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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葉樓》第16章 散步
  跟陳曦在紫塔山散步的白楊笑呵呵的,但心裡泛著紅。  回到小區,才進家門。吳雨就問:“相親回來了?”

  白楊說:“回來了。”

  吳雨問:“啥結果?”

  白楊說:“又不是買菜,你一句我一句的就成。”

  吳雨說:“我想好了,你要結婚的話,洋洋跟我。”

  本來說好洋洋歸白楊的,現在吳雨來這麽一手,白楊愣住了,問道:“啥情況這是,一出一出的。都說好了,洋洋事你們婚姻的障礙,我都成全了?鬧啥子這是?”

  吳雨說:“誰說我不要洋洋了,那是我生的,我能不要。別到處亂說,壞我名聲。你再找個女的,兒子會受氣。兒子我帶。安全。”

  白楊不知道吳雨怎想的,說了好好的,洋洋跟他,好嘛,翻臉跟翻書似的。

  吳雨的情緒波動跟賈玉有關。

  追求吳雨那陣子,賈玉對吳雨說:“洋洋挺可愛的,以後給孩子買衣服,每人一套。”吳雨就覺得賈玉對自己是真心好。

  兩人上床後,賈玉就跟吳雨分析起家庭的複雜性來。賈玉說:“再婚的家庭,就算是神仙,孩子的問題處理起來也是相當複雜,後遺症相當多。”

  再再後來,賈玉跟吳雨說:“你跟白楊離不了婚,就算離了洋洋也是個障礙。”

  為這事吳雨糾結了好一陣子。

  白楊本來打算房子給吳雨,洋洋跟她,這樣居住有保障,孩子不委屈。

  交心的時候吳雨這麽一說,白楊心裡明白了,洋洋隻能跟著自己,吳雨想要房子,不但要房子,吳雨還想要愛情。

  既然吳雨認為賈玉能給她幸福,洋洋又是障礙,那麽隻有自己走了。這麽多年,為了房子,吳雨沒少吃苦,雖說房子是公司的團購房,但買房的時候,所欠十多萬的房款,幾乎都是吳雨跟楊雪籌的。

  房子,白楊壓根就沒打算要。吳雨大半個青春都給了自己,鬧到離婚這個份上,如果房子再沒了,吳雨在村人面前就更抬不起頭來。

  唯一的方法,就有白楊走。

  想好這些,交心談心的時候白楊就對吳雨說:“房子給你,我出去貸款買房。”

  洋洋問:“爸爸,我喜歡這套房子的,再出去買,能買這麽好的嗎?”

  白楊說:“能,天大地大,何處不能安身。”

  洋洋問:“能有兩個陽台嗎?”

  白楊說:“這個確保不了。”

  洋洋說:“那一個陽台行不?”

  白楊說:“無論如何你都有個房間的,爸爸答應你。”

  洋洋說:“那我要搬點玩具過去。”

  吳雨說:“走的應該是我。”

  白楊說:“嫁我這麽多年,真要連房子都沒有,回去村裡你也不好交代。當年娶你的時候,過了6600元的彩禮,你娘家還我6800元。裝修房子的時候又給了一萬多。說真的,你家人對我真心不錯。再說了,發生這事不怪你,我的責任更大。一個女人要生外心,說明家庭的土壤太過惡劣。我是罪魁,是禍首。”

  吳雨還想說,剛好有房屋中介打來電話,白楊披著衣服就出了門。出門的白楊接到了吳雨打來的電話,吳雨說:“我拿點錢給你,這樣你也好買套房子。”

  白楊說:“行,盡力吧。”

  吳雨說:“隻能借到三十萬,本來應該多給點的。”

  白楊說:“可以了,都是苦命的主,不是為這套房,怎能生出這麽多事端。

”  吳雨說:“房慢慢找,不急的。”

  可事情到了這般境地,整日面對,除了徒添傷感,於人於己,有害無益。

  三十萬償還白楊裝修房子刷下的信用卡和跟父母借的三萬元,還剩二十一萬。比起當年的一窮二白來,白楊覺得已經很好了。

  隻是,心裡空得慌。

  盡管相親可以遺忘疼痛,可夜深人靜的時候,蝕心的蟲就鑽了出來,一口一口地撕扯。

  吳雨翻臉說“洋洋跟她”的時候,白楊就火了,說道:“都說得好好的,對方都不要娃了,你把娃扯進去,不是毀了孩子嗎?”

