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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樓》第31章 聽琴
  自從失眠後,曉露就想通了一個道理:“世間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不存在無緣無故的恨。”  白楊的出現,既非偶然,也非必然。世間萬物,皆有因果。無論是前世未了的緣還是今生必還的債。既然出現了,就得去面對。

  曉露不討厭白楊,甚至還相當喜歡。既然為他失了眠,就索性再為他練下琴。這麽想的曉露就整理好了半壺紗的琴譜。沒日沒夜的練習。

  跟白楊看完《BJ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後的第二天。曉露恰好休息。好幾個同事約曉露去逛街都被曉露回絕了。

  同事們問曉露:“怎的,找到相好的了。”

  曉露說:“找個啥子喲,這輩子是嫁不出去了。荒廢了好久,要練琴。”

  同事們就說:“抱著個琴那能有抱男人來勁。走,去逛街,保不準就能碰到讓你心動的男人。”

  曉露說:“不去了。你們玩,盡興點。”

  一個人在家練琴練了一天,下午四點多的時候,感覺累了的曉露剛打開微信,就見了白楊的信息。白楊問道:“忙啥子喲?”

  曉露回道:“練琴哩。”

  白楊問:“練了一天吧!累不累?”

  曉露說:“今天休息,剛好練琴。有點累,不過當成興趣愛好,就舒坦了。”

  白楊說:“人能找到樂子,總歸不是件壞事。何況這樂子又高雅。女人因琴而增色,琴因女人而生香。說實話,挺崇拜你的,我五音不全,但懂得欣賞。像你這樣乾淨的人兒彈出來的曲子,隨便那曲,聽著就讓人心曠神怡,妙不可言。”

  曉露問:“別吹捧了,不好好上班,就知道哄女孩子開心。”

  白楊說:“今天下午沒上班。請假?”

  曉露問:“怎了?”

  白楊說:“開筆會。文聯組織的筆會。一個個口若懸河,一個個舌吐金蓮,就是少了筆下生花這個環節。”

  曉露問:“酸成這樣,該不是輪不著發言,各種羨慕嫉妒恨吧?”

  白楊答道:“有點。知我者,曉露也。”

  曉露說:“那就好好聽人家交流,三人行必有我師。實在聽不下去,就找本書看看。”

  白楊說:“英雄所見略同,正在讀詩。”

  曉露說:“讀啥詩,發來看看,剛好我練琴累了。”

  白楊就發了一首詩歌過去:

  《車過黃河》

  列車正經過黃河

  我正在廁所小便

  我深知這不該

  我應該坐在窗前

  或站在車門旁邊

  左手叉腰

  右手做眉簷

  眺望像個偉人

  至少像個詩人

  想點河上的事情

  或歷史的陳帳

  那時人們都在眺望

  我在廁所裡

  時間很長

  現在這時間屬於我

  我等了一天一夜

  隻一泡尿功夫

  黃河已經流遠

  曉露說:“詩人真好玩,上廁所都上得這麽悠揚。”

  白楊說:“是啊,佔了茅坑不說,還拿了稿酬。大半個中國都在議論這泡尿。文聯開筆會也在議論,茶水都沒這泡尿黃。”

  曉露笑了,說道:“你怎這麽貧。酸成這樣。”

  白楊說:“我不酸。詩人酸,擠不到好位置,就擠茅坑,而且大模大樣,無人爭搶。尿完了,身體舒服,詩發了,口袋漂亮。”

  曉露說:“你這解讀也倒蠻有新意的。”

  白楊說:“其實詩歌不錯,

做真實的自己,尿急了就撒。出發點也好,看不到黃河,看看茅坑。正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別小看茅坑,一泡尿憋死英雄漢。”  曉露說:“嘛意思,怎感覺吳雨是黃河,我是茅坑,你倒成英雄了。”

  白楊說:“那能?吳雨是萬裡挑一,你是前世今生,我是老牛。”

  曉露說:“搭不上調嘛?怎成老牛了?”

  白楊說:“吃嫩草唄。”

  曉露說:“怕難吃得著,草園子有人守著。開越野車的都好幾個。排量大得很。”

  白楊說:“熬油費火的,你是環保人士,喜歡小清新。脖子上栓條狗項鏈,金疙瘩再粗,也是招跳蚤的貨。是這個理不?”

  曉露就笑了,說道:“一大把年紀了,跟人家小年輕搶姑娘,忒不厚道。還讓年輕人活不活?”

  白楊說:“尿急了就撒,喜歡了就愛。做真實的自己。”

  曉露說:“可畢竟是茅坑啊!”

