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和王世成出了大帳,那些中級將領紛紛圍著李王二人。
“幹什麽幹什麽?該幹嘛幹嘛去!”李昌瞪著眾人說道。
“將軍,這讓弟兄們去種地,叫我們如何去跟弟兄們說啊?”
“怎麽說是你們的事情,薛讚,狗蛋兒,還有你們幾個,老子告訴你們,這是大將軍的軍令!必須執行。”李昌嚴厲的對眾人說道。
“可是......”
“可是什麽?有意見剛剛在大將軍面前幹嘛不說?現在跟老子說有什麽屁用?滾滾滾!該幹嘛幹嘛去!”
“弟兄們,眼下局勢艱難,光靠老百姓繳納的那點口糧,咱們早晚要喝西北風,沒有糧草,怎麽行軍打仗?”王世成寬慰道:“剛剛你們沒聽大將軍說嗎?到邯鄲駐軍,可以把家中親屬接到邯鄲安頓,隨軍一起屯田,弟兄們長年在外征戰,為人子者不能盡孝,為人夫者不能盡心,為人父者不能盡責,皆因我等身上有所職責,眼下有這樣的大好機會能讓弟兄們經常見到家人,你們放心大膽的去向大夥兒說明這個情況!”
王世成的一席話,說的眾人似乎也深有感觸。這麽多年刀光劍影,浴血疆場,雖然都立下了赫赫戰功,卻幾乎沒有機會與家人團聚。
“好了,去吧去吧!”王世成拍了拍薛讚等人。
薛讚和狗蛋兒等人點點頭,便散去了。
待眾人散去,李昌也低聲埋怨道:“老子拿了半輩子的刀槍,現在居然也叫老子去拿扁擔,真他媽娘的好笑!”
“二哥,你就別埋怨了,聖旨都下了,再說了,我覺得屯田也不錯,至少可以自給自足,弟兄們也不用總是惦記著家裡。”王世成說道。
“走走走,陪老子去喝點酒!”李昌拉著王世成就要走。
“等會兒,你哪來的酒?”王世成拽住了李昌問道。
“你小聲點!”李昌緊張的拽了一下王世成,瞥了一眼石瞻的大帳,低聲罵道:“讓大哥知道了,那咱倆都得挨棍子!”
“酒在哪?”王世成問道。
“在我營帳內!走!”李昌拍了拍王世成。
二人並排並正走著,忽然看到王衝和張沐風迎面走了過來,而王衝和張沐風一看到李王二人,便立馬繞道想躲開。
“你們倆站住!”李昌大聲喊道。
王衝和張沐風二人假裝沒聽到,不約而同低著頭加快腳步往前走。
李昌一見這兩人停都不停,還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快步追上去呵斥道:“王衝!張沐風!給老子站住!”
見李昌追上來,兩人也只能乖乖站住,只是依舊低著頭,也不敢轉過生。
李昌和王世成走到兩人面前,見兩人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狼狽樣,又都低著頭,李昌頓時心中就有些懷疑。
“你們倆耳朵聾了?老子叫你們沒聽見?”李昌質問道。
“對不起將軍,我倆不知道您是在叫我們……”張沐風低著頭說道。
一旁的王衝低著頭,偷偷看了一眼張沐風,沒有說話。
“站好!把頭抬起來!”李昌呵斥道。
王衝和張沐風相互看了看,緩緩抬起了頭,李昌王世成這才看清,這兩個小子都鼻青臉腫,灰頭土臉。
“你們倆幹什麽去了?怎麽搞成這副樣子?”王世成問道。
“回將軍的話,我們倆摔了一跤……”張沐風怕王衝說錯話,連忙搶著回答。
“摔了一跤?在哪摔的?”李昌不依不饒的問。
“就在外面……”
“你們兩個兔崽子是不是私鬥了!”李昌呵斥道。
“沒有沒有!”張沐風擺擺手。
“王衝,你說!”李昌呵斥道。
王衝連忙站好,面不改色的說道:“回稟將軍!我們沒有私鬥!”
“那你們倆這副狼狽樣是怎麽回事!”
