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軻來到大廳,到了一杯熱水,然後坐在沙發上休息。栗山仁也走過來,坐在鄭軻的身邊。“您還在生氣?”栗山仁問道。
“生氣?不,現在好多了。再說又不是什麽大事,只是多做了一頓飯而已。”鄭軻喝了口水。
“那您為什麽直接出來……”
“哦,你說這件事啊。怎麽說呢?我覺得既然武哥選擇攤牌,那麽,他的準備應該相當充分。而且在那裡也幫不上什麽忙,你說對吧?”鄭軻輕聲地說道。
栗山仁點了點頭,其實他挺害怕鄭軻和上田武鬧僵。要不然,他可能就會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
鄭軻剛剛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突然看到睿山枝津也急匆匆地進入了彩葉之庭。
在睿山枝津也的身後,跟著兩名年紀大約20歲上下的青年,而兩個青年卻架著一名光頭男人。
“是睿山君……”栗山仁驚呼道。
鄭軻點了點頭,看到睿山枝津也略帶邪氣的臉,他的心裡對整件事也有了一個定性——或許,睿山枝津也找到了解決整個事件的最後一塊拚圖。
餐廳內的高橋間依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他從座位上站起,抖了抖西裝——其實上面什麽都沒有——然後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兩位,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唉,現在均客亭的生意太好,我幾乎脫不開身。不過,你們也不用喪氣。等到我把彩葉之庭收購了,這裡會再次紅火起來的,估計時間也不會太長,應該一兩個月就差不多了,希望你們能堅持到那一天。”
“你!無恥!”上田瑾氣得臉色通紅,眼中幾乎噴出了怒火。
高橋間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如果指責就可以改變結果的話,他也不會如此大費周折了。
高橋間輕笑著對著上田瑾鞠了一躬,上田瑾頓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嫂子,我現在回去了,如果彩葉之庭有什麽事,可以叫我,我很樂意效勞。”
上田瑾氣得瑟瑟發抖,但也知道,眼下的這些證據,根本無法充足讓高橋間認罪,只能乾巴巴地看這高橋間和竹村朝著餐廳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睿山枝津也帶著三個人走了過來。
“呦,你要去哪兒呀?”睿山枝津也打開餐廳門,將門堵了起來。
“小子,這裡你什麽事,趕緊讓開!”高橋間厲聲說道。
“要我讓開也行,不過,你是不是應該先把事情解釋清楚?”睿山枝津也轉過身,把身後的那個光頭拉了出來。
“我解釋什麽……咦,你怎麽在這兒?”高橋間話隻說了一半,才看清面前這個人的相貌。
光頭,身材矮瘦,年紀大約有四十六七歲,露著齙牙,身上穿著一件灰色毛衣,整個人恨不得縮進毛衣裡。
“高橋經理,我不過是出去轉悠一圈,結果就被他們帶過來了。”“光頭”愁眉苦臉地說道。
心情本來非常沮喪的高橋間,立刻有了精神,“福永加平,我可是找了你好長時間。”
光頭看了一眼上田武和上田瑾,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尷尬。
“我找到他之後,又把他的電腦找了來,很多心裡都在電腦裡面,這一點,他也無從辯解。還有,財務部的其他人,也被我找到了,現在被關在另一個地方,後面怎麽辦,就完全看你的了。”睿山枝津也推了推眼鏡的中框,臉上充滿了不屑。
同時,身後的一名青年把雙肩包遞給了上田武,上田武大喜過望,連忙接過電腦。
看著上田武打開電腦,高橋間的心撲騰亂跳,恨不得衝過去將電腦給砸了。
只不過在他的周圍有六七名黑衣保安,將其團團圍住,讓他根本動彈不得。上田武快速地將文件瀏覽了一遍,摸了摸下巴,“福永加平,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報表,這應該是第一版吧?我就說,如果人工處理報表,應該會非常麻煩。這一點……你乾的不錯。”
“老爺……這……這全部都是高橋間讓我做的!”福永加平立刻跪了下來,連連磕頭。
“我沒讓你做!我根本不知道這些!”高橋間瞪大了眼睛,幾乎暴走。
“高橋經理,對不起。如果我不說實話,我就要去坐牢……所以,我只能對不起您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高橋間讓我做的,利用彩葉之庭的資金,去與客戶拉關系,一些重要的客戶,他甚至花了幾千萬円去巴結。這些錢,全部都是彩葉之庭的資金。而客戶,全部被他拉到了均客亭。”福永加平痛哭流涕,根本不需要上田武詢問,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高——橋——間!你還有什麽話說。”上田瑾期的臉色通紅,胸部因為氣憤而前後起伏。
“荒謬!這全部都是他在汙蔑我!”高橋間連連對福永加平擠眼睛,但福永加平卻視若無物。
“我汙蔑你有什麽好處?這些我都記錄在帳簿裡——你不僅利用彩葉之庭的金錢拉攏客源,而且還中飽私囊,拿走很多酒店的錢,最近三個月,你就拿走不下雨三千萬円的現金,這些都記錄在電腦裡。”福永加平唯唯諾諾地說道。
“我說彩葉之庭的流動資金,怎麽只剩下兩千多萬円,原來其他的,都被你拿走了!”
“他在說謊,我最近幾個月根本沒有拿錢!”高橋間歇斯底裡的喊道, 如果不是保鏢攔著,他早就衝過去狠狠地揍福永加平一頓。
“夠了!高橋先生,人贓俱獲,你還有什麽好解釋!”上田武大聲喝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上田武,我小看你了,你竟然陷害我!”高橋間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上田武。
“我為什麽要陷害你?你身上的罪名已經罄竹難書,我根本不需要再往你身上添加罪名!”上田武說道。
“是啊,正因為我身上的罪名太多,就算多加兩條,也沒人在意。”高橋間握緊了拳頭。
上田武冷笑了一聲,沒有搭話,反而對著睿山枝津也說道:“睿山君,報警吧。看我們還能追過來多少資產!”
睿山枝津也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通了110。
沒過多長時間,警車開道,將上田武、福永加平、竹村三個人帶走,上田武也跟著警察離開,做一下筆錄。
黃發站在睿山枝津也的身後,輕聲地問道:“大哥,警察和上田武不會發現什麽吧?”
“發現又怎麽了?最多只能說福永記錯了。再說,他高橋間做過的事情,或許連他自己都記不住了。我們走,還有事情等我們去做。”
“走?幹什麽去?”黃發一愣,不明所以。
“去見一下那個法國女人。”睿山枝津也眯起了眼睛。
“見她?為什麽?完全沒必要呀?”黃發驚詫地說道。
“當然有必要……我必須想一切辦法,讓彩葉之庭盡快複蘇過來,否則——這就是一個賠本生意。”睿山枝津也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得意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