  吳雨說:“我沒說不要。”

  白楊說:“可以,洋洋跟你。你要唱大戲,我奉陪。還別說,娃跟你,咱這隻潛力股可就立馬飄紅了,我就找個沒孩的,未婚的,再生一個,到時候如果你還想要。也可以給你。”

  吳雨說:“找呀,有本事找個給我看看。就你這德性,找個二婚人家都還要掂量掂量。”

  氣憤不過的白楊就猛翻朋友圈,曉露就出現了。

  曉露是白楊心理培訓班上的同學,感覺蠻陽光的。白楊需要的就是陽光,不但要陽光,還要銀鈴般的笑聲,還要一張可愛的娃娃臉。

  面對吳雨的嘲諷和出爾反爾,面對陳曦的搖擺不定和後備幹部。坐在沙發上的白楊給曉露發了微信。

  培訓仨月,曉露和白楊說話不超過十句。後來的曉露跟白楊說:“感覺你很討女孩子喜歡,當時班上老到六十歲,小到十八歲的女人全都圍在你身邊,我隻能遠遠的看。”

  楊雪進門的時候,吳雨和白楊剛剛吵完。

  見一個馬嘴朝東,一個牛頭朝西,楊雪問道:“幹嘛呢?”

  吳雨說:“看人家相親唄。”

  楊雪就問白楊:“又相親啊?”

  白楊說:“是啊,吳雨說她要洋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在外面,得找個沒孩子的,不然日子怎過?”

  楊雪說:“也是,找個沒孩子的,好好過日子。隻是你跟吳雨,難道不可能了嗎?”

  白楊說:“吳雨挺好的,應該有屬於她的幸福。我配不上她。”

  楊雪就悄悄地抹淚。

  白楊看著心裡難受,獨自下了樓。繞著小區的水塘散步,累了就坐在水塘邊的石頭上。

  十五年前,吳雨到楚雄當美導,專門從事美容師培訓工作。白楊則在兩百裡之外的縣份掙工分。

  由於工作認真,公司決定提拔白楊。領導找白楊談話的時候,剛好吳雨來電。吳雨說:“楚雄某個化妝品牌總代理家公子天天開著輛寶馬車在門口等我,嚇得我都不敢出門了。”

  掛了電話的白楊決定請個假,去趟楚雄。

  領導不同意,說關鍵時期,恰逢元旦,作為提拔對象,白楊應該以身作則,堅守在工作一線。

  領導語重心長,白楊一意孤行。走出辦公樓的白楊,路邊攔了張摩托車就進了縣城,轉車,轉車,再轉車。深夜九點,經過五次轉車的白楊來到了楚雄某縣的一個小鎮。

  見面的白楊和吳雨緊緊的抱在一起,當晚就坐上去大理的火車。

  上關風,下關花,蒼山雪、洱海月。當兩人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積蓄,就牽著手回了玉平市。

  當時的白楊問吳雨:“寶馬男輸在哪裡?”

