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仙船停後,州牧大人便走了出來,身上冒著金光,仙氣縈繞,正是如傳說中的神仙一樣,所帶隨從也都齊齊叩拜。”
“那汝可曾看清州牧是何長相?”人群中一個青年好奇的問道。
“州牧大人被仙光神蘊所籠罩,吾也看不真切,不過州牧大人身形並不高大,貌似是一個孩童樣子。”
“孩童?傳說中神仙不都是身高八尺,三頭六臂的嗎?怎麽會是一個孩童呢?”青年質疑道,“汝這乞丐該不會是又編故事騙錢吧?”
“哼,吾是親眼所見,為何欺瞞諸位。”見有人懷疑他,乞丐有些惱怒。
“就算州牧大人是神仙,又豈是汝這邋遢乞丐所能瞻仰的?”青年說道,“定是汝最近又缺酒錢,胡口亂言騙錢來了。”
說道這裡,乞丐雖然惱怒,卻也沒有辯駁,想來確實以此求錢來了。
青年在說完乞丐後,又對劉昊天言道:“小公子應該是外來的吧。”
“哦?不知閣下是如何看出的。”劉昊天問道。
“這乞丐在廣信城中人盡皆知,手腳俱全,卻不謀事事,慵懶嗜酒,終日乞討,胡口亂言一些天南海北之事,起初吾等也是好奇,會賞他幾個錢,但他所說皆是騙人之語,後來便沒人給他錢了,吾等也就當的是聽一個樂。而小公子聽他胡口亂言卻給他錢,是以才看出來小公子不是本地人。小公子還是莫要被他騙了才是。”青年說道。
聽青年說完,劉昊天明白過來,而乞丐則是望著劉昊天,弱弱的說道:“公子該不會是想要要回賞錢吧……”
他已經多日未曾飲酒,這饞得厲害,心中也害怕劉昊天將給出的錢要回,便又道:“公子,小人說道的可都是真的啊,吾是親眼所見。”
“走了走了,也沒什麽新鮮的,上次還說深山中有蛟龍呢,結果俺進山砍柴,想見識見識,結果連個鬼影也沒見著。”人群中一個壯士憨厚,手持著一柄利斧,肩上搭著麻繩的漢子說道。
“走了走了……”一時間原本聚集的人群瞬間散去,
離去時,方才同劉昊天說話的青年,還不忘告誡一番:“公子莫要被他騙了。”劉昊天含笑點頭回應。
待眾人都離去後,乞丐則還是看著劉昊天一臉擔心。
“汝放心,吾所賞之錢,不會要回,一個富家公子卻與乞丐爭利,若是如此豈不徒惹世人恥笑。”劉昊天面帶著微笑寬慰道。
聽完劉昊天所說,乞丐也放下心來,臉上的擔憂之色盡去,又重新換上了一副諂媚之色。
緊接著劉昊天又說道:“汝所見之事,吾相信,但言語卻誇大其實。”
“難道公子昨日也曾見到?”乞丐問道,昨日他被所見之事震驚,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人在也在觀望。
劉昊天點點頭,算是回答了他。之後又說道:“方才有人說汝四肢健全,不謀事事,不事勞作,整日遊手好閑,街頭乞討卻是為何?”
“唉,吾又何嘗願意如此?”乞丐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成想,劉昊天的一問竟然勾起了乞丐的往事。
只聽得乞丐說道:“小人名叫胡安,昔日也曾有地有屋,娶得一賢惠妻子,男耕女織生活也算安樂。後來妻子為吾誕下一女,生的嬌俏可愛,隨女兒漸漸長大,也越發俏麗,楚楚動人。”
“卻也因此為吾一家招來了禍事,有官宦世家的一個紈絝公子看上了小女,便上門求親納為侍妾。小女不應,
他們便每日上門威脅。一日吾在田中耕作,他們便想要強行帶走小女,衝撞之中,吾妻被他們失手打死,小女性烈,不從亦撞死在門前。遭此巨變之後,吾便賤賣了家產,終日飲酒,醉生夢死,混天度日。” 說著,乞丐眼中淚落,卻也透露著對官宦世家的仇恨。
“聽汝此言,吾倍感同情,那汝就不仇恨那官宦世家嗎?就沒有想過報仇嗎?”劉昊天同情的說道。
“仇恨?如何不恨,只是吾就一平民百姓,談何報仇。”胡安雖然心中恨意濤濤,但事實卻非常無奈。
“汝既然如此仇恨官宦世家,卻為何還敢對吾吐露心事,吾不難看出是官宦世家之人,難道汝就不怕吾將此事告知對方,除掉汝這個威脅?”劉昊天說道。
“呵呵,公子說笑了,小人現在的情況能有什麽威脅。至於公子的身份,若小人猜測不錯的話,公子應該就是新任的州牧大人。”胡安笑著說道。
“哦?汝是怎麽看出的?”劉昊天問道。
“方才有人看出州牧大人不是本地人士,而小人在昨日河邊亦見過州牧大人的身影,雖然沒有看到面貌,但身形所差不大,而且最近廣信也沒有其他的外來人,小人便猜測是州牧大人。”胡安說道。
“汝所說不錯,吾便是新任州牧。聽汝之言,似乎對這廣信城中事物甚為了解。”劉昊天說道。
“小人終日遊走,流浪在廣信城中乞討,對廣信城中事物也算是了解一二。”胡安說道。
“吾初來此地,對這百姓民生,風土人情皆不了解,不知汝可願,帶吾了解一番?”劉昊天問道,而後又加了一句,“當然,酒錢斷不會少了汝的。”
“為大人效勞是小人福分,談何酒錢。”聽到劉昊天說還有酒錢打賞,胡安也是高興,不過卻是有些為難道,“只是小人,如此身份,如何陪同州牧大人。”
“無妨,吾不是在乎身份之人。”劉昊天說道。
“那不知州牧大人欲先了解些什麽?”胡安問道。
“奉孝以為,當先了解什麽?”劉昊天自己沒有回答,而是問起了身邊的郭嘉。
“交州土地雖廣,但多為貧瘠之地,無人開墾,而日後若主公要有所發展,首先應當解決糧食問題。民以食為天,主公不妨先去看看這耕作之事。”郭嘉說道。
“時值七月,正是水稻成熟之際,若州牧大人想要了解耕作之事,不如道田野間看看,金黃色的稻浪起伏,也是一處好風光。”胡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