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菱!”我一把拽過香菱,後退到牆邊。那個人蒙著面,手裡赫然一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刀,“把包交出來!”
今天怎麽會這麽倒霉。
“給他包。”香菱說。
我的包裡有一件緊身衣,一瓶水,一張卡和不到二百塊錢,東西並不多。但香菱包裡的東西肯定遠不止這些。而且她身上還有貴重的首飾、項鏈。況且破財也不一定就能免災。歹徒恐怕不僅劫財還要劫色。
“你來拿呀!”我左手遞出自己的包。趁對方伸手來拿的時候,右手直接出手用棍子戳向對方的眼睛。這正是飛雪十三式中的一招。
“哎呀!”對方猝不及防,一下叫我戳中了臉,立刻用手去捂,竟然連刀都掉到了地上。我順勢給他頭頂來了一悶棍。棍子不粗,不足以給他造成什麽傷害,但還是足以讓他抱頭鼠竄。
然而這時第二個人出現了。同樣蒙面,手裡拿著刀。他們是同夥嗎?為什麽不一起出來,而要在第一個挨打後才出來。我沒有時間考慮這詭異的情形。“快跑!”我拉著香菱的手轉身就跑。
我穿著運動鞋,自然沒有問題,可是香菱穿著高跟鞋呢!沒跑幾步,她腳下突然一軟,撲通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向我們撲來。“死娘們!”嘴裡一邊罵道。
我的心一下涼到了極點,這女人可把我害慘了。我護住香菱,掄起手中的棍子去招架對方的刀。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道刺眼的燈光投向我們,只見一輛汽車快速駛來,停在距離我們僅幾米的地方,傳出刺耳的刹車聲。兩名歹徒見狀,轉身向巷子深處跑去。
那輛汽車並沒有停留,而是朝歹徒逃跑的方向追去。那是一輛吉普,掛著白色的車牌。
“趕緊報警吧!”香菱說道,一邊抓住我的胳膊。
“哎!”我叫了一聲,左臂本來有點麻,被她一碰,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你流血了!”她說,“我們上醫院吧!”
可是無論報警還是上醫院,我都不想去。於是我問:“附近有沒有診所?”
“有,就在那邊。”
診所的門關著,招牌沒看清,旁邊的廣告好像有什麽整形二字。“沒有人啊!”
香菱卻掏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門。“這也是你開的?大夫呢?”
“大夫早下班了。我以前當過外科的護士,小傷我能處理的。”
燈光打開,我看到香菱的白裙子上滿是血跡,我自己的腿上也是,地上也有。左臂的袖子已經劃開,裡面傷口的血還在不斷滲出。血我不是沒見過,但是看到自己流血,我還是感到一陣眩暈,險些栽倒。
“心兒!”
“姐姐,我暈血。”
她扶我到處置室坐下。恍惚中我看到她換上白大褂,準備鑷子、針線。“姐,能不能不縫啊?我害怕。”
“這麽長的傷口,不縫怎麽行?”
我扭頭不敢再看,任由她一針一針地縫下去,倒也不是很疼。我對香菱說我胳膊上有傷,本來是在騙她。沒想到一語成讖變成了真的。包扎好了之後,她又給我打了一針破傷風疫苗。“你的衣服上全是血,換一下吧!”
“不要。”我可不想讓她看到我裡面的偽裝內衣。但她絲毫不理會,“還有你身上也是血,去洗一洗,把衣服換了。聽話,注意別讓傷口沾水。”說完,給我拿了一件夏季風衣,把我推進了衛生間,一邊說著,“我得把門口的血跡擦乾,
要不然明天沒法開門了。” 身上的衣服都沒法穿了。我還隻穿過一次呢!不過也沒什麽可惜。本來今天過後,我也不會再穿。我換下破損的上衣和沾血的短褲,洗淨腿上的血,然後穿上香菱的風衣,扣上所有的扣子,以免露出裡面的偽裝。
我想向香菱告辭。她再次攔下了我,“你還需要打些消炎藥,免得感染。”隨後把我領到樓上的一個大房間,讓我躺在一個很大的蒙著白床單的床上。然後在我的右手上掛上點滴。
房間裡只有牆邊的燈亮著,其它地方一片黑暗。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隨著藥物流進血管,我隻覺得頭腦昏昏沉沉,全身軟弱無力。我看著身邊的香菱,想問她怎麽回事,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而香菱卻將手伸到我的胸前,一個一個解開了風衣的扣子。她要幹什麽?然而我即說不出話,也無力反抗。
“果然像我想的那樣。 ”她自言自語,“你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並沒有停止,繼續解開了我的偽裝衣,“這些你以後不再需要了。”她隨後解開了自己的白大褂,裡面竟是……她抓起我受傷的左手探進她的衣服,“羨慕姐姐吧!”
她在引誘我麽?那也不用這樣啊!更何況我現在一點感覺也沒有。身下的床在移動,香菱把我推到一圈大燈下面,幾個燈一齊打開。無影燈?天哪,這是手術台。診所裡怎麽會有手術台?“心兒,你一定希望變成姐姐這樣吧!姐姐會幫你實現這個心願。”我眼看香菱穿好衣服,戴上口罩和手套,拿了一枝筆伏在我身上畫著。天哪!我拚命地想要喊出聲,“不要。”但聲音微弱得連我自己都聽不到。
“姐姐明白你的心思。今天姐姐幫你把多余的東西去了。下一次姐姐想辦法把你缺的東西補上!”我聽到香菱擺弄手術刀的聲音,心想完了!我這輩子真要斷子絕孫了嗎?救命啊!
我拚命抬起雙手,想要用左手去拔右手上的針頭,卻沒有做到。
“你幹什麽?”香菱說,卻不是對我。接著傳來器械掉地的聲音。“哦,放開我!”她喊道。
“說,你想對我弟弟幹什麽?”一個多麽熟悉的聲音。是露雪!這是真的嗎,還是幻覺?這該死的點滴,一定是它的問題。我兩手終於抓到一起,我一下拔出了手上的針頭。
“唉呀!”我聽到香菱的喊叫,“我沒幹什麽。我就想跟他開個玩笑,不會真切的。”
“教你抵賴!”
“啊!骨頭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