  吳雨說:“一鐵皮殼子,哪像你,有情有義。”

  有情有義的白楊被全場通報,做曠工處理。提拔一事自然大江東流,一去不回。

  吳雨也辭職離開公司回到玉平市。

  世事滄桑,交心談心的吳雨對白楊說:“坐在自行車上的我既然笑不出來,那就躲進寶馬車裡哭吧。”

  白楊知道,他把吳雨耽誤了。

  吳雨長得漂亮,當年學校裡追她的人沒有一個團,怎算都不下一個連。其中不乏官宦世家,富豪子弟。

  吳雨是塊玉,昆山玉。

  2002年7月8日,當時從玉平市到白楊所在縣城的客車票隻要28.5元。從玉平趕往縣城的吳雨當晚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了白楊。

  那一抹紅,碗大的梅花。

  小區裡水塘邊散步的白楊走了兩圈,曉露終於回了微信。

  如果沒有心理培訓的鋪墊,白楊的微信會把曉露嚇傻。好在,遠觀過,知道白楊貧。

  微信裡,曉露問:“師兄,怎了?”

  白楊問:“妞,睡了沒?咱倆好吧!”

  曉露說:“師兄,喝了多少?怎把對相好說的話發我這裡了。”

  白楊說:“那有啥相好,孤燈夜雨的。跟你商量個事嘎?”

  曉露說:“怎客氣了,有啥事吩咐就是,小妹定當效力。”

  白楊說:“我想跟你介紹個對象。中不?”

  曉露說:“好啊,盼星星盼月亮,你終於關注起我們貧困階級來了。”

  白楊說:“怎貧困了,就你這個年紀,家裡的門檻都被帥小夥踏破了。”

  曉露說:“哪有?原來門檻十公分,現在都十五公分了。”

  白楊說:“稀奇了,第一次聽說門檻還會長高的。”

  曉露說:“有啥稀奇的,門檻上長了幾朵菌子,旁邊蒿草半人高。你再不打電話來,爬山虎都要出世了。”

  白楊說:“看來我倆是瞌睡遇到枕頭了。”

  曉露說:“那是。說說,打算把我許配給誰。”

  白楊說:“其實我這人吧,舉賢不避親的。本來咱倆這關系,還真開不了口,但我想了又想,覺得自己還不錯,剛好你家門口要鏟草,就把我當個園丁,修剪下花草,行不?”

  曉露說:“師兄,啥意思?我沒聽懂。”

  白楊說:“意思是,我自己給自己做媒,自己把自己介紹給你,中不?”

  曉露說:“你別有事沒事逗小師妹開心。”

  白楊說:“真的。”

  曉露說:“鄭重點,好歹也要散下步,吃頓飯啥的,別光說不練,磨嘴皮功夫。”

  白楊說:“那是,必須的,在哪?我來接你。”

  曉露說:“來嘛?我正在班車上。”

  白楊問:“那我在車站等你?”

  曉露說:“你該不是真的吧!”

  白楊說:“是真的。”

  曉露說:“你不是結了婚嗎?嫂子很漂亮的。”

  白楊說:“離了。”

  曉露說:“才半年不見啊?”

  白楊說:“是啊,半年不見,你出落得閉月羞花,我淪落成單飛的渣渣。”

  曉露說:“別這麽說,今晚太晚了,明晚吧!你心情不好,我陪你散散步,飯就不吃了。”

  白楊說:“行啊。”

  第二天一大早,才上班,笑笑就QQ問道:“秀才,昨晚情人節過得如何?”

  白楊說:“過個毛線。陳曦後備幹部太多了,咱小手小腳的。拽不出來。”

  笑笑說:“感情一個人過的。”

  白楊說:“沒,暫停了一個,現殺了一個。”

  笑笑說:“真現殺啊?”

  白楊說:“是啊,吳雨翻臉,說兒子她又要了。我隻好現殺。”

  笑笑說:“吳雨怎想的,帶個娃兒對她下一段情感不利。”

  白楊說:“誰知道?”

  笑笑問:“現殺誰?尼妹的,我都提前排隊了,要殺你應殺我的。誠信社會,做人要講天地良心的。”

  白楊說:“昨晚救急,你又沒給我微信。”

  笑笑問:“誰?”

