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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樓》第32章 登山
  又是一個雙休,吳雨怕洋洋營養跟不上,打了白楊電話。  吳雨說:“明天我休息,我想把洋洋接過來。天天在外面吃盒飯,對娃娃的身體不好。”

  白楊說:“也沒天天吃盒飯,還是經常下館子的。”

  電話裡的吳雨刺橫橫地說道:“大方呢嘛?沒看出來,怎以前小氣了。”

  白楊說:“相親嘛,總得甩手點。吃能吃多少?不買房的話,天天下館子都行。”

  洋洋被吳雨接走後,白楊就想:“雙休一個人,總該乾點嘛,好久沒登山了。”

  最近兩年,選擇相信吳雨的白楊每逢雙休都會去登山。

  白楊登山跟別人不同,喜歡一個人,專登陡峭的山峰。而且從不用登山杖,都是靠雙手。白楊喜歡那種與大山融為一體的感覺,特別喜歡那種置身於懸崖峭壁上的感覺。

  要疏導、要自治,就要轉移。盡管白楊恐高,但白楊還是樂此不倦。

  過了懸崖,就到了墳場。墳場白楊倒不怕,當年縣份上,崇山峻嶺間鋪橋修路的時候,附近村子裡剛埋的人,被野狗把墳刨開了,墳裡的主人大腿胳膊都往外露。烏漆墨黑的夜裡,白楊照舊一個人借著月光在墳堆裡就把宵夜掃進肚裡。

  墳的確沒啥好害怕的,如同開會,結尾都要說散會,如同人生,都要over。既然沒的選,而且毫無懸念,那就淡定點。

  到了墳場的白楊總是對著眾墳頭鞠個躬,喊聲:“各位前輩,早上好。”然後大步流星,撞碎一樹的晨露,踏開一山的白霧。

  每每到山頂的時候,白楊總會念道:“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隨著詩歌小去的還有白楊的憂,白楊的愁。小到一個點的時候,再往風的谷口一站,就啥都沒了。

  洋洋走後不久,晚風似無家可歸的貓兒狗兒,灌得整間出租屋都是。曉露微信問道:“明天打算幹嘛?”

  白楊應道:“登山。”

  曉露嘟了嘟嘴,問道:“跟別人嗎?”

  白楊賠笑著回道:“一個人。”

  曉露紅著臉說:“我也好久沒登山了。”

  白楊火辣辣地說:“那就走起,行至密林中,順帶把你收了。”

  曉露靠在沙發上說:“誰收誰還不一定呢?明天我剛好休息。”

  第二天,天未亮,白楊就驅車來到曉露樓下。車子才停好,就見曉露打開了單元房的門。

  白楊說:“還以為你會睡懶覺呢?”

  曉露把背包往後排一方,開了門進了車,說道:“說好的時間,大人說話,算數的。”

  白楊說:“大人說話算數有個笑話的。”

  曉露問:“啥笑話?”

  白楊說:“說的是某天晚上,兒媳陪孫子睡覺。孫子直鬧,不睡。兒媳唬孫道:你再不好好睡覺,我就去和爺爺一起睡覺。老公公恰好聽到,心中很高興。便匆忙回屋鋪床。等了好一陣,不見兒媳來。便到兒媳窗下說道:大人說話要算數。”

  曉露吃吃吃的笑了起來。

  白楊說:“大清早的就聽見百靈鳥笑,爽朗了。

  由於昨夜下了雨,登山危險,加之不清楚曉露到底有幾分猴性,白楊就征求了曉露的意見,問道:“平常我都是登大紅山,哪裡陡,滑石多。要不,我們去小石林。”

  曉露說:“行,都聽你的。”

  白楊說:“不能都聽我的。

一個女娃子家,都聽我的會吃虧的。我人品又不是特別好,充其量一般,你長得漂漂亮亮,萬一我起了歹意,怎辦?”  曉露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真敢起歹意。我隻好下狠手了。精神病人都能撂倒的,不在乎多練兩膀子。”

