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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唐帝女傳:半城煙沙》第14章 瘋魔
  樹夏剛行到胡氏門口,屋內傳來桌椅被打翻的聲音。  她疾步走入,只見屋內的胡氏已從床上摔落,可能是一路摸索,卻錯了方向,幾把椅子都被她胡亂拉倒在地。

  大夫們尚算細致,給胡氏的包扎很妥當,喚香之前也吩咐幾個下人為胡氏漿洗了衣裳,擦了身子,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聽說胡氏這次被救回後,很是瘋癲,大夫們給她開了鎮定的方子,下人們才敢趁胡氏意識模糊時靠近。

  樹夏情急之下哪兒記得起這些,她小心翼翼蹲下身:“乳娘,我是樹夏。”她輕輕撫著胡氏的背。

  胡氏驚嚇著,樹夏每撫摸她一下,她的身子就跟著一抖,又一抖。她把自己蜷縮得更厲害了。

  樹夏難受地說:“乳娘,你這樣,十三會心疼的。”

  胡氏還是抖如篩糠。

  樹夏沒辦法,隻好退遠了些:“乳娘,我不會傷害你的,這樣,我站遠點,您自己小心點。床在您後方……”

  良久,那胡氏顫抖著手,極小心地,緩伸出手來,慢慢開始摸索。她弓著身,跪著,慢慢調轉了頭,緩緩爬去。

  “乳娘,你那方向沒錯,您再爬幾步就到了。來,我扶你。”樹夏喜悅了,她幾步走到胡氏跟前,想攙扶她到床沿,那胡氏卻突然掉轉頭,瘋了似地亂爬。

  “乳娘,你這是怎麽了,剛才不還好好的麽?”樹夏跟上前想拉她,剛碰到胡氏的身子,那胡氏卻發狠了,用力撥開樹夏。樹夏沒有準備,一下子被推倒在地。

  樹夏肘子先落地,磕得生疼,忍不住哼哼:“哎喲,好疼。”

  胡氏豎起耳朵,循著聲音的方向,她瘋狂摸索著,她摸到了樹夏的身子,竟騎上她的身。

  “哎,你,你這是幹嘛。別,別……”

  樹夏猝不及防,她想反抗,但那胡氏力大驚人,她整個人撲在樹夏身上,雙膝壓著樹夏的大腿,小腿內扣,雙腳勾住樹夏的小腿,她雙手摸索著,順著樹夏的雙臂一下把她雙臂摁在地上,接著,迅速用她的雙肘,狠狠磕在樹夏的肩臂交接處。

  胡氏的姿勢就像是將樹夏釘在地上,無法動彈!

  自己的關節都被狠狠釘住,樹夏疼得要厥過去,她眼角滲出了淚。

  胡氏折過胳膊,那雙手恰恰夠鎖樹夏的喉。

  她拚了命般用力掐樹夏的脖子。

  那力道是玩命的發狠,竭盡全力地摁住樹夏的脖子!

  大腦發暈。眼球爆疼。缺氧。意識要模糊了。樹夏無力掙扎,她只看得到胡氏即使蒙著雙眼,還那樣扭曲,猙獰的臉!

  突然,胡氏被什麽擊打了一般,軟軟倒了下去,眼看要砸到樹夏,她被扶住,放倒在地。

  終於能呼吸了!樹夏吸氣,再吸氣,她躺著,隻想貪婪呼吸空氣,渾身都疼,還是動不了。

  “地上涼,我扶你。”樹夏頭頂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是秋澤君。

  他扶她起來,秋澤君不小心碰到她的手。樹夏趕緊縮回,還好,秋澤君顧著探頭看胡氏,沒有瞧著她的反應。

  秋澤君身後並沒跟著十三,他將胡氏抱上床,又蓋了層薄被,這才回頭,微笑:“你們府,家丁甚多,怎麽這麽危險的時候,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樹夏渾身酸痛,她揉了揉腿,又揉肩:“你這麽說,我也很納悶。可能是他們以為乳娘服了安神藥,這會兒都溜去玩了。”

