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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十七年秋》第七百七十八章魯藩應對
要挾衡陽藩?這讓帳中眾人的臉色紛紛一變,老張這不是讓殿下玩火麽?

 魯藩可以用分裂要挾,唐藩自然也可以,那最後就是比誰狠,誰更不顧大局。

 真要著樣弄,恐怕立刻把衡陽藩得罪死了,就算魯王登基,衡陽藩不點頭,恐怕皇位也是如坐針毯。

 這時候,張名振立刻站了出來,伸手製止道:“殿下,此事絕對不可!”

 張肯堂卻遙遙頭,說道:“張都督與殿下誤會我的意思了,先聽我講完。”

 魯王聽了也是。

 這次江南戰役,他負責江北牽製多鐸,但對於衡陽藩和唐藩一系攻打南京,他還是有些不情願的。

 他不願意看到兩藩殺入南京,特別是後來又有個高進庫從中挑撥,他便在牽製時,有所松懈,沒有拚盡全力。

 多鐸因此得以從江北抽調大批人馬,送到南京城中,而王彥對此自然不滿,所以才派夏小隱來他軍中,已有監視督促之意。

 值得慶幸的是,幸而南京被破,否則王彥肯定要恨上他。

 現在王彥對他已是不喜,如果真的鬧僵,王彥極有可能與唐藩聯手打壓他,那他還真承受不住,所以要挾肯定不行。

 “那愛卿是什麽意思?”魯王坐直身子,張名振見自己會錯了意,便退了回去。

 這時張肯堂便說出了他的想法,“殿下,臣說的是,殿下可以利用衡陽藩的擔心,獲取底牌,但是卻不是以此來要挾衡陽藩,而是讓衡陽藩自己權衡之後,來改變態度。”

 魯王臉上嚴肅起來,身子朝他傾斜道:“讓衡陽藩自己權衡?自己改變態度?這怎麽能做到?”

 魯王連發三問,張肯堂拱了拱手,回道:“殿下雖是與唐王爭位,但誰能登臨大寶,實際上卻是要看衡陽藩的態度。大明社稷到了這一步,殿下與唐王都只能暫時忍耐。衡陽藩的想法,想必大家方才已經想明白,他是想掌控一個統一的朝廷,對他來說,支持誰,大明分裂內鬥的危險小一點,他就會支持誰。”

 魯王有些明白,只要他能壓服唐王,讓唐王屈從,並且不鬧事,那他登基,衡陽藩也並不會反對,可關鍵他能壓住擁唐派麽?

 張肯堂似乎明白他的想法,連忙繼續說道:“殿下,現在等於是殿下與唐王擺著讓衡陽藩選,只要我們這邊籌碼更重,衡陽藩覺得選擇唐藩風險太大,就有可能改變態度。”

 張肯堂說完,張名振立刻插一句問道:“閣老,現在我們哪裡還有新的籌碼?”

 魯王的脖子伸長起來,帳內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張肯堂,而張肯堂也斬釘截鐵的道:“有,當然有!”

 魯王眼睛一眯,“是什麽?在哪裡?”\u000b“自然是兵,只要我們兵多,衡陽藩自然顧忌!”張肯堂說道。

 王彥之所以一家獨大,除了他的威望之外,一是因為這貨有廣南海商這個錢袋子,控制了南海貿易,二就是他兵多,而且精銳。

 魯王主要的支持者是浙江士紳,這點從魯王政權的內閣人員就可以看出來,早期十三個大學士,七成都是出自浙江,像朱大典、張國維、陳函輝、柯夏卿、章正宸、孫嘉績、熊汝霖都是浙江人。

 由此可以看出魯王內閣是以浙江縉紳為主導的政治集團,浙江人在其政權內部掌握了大量的話語權。

 魯王也有錢袋子,那就是浙東海商。

 他們以前可執天下牛耳,但現在不行了,魯王也就基本沒什麽錢了。

 說兵,魯王現在是有數十萬,可能比王彥還要多,但他的兵大多是謝遷他們帶來的山東和兩淮的流民,十萬也比不上王彥一萬人。

 他的精銳之兵,恐怕也就四萬左右,比唐王一派還要差一些。

 “卿家的意思是?”魯王聽了張肯堂的話語,似乎已經抓到了一絲眉目。

 張肯堂看了眾人一眼,向魯王行禮道:“殿下,南都光複,天下震動,以殿下在浙江的威望,浙江一省可傳檄而定。張存仁、譚泰、蕭起會現在已是孤立無援,根本無法在浙江立足,殿下若是搶先招之,便可得四五萬精兵。如此衡陽藩做決定時,豈能不掂量掂量!”

