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同學推算的沒錯,新娘子剛剛把門帶上,走出幾步,五個綁匪,哦不對,是五個武士便從兩邊牆角冒了出來,然後聚集在新娘子的身邊,那個為首的灰衣武士滿臉笑容道:“星子,怎麽樣,沒讓你失望罷?”
新娘子星子緩緩的抬起頭,冷冷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井上一經,你怎麽不告訴我?”
灰衣武士井上一經一愣,道:“告訴你什麽?”
星子姑娘張了張口,卻說不出口了。
她冷哼一聲,抬腿便走。
留下井上一經在那兒發呆,喃喃道:“兄弟們,你們誰可以告訴我,我做錯了什麽,好像星子很生氣的樣子。”
一個小夥伴拍了拍他的膊頭,安慰他:“估計啊,也就是嫌棄我們給她找了個軟包,星子感覺沒得勁,所以就不滿意嘍。”
井上一經撇了撇嘴巴,道:“切,還以為真找丈夫,那麽較真呀,就是找個替死鬼而已,用得著生氣麽?”
那個小夥伴呵呵笑了,道:“依我看,較真的是你好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星子的任性,她這頭生氣了,呆會兒就忘記了。別想那麽多了,我們吃夜宵去。”
井上一經點點頭,道:“我們五個不可以全部走完,要留下二人在這附近看著。”
兩個武士倒是兄弟情深,立刻舉手道:“我留下(我留下)。”
井上一經豎起大拇指,讚道:“喲西!”
他臨走之時,不由向星子姑娘消失的那個方向看去。
一個武士道:“不用看了,我看見她進了她三大姨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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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同學喝了幾杯酒,悶悶不樂。
倒不是還在因為星子給予他的****生氣,而是,桌子上雖然擺滿著各種時令瓜果,卻沒有一樣可以充饑的點心。
夢同學可謂早已饑腸轆轆,餓的前胸貼後背。
富士蘋果,雖紅彤彤的鮮豔欲滴,很招人忍不住咬上一口,但,蘋果甜中含著酸性,跟空腹的大量胃酸磨在一起,還不把他給酸死啊。
一壺清酒很快被消滅掉了,他乾瞪著已經再也擠不出一滴酒的酒壺發呆,被酒水喚醒知覺的胃府也咕咕作響,好像向他對其的忽視而對抗。
唉,酸死便酸死,起碼,老天可以作證,他從來就沒有忽視過胃府的需求。
他不由一聲暗歎:人家做新郎他也是做新郎,人家的新郎酒足飯飽之後,便到床上行那幫助消化促進感情之事兒,而他這個新郎,不僅要被鞭打還要飽嘗饑餓折磨,做新郎做到這個份上,當真給全球的男人丟臉了,往後,走將出去,都不好意思對別人說自己是男人啦。
感慨之中,夢同學抓起一個大蘋果,便要送到嘴巴裡面,忽然,他凝注了手,他的鼻子嗅著一陣香氣,嗯,是女人的淡淡幽香和粥香糅合在一起的迷人香氣。
粥,是雞肉粥。
人,是四十出頭的美婦人。
當這個身穿和服的美婦人把一窩香噴噴熱騰騰的雞肉粥擺在桌上之後,美婦人手上還拎著一雙碗筷,準備拿杓子裝粥的時候,夢同學粗魯地一把奪過她手上的杓子,把整窩粥拉到他的面前,然後,狼吞虎咽埋頭苦幹了起來,那專心一意的樣子讓人想起了寒窗苦讀立下凌雲壯志發憤圖強的孜孜學子,那氣勢猶如萬國至尊君臨天下氣吞山河。
美婦人手上還拎著碗筷,呆呆的看著他,眼裡閃過一絲痛惜,然後,她放下碗筷,在對面坐下,安安靜靜的看著好像跟那窩粥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夢同學。
男人,有二美。
一是為理想專心勤奮拚搏。
一是為報仇傾注所有能力發憤圖強。
這個時刻,仿佛,兩種美都聚集在夢同學的身上,直接讓他的魅力瞬間被無限度放大,幾乎讓人有選擇性的忽略了他臉上那三道寒磣而恐怖的血槽。
美婦人心窩又是一痛,拿起桌上的手絹輕輕的擦拭著他臉上的血漬。
夢同學居然沒有拒絕,仿佛,此時此刻,世上最重要之事,莫過於消滅這窩粥,其他的什麽事兒,誰愛做誰做去,與他沒有任何關系。
終於,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以罄窩而結束,夢同學獲得最終的勝利。
他的頭從戰場抬起,看著美婦人。
美婦人嘴角一彎,露出淺淺的笑意,柔聲道:“夠麽?”