  白楊說:“小師妹。”

  笑笑就說:“哦喲,天上掉下個小師妹。多大了?”

  白楊說:“二十四。”

  笑笑罵道:“邪惡,太邪惡了。你整整大人家十一歲。你好意思下手?那是娃啊!”

  白楊說:“成熟了,紅彤彤的。”

  笑笑呸了一口,說道:“熟了也不能摘!你大爺的。”

  白楊說:“為嘛?”

  笑笑說:“為嘛?我問你,她媽媽多少歲?”

  白楊說:“不清楚,按小師妹的年齡算,應該四十多了。”

  笑笑說:“就是,她媽大你十多歲,你大她十多歲,你覺得合適嗎?往後怎喊?”

  白楊說:“怎不會喊了。喊小媽。再說了,人家都沒同意,隻是說散散步,至於你挑鼻子豎眼的嘛。好好排著隊,噶。別亂。”

  下班的白楊微信了曉露。

  曉露說:“你還真散步啊?”

  白楊說:“感情你又是個馬三立,逗我玩啊!”

  曉露說:“沒,以為你開玩笑的。先吃飯吧,吃了飯在柴家山腳見。”

  白楊說:“一起吃吧。”

  曉露說:“不了,今晚單位同事在一起吃飯,各吃各的吧。”

  吃了晚飯,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柴家山腳,曉露已經站在停車場入口處。發飄、衫紅、臉圓、腿長、牙齊。看見牙齊,白楊心裡就樂開了花。開口就說:“太好了,你牙齒這麽齊刷。”

  曉露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心想:“別人見面,都說久違、久違,最近可好之類的客套話。要不然,問聲吃了沒也挺正常的,對方倒好,開口就說牙齒齊刷,撿了個元寶似的。”愣了半響的曉露問道:“牙齒齊刷有啥玄機?”

  白楊說:“沒啥玄機。前妻牙齒不好,矯好牙齒就跟養蜜蜂的飛了。所以牙齒齊刷,那是天大的幸事。單說這笑,牙齒齊刷,笑起來都飽滿,真實,過癮的很。”

  曉露說:“感情以前你看到的都是假人。”

  白楊說:“假倒不假,不立體,年畫一樣,喜慶不了幾天。”

  本來糾結如何開場的。白楊一通迎風亂拳,曉露怯怯的步子終究是邁開了。曉露說:“還想著如何開場,你倒好,把我這憂愁瞬間化解了。”

  白楊說:“多大點事。”

  曉露說:“看來你是老司機啊,相親場面見多了。”

  白楊說:“也不多,跟吳雨離婚後,出門相了兩次,第一次見了一個,第二次一次相了兩個。”

  曉露說:“胃口怎重了。”

  白楊問:“也不重,天氣熱,出出汗。”

  曉露問:“汗怎出?”

  白楊說:“一頓飯下來,左邊夾筷菜,右邊倒杯水。大腦小腦一起用,吃的又是火鍋,不出汗都難。”

  曉露笑了,說道:“大熱天的吃火鍋,而且還一次相倆,真夠難為你的。”

  白楊說:“沒辦法,關在籠子裡十多年,一放出來就覺得海闊天空的。”

  曉露說:“半年前的你們還很好呀。培訓的時候,你看嫂子的眼神都汪成了一罐蜜。當時的我就想,有個家該多好。怎弄成這樣?”

