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同學捉住三大姨的腕子,拖著她向裡邊行去。Δ┡』小說『ㄟ
站在老族長身旁的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漢子和他那四個皮膚黝黑的年輕孩子面色俱是一變,作勢欲動。
老族長輕輕冷哼一聲,冷冷道:“你們是打算給武尊大人增加屠村的理由嗎?”
中年漢子一窒:“屠村?”
四個年輕人也是同時大驚。
中年漢子駭然道:“族長,到底怎麽回事?”
老族長一聲長歎:“哎,此事一言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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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先生,”三大姨一邊隨著夢同學漫步於寒風細雨之中,由於沒有打傘,雖然毛毛細雨,但時間長了,還是把她的長打濕了,當她仰起嫵媚的嬌臉,看著夢同學的時候,端緩緩的滴落水珠。
夢同學道:“玖珍,怎麽啦?”
三大姨眼神一亮,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
夢同學緩緩道:“我這人沒有什麽長處,唯一可以稱道的是,記性比較好。”
三大姨幽幽道:“其實,依奴家看來,記性好,並不是一件好事兒。”
夢同學道:“哦?”
三大姨道:“奴家今年四十有六,記憶裡面堆積的,幾乎沒有一件快樂之事。很多人說,相思最難忘,刻骨銘心。可是,真正讓我們難以忘卻銘心刻骨的,絕不是相思的美,而是,相思給的痛。故此,記性越好記憶留住的痛,便越多。”
夢同學輕輕把她擁入胸膛,把她牽到一顆大樹底下,輕輕把她上的水漬拂去,柔聲道:“快樂,乃沿途之風景,過眼便如煙之消散,而苦痛,卻是人生路上之荊棘羈絆,不僅深深刺痛了我們,更甚是把我們傷害的遍體鱗傷,很多傷痕,深入骨髓,讓我們終其一生,卻忘記不了。”
三大姨道:“難道,夢先生你就不想改變一下,哪怕改變不了別人,改變一下奴家,讓奴家的記憶裡面留下一些美好的事兒可好?”
夢同學道:“玖珍,你說,大丈夫立足於世,是不是該誠信於人,守信於己?”
三大姨道:“是。”
夢同學道:“我一向不輕許於人,而一旦有所許諾,便是言出必行,行之必果。或許,你會鄙夷我昂藏七尺,跟一個女孩子計較,有失丈夫之風度,可是,偏偏,我有言於先,倘若不予實踐,怕是失信於天下,被視作無信之人,引天下英雄嘲笑。玖珍,你何以教我,我該怎麽辦呀?”
三大姨眼神一亮,已知夢同學打消了屠村之心,只不過,他需要的是一個體面的落台階而已。
三大姨暗暗好笑,他明明不忍那樣屠殺無辜,卻偏還要裝作很為難的樣子,抿嘴一笑,道:“只求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地,即便是被天下英雄嘲笑,卻又如何?”
夢同學凝視看她,忽然輕輕一笑,伸出手輕撫她的臉,一聲大笑,笑道:“說的好,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但求心中坦蕩,便是失信於天下,不為丈夫所為,又是怎滴!”
三大姨極是歡喜,道:“夢先生,呆會,奴家讓星子小姐向你道歉。”
夢同學臉上露出一絲風輕雲淡,淡淡道:“或許,有時候,道歉的確是一種改過自新的形式體現,不過,我個人比較尊重把思想貫徹和落實在實際行動之上面。比之表面的態度,我更樂意看到真真切切的東西。”
三大姨娥輕點,道:“那麽,夢先生,你更想星子的實際表現是什麽?”
夢同學擺擺手,道:“現在,我們該談談我們的事兒。”
三大姨嬌臉緋紅,低聲道:“我們能有什麽事兒呀?”
夢同學仿佛大是詫異,道:“怎麽會沒有呢,譬如,談談我們的人生觀價值觀,嗯,反正,很多很多,如若再不仔細交流複習一下,恐怕,曠日時久,都要被遺忘啦。”
三大姨紅著臉,扭扭捏捏,欲拒還迎,當真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妖精模樣,低垂腦袋,輕輕道:“這個時候,整個村子好幾百人盯著看著,乾那些羞死人的勾當,不太好罷,何況,我的丈夫和孩子都在呢......”
夢同學一本正經道:“我們是複習功課,偉大的武尊大人,在他們的三大姨輔導之下,知識獲得了提高,成為一個有文化有品位有素養有內涵的四好青年,他們應該感到與有榮焉,怎麽會不好呢,這兒的整個村子的人都會以你為榮,將來,他們的子孫後代也會感謝你今天的努力,為他們創造了生命的延續機會,對你虔誠膜拜。”
唉,三大姨心中暗歎,能夠把世間最無恥下流的勾搭事件,說的如此清新脫俗的,估計,除了夢同學,也沒有誰啦。
三大姨耳根子都紅熱了,低低聲道:“我有那麽好麽,夢先生?”