  白楊說:“打住,說點陽光的。不然我雙腿一抽,油門咯噔起來,傷路。”

  小石林,地處彝鄉,彎多路窄,但通了柏油,而且風景出奇的好。可以用以下詞語來形容:千姿百態、奇瑰豔麗、連綿起伏、聳入雲端、危峰兀立,怪石嶙峋、崖壁陡似削、山石橫如斷。從山頂向下一看,雲在腳下飄浮,人在山上騰雲。

  由於不是旅遊旺季,小石林一個遊客都沒有。

  看著空空蕩蕩的小石林,白楊說:“有來有往,你請我看電影包了個全場,我請你登山包了座整山。咱大樣了。”

  曉露說:“會不會有壞人,安全不?”

  曉露一說,白楊就撐開兩扇膀子,熊大似的,昂首挺胸走在前面。揮舞揮舞拳頭,然後轉身說道:“不怕,真要遇到壞人,我可以做心理疏導。”

  曉露一扭頭把笑噴在了身後的樹枝上,說道:“還以為你要動手呢?”

  白楊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方世玉的嶽父大人說過,要以德服人。心理學也多次強調,做好溝通交流,突出說服教育。”

  曉露問:“車上有繃帶沒?”

  白楊蹲下,眨巴著一雙小眼睛仰頭看著曉露,問道:“要繃帶幹嘛?”

  曉露說:“一會兒堵了你嘴。就你這嘴,劫匪想不動手都難。”

  登山的路是青石鋪就,彎彎曲曲。路的兩旁是奇形怪狀的石頭,乍看像匹馬,再看像頭牛,又一看,是個獅子頭。

  曉露問:“這裡你來過沒?”

  白楊說:“第一次。”

  曉露說:“難得啊。這裡應該沒有和那個女人的回憶了吧?”

  白楊說:“沒有,但我可以說說我跟別的女人的回憶。想聽不?剛好這個地方清清白白,說完就埋地裡,乾乾淨淨。”

  曉露說:“說說,總比相對無言好。”

  白楊說:“我第一個喜歡的女生不是吳雨,是中專時候的同班同學。新生報到第一天,她就給大夥唱了一首HB民歌,叫《崔咚崔》。”說完的白楊開口唱到:“一把扇子(麽)(衣喲),竹骨子編(那)(喲喂),一腳踢在(喲喂喲),姐兒面前(哪)(衣喲喂)。崔咚崔金鎖,崔咚崔銀鎖,金鎖銀鎖海棠鎖,小情哥喂喂,崔咚崔呀麽衣喲喂。”

  曉露說:“怎記性好了。”

  白楊說:“第一次對女生有那種感覺,所以記得。”

  曉露說:“繼續。”

  白楊說:“唱歌的女子,江城人氏,眼睛大而亮,皮膚白而淨,腦杓後扎兩根馬尾巴,其實狗尾草就很形象,但不逼真。人長得蔥花水嫩,歌哼得小曲迷人,恰巧我又早熟,雖然胡子沒有外露,可眼神卻已呆癡。那天,不記得老師同學們說啥,隻記住了這首歌。唱歌的她還會比動作,京劇裡的蘭花指,甚至牛仔衣還舞出了水袖的飄逸,特別是那眼神,所有男生都說是看自己。

  曉露伸長個脖子問道:“班花吧?”

  白楊說:“不算,眼睛兩隻,鼻子一個,嘴巴一張。”

  曉露問:“手有幾隻?”

  白楊哈哈笑了起來。打住笑的時候,白楊正色道:“兩隻。其實人很普通。後來,那女生交往了幾個富家子弟,當時的我手頭沒錢,請吃碗炒米線的錢都沒有。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我為她寫的二十四首情詩燒了。”

  曉露問:“糟蹋了。後來呢?”

  白楊說:“沒有後來了。”

  曉露問:“就沒拉拉了手,摟摟腰。”

  白楊說:“沒,遠觀過。讀書的時候像看女神,畢業的時候才知道,女人只要頭髮長,甩起來,都帶霧。不稀奇。”

  曉露笑了,說道:“我怎甩不出霧來?”

