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歐陽穿甲
之後祝振國在這滄北派在待了兩天,期間主要也是為了練習這滄北十八斬,練習之中遇到什麽問題,祝振國也是立馬便去找這朱雄解惑。
朱雄也是知道了這祝振國到北河郡來的原因,也知道祝振國剛進入北河郡的時候遇到的事情。心中倒是有些發虛,畢竟這滄北派在北河郡治下,一個江湖門派想跟一方主官作對,顯然還是有些力不從心的。
“振國,此事京裡差你來辦?卻是你在京裡得罪了什麽人不成?”這是朱雄一直到這事情,心中第一想法便是如此。
“師叔祖多想了,實在是我的老師乃刑部尚書歐陽正大人,此事便是老師囑咐來辦的差事,也是老師沒有可信任之人。”祝振國解釋道。
“此事難辦啊!”在朱雄心中,也是實在這麽想。
“是啊,現在倒是不知該如何破局。”祝振國直說自己此時的困難,也是實在不知往上面地方下手開始,本來是準備找一個買了功名的書生,然後順著線路一路調查上去。卻是這錢舉人連幫他買功名的人都不認識,只知道姓金,想來這金也是一個假的姓氏而已。
“唉……聽你說此事一點線索也沒有,老夫倒是可以給你提供一個線索≯長≯風≯文≯學,ww¢w.cfw⊕x.n±et,之後的事情就靠你自己了。”朱雄也是想幫祝振國,卻又不敢牽涉太深,非是這朱雄沒有膽氣,實在是滄北一派,在這北河郡實在是扎根太深,各個宗脈,族人弟子也是太多。這朱雄卻是不能不負責任把這些人的性命前途都拿去賭。
“請師叔祖賜教。”祝振國聽了朱雄還有線索,心中也是著急。
“那日在官道送銀子給你的人是河間城團幫的人馬。”朱雄顯然知道這整個北河郡,就只有河間城團幫這一個江湖勢力了。
說這團幫是江湖勢力倒也是不太準確,這團幫二三十年前本是河間城裡面的混混團體,在這江湖上便是路邊的小螞蟻一般的角色,卻是這團幫出了個叫李達的人物,武藝倒是一般,卻是手段不凡。
這李達本也是郡城裡面的潑皮,不知怎麽搭上了幾條官面的路線,得了官面的庇護,做盡了河間城所有的涉黑勾當生意,手段也是極為的狠辣,吃人肉喝人血的生意利潤當然極為可觀。
賺得越多,搭上的官面路子也就越來越大,賺得錢也就更多,慢慢的手下聚集不少江湖漢子,也多幫一些官面人物做些下作勾當。
這團幫勢力現在基本不出河間府,十來年前卻是與滄北派起了不少衝突,火並之中,這團幫盡管人多勢眾,錢糧充足,卻也不是這傳承了幾百年之久的滄北派對手。
盡管後來團幫動用不少官面能量,卻是這滄北派在北河郡勢力錯綜複雜,雖然沒有真正官面的支持,但是這官員手下的做事之人卻大多向著滄北派。
最後這事情就不了了之,團幫勢力就再也沒有出過河間城了。
“團幫?江湖門派?”祝振國聽了當然也要細問一下。
“現在這團幫倒是算不上江湖門派了……”朱雄慢慢把這團幫的事情事無巨細的娓娓道來。
“原道是這樣的事情,也好,文鬥不行,那就來武鬥。”祝振國心中也是定了心神,查案子,雖然是來查買賣功名的事情。但是查別的罪名也是一樣的,只要有一個大罪能坐實了,其他的罪名自然就會慢慢印證出來。
就像後世查官員貪汙一樣的道理,只要查出了一條貪汙,自然也就要出受賄,養情人、亂用職權的事情。
“振國不可輕敵啊,現在的團幫可不簡單了,手下是養了不少的死士,高手也是不少的。”朱雄也是擔心。
“師叔祖不必擔心,此番動武,我心中倒是不怕,援軍也在來的路上了。”祝振國自十二歲出道,廝殺的事情就從來斷過,似乎慢慢習慣了一樣,心中反倒覺得能用武力解決的事情反倒更合自己的心意。與人辯論道理法律,不如動手就打。
祝振國倒是沒有急著離開滄北,反倒是安靜的住下了。這住下的緣由倒是有兩個,一個便是練習這滄北十八斬,還帶著四個伴當與莊漢們一起練習這滄北十八斬。
第二個就是等候中京來的援軍,也就是留在中京的那四五十個祝家莊漢兵丁。
滄北府城裡的鐵匠鋪又接到了一筆大單子,又是四五十套祝振國設計出來的騎士板甲。
“文峰,此番事情有變了,文鬥變武鬥,我心中對你有另外的安排。”祝振國在這偏院裡對歐陽文峰說道。
“振國打算如何安排我?”歐陽文峰也是沒有想到祝振國會改變計劃,之前的計劃歐陽文峰也是大致知曉的。便是像抓錢舉人那樣去抓這買功名的人,然後再慢慢往上調查。
“我想你先留在滄北,等我進河間城安定下來,再讓你入城。”祝振國這是想保護歐陽文峰的意思,刀槍無眼,歐陽文峰也是從來沒有練習過什麽自保的手腳,留在滄北也算是一個安全的辦法。
“振國,我同你出發之時,父親曾說,雛鳥終究是要學會自己飛翔的,此番遇險則避,我這算是什麽學會飛翔,上馬殺敵,我也能行,這幾日我也在學舞刀。此次進城,我必要同去。”歐陽文峰從小讀這聖賢書,也學的是這忠肝義膽,在祝振國身邊幾次遇險,更是覺得男兒當有血氣。
歐陽文峰的不凡也就在此處。文人從古至今口中都是叫著殺身成仁、為國捐軀的,當然文人口中叫的口號,也僅僅是口號而已。為國捐軀的文人倒是沒有幾個,真正殺身成仁為國捐軀的還是那些大字都不認識幾個的草莽漢子。
這歐陽文峰卻是有這份膽氣。
祝振國看著歐陽文峰那極為嚴肅的表情,聽著歐陽文峰這極為堅定的口氣。心中也是受了感染。祝振國也是知道自己身上的這份血性是上輩子武俠、戰爭的向往,與這輩子軍漢長輩們的影響,歷經廝殺慢慢養成的。
這歐陽文峰卻是一個正經的書香門第,一個真正的聖人弟子。也能出這份血性,祝振國心中不僅是佩服,也是很欣慰,有這麽一個朋友,也是自豪。
“好,既如此,我們還要在這滄北待上二十日左右,文峰你便每日著重甲習練一下刀法。”祝振國也不再顯示那些心中的擔心,再說擔心歐陽文峰的安危就不是擔心了,是對歐陽文峰的看不起與鄙視。
此時吩咐歐陽文峰著重甲練刀法,倒是沒有指望這二十天歐陽文峰真能把刀法練成什麽樣子,只是讓他熟悉一下拿刀攻擊的方式而已。真正重要的是把這幾十斤重的重甲穿習慣了,習慣了這重甲的重量,也是能保命的法寶。
“好,我必然不拖振國的後腿,男兒當殺人,我也要在這馬上斬殺幾個敵人。”歐陽文峰心中極為的堅定。
“重甲定要穿得住,穿了也要能跑能跳。”祝振國再叮囑一下。歐陽文峰能不能殺人祝振國倒是不太在意,最為在意的還是這重甲一定要能穿得住。
“得令。”歐陽文峰身形都站得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