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他那麽久,沒有想到他居然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蕩!阿虎這個狗東西!”豹子哥氣的一腳踹飛幾個酒瓶,啪的一下,酒全撒出來了,我想藍藍真是撿了個大便宜,這下子光是酒水提成就能拿不少吧。
“鴨子!”豹子哥喊了我一聲,我回身應付他一聲,他接著說道:“回去之後做你平常該做的事,一個字也不許對外說,你們也都一樣!”他又指著那些抱頭的女人們。
我看那個被煙灰缸砸中的女人額角那裡一直在流血,血流的越來越多,豹子哥也不在意,繼續摟著女人玩牌喝酒,對這個女人不聞不問,我怕這女人血流多了會死,就把門口的保鏢叫進來,說這女人在這裡不成體統,影響豹子哥心情,趕快把她給拎出去。
頭破血流的女人像小雞似的被人給拎出去,藍藍拽了我一下:“沒想到你心眼還挺好。”
我說:“大家都是在老虎手下討口飯吃,不容易,我了解。”
藍藍側著身子,托著腮幫子盯著我看,衣服的領口很低,她側身的時候,能夠看到微微露出的山溝,我強迫自己看別的地方,她咯咯笑了,馬上遞給我一張名片。
名片正反面都有字,還有一面是全英文的,我看到藍藍名片上掛著公關經理的名頭,聽上去高大上,實際上就是一賣肉的,不由得想起草鞋的那個道士協會,心裡不免為他擔憂起來,他怎麽會惹到豹子哥呢,按理說不會啊。
從會所出來,窩在門口的大橋哥早就等候多時了,拽過我,上上下下看了一會:“沒事吧?豹子哥沒揍你吧。”
我拍拍胸脯:“健康著呢,大橋哥,我有預感,我覺得自己馬上要發達了,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忘記你這個老鄉的。”
大橋哥說:“你真跟豹子哥混啊,告訴你,我跟你可不是一路人,我也勸你,別走歪路,這種大哥是很風光,可是指不定哪天被人換下,你這個老臣可就只有被新大哥清洗的份!”
我知道大橋哥這是心好,我如今跟著豹子哥混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不打入內部,我從哪知道屍體的來源和去向呢,這個疑點一直纏著我,金巫教來來去去弄些裝神弄鬼的事,我壓根是對這個教一無所知,還記得大尹村的那個劉半仙,他曾今擄走小紅姐的孩子,還把孩子的性器官給割了,想必這也是金巫教的一個陰謀詭計。
金巫教還涉嫌迫害糖糖一家人,糖糖二伯是扎紙匠,難道是因為這門手藝的原因,還有鬼門關大關,這事跟金巫教有沒有關系!
總之這個金巫教有太多疑點和謎題等著我去解開,所以我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跟豹子哥走的近了,就離金巫教更近一步。我從大橋哥這裡離開後,就直接回到我所住的校宿舍。
學校裡的領導三番五次表示我這個人太玩忽職守,喜歡搞失蹤,愛請假,就連脾氣好的老劉頭都說過我:“你剛來的那會,多勤奮啊,怎麽現在三天兩頭的曠工,這樣的工作態度到哪也不行啊,鴨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我連連擺手:“誰看的上我啊,叔,你別瞎想,是我有個親戚,剛來這裡,對路況什麽的不太熟悉,我抽空多出去陪他逛幾圈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老劉頭不肯信,見我堅持稱自己沒談女友,這才自作主張的說道:“那好,你沒有女朋友我就給你介紹一個,老實說,擱我們那個年代,到了你這個年紀,孩子都滿地爬了,你等著啊,我這就把我們樓下七嬸的女兒介紹給你,
人家可是大學生呢,長的也好看,便宜你小子了!” 我這還有一大推事,偏偏老劉頭還給我出難題,我推脫好幾遍都推不掉,生怕惹到他生氣,隻好說等下次方便可以跟女孩子見一面,先看看情況再說。
今晚一回宿舍,發現宿舍裡亮著光,輕輕推開門,看見裡面坐著的老劉頭,對面還有個女孩子的背影,我大叫不好,剛想縮回去,老劉頭一眼瞧見我,大聲喊道:“鴨子,怎麽這麽晚,這都快凌晨了,從七八點等你等到現在,五六個小時!”