  白楊說:“誰說的,削他。這麽美好的事情,怎能逞口舌之快。”

  曉露說:“誰知道,白說白講的。”

  白楊說:“就是,白說白講的。肯定更年期,別管他。大人不記小人過。”

  曉露問:“晚上有時間沒?”

  白楊說:“有的。怎了?”

  曉露說:“最近幾天我練了半壺紗,晚上你可以來聽聽,看看是否可以解解悶。”

  白楊說:“你怎好成這樣?把我感動得不要不要的。那晚我就隨口說說,你就練了,難為你了。”

  曉露說:“不是為你,別自戀好不好。我也喜歡這曲子,感覺蠻不錯的。”

  白楊說:“你騙騙我也是好的嘛。幹嘛這麽直接。都成渴死的沙了,還不給渡命的水。”

  曉露說:“好嘛,專門為你練的。行了不?”

  白楊說:“這就對了,晚上幾點?我來。”

  曉露問:“晚飯有著落處沒?”

  白楊說:“沒呢?流動人口,四海為家。”

  曉露說:“接了洋洋來我這裡吃,我做飯。”

  白楊說:“那多不好,聽琴就夠為難你的了。”

  曉露說:“不礙事,今天我休息,剛好練廚藝。沒人敢試吃,我彈琴給你聽,你幫我消滅實驗垃圾。算了還了人情,咱倆兩清。”

  白楊說:“感情我是垃圾桶啊!”

  曉露說:“茅坑裡放垃圾桶,倒是蠻般配的。”

  開完筆會,文聯的同志通知,去滿香樓吃自助餐。白楊請了假,接了洋洋就去了曉露家。

  進門的洋洋喊了曉露一聲:“曉露阿姨。”

  曉露用手指挑了下發鬢,瞅了白楊一眼,說道:“都說了叫姐姐。我這麽年輕!”

  白楊說:“洋洋先做作業,我去幫大侄女做飯。”

  廚房裡,曉露問:“怎成你大侄女了,啥時認的親?”

  白楊說:“進門時認的。你當洋洋姐姐,我不喊你大侄女,喊你妹,且不亂了輩分。”

  曉露說:“好嘛,叔。你出去坐一會兒,侄女馬上就弄好端出來了。”

  白楊說:“還是我來吧。”

  曉露說:“不用的,你動手我廚藝練不出來,以後嫁不出去,你負責啊。”

  白楊說:“只要你點個頭,立馬打包帶走,眉毛都不眨一下。”

  曉露說:“男人的話,三分真,七分假。吳雨這樣的老江湖都著了別人的道,何況我一個黃毛丫頭。去陪洋洋,叔。”

  白楊皺皺眉,說道:“提她幹嘛?”

  曉露說:“怎的,刺到你了。早知道你放不下,回去吧,為了孩子。你看洋洋,小小年紀,東家一頓,西家一晚的。你不心疼,我都疼了。”

  白楊說:“我怎不心疼了。”

  曉露說:“其實你是心疼自己。真心疼孩子你就應該隱忍。不過話好說,事難做,這事放誰頭上都大方不起來,所以也不怪你。你雖然沒有做到心疼孩子百分百,但盡了最大的努力。不能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抗起來,那樣你會崩潰的。只是苦了孩子。”

  白楊說:“你不像二十四歲的人嘛,怎看問題這麽透徹。”

  曉露說:“當局者迷,你是被事鬧暈了。”

  飯菜上桌,曉露問洋洋:“嘗嘗,好吃不?”

  洋洋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說:“飽了。”

  見洋洋這樣,曉露心裡有點難受。

  白楊說:“孩子挑食,最近出這事,情緒不好。你做的菜蠻好吃的。”說完的白楊大筷大筷的把菜塞嘴裡。

  白楊的吃相突然讓曉露想起了一句話來:“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吃自己做的飯菜,那是多大的幸福啊。”這麽想的曉露又想:“他會是那個男人嗎?”

  轉眼間,白楊就把桌上的菜吃得一乾二淨。

  曉露說:“難為你了。”

  白楊說:“怎難為了,多大的恩賜。你是上天派來渡我的。”

  剛把碗筷收拾乾淨,洋洋就做好了作業。

  整理書包的洋洋問白楊:“可以下樓去玩會兒嗎?”

  白楊說:“可以,但要注意小區裡的車子,別跑遠。”

  待洋洋下了樓,曉露問白楊:“是出去走走還是聽琴?”

