曹鑠離開火舞營的時候，左慈揉著手腕緊緊跟在他的身後。更新最快“你不是神仙嗎?”瞥了他一眼，曹鑠道:“被繩索綁了一會，難不成手腕也會疼?”

“瞧公子的。”左慈腆著臉道:“在別人面前我是神仙，在公子面前，我連個屁都不是。我那伎倆，哪樣沒被公子看穿?”

“起來你還是有真本事。”曹鑠道:“回頭把你的閉氣術教給我指派的人。”

“公子讓人學那個幹什麽?”左慈道:“除了裝死，根本沒有用處。”

“對你來只有裝死的用處，對我的手下來，有時候卻是性命攸關。”曹鑠問道:“難不成你還想藏拙?”

“哪敢！”左慈嘿嘿一笑:“公子要學的，我都教就是。”

“以後你也別到處亂跑，就跟著我好了。”曹鑠道:“本來我以為你除了坑蒙拐騙也沒什麽用處，沒想到卻會做煙霧彈。”

“煙霧彈是什麽?”左慈一臉茫然。

“就是逃走的時候散出煙霧的那種東西。”曹鑠道:“也是有用處。”

“這算什麽。”左慈道:“我還能讓人追趕的時候看著我在前面，卻越追越遠。”

“又是什麽障眼法?”曹鑠笑著問道。

“公子想知道的話，我必定知無不言。”左慈陪著笑道:“都是一些障眼法。”

倆人著話，來到郭嘉住處。

跟在曹鑠身後的一個衛士上前，抓住門環叩了幾下。

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侍從。

見來的是曹鑠，侍從連忙招呼:“公子！”

“奉孝在不在?”曹鑠問道。

“正在後院煉丹。”侍從道:“公子請進，我這就去通稟。”

“不用通稟，帶我們去看看。”曹鑠向侍從吩咐。

侍從應了一聲，把曹鑠等人讓進庭院，帶著他們走向後院。

郭嘉的丹房在後院角落。

曹鑠雖然來過許多次，卻從沒到過丹房。

侍從領著他們七繞八繞，走過好幾條路，曹鑠才遠遠看見一間石頭砌成的屋。

“公子，前面就是了。”望見屋，侍從對曹鑠道。

“你退下吧。”曹鑠道:“我們自己去就可以！”

侍從應聲退下。

曹鑠帶著左慈和幾名衛士走向那間屋。

漢末生火，一般都是用乾草或者枯枝。

燃燒乾草、枯枝的時候必定會有味道溢出。

來到屋外，曹鑠都沒聞見乾草或者枯枝燃燒的氣味。

看向左慈，曹鑠問道:“你們煉丹一般都用什麽生火?”

“當然是用碳。”左慈道:“木柴和乾草燃燒時間不長，爐子也不夠熱，根本不能煉製仙丹。”

煤炭在東漢以前就廣泛應用，尤其鍛造業，鐵匠和銅匠都會使用煤炭熔煉金屬。

他只是沒想到，煉丹居然也用燃燒時間相對長、火焰溫度更高的煤炭。

難怪郭嘉的丹房沒有散發出草木燃燒的氣味。

到了房間門口，曹鑠向衛士吩咐:“去敲門。”

衛士應聲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過了片刻，房門打開，灰頭土臉的郭嘉出現在門口。

和以往曹鑠見他不同，此時的郭嘉顯得十分狼狽。

頭髮上蒙著薄薄的碳灰不，臉上也東一塊西一塊的抹著黑乎乎的碳粉。

“公子！”見曹鑠站在門外，郭嘉一愣:“你怎麽來了?”

“我答應過郭公給你找個人來指煉丹術，當然得要做到。”曹鑠看向左慈道:“這位是左慈先生，郭公應該聽過他。”

左慈在術士之中名氣特別響亮，郭嘉當然聽過他。

不僅聽過，他還見過。

只是曹鑠在場，郭嘉沒好立刻與左慈見禮。

曹鑠介紹了，郭嘉才向左慈拱了拱手:“難道公子是請先生來為我擬定丹方?”

“公子要我來，我哪敢不來?”左慈回禮問道:“郭公能不能把丹方給我看看?”

“進丹房。”郭嘉給曹鑠和左慈讓出路。

進了丹房，曹鑠一眼就看見一隻巨大的丹爐擺放在屋子的正中間。

丹爐裡還燃燒著熊熊烈火。

站在外面沒有聞見，進了丹房，曹鑠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丹藥是不是快成了?”曹鑠問道。

“快了！”郭嘉道:“明天這個時候，這爐丹藥就成了。”

“郭公不在的時候，誰幫忙照應?”曹鑠道:“丹房隨時都著火，不可能離得開人。”

“我有幾個侍從，他們也懂得煉丹之法。”郭嘉道:“我不在的時候就讓他們照應著，如果隨從曹公出征，丹藥只能暫時不煉。”

取出丹藥的方子，郭嘉遞給左慈:“煩勞先生幫忙看看。”

瀏覽了一遍方子，左慈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面色十分凝重的道:“郭公這個丹方是誰給的?”

“我自己揣摩出來的。”郭嘉道:“煉製的丹藥吃了，確實覺著神清氣爽……”

“這種丹藥吃多，只怕不能延年益壽，反倒對郭公沒有好處。”來的路上曹鑠就交代了左慈，要他想盡一切辦法服郭嘉煉丹不用鉛汞，常年招搖撞騙，左慈當然知道該怎麽。

果然，郭嘉吃了一驚向左慈問道:“先生覺得這張方子有什麽不妥?”

“不是有什麽不妥，而是根本不能用。”左慈道:“郭公的方子裡許多藥材相互克制，這樣的丹藥吃著雖然會覺得神清氣爽，時日久遠卻會要命。郭公煉製的丹藥還有一個法……”

“什麽法?”話從左慈口中出，郭嘉有些慌了。

“這種丹藥叫做百毒丹。”左慈道:“如果郭公與人有仇，大可送丹藥過去，吃上一年兩年，服藥之人必死！”

左慈的這番話，把郭嘉的額頭上冷汗直冒。

他已經吃了很長時間這種丹藥。

感激的看了曹鑠一眼，郭嘉道:“幸虧公子請來先生，否則我把自己害了還不自知！”

“還來得及。”左慈問道:“郭公，有沒有筆墨?”

“有！”郭嘉跑到丹房的矮桌旁，對左慈道:“請先生落座，我親自侍奉筆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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