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轡跑車,哦,是豪華版馬車將近夢家,一路上原本嘰嘰喳喳個沒停的馬婉兒和俞鈺姑娘忽然沉默了。
不是近鄉情怯。
而是——好吧,大家幫忙分析一下,情況大體是這個樣子的:
一個是風月場所“安樂坊”的頭牌姑娘,當她的處女作在夢中遊同學捉刀之下成功的獲得發表的版權之後,卻被江南四大世家之中的南宮世家的五公子南宮亮剽竊了過去。為了版權專屬維權,夢同學奮不顧身,千裡跋涉,與南宮世家進行了一場謳歌正版的抗爭。正所謂,公道自在人心,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在各方各面的正義人士齊心協力幫助之下,為打假倡正譜寫了一曲還原正版的歡歌。——俞鈺姑娘。
另外一個,是剽竊正版的主兒的親娘。正如大家所知道的那麽樣,所有的正義和邪惡鬥爭的時候,宛如煮一鍋大雜燴,不傷油鹽也損醋,犧牲,是必須的。在如此一場近乎慘烈的維權戰鬥之中,南宮世家終以落敗告終。又道是,牆倒眾人推,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都是人類最愛做的事情之一。一個失敗者的下場,獲得的,往往不是觀眾的安慰,而是石塊。在漫天飛舞的石塊之中,南宮世家被徹底的埋葬。而,偏偏,始作誦者、打算通過剽竊正版然後山寨賺取一些零花錢的南宮亮不僅死去,他的親娘又愛上了正版的處女作者,隨他回家。
矮油,貴圈的關系有點兒亂了。
按理,南宮亮跟俞鈺姑娘已經擬定好了婚禮日期,起碼上,俞鈺姑娘也算得上是南宮亮的準新娘,南宮亮的親娘馬婉兒也可以說是俞鈺姑娘的準婆婆了。
可是,當夢同學把她們都弄成了成為他的女人之後,問題就出來了,俞鈺姑娘該稱呼馬婉兒婆婆還是大姐呢?
當然,讓夢同學糾結的絕對不是這些,對於他來說,他的女人,不管有多少,基本,跟飯桌上面的菜肴沒有多大的區別,他隻管隨意吃喝就是。
讓他所糾結的事情是,說啥子,自己也是一位維權英雄哪,怎沒有看見夢家大門紅毯鋪地,花籃擺列,站著兩排脖子系著鮮豔的紅領巾,其中一對金童玉女,雙手捧著鮮花,在莊嚴而肅穆的音樂背景當中,迎接他呢?
難道,他們忘記了英雄歸來的日期?
至於嗎?
不說紫衫於康、灰衣黃岩、白袍郭林早先一步回來,即便是,以夢家的通達消息渠道,江浙事件完畢的當夜,他們就可以接收到了。
可是,夢府上下,真的非常的清靜,甚至,連往常一些在前院踢雞毛毽子的小屁孩都沒有個影子,不會是,夢家的所有人突然童心萌發,集體玩躲貓貓吧?
一定是這樣的!
於是,夢同學一手牽著一個美女,走進了夢府裡面的時候,大聲道:“我看見你了,我看見你了.......”
在躲貓貓遊戲之中,“我看見你了”這句話幾乎是必殺招,基本是屢試不爽的。畢竟,躲藏的人,有點形同做賊般的心虛,讓人一叫喚,還真以為被發現而自我暴露。
必殺大招一出,果然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嘩啦嘩啦的,客廳鑽出一波一波的人,哇塞,起碼七八十個人,年紀跨度很大,小到十來歲的,老的也有七八十歲了,男女比例也很大嚴重失重,幾乎都是男的,只有夢同學的娘親和丈母娘赫連夫人以及夢同學的妻子赫連彩蝶三女。
讓夢同學訝異的倒不是男女比例的嚴重失重,而是,
充滿著驚奇,如此多人,齊齊湊在那客廳裡面,不擁擠嗎? 他抬起頭望了望將近黃昏的西墜日頭,雖然時至深秋,但是,江南的秋天,並沒有特別的涼爽,如此多人擁擠在小小的客廳裡面,在沒有空調的朝代,不悶不難受嗎?
更讓夢同學難以接受的是,你們沒有熱烈的掌聲和鮮花歡迎英雄也就算了,一個個一碌木那樣,站在那裡,好像之前統一了戰線般集體的張大嘴巴,呆呆的,形似觀看動物園發生了奇異事件的眼神一齊盯著夢同學看,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當然,到了這個時候,夢同學完全不必動用殺手必須具備研究的心理學知識進行剖析,也知道,有些事情,所聽到的和真實所見是兩個完全迥異的概念。那個樣子,就好比,你聽說了某個殺人犯在作案的過程之中對被害者進行了虐殺手段,大概,你也僅僅稍微譴責,這個殺人犯真殘忍。但是,當你完全注視著他怎般拿著鐵錘子活生生的敲碎受害者的身上每一寸骨節,怎般使用生鏽的鋸子割據受害者的手腳四肢,怎般拿著小刀一點一點的切割受害者的脖子,親眼目睹著受害者在痛苦萬分的徒勞掙扎之中,鮮血慢慢的流淌,一點一點的死去,直到受害者的頭顱與脖子完全的分離——只有這個時候,你才能夠,你才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殘忍”,這個詞匯的可怕。
自然,夢同學現在做的事情,或許,跟殘忍沒有什麽關聯,但是,總算是,讓夢家上下的全體同仁都深深感受到了,夢家三少這個流氓,他的全部屬性,在維權的戰鬥之中,成功的升級了!