我這才哈哈的笑著推開門,一進去,就聞到空氣裡有股清新的香味,嗅了幾下鼻子嘀咕道:“怎麽這麽好聞。”
老劉頭說:“梅梅給你打掃了衛生,往你宿舍裡噴了一點什麽空氣淨化氣,你那些臭襪子,她也給你洗了,味道當然好聞了。你過來坐。”他拍拍身旁的位置,叫我坐過去,我擠到他身邊,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女孩子。
女孩子叫韓梅兒,是大一新生,才十七歲,比我大幾個月,扎著高高的馬尾辮,嘴唇很薄,眼睛清清亮亮,很討人喜歡,她有點微胖。
這裡要解釋一下,說她微胖不是指她胖,是指她有點豐滿的意思,但是呢,她個頭只有一米六多,又是圓臉,自然就顯的有點胖乎乎的,她面前有一杯熱開水,熱氣直衝她的脖子,包裹的嚴實的短袖,高高聳起,看出來她確實很有資本,幸好我見識的漂亮女人不少,不至於猥瑣的盯著人家那裡看。
老劉頭打了一個哈欠,拍拍我的後背:“我困死了,你跟梅子先聊,聊一會就行了,還等著回去睡覺呢。”
門吱呀一聲被老劉頭推開又合上,宿舍裡就剩我跟這個陌生的韓梅兒,我有點疑惑,她一個大學生,人長的很漂亮,身材又霸道,幹嘛找我談戀愛,大學裡不是成把成把的單身男同學嗎。
韓梅兒把一縷長發捋到耳朵根後,笑著先開口:“是我纏著劉叔介紹的,你忘記啦,有一次我坐公交車去找劉叔,就到你們學校附近的站牌下,有個中年男的趁我下車那會摸了我屁股,是你一下子把他給揍趴了。”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回事,我真給忘了,就是前兩個星期的事,我坐車回學校,當時沒留意車上什麽人,就是下車時車門一開,有個女的在我前面先下去,但是有個中年男人趁機摸了她一把屁股,她回頭想揍那男人,但是男人不承認,兩人吵起來,車上人都在看好戲,沒人出來指責那摸屁股的男人,反而對女的指指點點,我當時看不過去,一拳頭揍了那男的!
“那件事,我還沒有好好跟你說聲謝謝呢。”韓梅兒臉一紅,把她面前的茶杯推到我面前,我剛端起想喝,又想到這是她喝過的,有點為難,茶杯端在手裡,不知如何是好。
韓梅兒笑道:“這是新茶杯,我沒用過的。”女孩子都這樣說了,如果我不喝,她會很尷尬吧,就一口氣把這茶水喝了,她盈盈一笑,又給我遞來一些魷魚絲一類的小零食,我不好意思當著她的面吃,收在一邊,同她說話,她說了很多小時候的趣事,因為我的童年過的很淒慘,死爹死爺爺的,又偷雞摸狗,實在沒有好事能拿的出手,就聽她一直在說。
韓梅兒聲音很清麗,聽的我也身心愉悅,有時候說的好玩的事,她莞爾一笑,整個身子在晃動,讓我不得不矚目她高高聳起的胸前,她說了一會話,又轉身去翻了一下我的書桌。
“你這裡有好多書啊。海明威的《老人與海》,屠格涅夫的《初戀》《木木》,托爾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你喜歡讀這些書啊,很有品味。”
汗……這些書我壓根都沒聽過,裡面的字都不一定能認全,主要是小荷還不會說話,半山叫我多買點小說回來朗誦給她聽,一方面讓她學習,第二,我這個半文盲,如果再不多認點字,以後在社會上估計混的也夠嗆,這不,旁邊還有一本新華字典呢, 當初買書的時候,就去世界名著那一個書架,隨手抽了幾本封面比較合我心意的……呵呵。
因為聊的很久,導致老劉頭直接在打地鋪睡在門外頭,我送韓梅兒出門,這才看見睡著的老劉頭,心裡猛的一陣愧疚,人家為了我的終身幸福這麽拚,哎,回頭要請老劉頭吃一頓好的。
老劉頭醒了後,揉著眼睛對我們說:“都談好了?”
“談好了。”我們兩個一齊回答,這之後陷入了尷尬的沉默中,剛才那句談好了,好像是雙方共同承認男女朋友關系了一樣,這讓老劉頭很高興:“不枉費我這麽辛苦,到時候要喝你們一杯喜酒啦。”
之後我就跟韓梅兒談戀愛了,只是有時候白天要上班,晚上遇到阿虎給我的任務,我必須出門,跟她一開始聯系的不是非常緊密,電話溝通比較多。
“你在做什麽呢,喘氣這麽厲害?”韓梅兒在電話那頭問我。
“啊,我……在吃擼串呢,辣的,哈哈……”我肩頭扛著屍體,跟七個兄弟們一塊疾步穿過樹林子。
“我覺得不像啊……你一個人去吃燒烤嗎?”她問。
我對其余的兄弟們一個招手,示意他們給點聲音,果然這七個兄弟沒有節操的紛紛囔道:“服務員,再來幾串雞肝和羊肉串……”
另一個兄弟扮老板:“對不起,沒有。”
“那就整一個烤魚。”
“對不起,沒有。”
“不是,你這什麽燒烤攤啊,怎麽什麽都沒有啊,又不差你錢!把你家東西都給整上來,爺們幾個要吃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