 明軍攻下南京,人馬需要進行短暫的休整,王彥只派五千人馬,南下支援孫守法。

 其實連五千人馬都不用派,只要張存仁知道南京失守,便會肝膽俱裂的退回浙江。

 浙江原本工商業發達,清兵來了之後,產業遭到破壞,棉田、桑田被改成稻田,浙東海商和士紳的利益被侵奪,加上清廷遷海,與日本、朝鮮的貿易也沒法子做,浙江反清情緒十分激烈。

 現在南京被打下來,張存仁等人回到浙江,就等於是坐到了火山,除了死,就只剩下投降。

 魯王政權中浙江人眾多,只要條件提的好,想要招降浙江的清兵,應該問題不大。

 如果張存仁等人向魯王投降,魯王得了這四萬多清兵,那立刻實力飛漲。

 雖說比不過王彥,但比唐王,確實便強了一大節,使得王彥不得不顧忌更深。

 “好!”魯王聽完後,一聲讚歎,猛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在帳中來回踱步,走了幾個來回後,忽然停下來,對張肯堂道:“這件事必須盡快去辦,要搶在衡陽藩和唐王的前面,條件開優惠一點也沒有關系,這四萬多清兵,孤一定要拿到手裡。”

 南京城,總督府衙門,衡陽藩的文武們也聚在一堂。

 眾人在兩邊坐定,王彥也一屁股坐在了正堂,然後開口說道:“方才大殿裡的情況,諸位也都看見了,兩方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唐王這邊有大行皇帝遺詔,擁唐派絕對不會讓魯藩登基,而魯藩那邊方才的態度,恐怕也不會作出什麽讓步。對此,諸位有什麽看法。”

 王彥說完,下面眾人小聲議論,陳邦彥與顧炎武隔著茶幾,身子傾斜著交換了幾句,最後還是由陳邦彥起身說道:“殿下,我等道是想先聽一聽殿下的想法。”

 王彥微微一愣,無奈一笑,“本藩問你們,你們道先問我了。”

 說完,王彥思考片刻,然後正了正身子,沉聲說道:“那本藩就先說幾點,這第一,大統之事,確實需要早日定下。第二,唐魯兩藩相爭,相較之下,本藩更希望唐藩即位,第三,本藩不希望,因為繼統之事,惹出內訌,壞了現在的大好局面。第四,本藩希望,新帝不要損害本藩的利益,掣肘本藩的改革。”

 陳邦彥聽後看了顧炎武一眼,從新坐下,臉上露出沉思之色。

 王彥一下說出四條,顯然心中早已思考過了,並非臨時起意,而這四條加再一起,有的還自相矛盾,也著實是個大問題。

 堂內瞬時熱鬧起來,眾人交頭接耳,顧炎武同陳邦彥交談一陣,陳邦彥點了點頭,顧炎武隨即站起來。

 眾人見他要說話,堂內立時安靜下來,便見顧炎武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殿下,卑職以為大位只能有唐藩一脈繼承。”

 王彥抬手,示意他繼續,“說說為什麽?”

 顧炎武停了下,伸出一根手,環視堂內說道:“其一,殿下借著為皇帝復仇之名攻下南京,大行皇帝威望便被拔高,唐藩一脈,法統已經穩固,魯王雖有威名,但影響隻限東南,不能與唐藩一脈相比。其二,魯藩一系,七成浙人,地域色彩濃烈,只能算是地方政權,若是魯藩即位,兩廣、楚贛、八閩的士紳都不會心服,且東林恐死灰複燃。有此兩點,魯藩不可立!”

 一個地域性的黨派掌控全國的政權,那對於國家必然是一場災難,這點崇禎朝已經應驗。

 如果朝堂上一個地方的人太多,那很太容易形成一個一家獨大,沒有節製的利益集團,“東林黨”就真的可能從新出現。

 王彥不禁多看了顧炎武一眼,到不是他說魯王不可立,王彥從始至終也沒想過讓魯王即位,他驚奇的是顧炎武曾也是東林一員,且他為江南人士,東林是江南士紳利益的代表,他顯然不是站在江南一隅的角度說話,而是為天下說話。

 不過東林不東林,只要不形成一家獨大的局面,有約束,有博弈,那王彥此時並不在乎,而且光複江南後,江南士紳肯定要在朝堂上找人發聲,沒有東林,還有西林,其他地方上也有代表地方利益的黨派,只要他們不要超過底線,相互約束,相互妥協,便也不存在多大問題。

 當然這些事是以後考慮的問題,現在談的是大統承繼。

 王彥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魯藩不可立,但是立唐藩,魯藩恐怕不會善罷甘休啊!”

 顧炎武笑了笑,“那就都不要立!”

 王彥聽了嘴角微微笑了一下,但馬上就收住了笑容,震驚道:“都不要立?”

 大堂內,也震驚一片,但其中也有不少明白人,泰然自若。

 立皇帝這種事情,做臣子的並不好插手,歷史偶然有人為之,也留下惡名,王士衡好名,必須立個牌坊,他心中早有想法,但卻不肯自己說。

 不過好在他不像崇禎那樣不願意擔責,他對部署頗為維護,不少人聽了第四條,便猜到了他的打算。

 (哈哈~六千字寫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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