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為陶謙發喪,以糜竺,陳登為首的徐州眾將,捧著官印,帶領百姓擁擠在劉備府衙門前,嚎啕大哭道:“劉使君,若是不領此郡,吾等百姓皆不能安生矣!”關羽,張飛二人也是再三相勸。
劉備見推脫不得,便暫領徐州權宜,使孫乾,糜竺為輔,陳登為幕官;使其麾下兵馬入城,出榜安民。一面安排喪事,劉備與大小軍士,盡皆掛孝,大設祭奠,將陶謙葬於黃河之原,一面將陶謙遺表,申奏朝廷。
曹操在鄄城,得知陶謙身死,劉備協領徐州後,十分惱怒:“先有劉協,趁吾報仇之際,覆滅黃巾,收編降兵,遷徙百姓,擴充實力。今有劉備趁吾報仇之時,不費一兵一卒,竊取徐州!吾必先殺劉備,再鞭陶謙屍首,以雪先君之怨。再兵發交州,誅滅劉協,以泄吾恨!”隨即便下令,克日起兵攻打徐州。
唯恐曹操因仇恨而衝昏頭腦,荀彧急忙勸諫道:“主公,且勿惱怒。今昔不同往日,劉備已得徐州,百姓皆已服之。而吾軍兵力不足,若取徐州,多留兵守備,則討伐之軍不足,少留兵鎮守,則呂布恐會趁虛而入,再無兗州也。”
“兗州乃是主公根本,又是主公成就霸業的緊要之地,進足以勝敵,退足以堅守。而若主公棄兗州,而取徐州,則是棄大而就小,去本而求末。倘若徐州不得,主公何處安身?”
“還有,交州遠在南端,現今劉協有收編黃巾,其兵力強盛,又有仙術神通等鬼神莫測的手段,吾等尚且無法與之抗衡,還要徐徐圖之才是。”
聽完荀彧所述,曹操也冷靜下來了,只是苦歎一聲:“文若所慮,吾亦知曉,只是今歲荒少糧,軍士坐等於此,終非良策。”
“不如東略陳地,使軍就食汝南,潁川。黃巾余黨何儀,黃紹等劫掠州郡,多有金銀,糧米,此等賊眾,又容易攻破,奪取其糧,以養三軍,更可收編降兵,壯大吾軍。”戲忠出言建議道。
“如此甚好。”曹操聽後大喜。
“主公此事怕是不妥。”毛玠上前一步出言道。
“不知孝先何出此言?”曹操問道。
“黃巾余黨雖然已破,但他們卻四處流竄,若要剿滅,卻是要東征西戰,十分勞軍。而他們所劫錢糧能有多少,即便奪取,又能養軍多少時日?”
“吾等能夠想到,他人亦能想到。主公可還記得,征討青州黃巾之時,賊眾掌握的驚雷妖術?某多方查探,從流亡的黃巾賊寇口中得知,此非妖術,乃是一個黃布包裹,換做天雷,由黃巾少主秘法制作。”
“當時劉協覆滅黃巾時,並沒有將其全部俘獲。致使黃巾少主率五萬余眾逃離,後為籌糧而兵圍北海,卻最終被劉備率軍所破,再次逃亡不知去向。而目前某得到斥候來報,黃巾余黨隱隱有聚攏之勢,某料想便是這少主在召集舊部。”
“是以吾等貿然輕敵而出兵,其必有損傷。這些亦不算什麽,某得到消息,自討伐青州黃巾之後,並未回交州而去,而是將黃巾降兵編練成軍後,西行長安而去,其欲解救天子。”毛玠將自己所知的消息詳細分析道。
“什麽?”曹操聽後大驚,他不難想到劉昊天想要做什麽。
“正如主公心中所慮!當今天子羸弱,為董卓余黨李傕,郭汜所劫持。而劉協兵力強盛,又有神仙之名廣布天下,其本意恐非解救天子,而是欲要取而代之。以其威望,兵力,若得王位,定會君臨天下。為了霸業可圖,
主公不得不謀。”毛玠說道。 曹操聽後眉頭緊皺,問道:“孝先可有良策?”
“主公當先一步迎回天子,從而挾天子以令諸侯。而今歲荒少糧,也不必東略陳地,只需以天子之命,使諸侯朝奉納貢,吾等少糧危機便解。若有不朝奉納貢者,主公亦師出有名,不尊天子,妄圖天下,可發兵討伐,以擴充實力。”
“而劉備竊取徐州之事,主公亦可輕易報之。以天子之名,言之劉備所得徐州無名,將其收回,若是不從,劉備仁義之名便去盡,又有何人助他,屆時主公在派兵攻打,必可輕取。”
“還可討伐,招安,黃巾余黨,擴充實力,借此獲取那天雷製法,即便諸侯強兵,又何懼之。 ”毛玠詳細說道。
曹操聽的連連點頭,其余謀士也深表讚同。待毛玠說完,曹操說道:“孝先之策,實乃天賜良策,精妙無比。只是這劉協自覆滅青州黃巾後便西行長安,想必早就到了吧。吾等兵攻徐州日久,待到今日如何還有時機營救天子?”
“主公,勿憂,某已探聽到。劉協自覆滅青州黃巾後,日日操練新軍,所行速度並不是太快,不久前方到弘農。”
“如今長安亦是,烽煙四起,戰火連天,先有西涼,馬騰,韓遂聯軍出兵勤王。李傕,郭汜權利日盛,橫行無忌,更是自封為將軍。卻不知因何緣故,竟相互攻伐。想來正是如此,劉協才不慌進兵,以待其自相殘殺,在發兵圍剿。”
“主公可趁此良機,在劉協未有回應之際,速發兵救回天子。”毛玠出謀道。
曹操心知,機不可失。當即下令帶毛玠,荀彧,夏侯惇,於禁,樂進率兵兩萬前去救駕。唯恐自己離去有呂布來襲,致使兗州有失,便令荀攸,戲忠坐鎮,讓夏侯淵,曹洪,曹仁,李典,劉曄,滿龐,呂虔等將領兵四萬駐守。
曹操兵貴神速,輕裝快馬,直奔長安。
卻說,長安兵亂,西涼馬騰,韓遂率兵勤王,為張濟所擋,後因糧草不濟,內應泄密。不得不拔寨而退,卻也損耗了張濟兵力,張濟亦收縮兵力,避戰不出。
而曹操兵至長安時,李傕,郭汜互有算計,交戰正酣。李傕擅使妖邪之術,每有交戰便使女巫擊鼓求降神威助戰。常有勝跡,李傕以為是女巫之功,大加封賞。卻不犒勞征戰之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