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昏黃,因為那些劫匪的原因,車隊被拖延了不少時間,只能先找一個地方過夜。
嗯?那個男孩之後的故事,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等到他回到家裡時,他的母親還是死了,他開始四處流浪。直到有一天,他因為一些原因進入了一個墓穴,然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那之後,住在那附近的人時不時說會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的綠色人影在附近走動,人影的身上纏著很多布條,看不清長相,唯一能說的,就是他有著一雙很大的眼睛,很明亮。
有老人說,因為那個男孩,復活了古墓裡的一個古代恕瑞瑪時期的一個亡魂。亡魂從恕瑞瑪時期就在尋找著一個人,但是現在他和傳說中描述的略有不同,他的手裡多了三枚金幣。他似乎開始在尋找,另一個人了。
沙漠的顏色有幾個,如果有人這麽問,答案答案大概是兩個,一個是白天的熏黃色,一個是夜晚的灰白色。傭兵的車隊因為時間的原因,沒有及時趕到下一個綠洲,所以他們只能在沙漠中停留一晚。
老練的傭兵在沙漠的夜晚是不會點起篝火的,因為篝火會引來沙匪的注意,沙匪可不像白天的劫匪那麽好應付,他們都是身負符文之力的劫匪,由財團組織起來的劫道團夥。要是真的來了一夥百人左右的沙匪,那即使是希維爾的團隊也很難應付。
而且除了人為的危險之外,火光會引來很多昆蟲,其中就有一種叫做沙螂的毒蟲,相信我,不會有人願意在這種帶有劇毒的蟲子自己入睡的。
所以在一片昏黑之中,大家只能各自打理一下,簡單的吃一些東西,然後睡一個不會很好的覺。
傭兵們擦著自己的刀劍,上面的血跡已經幹了,擦起來很不方便,他們的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汙冒著濃濃的血腥味。如果附近有水源還能方便他們清理一下,但是現在,也只能簡單的擦拭一下了。
卡西奧佩婭坐在自己的馬車上,她從來不在乎外面的傭兵如何,在她的眼裡,那些人只要完成了任務,就算死了也沒她什麽事。
安辰隨意的坐在一邊的石頭上拿著從腰包裡掏出了幾個罐頭,準備隨便吃點。
“吱吱。”阿狸趴在安辰的肩頭,催促著她打開手裡的罐頭,它已經餓了小半天了。
安辰撕開罐頭,速食的罐頭在沒有什麽吃的的情況下還是很不錯的,通過符文之力半真空密封,保鮮程度還是可以的,至少放上一兩周是不會壞的。
淡淡地肉香散了開來,希維爾路過一邊,轉頭看向石頭邊的安辰走了過去:“肉罐頭就不要多吃了,沙漠風很大,味道會被風吹出去,到時候引來野狗很麻煩。”
安辰抬頭看了一眼走過來的希維爾,指著罐頭問道:“你要吃嗎?”
······
你這混蛋根本沒聽我說話是吧?