  白楊說:“你不用甩,隨便往哪一站都仙女似的。霧圍著你轉。”

  曉露說:“繼續。”

  白楊說:“吳雨之前,有一個女生喜歡過我。算是填補了無人欣賞的空白。”

  曉露說:“吹吧,騙鬼。”

  白楊說:“真的。就她喜歡過,人是你們縣的。長得可愛,娃娃臉,皮膚也白,偏胖。”

  曉露問:“我們縣哪裡的?”

  白楊說:“當初沒打算發展,就沒深究。”

  曉露問:“為嘛不發展。嫌胖?”

  白楊說:“不是,她看我的眼神太癡迷了。怕辜負了她。”

  曉露說:“沒錢就沒錢,舍不得請吃炒米線就舍不得。還美其名曰:怕辜負。”

  白楊扶著石頭邊喘邊笑,說道:“你火眼金睛啊,一語道破天機。”

  曉露說:“下一個呢?”

  白楊說:“真沒了。”

  曉露問:“真沒了?”

  白楊說:“有。”

  曉露撇撇嘴,說道:“我就說。”

  白楊說:“如果你願意。”

  白楊的話才說完,剛好石路的盡頭開闊起來。曉露歡呼道:“我們到山頂了。”

  曉露讓白楊擺了各種造型,而且口裡還要念詩。

  白楊問:“怎照個相都這麽高難度。”

  曉露說:“誰讓你是作家。”

  白楊就擺了造型。毛主席的沁園春屬於指點江山款,李白的手可摘星辰歸口在附庸風雅款,還有QH長雲暗雪山,白楊問曉露:“啥款呢?”

  曉露說:“約炮款。”

  白楊就哈哈大笑起來。

  按了快門的曉露說道:“看嘛,這就是你們男人,一說約炮,笑得牙都往外翻。照了這麽多,就約炮這張好。”

  爬石頭、練嗓門、展翅欲飛,瘋了一陣,下山的時候,倆人竟然忘了路。反反覆複在密密麻麻的樹石間來回尋覓。

  選了幾次路都不對的曉露有點著急,到後來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白楊打氣道:“相信自己,把目的地弱化,用你的眸把山花奇草一網盡攬。啥叫氣吞山河,這就是了。”

  曉露說:“下次如果還有岔路口,你決定。”

  白楊說:“中途易帥,容易黃菜。你要再接再厲。下不了山,咱就住這裡了。生幾個小崽子。到時候扯副橫幅下山。上批幾個大字:天生地養。”

  來回轉了四次,終於下了山,盡管離停車場偏離了半公裡。

  下山的白楊雙手在嘴邊捂成個小喇叭,衝東西南北喊道:“各位旅客,各位來賓,在我們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咱一路披荊斬棘,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與幸福勝利會師。請看下面這條路,那就是韓紅唱的天路。雖然還是泥石路,但防滑生態,路邊還有野菜。”

  曉露笑道:“就你貧。要不,來首滄海一聲笑。”

  滄海一聲笑是前天傍晚曉露教白楊彈的曲子。當時的白楊誇曉露琴彈得好。

  曉露說:“彈琴很簡單的,不像你寫的小說,沒有十多年的功底,寫不出來。”

  白楊說:“古箏不簡單,密密麻麻的琴弦。”

  曉露說:“好學,滄海一聲笑五分鍾你就能學會。”

  笑傲江湖主題曲《滄海一聲笑》是白楊最喜歡的曲子。就目前白楊這個處境,跟當年令狐衝被逐出師門,小師妹移情別戀有高度的一致性。

  坐在古箏旁,曉露說:“滄海一聲笑的曲譜很簡單,拉拉掃秘瑞到。一邊彈琴一邊哼的曉露問白楊:“記住了沒?”

