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選手休息室內,所有人看到這場比賽後,腦子裡都有了印象——這個鄭軻的實力絕對不簡單。能讓評委都尖叫起來,這可不是隨便一名廚師,就能做到的。更何況,鄭軻所花的時間又是那麽少。
“大叔,你覺得他和你比,怎麽樣?你有把握贏他嗎?”小室升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今天就是他最強的實力,那麽贏過他也並不是沒有可能。”安西晃太嗡聲嗡語道,“不過,我認為,你更應該擔心是否和他相遇吧?你們都在上半區,如果你們一切順利,應該在二分之一決賽相遇,希望你到時候能夠笑的出來。”
安西晃太嘴角上翹,得意地看著小室升。
“切,我會害怕他?告訴你,他在不在上半區,其實對我的影響並不大,因為,這個區唯一勝者,就是我。我要讓這些被學校圈養的學生,知道自己的無能!”小室升握緊了拳頭,“對了,大叔,你也是我的獵物!在我殺入決賽之前,可不準你隨意地被淘汰。”
“希望在決賽那天,你也能這樣和我說話。”安西晃太說道。
“這個不用你說。你的命運和鄭軻一樣,都會是我的墊腳石。”小室升伸出了修長的舌頭,露出了銀光閃閃的舌環。
靠在牆邊的渡邊舞,冷眼看了兩個人,再次閉上眼睛。而盤腿坐在地上的一名青年,正拿著一把柳刃,在磨刀石上不停摩擦。他聽到小室升和安西晃太的對話,動作一滯,瞥了一眼喜笑顏開的兩人,又低著頭繼續磨刀。
在刀柄的末端,刻著一行小字——中裡治能。
“哈哈,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自大。這樣大家才有機會嘛。”安西晃太摸著腮幫的胡子,“下一場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誰是下一名選手?”
“我!”光頭站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禿頂,“我的對手是誰?”
一個瘦高的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地插著門外走去。
……
“記住,以後不要再叫我老師了。”走進選手通道,鄭軻鄭重其事地說道。
“好的,我今後隻叫你哥哥。”近藤淳說道。
“你直接叫我鄭軻好了。”鄭軻說道。
“鄭軻?”近藤淳低頭略作沉思,就在鄭軻以為她要拒絕的時候,近藤淳突然點頭,“好,就叫你鄭軻了。”
這個女孩……還真是自來熟呢。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我做出得了料理,和你的不一樣,我明明是根據你的視頻,一步步做出來的。”近藤淳不解地問道。
“不一樣!”鄭軻反駁說,“我覺得差別還是蠻大的。比如調料間的搭配,食材的用量。甚至,魚類的不同部位,都會給人們帶來不同的口感。”
“誒?那不就是說,我的料理和真正的‘雪花大蟹·改’差很遠?”近藤淳可憐兮兮地看著鄭軻。
“嗯……”
近藤淳的話讓鄭軻為難很多,思考再三,鄭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差不多吧?不過,一道料理,總應該有一些自己的東西,你說對吧,而且你做的雪花大蟹,味道還是挺不錯的,沒有必要追求和別人完全一樣。其實,你做的料理更多的是在烹飪手法上,沒有做好選擇。”
近藤淳聽了鄭軻的話,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問:“什麽手法?”
“不是所有把食材放入水中的烹飪方法,都是煮。”
“誒?不是嗎?”近藤淳驚訝地看著鄭軻,“可是我父親就是這樣教我的。”
“你父親不擅長華夏料理吧?”鄭軻問道。
近藤淳連連點頭。
“這就難怪了。
其實,雪花大蟹用到的方法並不是煮,而是煨。”鄭軻解釋說。“那……它們有什麽差別?”這一刻的近藤淳就像是一個好奇寶寶,目不轉睛地看著鄭軻。
“差別嘛……簡單的說,煮是用大火將水燒開,放入材料,小火慢煮;而煨則是將經過煸炒或者油炸等操作的料理,加水慢慢熬煮。這樣做出來的食材,味道醇厚,質地也比較爛。”鄭軻解釋道。
近藤淳的右拳砸在左手裡,“原來問題出在這個地方,哥哥……鄭軻,你等著,我遲早做出更出色的料理。”
看著近藤淳鼓起的小臉,鄭軻一頭黑線。
“對了,你的父母來了嗎?”
“嗯!”
“那好,能把他們叫過來嗎?好孩子要和父母子一起。”
“誒?為什麽要和他們在一起,我已經是大人了。”近藤淳抬頭挺胸,看著鄭軻。
鄭軻看了一眼近藤淳單薄的身材,“你父母在哪兒?我帶著你去找他們?”
“不要!不要!和他們在一起很沒意思。”
“乖,聽話,要不然會有怪蜀黍抓你。”鄭軻耐著性子勸說道。
“怪蜀黍不就是你嗎?”
“……滾!”
出了選手通道,記者立刻就把兩個人圍起來。鄭軻急著找近藤淳的父母,草草回答幾個問題,就帶著近藤淳衝出了記者的包圍圈。
奇怪,睿山枝津也平時不是最喜歡和記者打交了嗎?現在那個家夥去了什麽地方?
就在鄭軻疑惑的時候,突然看到睿山枝津也從體育館外小跑過來。
“有什麽事嗎?”鄭軻問道。
“沒,是我生意上的事。”睿山枝津也刻意強調一個‘我’字, 鄭軻瞬間明白過來,睿山枝津也說的是他自己的生意。
“說起來,我說的這個生意,你也應該知道一些。”睿山枝津也說道。
“開什麽玩笑,我和你就只有這一次合作,好吧?”鄭軻翻了翻白眼。
“我又不是說我們兩個合作,恰恰相反,說到這個合作商,那時候我們還是對手呢?”
“有這回事嗎?哦,那一定是你輸給我了。”
沒辦法,在面對睿山時,鄭軻的勝率還是挺高的。
“去你的。我說的是炸雞塊大賽,那次是我贏了。”睿山枝津也幾乎跳了起來。
“你是說中百舌鳥屋?”鄭軻突然想起去年這個時候的事情了。
“是啊,現在中百舌鳥屋又開了一家分店,好像在什麽車站內的商業設置,問我有沒有時間過去。我直接說,我現在很忙,根本沒有時間。”睿山枝津也皺著眉頭說道。
“沒想到你還在和那家店合作,明明都抱住彩葉之庭這單大生意。”
“你懂什麽?蚊子腿再小也是肉。”睿山枝津也冷哼一聲。
這個家夥,賺了這麽多錢,還不夠……該不會是守財奴吧?
“你們去做什麽?”睿山枝津也看了一眼鄭軻身後的22近藤淳,好奇地問道。
“我們出去吃飯喝咖啡。”近藤淳說道。
“剛才的螃蟹還沒喂飽你?”鄭軻摸了摸近藤淳的腦袋,“你別聽他會說,我去找這孩子的父母。萬一這孩子弄丟了,我真的賠罪不起。”
“你才會被弄丟呢?”小女孩嘟著嘴,不滿地說道。
鄭軻假裝沒聽到,拉著她朝著觀眾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