  白楊說:“當時火還沒燒到心。”

  曉露說:“你說你跟嫂子離了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可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可人兒。”

  白楊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曉露說:“也是。可怎就突然想起我來了。”

  白楊說:“當時吳雨翻臉,本來說得好好的,孩子跟我,那晚她又說,以後孤零零一個人,可憐,要孩子跟她。我說,好嘛。孩子跟你,咱就要放高標準,找個未婚的姑娘給咱兒子當媽媽。吳雨說,找啊,你有本事找啊!臉面兒老成一截苦黃瓜,還稀奇了你。”

  曉露說:“可也不應該是我呀?你女性朋友這麽多,咱倆培訓班說話不超過十句。於情於理說不過去嘛。”

  白楊說:“你剛好在朋友圈裡發了張采風的照片。比別人路程短,來得快。”

  曉露說:“原來朋友圈還有這功能,強大了。”

  柴家山,曉露拈花一笑,像極了吳雨。

  白楊說:“別擺這個造型,花癡得很。”

  曉露說:“你才花癡,這叫愛花之人,大美天成。”

  白楊說:“看不出來,蠻押韻的。”

  曉露說:“讀書的時候我也愛好文學,可寫不出像樣的作文來。哪像你,小說寫得那麽好,爐火純青,沒有十多年的功底,出不來那效果。”

  白楊說:“啥爐火純青,純粹是烤鴨店。飼料味超濃,還順帶添加了瘦肉精。”

  曉露就捂著嘴笑。

  下山的時候,白楊說:“感謝你沒有拒絕我。像我這樣的老男人,有人陪著散散步已經夠慶幸的了。我知道叨擾你不好。可心裡憋得慌,沒地兒去。”

  曉露說:“別這麽說,你是萬人迷,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寶貝得很。就你這條件,搶手貨,原來我是想都不敢想的,現在也不敢。過了這陣子,一切就都好了。你繼續相你的親,跟陳曦好好相處,累了倦了就來我這裡,我陪你散步。”

  白楊說:“謝謝小師妹了。”

  曉露跟白楊散了一晚的步,吳雨打了三次電話。

  曉露說:“嫂子放不下你啊。”

  白楊說:“是啊,她放不下我,所以就直接從火車上把我扔了下來,排骨都摔斷了好幾根。如今的我是紙人兒,風吹就倒,下雨就疼。”

  從柴家山散步回來的時候已經深夜十點,曉露邀請白楊去家裡坐坐。

  白楊說:“太晚了。”

  曉露說:“看你情緒不好,我給你彈首曲子。”

  聽說曉露會彈琴,白楊就上了樓。

  曉露的屋子是公租房,房間不大,但乾淨整潔。 一架古箏放在客廳邊。

  坐下的曉露說:“最近幾天在練習《撫仙湖戀歌》,彈得不好,你多擔待。”

  撫仙湖戀歌是前填的詞,剛傳唱的時候覺得官味太重。後來前調走,白楊才慢慢喜歡上這歌。

  彈琴的曉露十指像珍珠落地般,長發披肩,雙腳有節奏地輕敲地磚。窗外,剛好看見萬家燈火,恰能聽見蛙聲蟲鳴。

  從未有過的靜,從未有過的舒坦,躺在沙發上的白楊把身子嵌在坐墊裡。任憑窗外湧進的風,一步一步,小口小口,吹拂他身上的塵埃。

  睡著的白楊蜷縮著身子,那張滄桑的臉龐讓彈琴的曉露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顛沛流離的一生。

  由於是個女孩,才出生,曉露就被父親拋棄。母親獨自一人領著曉露,下蒙自,去緬甸,賣啤酒,進紙廠。

  曉露小學二年級就輟學了一年。同齡的孩子坐在明亮的教室裡書聲琅琅,曉露卻隻能在農村低矮的土房裡看鬥轉星移。

  為了生計,母親隻能東奔西走。打小就居無定所的曉露多麽渴望有個家,哪怕隻能站一隻鳥,放一盆花。

  睡了半響,久久不見琴音,白楊從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

  見曉露坐在窗前看夜空,醒來的白楊說道:“不好意思了,怎就睡著了,打擾你休息了。”

  曉露說:“沒有啊,我孤苦伶仃一個人。你來,有個伴。以往都是彈給花花草草聽,現在終於有個聽眾了,而且是個作家,多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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