夢同學的視線開始緩緩的移動,從她的臉上,往下到傲人的****,到豐韻萬千的腰腹,到......嗯,下段被該死的桌子擋住了。
美婦人道:“我還以為,在你你眼裡,我還不值一窩粥呢。”
夢同學感覺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既然都吃過了人家的雞肉粥了,便有義務給人家糾正一下三觀的真正價值,所以,他隻好老老實實的回答:“世上,每一樣東西的存在,都有其客觀的價值的。價值的最高體現,不是在於其本身,而是在於環境的需求。譬如,在沙漠之中,千兩黃金還沒有一壺清水重要;譬如,在翻船時刻,萬貫家財,不及一件救生衣之重要。”“救生衣?”美婦人顯然對此物陌生,但她的興趣分明不在此,卻也沒有發揮好學生的刨根問底精神,反正,夢同學的意思,她是懂了的,所以,她點點頭,把已經粘了很多血漬的手絹扔掉,從懷裡取出她自己的手絹,繼續給夢同學擦拭。貼著她身體的手絹,不僅帶著她暖暖的體溫,還帶著她淡淡的醉人的體香。
“三大姨。”夢同學緩緩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手腕很白皙柔軟,很難想象,一個村落的婦人居然會有如此出彩的保養,那至少說明了,婦人基本不用忙碌田地作業。
正如,那些所謂的心靈雞湯所說的那樣,世上,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可以知道,該作者,必須是工薪階層,或至少是土地開發征收獲取大筆補償金洗腳上田之後的人。你大爺的,倘若你只是一個田壟裡日夜操勞的女人,倒是要看看,你的保養時間是如何擠壓出來的,而且,美容美甲之後,真心想瞧瞧你是如何下田的。你一家大爺的,也不看看華夏大國是什麽國情,華夏乃農業大國,百分七十都是農民好嗎?如果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還用耕田作地嗎?然後,田地丟荒,全靠進口糧食,大米小麥幾十塊乃至上百元一斤,經濟倒退百年?
連篇廢話下來,其實只是想說明一件事兒,三大姨不用田地耕作,那便是,她有一個有能力很可能手上掌握著一定權力的丈夫。
夢同學道:“你男人是村長?”
美婦人也沒有縮手,甜甜一笑,道:“你是不是奇怪,一個山野村婦,怎麽會有如此......嗯,如此好保養的婦人對不對?其實,你也說對了一半。”
夢同學道:“一半?”
美婦人道:“我丈夫的確在村裡有一定的實權,不過呢,我有四個孩子,他們對於種地可沒有興趣,寧願走遠點,出海打漁,他們的老爸拗不過,又不放心,便一起下海去了。告訴你啊,我原本的皮膚可是比較偏黑的,也就是這幾年才慢慢這麽變化的,你,你信嗎?”
夢同學輕輕一拉,三大姨離開椅子,到了他的面前,小鳥依人的靠著他的身邊,眼神逐漸迷離了起來,幽幽道:“你,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壞女人?”
夢同學點點頭。
三大姨花容一變。
夢同學另外一隻手摟上她的腰肢,道:“我喜歡。”
三大姨坐在夢同學的大腿上,嚶嚀一聲,含羞的娥首深埋他的胸膛裡面。
紅燭忽的一聲熄滅。
漆黑。漆黑之中,三大姨作勢欲起:“我去點燭唔——”
她的嘴被另外一張嘴堵上了。
嘩啦嘩啦啦——桌子上面的所有東西被掃落地上。
屋外,兩個盡忠職守的還在等著宵夜的武士從兩邊的牆角飛奔過來,他們可是親眼目睹著三大姨端著一窩香噴噴熱騰騰的粥進去洞房的,而如今,洞房裡面不僅黑燈瞎火的,還動靜不小的樣子,該不會是,那個男子看到三大姨貌若天人心懷不軌要對三大姨行那禽獸之事,三大姨不肯反抗罷?
不得不不說,有時候,男人的直覺也很好用的,至少,兩個武士猜中了一大半啦。
他們很憤慨!
三大姨可是全村的最好的那一棵大白菜,怎麽可以給一隻豬給拱了呢?這是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他們飛奔過來,對視一眼,齊齊猛一點頭,便準備往洞房裡面衝。
忽然,星子的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朵:“站住。”
兩個武士立刻止步,轉頭望向身後遠處,卻見一襲雪白長裙的新娘星子姑娘正站立在滴水簷下,癡癡的發呆。
有潮起,自然有潮落。
狂風暴雨過後,平靜,總是彌漫著溫馨的似水柔情。
漆黑之中,三大姨輕輕道:“星子只是個孩子,由於她的出身較好,是老族長的唯一女兒,受萬千寵愛於一身,嬌生慣養,行事任性,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好不好?”
夢同學的手一邊欣賞著無比的嫩滑,一邊淡淡道:“三大姨,你覺得,在這個異國戰場之上,我可以活的很久嗎?”
“不,”三大姨道,“你我之間雖然肌膚相接,雖然依然陌生,但是,我感覺的出來,你跟一般人大大的不同。”
夢同學道:“有何不同,比他們多一隻眼睛,還是多一張嘴巴?”
“那是怪物好不好,”三大姨認真道,“星子姑娘都跟我說了,你非常反感那些近似羞.辱的習俗,甚至,還揚言要報復......”
夢同學道:“你信嗎?”
三大姨道:“你聽我說,我也參加過幾場這樣的婚禮,都是高麗或中土的男子,可是,不管他們開始如何的驕傲,但是,卻幾乎沒有一男子對此習俗提出抗議的聲音。即便是有一男子反抗,被打的時候,受的傷遠遠沒有你如此慘,卻嗷嗷殺豬般嚎叫,最後還是屈服了。而你,據星子姑娘告訴我,你一直都極之冷漠,好像被鞭打的不是你——這是一種駭人的堅韌心性才可以做到的!”
夢同學道:“你沒見我餓了麽,一絲反抗的氣力也沒有好不好。”
三大姨幽幽道:“你,你還不相信我。”
夢同學道:“來來來,我們不談那麽沉重的事兒,我們好生溫習一遍剛才探討的人生意義,別久後忘記啦。”
三大姨幽幽一歎,道:“你會記得我嗎?”
夢同學輕輕點頭。
三大姨道:“我看不見。”
夢同學隻好使用語言表達:“記得。”
三大姨雙臂猛然一收,把他緊緊抱住,似乎使用了極大的氣力,吐出一句話:“好,為了不讓你忘記我,我們多溫習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