在這一刻,夢同學的眼光迅速在所有觀眾的臉上掃了一圈。
夢老爺子臉上沒有一絲兒的表情,好像,這個雙手牽著兩個美女的男子不像是一個生命體,而是皮影戲裡面的線偶一般,他只是路過打醬油的時候適逢其會也就是隨便看看的。
夢同學的兩個哥哥,大哥夢中師,二哥夢中開,兩人的表情都讓夢同學恨得癢癢的,居然都充滿著難以遏製的幸災樂禍。
赫連大人和他的夫人倒沒有什麽奇怪的表情,畢竟,在這個世上,還是父系主導的,男人三妻四妾,沒有什麽值得驚訝的,就算是少許的驚訝,也只不過對夢同學的那麽重的口味而驚訝,大嬸大媽都要收以寢帳之中,畢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然而當赫連大人仔細看馬婉兒這位大嬸之後,又暗暗點頭,如此美豔的大嬸,就算是自己年紀與夢同學相仿,也會從容不迫地踐踏道德的底線把她佔有的!如果,這個時代可以允許點讚,估摸他會為他的女婿點上一百個讚!
而,讓赫連大人頭疼的是,自己的女兒先入夢家,當為大房,那麽,讓這位大嬸叫大姐,真的合適嗎?
夢同學的視線落在他娘親和並肩站在一起的赫連彩蝶兩人身上,夢夫人眼神閃露一絲兒狡黠,而她的表情卻一副愛莫能助。
擦!
不是都說母愛是世上最偉大的嗎,怎麽眼睜睜看著他的孩子深陷水深火熱之中,卻無動於衷捏?我究竟是不是她親生的啊?
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一瞬間,就TMD湊齊了嗎?
這一刻,夢同學很想很想攀登高處,振臂一呼,熱血沸騰的震耳欲聾的呐喊:“女士們,先生們,童靴們,作為新世紀的主導、這個時代的主人翁,我們不可以冷場,過分的冷場,會導致人情冷漠,會遞減人與人之間的協調合作,直接影響生產力滑坡,然後,迫使全球人民生活質量迅速下降!來吧,為了提高全世界人民的生活水平,我們要泯滅冷場。讓我們手牽手,額,握手也可以,掃除冷場消滅冷漠,從握手開始,從我做起!坎門,北鼻!”
或許,夢同學的愛心感動了上帝,終是有了一個人兒走出了人群,只是,夢同學想了很多的人,卻可以說沒有想到第一個來迎接他的人,居然是她——他的妻子,赫連彩蝶!
在他的思考領域之中,彩蝶應該對他無比的怨恨的,究竟,你說你維權就維權唄,還找來兩個情敵,這算哪門子的事兒啊?
更讓他想象不到的是,彩蝶居然給他一個滿滿的熊抱,仰起臉,眼裡閃爍著佩服的要生要死的星星,花癡般道:“果然,這才是我赫連彩蝶的夫君嘛。”
夢同學道:“......”
彩蝶溫柔的道:“夫君,你,你就不說兩句?”
夢同學摸了摸下巴,感覺幾天沒刮胡子,有點兒刺手,嗯,這個,好像有點像獲獎感言的意思。好像的確要說幾句話表達一下的,但是,該說些什麽才好呢?最少,應該言簡意賅的說一些對這個社會的年輕人可以起到激勵作用的,能夠進一步促進社會繁榮和穩定作出貢獻的語言。
他極為慎重的考慮了好一會之後,然後,很嚴肅的道:“我,是一個聽老婆話的人。”
“......”
“......”
“......”
沒有人搭話,所有的人,都腳下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夢同學一臉都是疑問,好像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道:“諸位,大家對我的話有意見嗎?那位,嗯,三叔公,您德高望重,說說您的想法,噢,感受也行。”
那位年紀最老的灰袍老人乾咳了一聲,有點尷尬的又好像猶豫不決的樣子,不確定的道:“小遊,你真的要三叔公說?”
夢同學一副尊老愛幼洗耳恭聽虛心受教的模樣:“小子我這人最民主了,可謂到了從善如流的最高境界了。三叔公您老是族裡骨灰級的元老,小子最愛聽你的話了。”
三叔公肚子裡面早就漂浮著一萬個嘔吐的表情,每一個表情圖畫裡面都充斥著:呸呸呸,你民主,你從善如流,打從你小子十八歲之後,你給過誰在你的面前民主?你又從過誰的善?你爹的話都左耳進右耳出的,至於,我們這些老家夥麽,你何時正眼瞅過我們一眼,還好的是,你居然還記得我是你三叔公,這個倒是難得的,嗯嗯,呆會,值得喝一杯了。
三叔公環視一圈,看見七八十雙充滿期待的眼睛關注著他,不由腰杆子一挺,感覺腰也不酸了背也不疼了,久違的光彩似乎被勾引了出來了。他手上的龍頭拐杖重重點了點地上,顯然示意大家肅靜聆聽他教誨的節奏,然後,緩緩道:“我此時此刻的感受,是非常深刻的——原來,不吃飯,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至少,可以,減輕嘔吐的痛苦!”
夢同學道:“呃......”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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