夢同學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嗯,應該是,我不會解釋好的女人該是如何個樣子的,我只是知道,可以讓人惦記的魂不守舍,魂縈夢繞的女人,便是好女人。”
三大姨抬起頭,眼裡似乎泛起一層霧,有些淡淡的傷感,道:“夢先生,如果這回你走了,我還有機會再見到你麽?”
夢同學想了想,輕輕一歎,道:“不知。”
三大姨眼神黯然,但隨後猛的一睜,掠過一絲決絕的光彩,惡狠狠道:“夢先生,我們複習功課去。今天的一天,不許你離開我的床。”
夢同學一個趔趄,幾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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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的命令,夢同學一般來說,是很少反抗的。
這一整天,夢同學呆在香氣彌漫的閨房之中,真的沒有離開過一步。
所謂閨房,自然是雲英未嫁的姑娘房間。
三大姨乃有夫之婦,更有四個孩子,自然不能稱之為“姑娘”的。
而這間閨房,其實乃星子小姐的臥室。
只不過,不幸的是,碰上了無良的武尊夢先生,星子小姐被鳩佔鵲巢,趕出了去,在一把涕一把淚的向她的老爸提出控訴的時候,被老族長狠狠罵了一頓之後,黯然躲進了某個無人關注的角落。
當然,持抗議的人不止星子小姐,還有三大姨的丈夫和孩子們。
雖然,扶桑對於男女之間那點破事相對比較開放一些,不過呢,究竟是面子問題,整個村子,好幾百號人眼睜睜看著的事兒,即便做丈夫的把他妻子吹上天去,說武尊大人只是跟他夫人仔細商量征兵事宜,估計也沒有幾個傻瓜會相信吧?
不過呢,人們更關注的卻決計不是他頭頂上的帽子有多麽的環保,而是名額問題。
更何況,當老族長把幾個村子裡有聲望和實力的大佬請到會議室,經過一番慚愧式的解釋,眾人才知道,搭救他們整個村子人的人,就是大愛無私的三大姨!
是三大姨的無私奉獻,他們才免去了被屠殺的慘劇!
向三大姨致敬!
老族長一番話落來,眾人看三大姨丈夫的眼神便完全轉變了,變的充滿了尊敬,和佩服。
什麽是真正的男人?
看著自己媳婦被欺負而抄家夥的男人,未必是真男人。
看著媳婦奉獻著愛,還一旁默默支持著的男人,方是真正的男人真正的大丈夫啊!
三大姨的丈夫心裡在痛,在滴血。
可是,他清醒的知道,倘若他反抗的話,根本無需武尊動手,也不用陪同武尊大人一道來的兩個軍部軍官和三個武士的出手,便是熱情高漲的父老鄉親們都會把他們父子五人活活打死。
生活,本無奈。
為了生存下去,他只能夠選擇了默默的忍受。
當子夜降臨,妻子依然沒有出現,他在被窩裡感受不到絲毫以往的暖和,輾轉反側,睡不著,終是披上棉襖,打馬飛奔,出了村子。
最後,跑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山頭,跌坐地上,抱頭痛哭。
這一苦,將近天明,他擦乾眼淚,雙手在臉上使勁搓了搓,盡量把一張粗糙的臉孔溫暖的紅潤,再把嘴角兩邊的肌肉松弛,讓自己顯得喜慶一些快樂一些。
做完這些,他才拉過馬,準備踏上腳架騎上馬背。便在此時,他的身後忽然響起一個沒有感**彩的聲音:“一個大男人,跑這荒山野嶺的哭鼻子,算個什麽事呀?”
三大姨的丈夫猛的一驚,幾乎摔落地上,扭頭看去,卻見朦朦朧朧的灰暗之中,赫然站著一個身體枯瘦頭戴面具的灰衣人。
他大吃一驚,此人何時出現的,他真的沒有絲毫感覺,忍不住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面具人伸出手,拂了拂上的雨珠,淡淡道:“藤田三郎。 ”
“藤田三郎?”他更是害怕,因為,他們這個村子的人支持的,是大將軍的勢力集團,而藤田三郎的伊賀派支持的正好跟大將軍作對的聯盟勢力集團,如此,豈非便是敵人當面?
藤田三郎微微擺手,道:“你莫慌,我不會殺你。我只是向你打探一下,武尊夢中遊是不是已經來了坪豐村?”
三大姨丈夫遲疑了一下,道:“這與你何關?”
藤田三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相信,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坦白交代?”
三大姨丈夫沉默了。
最後,經過天人交戰,他終於點點頭,道:“你要答應我,切莫傷害我的村民。”
藤田三郎笑了笑,有點坦誠的味道:“我我保證,我決不會傷害一個無辜。”
“那......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