  白楊說:“本來就五音不全,到瑞秘啥都不懂。看曲譜,上面寫著6、6、5、3、2、1,數字倒熟,跟買六合彩似的。”

  曉露笑道:“你把數字對著琴弦就行。先彈出音,再來控制節奏。”

  白楊點點頭,咚的一聲拔響了琴弦。

  確如曉露所說,五分鍾,盡管白楊劈柴似的撥弄琴弦,但能聽出是滄海一聲笑了。

  曉露說:“指法主要有三個,勾、拖、抹,中指是勾,食指是拖,大拇指是抹。”

  曉露喊白楊來首滄海一聲笑的時候,白楊竟然就唱開了。曉露也跟著唱,空空的山谷,就他們兩人的回聲:“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隻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潮,誰負誰勝出天知曉……。”

  兩人一路歡歌來到停車場,打開車門,白楊才發現有三個未接來電,全是吳雨打來的。

  緊接著是短信:“兒子流鼻血了。”

  最近半年,兒子常流鼻血。

  前不久一個會議上,白楊結識了一個愛好文學的老中醫。老中醫知道白楊,讀過他的作品。說起兒子流鼻血的事,中醫抓了副中藥給白楊。中醫告訴白楊,藥現成的有,但藥引難找,要棕皮樹的根、扁柏的葉還有隔年的老薑搗碎炒糊熬水下藥。

  放以前,三味藥引找全不難,可如今城市改造,偌大的一個城市,扁柏還真沒見著。

  為找扁柏,白楊想盡了一切辦法,最後在一所廟裡見到了。邊剪扁柏葉的白楊邊念叨:“感謝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剪了扁柏葉,在廟裡放了功德錢的白楊又去提了兩桶水澆灌了扁柏。

  吃了中藥的兒子果然不流鼻血了。

  見了短信的白楊忙打電話給吳雨。吳雨惡狠狠地問:“怎不接電話?”

  白楊說:“在爬小石林,手機放車上。”

  吳雨就說:“我不管你如何風花雪月。兒子流鼻血了,你回來帶著去找老中醫看看。”

  白楊說:“藥都吃了不見效果,人家錢都沒收,去找人家,說啥?要不先帶著去醫院五官科看看,是不是鼻腔內血管損傷。”

  吳雨啪的掛了電話。

  從小石林回到城裡,白楊打了吳雨的電話,問兒子的狀況。

  吳雨口氣很冷,說道:“已經帶著去看了醫生,不影響你遊山玩水。”

  白楊就覺得對不起兒子。

  見白楊悶悶不樂,曉露說:“我發幾張今天爬山的照片給你,氣質超好,蠻帥的。”

  白楊說:“帥個屁,奔四的人了,頭禿、皮松、肉垮。”

  曉露咯咯咯的傻笑,不接腔。

  說歸說,白楊還是把頭湊了過去。曉露照的相片確實不錯。

  白楊選了幾張發在微信圈裡,照片下面寫道:“小石林上走一遭,逝水年華如砍刀,想當年,風華正茂,看如今,靚麗風騷。”

  照片才發出去就收到小馬的回復。小馬說:“老板,下次帶著我一起裝逼一起飛。”

  白楊回了句:“滾。”

  小馬是白楊的同學,當年一起作過弊、喝過酒、泡過妞、手過淫,如今在GX邊防派出所。

  發了微信的白楊覺得有點困,就躺在沙發上。

  曉露說:“給你拿床毯子吧。”

  白楊搖搖頭,說:“你去睡吧,還要上夜班。我眯下。”說完的白楊蜷成一團,就迷糊了過去。

  傍晚的白楊被電話吵醒,此時的曉露已經起床,正躡手躡腳梳妝,怕吵醒他。

  白楊一翻身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電話是吳雨打來的,口氣不善,讓白楊有時間回去一趟。吳雨說:“我脾氣不好,兒子脾氣也不好,你回來領他。”

  白楊哦了聲,吳雨就把電話掐了。

  曉露說:“快去吧,你兒子的事要緊。”

  白楊說:“你要上夜班,剛好我順路,送了你再去。”

  進家的白楊首先看到的是凌亂的客廳,餐桌上橫七豎八的擺放著碗筷,洗衣間裡髒衣服堆成山。吳雨則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臉凝成一朵冬天的梅,清秀的面容上冒著絲絲的寒氣。

  白楊喊了兒子幾聲,不見回音,就問吳雨:“娃呢?”