  十三起身走到她跟前,他盯著她的頸部看。

  少女白皙的頸部因為被狠掐,泛著一圈烏青的印子。

  “淤血了。”他輕輕說,眼神很柔和。

  樹夏雖說從小和哥哥、十三他們混大,也時常溜出府玩,但和男子獨處的時間,幾乎是零。她低頭瞧了眼衣袖,真狼狽,方才一番撕扯,衣裳又髒又皺。她一窘,咬唇退開幾步。

  “你身上其他地方也受了傷,還是速速傳了大夫瞧瞧吧。”秋澤君看出了少女的矜持,他表現自然,少女才會放松下來。

  “少主,我們來啦!”一串銀鈴般清亮的少女聲到了門前。進來的是喚香,身後跟著一個面相老實的少年郎。

  “死丫頭,現在才來,剛才我差點沒被乳娘掐死!”樹夏戳喚香的額頭:“你能別成天都去找阿橋玩嗎?爹爹他們要是知道你玩忽職守,當心你屁股被打開花!”

  喚香急忙上前,看到樹夏脖頸間的傷痕,嚇得尖叫一聲:“這,這胡氏下手也太狠了吧。她發瘋了,以後,少主你還是別過來了。”她小心翼翼摸了摸樹夏的頸部,樹夏氣得打她頭:“疼!”

  阿橋一路小跑到床邊,確認胡氏昏了過去,這才放心。“我我,我有辦法。”阿橋見著樹夏受了傷,也很心焦。他磕磕巴巴地說,他見著尋常百姓還好,但見那秋澤君氣度非凡,居然有點不好意思。

  喚香的急性子真是隨主人:“什麽辦法?”

  “我,我們老家那邊,都是塗抹豬豬,油……”聲音越來越小。

  樹夏和喚香都噗呲一樂:“豬油?”

  “唔……”少年郎低下頭。

  “行,豬油就豬油,沒準兒阿橋的法子比那些臭大夫的管用!”樹夏大聲道:“喚香,你們去給我弄點豬油來!”

  秋澤君從袖子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遞給喚香:“別折騰了。這個藥挺管用,回去給你家少主擦便是。”他又向樹夏欠欠身,告辭出去。

  “少主,那位公子是誰?他的衣裳可真好看,淡淡的,紋繡卻是很有匠心,我能看出他穿著低調,但是用料不菲。”喚香八卦的本事不減。她和樹夏一道目送秋澤君出去。喚香手裡撥弄著秋澤君留下的小藥瓶:“連這小藥瓶都這麽雅致,一看也是官窯出來的貨色,看來,他來頭不小呀!”

  “對,來頭不小,當朝駙馬爺!”樹夏澀澀答道。她心裡暗暗想,這個秋澤君,比起那石墨予,可真是好太多。石墨予一看就是入世太深,整個一世俗公子哥。秋澤君恰恰相反,他是出世的,不沾染煙火的樣子。要不怎麽說,衣裳是人的另一張臉呢,那石墨予走的是錦衣華服路線,太張揚,秋澤卻是大不同,他的袍子,看去也是價格不菲,顏色也是鮮少的清淡,但從質感到細節,都很棒。咦,自己怎麽拿這兩個人對比?樹夏捶捶腦袋,真是頭疼。

  “真的假的?”喚香和阿橋都瞪大了眼珠,這,這駙馬爺,不都是前呼後擁那架勢嗎,怎麽這位公子,如此素淡?

  “他們說他和紋鴛公主是相好,那紋鴛公主不是還未嫁嗎,他們應是遲早的事兒。”

  喚香搖頭晃腦:“也難怪能得公主青睞,我要是能嫁這男人,值了!”

  阿橋驚道:“你這才見了他一面啊,怎麽這麽說?”