希維爾黑著臉站在原地沒有說話,安辰也就隻當她是默認了,拿出了一個罐頭地給了她:“喏。”
接過罐頭,希維爾看了一眼沒有直接吃,而是用符文之力掃了幾遍,確定了裡面沒有被安辰放過什麽後,才打開了坐在安辰的一邊慢慢地吃了起來。
“我說,你這也太小心了吧。”安辰將希維爾的動作全部看在眼底,苦笑了一下,她這樣活得得多累啊。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還沒有到我可以信任你的地步。”希維爾瞥了一眼安辰的臉,就自顧自的看著前方。
“小心是沒有錯。
”安辰挑了挑眉頭笑著說道:“但是我覺得你大可以不用這樣,這個時間上應該還是可以相信的好人多一些。” 還算輕松的晚餐時間,團隊裡沒有再出過什麽問題,吃過晚飯之後,大家也都去休息了。安辰靠在石頭邊閉著眼睛,抱著小狐狸,呼吸很均勻看起來已經是睡著了。
希維爾還沒有睡,看著頭頂的夜空,沙漠裡的雲朵很稀疏,所以星空看起來特別明朗,星光也異常明亮。
希維爾很小的時候就學到了沙漠生命的第一手殘酷課程,那時,她所有家人都命喪薩恩斯人的屠刀之下,諾恩斯人是恕瑞瑪地區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沙匪部落。沙匪襲擊他們的村子的時候,她被母親抱在懷裡。她只知道外面很吵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母親一直跑著,最後卻突然停了下來,從她的肩膀上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她被母親的身體壓在身下。
等到吵亂結束之後,小希維爾從母親的身下爬了出來,她看到的卻只是一片屍體和正在火焰中燃燒的廢墟。而她的母親,倒在血泊之中,已經沒了呼吸。
屠殺過後的幾個月之中,她逐漸學會了求生,學會了在當地市場中偷取食物、在偏僻廢墟中搜尋值錢的器物。在這樣的生活中,她逐漸長大,再一次不可思議的經歷中,她覺醒了自己的符文武力。她組建了自己的探寶團隊,一起進入恕瑞瑪的古墓冒險。
在一次探險中,她遭到了自己夥伴的背叛,被一個人推下了古墓的高台。她沒有死,而是帶著一身傷痕回到了自己的藏身處,再一次變得一無所有。希維爾發誓她絕不會再讓自己遭到背叛。她決定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於是加入了一支傭兵團,團長是傳奇人物艾哈·翟哈洛,希維爾從最基本的武器侍者、領路者、雜役開始做起,在傭兵團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之後的幾年中,希維爾在睡覺的時候永遠都在自己的毯子下卷著一把匕首。她從來都不相信翟哈洛的手下,她知道這些人隻對金幣最忠誠,但她依然竭盡全力從這裡學習一切。希維爾接受了戰鬥訓練,帶著剛毅的決心辛勤練習。同時她也得到了翟哈洛的注意,得到了她的訓練和保護。幾年的時間希維爾成為了一個武技恐怖的武者。
終於有一天,希維爾不再甘願活在翟哈洛的陰影之中。翟哈洛拒絕為殘暴無度的軍閥而戰,因為這有違她的個人榮譽準則。但是對希維爾來說,金子就是金子,支付金子的手有多血腥無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交易之中不涉及任何道德。所以她背叛了她的老師,背叛了這位在她最苦難的時候收留了她的人。
希維爾打敗了翟哈洛,經歷背叛的她,也背叛了別人,最後的一刻,她發現自己沒法下手,殺死自己的老師。她放逐了她,留下了一袋水,一枚金幣,和一句好運。
希維爾沒有道德,沒有自己的行為底線,在她的眼裡,只要能賺到足夠的錢,不管是任何人她都能為他們工作。也就是在這樣的生活中,她不相信任何人。有一點是真的,她活得很累。
對於她來說,金幣是最可靠的,卻也是最不值得信任的。
看著身邊的安辰,又想起了下午安辰放走的那個男孩, 希維爾嗤笑了一下,真不明白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還會有這種相信好人比較多的傻子。
希維爾摸了摸脖子她感覺有些累,看了一眼靠坐著的安辰。此時的安辰已經睡得很熟了。
靠一下應該不會介意吧。想著,她默默地將頭枕在了安辰的肩膀上。
很舒服,有些涼,還帶著一些很好聞的味道,有點像陽光,哈,這種味道就像是剛剛曬過的被子。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味道,讓希維爾感覺很安心,漸漸的她似乎放下了心裡的警惕,然後居然睡了過去。
希維爾不知道的是,安辰的兒時也經歷過很多事。作為孤兒,她和野狗搶過一塊骨頭,在垃圾堆裡過夜,被周邊的孩子毆打,還有很多。
只是有一天,那一天應該是一個新年,她路過一個車站邊的小巷。看到了一個小偷在擁擠的人群之中偷了一個錢包走了出來。
小偷穿過馬路,路過小巷注意到這個蹲在垃圾桶邊的孩子,愣了一下,抓了抓頭髮。然後從錢包了拿出了一百塊,遞到了安辰的手裡,摸了摸她的頭髮,不知道說什麽的笑了一下:“過年了,去買點吃的吧。”說著就離開了。
所以啊,安辰相信,應該還是好人多一些。
更何況好人和壞人的定義,本來就是模糊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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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是不是要讓安辰來組建英雄聯盟,她可能是發起人之一,但是不一定是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