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十多天過去了。期間蘇和吉安娜也來過多次,和穆談論擂台戰的結果,以及鐵荊棘王所頒出的那些重量級的獎勵。但一段時間之後,漸漸的就轉向了最近風靡王國的吟遊詩人–烏德耶吉裡。
烏德耶吉裡是這屆吟遊詩人明星大賽的冠軍,隨後經過首都第一快訊的宣揚,已經成為了一個家喻戶曉的明星人物。
其在少女心中的地位完全不輸於近來風頭正勁的斯沃德。
看著蘇和吉安娜在自己面前談論著一個男人的興趣愛好,穆的心裡別提多別扭了,不過看她們興趣濃厚的樣子,也不忍打斷。
幸好伊絲長時間看不到穆,便離開了重力空間過來尋找他。
蘇對伊絲總是有些懼怕,而吉安娜也只是喜歡小時候的伊絲,所以她們之間關系並不是那麽親昵。
伊絲看都不看蘇兩人一眼,拉著穆就要回重力空間。
這下蘇不服氣了,也扯著穆的另外一隻手,就是不松開。
拉扯了一番之後,蘇和伊絲便隔著穆怒目而視起來。
“嘶……”伊絲雙眼一眯,發出威脅的聲響。蘇頓時慫了,忙不迭的退後幾步,躲到了吉安娜的身後。
看到這種狀況,穆不禁搖頭失笑,伸手按了下伊絲的頭頂,讓她不許凶。
“穆……”蘇和伊絲一起委屈的對穆叫道。
穆大感頭疼,對蘇道:“昔蘭尼和辛蒂在這邊也已經停留了十五天,按照小樸的囑咐,是時候應該帶他們回去了。蘇,幫我個忙,送他們回小樸的身邊。”
“嗚……”蘇心有不甘,但是又不敢拿伊絲怎麽樣,隻得應承下來。
穆將兩個小女孩從重力場中叫了出來,著她們跟隨蘇和吉安娜返回夢羅克。
兩個女孩對著穆深深的鞠了一躬,感謝他這十多天來的悉心指導,然後便啟程離開了優佩雷斯。
……
夢羅克東區的酒館裡,這裡原本毀於魔導機械,然後又經過重建,大體恢復了以前的原貌。
不過如今,在這裡逗留的冒險者越來越少,生意越來越淡。
“咕咚咕咚咕咚……”廷斯利獨自坐在酒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將面前的一杯烈酒一飲而盡。
想當初他無論走到哪裡,總有一幫手下前呼後擁。而如今……就連自己提拔的親信能堅持留下來的都很少。
“大人,最近小卓孚的人時常過來侵擾,言行都十分的不客氣,我擔心他們會對大人您不利,所以請適量。”一名盜賊低聲對廷斯利道,勸他不要醉酒。
廷斯利的周圍零零散散的坐著一些盜賊,但他們並非顧客,都是還在堅持跟隨廷斯利的手下。
“倒酒!”廷斯利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般,將酒杯推到了這名盜賊面前。
盜賊低叫道:“大人……”
“我說倒酒,沒聽懂嗎?”廷斯利抬頭呵斥,此時他的眼珠子裡布滿了血絲,臉頰上都是胡茬,也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了。
盜賊無奈,隻得為他斟滿了一杯。
廷斯利再次抓過酒杯,一下子將裡面的烈酒全部倒向口中,隨即暗紅色的酒液從嘴角流下,濕透了胸前的衣襟。
“倒酒。”廷斯利又道。
盜賊又為他斟滿了一杯,但是放下酒瓶後又伸手按住了杯口。
“大人,沃爾登已經被金字塔的扎羅接納,中午剛剛離開,帶著一幫兄弟前往金字塔。現在這裡就剩下我們這些人了。”
廷斯利緊緊皺起了眉頭,看了看僅剩的十幾個盜賊。
當時去找扎羅,廷斯利是和沃爾登一起去的。但是扎羅毫不客氣的表示,他隻接受沃爾登的效忠,對於廷斯利根本就是不予理會。
廷斯利也不知道扎羅為什麽會拒絕他,在他看來,自己要比沃爾登更有利用價值。
想到這裡,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團怒火。這怒火難以平息,目前只有酒精可以讓他自己麻痹自己,忘掉這一切屈辱。
他一把撥開盜賊的手掌,如願以償的再次品嘗到烈酒的辛辣。雖然鑽心,但很痛快。
盜賊見廷斯利一言不發,於是又勸道:“既然斯芬克斯和金字塔的盜賊團都不接納我們,我們為什麽不去找自由團體?至少它能給我們一塊立足之地。”
廷斯利一把拽住了盜賊的衣領,面目猙獰的暴喝道:“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聽好!自由團體那些教國人的走狗,我廷斯利寧願死,也不和他們同流合汙!要去你們自己去!”
盜賊愕然。
廷斯利推開盜賊,又伸手抓向了酒瓶。
“啪、啪、啪……”一陣單薄的拍手聲從酒館門口傳來。
廷斯利手下的盜賊們如驚弓之鳥一般全部站了起來,一起望向酒館門口。
只見樸昌繼帶著兩個被面具隱藏瘦削身影走了進來,邊走邊拍手道:“好!想不到廷斯利大人還有幾分血性。”
“你來這裡做什麽?”廷斯利也曾求助過樸昌繼,雖然沒有被拒絕,但一直被他晾著,至今都沒有等到他的回復。
以前有求於他,所以需要對他客氣一些,但到了今時今地,他也沒有什麽好顧忌的了。
他用不耐煩的目光在樸昌繼三人的身上掃視了一下,突然微微皺眉, 轉而在兩個戴著面具的身影上來回逡巡著。
面對酒館主人並不友善的態度,樸昌吉絲毫不以為忤,施施然的走進了酒館。他身後的兩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我早就懷疑自由團體的來歷不簡單,沒想到卻在你這裡得到了答案。”樸昌繼在靠近門口的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悠然自得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記得我上一次帶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廷斯利大人手下眾多,將這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可惜,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
“她們是誰?”廷斯利倏地站了起來,似乎對樸昌繼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直直的看著他身後的兩人。這兩個身影有些熟悉,他隱隱感覺到了什麽,但卻不敢相信。
“我覺得和你溝通很有問題……”樸昌繼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轉身看向身後的兩人。他能夠感覺得到她們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仿佛正在面對什麽最可怖的情況一般。
樸昌繼暗自歎了一口氣,揮手間一柄短劍翻滾著飛出,“篤”的一聲插在了廷斯利身前的桌面上。接著,他淡淡的道:“她們是要你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