  喚香學少主的樣戳阿橋的額頭:“你懂什麽呀,一眼就夠了,好就是好。”

  “你,你不能光看外表啊,有些公子看上去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卻不知私心想著什麽呢。”阿橋畢竟是替宮裡人辦過差事,也見過點世面,他覺得這深閨女子還是太單純。

  “喏,”喚香轉動著秋澤君留下的藥瓶,“你們也知道我是狗鼻子吧?我方才聞了聞,這藥膏裡有天山雪蓮等珍貴藥材,即便是皇家的人,也是罕有。哪怕那藥是公主賜給他的,他願意贈給咱們少主,也不言明故意討個人情,你說,他好是不好?”

  “好什麽好,再好,也沒咱們十三少爺好。”阿橋倒沒被喚香繞暈,他努努嘴。喚香忙轉回話頭:“那是那是,還是咱們十三少爺最好。走走走,少主,我們快回去,這兒不能呆。我讓阿橋去傳大夫……”

  子夜。春天的月亮也是矯情,許是馬上要進入雨季,天際一片霧蒙蒙的,月亮裹著毛邊,很快鑽進厚重的雲彩裡,不見了影蹤。

  又是夏府不遠處,山頭。黑袍男子習慣站在樹下,他幾乎要和樹的黑影融為一體。

  “主人,那夏侯府根本混不進去,入得了府的,都是經過了詳細的身份查實的。而且,一等的下人都是跟了府裡幾位多年,口風緊得狠,我們費了心思,在府裡的大夫們底下下人們裡安排了眼線,才能探點風聲。”一個黑衣探子半跪著匯報。

  “怎麽說?”

  “聽說胡氏那婦人今天差點掐死他們家大小姐,”探子一頓:“屬下覺得疑惑,出事的時候,怎麽四下竟無人,夏府可是隔不多遠都暗暗部署了武士,即使奴仆們不在,難道一個保護他們少主的人都會不在?”

  黑袍男子似是難得欣賞這探子:“很好,繼續說。”

  “屬下想,是不是這府裡故意撤遠了防線,誰料,卻不小心疏忽了那胡氏有攻擊性?我想,他們原本想引我們,或者‘他們’那群人入甕?”

  “‘入甕’?”那黑袍人竟笑了:“你這文字修習還不夠啊,‘甕中捉鱉’這個詞兒,你可知道?難道我們是鱉?”

  那探子極不好意思,摳著腦袋嘿嘿笑著。

  “還有呢?”

  “呃,”探子一時語塞:“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些。”

  黑袍人略一沉吟,道:“那胡氏,確實大有問題。夏家那位大小姐,據說是有點功夫的,但她和胡氏對峙時,身體關鍵關節都被遏製,這才差點遇險。”黑袍人說:“阿詳,得虧我吩咐盯著這事兒的人不止你一人,不然,這麽重要的線索你又要錯過了。”

  那個叫阿詳的探子一拍腦袋:“呃,對對,這個那府裡大夫也提過,說她的肩胛骨、大腿等處都受了傷。”

  “那胡氏,發了瘋還能招招致命,這說明了什麽?”

  探子阿詳趕緊接話:“說明她身懷武功。咦,那她豈不是多年來深藏不露。再仔細想來。那,胡氏豈不是心思深沉之人,那她這瘋癲,說不準也是裝的……”

  黑袍男人冷笑:“你知道,那群人手段毒辣,拷問人時,下藥重一些,也弄瘋過不少人。這一次,若是家丁及時趕來,能叫她當場斃命,胡氏若心思明澈,恐不敢下手這樣狠。真瘋還是裝瘋,還真不好說……”

  那探子點點頭:“主人,我們會繼續探消息,您且放心吧……”

  黑袍男人似是對這探子格外偏愛,他點頭:“阿詳,乾得不錯,繼續努力。”

  漸漸的,人聲沒有了。

  山林裡只剩些飛禽走獸,發出細碎的聲音。

  一切隱沒在更深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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