王衝偷偷看了旁邊的張沐風一眼,說道:“我們剛剛自己摔的!”
“放屁!當老子眼瞎?你……”
“二哥!”王世成拽了他一下。
“你拽我幹嘛?”李昌回過頭,皺著眉頭問他。
“行了!你們倆趕緊去清理!”王世成衝兩人揮揮手。
“是!”王衝和張沐風二人連忙拔腿就跑。
“誒!給老子回來!”李昌喊道。
這兩人卻像沒聽到一樣,跑的比兔子還快。
“你這是做什麽?這兩個臭小子剛剛肯定打架了!”李昌對王世成埋怨道。
王世成看著兩人的背影笑了笑,說道:“他們倆這哪是打架?你就別問了。”
“不是打架能弄成那樣?不行!軍中禁止私鬥,這兩兔崽子昨天剛剛選為狼騎尉,今天就捅婁子,必須得教訓一下!”李昌說著,就要去把王衝和張沐風抓回來。
“行了行了。”王世成拽住李昌,說道:“那兩個小子剛剛肯定是比劃比劃,下手都重了,年輕人嘛,誰都不服誰!沒事沒事。”
“這還叫沒事?都打成那樣了!”
“要我說,肯定是張沐風想跟王衝比試比試,王衝那小子也是硬脾氣,所以兩人就比劃了一番,不就這麽簡單的一回事嗎?別想太多。”王世成拍了拍李昌。
“不是......你怎麽就知道?”李昌疑惑的問道。
“你他娘的當年比我先來一個月,不也是找我麻煩想跟我比試比試?”
李昌瞥了一眼王世成,罵道:“你小子!這麽多年前的事情還記得這麽清楚!”
王世成哈哈大笑,說道:“我當然記得,你嘴裡那顆牙不就是被我一拳打掉的嗎?哈哈哈哈!”
“滾滾滾!今天這酒你就別喝了!”李昌一把推開王世成,自己大步走了。
“嘿!我說你是狗臉啊!說翻臉就翻臉!”王世成追了上去罵道。
燕王府裡歌舞升平,燕王石世喝的微醺,兩眼迷離的看著在場的眾大臣,大手一揮,說道:“來!今日部醉不歸!”
“謝殿下!”大臣們也高呼起來,一個個喝的迷迷瞪瞪。
唯獨張豹一個人沒有飲酒,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裡,看著石世和眾人飲酒作樂,臉色有些凝重。
就在眾人沉溺於酒色之時, 梁郡主忽然出現在門口,石世此時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兩眼都看不清門口站著的是誰,便大聲問道:“什......什麽人!”
眾人聽到聲音,朝門口望去,這才有人看清是梁郡主。
梁郡主邁進了屋內,看到一群女子穿的妖豔撫媚,樂師們還在演奏著靡靡之音,頓時臉色有些不好,冷冷的對那些舞姬和樂師們都吩咐道:“退下!”
眾人聽到梁郡主吩咐,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退下。
“張大人,帶諸位大人也先回去吧,今日時候不早,飲宴也當結束了。”
“下官明白。”張豹起身,微微行禮,然後指揮著幾個燕王府的下人,把喝醉的文武官員扶了出去。
“你這是做什麽?給諸位大臣下逐客令?”石世滿口酒話,胡言亂語道。
“殿下喝醉了,去拿點醒酒湯來,再打盆水。”梁郡主對身邊的婢女們吩咐道。
“本王沒醉!”石世掙扎著站起身,卻不曾想兩腿一軟,摔倒在地。
“把殿下扶起來!”梁郡主皺著眉頭,對不遠處的兩個下人吩咐道。
那兩個下人連忙過去攙扶石世,可是那石世卻如同瘋了一般,猛的推開那兩個下人,自己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指著梁郡主罵道:“你好大的膽子!攪亂本王的雅興!本王......”
石世此時已經神志不清,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是想要教訓一番梁郡主,卻再次摔倒在地。
梁郡主略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石世,而剛剛的兩個下人正要去把他扶起來,卻被梁郡主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