  白楊說:“聽琴吧,也不知為啥,自從來了你這裡後,就喜歡上了你的琴聲。著魔一般。”

  曉露說:“別這麽說,我會驕傲的。”

  白楊說:“真的。你是當局者迷。你的琴聲,有抽絲剝繭般的愁緒,也有大刀闊斧般的豪邁,有小橋流水的靜謐,也有山花遍野的浪漫。叮叮咚咚的琴聲裡,長長短短、曲曲折折、溝溝岔岔、起起伏伏、進進退退、磕磕絆絆、孤孤單單、攘攘熙熙,到最後,就成了一滴帶煙的雨,一紙傳情的箋,一江數帆的水,一盞載雪的漁火,一葉入夢的歸舟。”

  曉露嘩的一聲笑了出來,問道:“怎說的神奇了,比女子十二樂坊如何?”

  白楊說:“她們人多。”

  曉露說:“你呀。這張嘴,禍害了多少人。”說完就收了笑,走到琴桌旁,在琴的右側坐下。兩腿於箏架下自然分開,一前一後。上身端正,手臂松弛,曲肘置手於箏弦上,腕部放松,十指自然展開,頭部略微俯視。隨著雙眉一舒,粉面一搖,高山流水就從曉露的十指下蕩漾開來。

  琴聲裡的白楊整個身子都嵌在沙發裡,隨著一曲曲悲歡離合,白楊默默地把過去的歲月用線穿好,而後放在腦海中的叢林。一處深不見光,密不透風的叢林。除了不見光和不透風,叢林裡還有塊千斤巨石,剛好把那段歲月塵封。

  每次聽琴,白楊都會流淚。而且流淚的方式很特別,悄無聲息。

  白天的白楊很樂觀,到了夜晚,特別是聽琴的時候,一葉風,左腳才進屋,右腳就濕了,屋子裡才立穩身子,腳下就是一片浩瀚汪洋。

  每次流淚,白楊都會覺得難為情。白楊對凝視他的曉露說:“不應該的,流淚的應是女人。角色弄錯了。傷了你的琴聲。”

  曉露說:“不傷,怎傷了。今晚的曲子剛好缺乏點柔性的東西,你的眼淚一泛濫,等於救了她的場。其實男人也是人,流淚是一種宣泄,沒啥不好意思的。淚流幹了,還要再流幾滴血,這傷才好得了。”

  白楊自言自語道:“還要流血?”

  曉露說:“是啊,流血。要騰空一潭水,積多久就要泄多久。水泄光了還得把潭裡的淤泥去除去盡。不然換湯不換藥,味還是那個味。折磨死人。所以啊,這血,還得流。流了血就通透。通透了,再暴曬幾天,再灌入新鮮的水。就又天藍藍,海青青,前面一潭春江水,水裡兩朵棉花雲。”

  白楊問:“血怎流?”

  曉露說:“快了,你最近流淚的頻率越來越慢,而且流淚的時間越來越短。淚盡血現。”

  白楊說:“你怎說的邪乎了。讓你整天面對我這樣一個淚人兒,覺得挺對不住的。”

  曉露說:“沒啥對不住的,其實挺羨慕你。我十多年沒流淚了。一個人能夠全心全意地愛一人,一個人能讓一個人全心全意的愛,應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了。 你流淚,流了這麽久,天天流,說明你是全新全意的愛著對方,而且對方肯定全心全意的讓你愛過。這其中的許多美好,是我夢寐以求而不可得的。我羨慕你,也羨慕吳雨。如此深情地愛過。”

  白楊說:“愛過又如何,她還不是把心給了別人。”

  曉露說:“她現在知道錯了,前幾天一天幾個電話的打給你。無非是你原諒不原諒她的問題。”

  白楊說:“不是原諒不原諒的問題,是回不到從前了。中間橫著這麽多事,又橫著這麽多人。”

  曉露說:“也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嫂子的三觀變了,曾經的環境變了,你們的愛情肯定得變。再回去吃涼米線,絕對吃不出曾經的味道了。”

  白楊笑著說:“是啊。保不準吃出股草料味,天然生態。”

  曉露說:“看來你自愈能力挺強的,剛才還流淚滿面,轉眼就笑面如花。怎跟我們醫院裡的病人似的。陰晴不定,反覆無常。”

  白楊說:“萬一以後我瘋了,去你們醫院住院,能給留個好床位嗎?要靠窗的。”

  曉露說:“行啊,弄一間可以養寵物的給你,還自帶空調。”

  白楊問:“你們醫院還有這待遇?”

  曉露說:“有,有間沒窗戶玻璃的。夏天蚊子飛出飛進,多好的寵物。冬天寒風吹來吹去,比空調來勁。”

  白楊說:“你怎貧了。”

  曉露感歎道:“沒辦法,跟著孔子學做人,跟著巫婆跳大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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