  吳雨說:“在他房間裡。”

  白楊就去開門,發現門從裡面反鎖起來。白楊敲了敲門,喊兒子開一下,兒子說他怕。

  白楊說:“怕啥,你爸爸高大威武的熊大似的,有啥好怕的。”

  對話了半天,兒子才怯怯的打開一條門縫。

  才側身進門,兒子就把門關了起來。

  坐在床上的白楊衝洋洋伸出雙手,說道:“來,爸爸抱。”

  洋洋委屈地走了過來。

  抱著洋洋的白楊問:“啥事惹你媽發這麽大脾氣?”

  兒子說:“別問了,問了我想哭。”才說完的兒子哭了起來。

  白楊緊緊地抱著兒子,說:“不哭,男子漢流血不流淚的。”

  待洋洋情緒平靜了,白楊才問:“飯吃了沒。”

  兒子就跑到靠窗的書桌前,抬起碗說道:“還沒吃完。說著拿起杓子吃了起來。”

  扭頭的白楊才發現,洋洋手裡的碗破了巴掌大一塊,飯粒裸露著身子躺在裡面。

  白楊問:“是不是你把碗打破了惹你媽媽不高興。”

  洋洋說:“碗是媽媽用筷子敲壞的。”

  白楊頓時覺得頭腦一片餛飩,兩眼發黑。坐了片刻才清醒的白楊說道:“別吃了,爸帶你出去吃。”

  兒子說:“浪費了不好。”一邊說一邊大口大口地往嘴裡送飯,一邊咽飯,一邊抹著淚花。

  出門的白楊輕輕地把門關了起來,走到吳雨身旁。

  白楊問:“啥事發這麽大的火?”

  吳雨說:“你兒子用東西扔我,人人都嫌棄我。”

  白楊說:“鬧著玩的,你是她媽啊!兒不嫌母醜,何況你花朵似的。”

  白楊才說完吳雨就哭了起來, 白楊忙找抽紙。

  遞了抽紙的白楊抽身去洗衣服,洗完衣服,就著水把地拖了,然後收了沙發、茶幾,接著就去收拾廚房。

  白楊進廚房收拾的時候,洋洋已經從臥室裡出來活動筋骨。

  小孩子,傷感來得快也去得快,爸爸媽媽喊個不停。

  廚房收拾得差不多的時候,吳雨走進廚房從後面緊緊地抱住白楊。

  白楊愣了下,繼續洗碗。

  抱著白楊的吳雨抱著抱著就哭了起來。

  白楊隻好洗了手,轉過身子拍著吳雨的脊背說:“多大個事,會過去的。”

  入夜的時候,吳雨堅持不讓白楊走。

  白楊說:“習慣了一個人在出租屋,感覺蠻好的。十多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

  吳雨不同意,說她已經十多天睡不著覺了。

  白楊就沒再說話,讓吳雨就這麽抱著。本來打算吳雨睡著了就走,可一抽身,吳雨就醒了過來。看著吳雨憔悴的面龐,白楊眼角的那滴淚終究是滑落下來。

  吳雨終究是睡著了。睡夢中的吳雨說:“我們重新開始,再生個娃,好嘛。”

  白楊慢慢地抽出身子,躡手躡腳地關了臥室的燈。打開曾經的家門,驅車朝出租屋駛去。

  一路的風,一路的燈,一路的嚼啃。白楊的腦海裡,兩個女子各坐一端。東邊是陳曦,正坐在電腦旁嘟著張小嘴,唇裡咬著支筆頭,忙著寫公文。西邊是曉露,琴旁的她正十指飛舞,琴音一地,滿室生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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