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聞言轉過頭來,她竟然是孟皮的女兒妮子,那個被豎牛放火劫走的妮子!
妮子玩的比較興奮,腦門上都出了潮熱的汗“欸,南宮適,你幹什麽?嗯,你身後藏的是什麽?讓妮子看看…”
說罷,妮子調皮的要去查看。
適當然急了慌忙去躲可是妮子調皮的像隻精靈鳥一樣,一下把那同心結給抓在了手中。
“哇,好漂亮的同心結啊!”說罷,妮子把同心結戴在了頭上。
油菜花青黃,與妮子的烏發構成了這世界上最美的畫面,哦,起碼對於南宮適是這樣的。
“欸,南宮適,你看妮子戴上美嗎?”妮子往左往右晃了晃腦袋。
南宮適此時整個人都傻了,他只有軀殼,他的靈魂早已經被時間與畫面凝結住了“美,美,真的很美!”
妮子聞言臉色一紅,那夕陽打在臉上紅的紅的欲要滴出血來。
她低下頭,眸子裡能釋放出水意。
南宮適不由自主的手一下拂在了妮子鬢龐“妮子”。
妮子感受到一隻溫暖有力的手,她臉色紅的香汗涔涔。
“妮子,我叫南宮適,是南宮閱的兒子,今年剛束冠,未曾定親娶妻”
“那夜我意外遇到了你,我想是上天注定給我們的緣分”
“從此一直內心孤單的我,心裡就多了一個你”
“士人都說我謹慎過了頭,有點懦弱”
“可是他們不懂我,我只是怕失去”
“今日舅舅的一席話,讓我開悟,既然我遇到了你是注定,我心裡有個你也是注定,那我還有什麽可擔憂的呢?”
“妮子,嫁給我吧”
“我南宮適發誓願意用一生,愛你,護你”
南宮適話還未說完,只聽得遠處轟隆隆的兵車聲和叫喊聲襲來,他急回頭一看,只見自家父親和舅舅大喊讓自己帶著妮子快逃。
南宮適管不得許多,抱起戴著油菜花同心結的妮子狂奔。
“哪裡走?”一名魁梧的武士攔住了南宮適的去路。
那武士赫然是豎牛派來的心腹候犯。
這時叔孫家的家宰鬷戾也帶著眾人趕了過來。
“南宮適,你好大的膽子,我們小主看上的女人,你也敢搶?”候犯指著南宮適喝道。
“放肆!”南宮適正欲說話,南宮閱氣喘籲籲的已經跑了上來,對著魁梧的候犯就是一巴掌。
候犯冷眼看了一眼南宮閱,南宮閱冷道“你是什麽身份,一個家奴而已,怎麽敢對主人這樣說話?”
“本君子告訴你,就是你家主叔孫豹在此也不敢這樣無禮!”說到最後,南宮閱幾乎瞪著的眼欲要吃人。
候犯聞言捂著腮幫子,惡狠狠的看著南宮閱,早晚有一天我要讓那些踐踏我候犯尊嚴的人都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這氣氛緊張的要拔劍時,鬷戾上前行禮道“閱君子,這個女子是我們叔孫家看上的女人,所以請您還給我們叔孫家”。
“哈哈,笑話!你們叔孫家看上誰,就應該把誰給你家嗎?”
“我南宮閱告訴你,放屁,放你踏娘的春秋大屁!”
叔孫家那一幫人見堂堂孟孫氏二君子南宮閱竟然口出髒語無不吃驚的瞪著眼。
南宮適此時被父親南宮閱的血性激發了出來,他把妮子保護在身後,抬著胸膛蔑視著叔孫家那幫人。
“哦,有意思,有意思!俺說是誰敢與俺叔孫家作對呢?”
“原來是我們的孟孫家南宮閱啊!”突然豎牛從眾人身後走了進來。
妮子看到豎牛來了,嚇的她直哆嗦,南宮適緊緊抓住她的手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豎牛見戴著油菜花同心結的妮子比第一次見她時還要美,這使他更加心內癢癢了。
妮子,我豎牛一定要搶到手!
“放開她的手!”豎牛突然瞥見南宮適竟然握著妮子的手,大怒。
南宮適聞言沒有退卻反而把妮子直接緊緊摟在了懷中,緊緊的!
哈哈!
南宮閱見兒子這般,反而滿意的猖狂哈哈大笑“我孟孫家出來的種就應該是這樣,敢愛敢恨!”
豎牛見聞怒的目眥血紅,唰的一聲抽出佩劍就要往南宮適身上砍,眾人大驚失色,鬷戾更是嚇的臉色慘白“少主,不可!”
可是已經暴怒的豎牛哪管其他,眼瞅著劍就要落在南宮適的身上時,一箭飛來,直接射到豎牛的拿著劍的手腕上,豎牛疼的啊一聲,劍掉落在地。
“少主”候犯忙去查看豎牛的傷勢。
豎牛看著手腕處,原來是支去掉箭頭的箭失!
“豎牛,什麽事都好商量,動武不太好吧?”突然一人帶著不少門客走了過來。
眾人回首一看,是孟孫家的長君子家主孟孫何忌!
南宮適見是自家兄長來了,並沒有給什麽好臉色看!
縱然他救下了自己的兒子。
豎牛被鬷戾和候犯扶起來後,看著孟孫何忌道“孟孫家主,這個女人,是俺豎牛看上的,她也是俺從防山一路接回到曲阜的,你說你的這位侄子在路上打傷並殺死了俺的門客不說,還搶走了俺的女人,你說這過的去嗎?”
孟孫何忌聞言,捋著胡須哈哈大笑“誤會,誤會,我這侄兒的品性,你還不了解嗎?”
“天生的懦弱性子!”
“定是見你那門客抓了這女子,並施虐這女子,所以才會忍不住”。
豎牛聞言呵呵冷笑“孟孫家主,既然你的意思是誤會,那麽就請把妮子送回到俺的府上吧!”
孟孫何忌看著妮子,看著自己的弟弟,看著自己的侄兒,他猶豫了。
因為一個女子得罪叔孫家不值得, 可是這個女子是夫子的侄女不能不救,更何況還是自己侄兒喜歡之人!
可若我出手救了她,那孟孫家將來定會受到叔孫氏的猛烈攻擊,這這這如何是好?
孟孫何忌腦門出了汗。
“孟孫家主,既然你毫無疑義,那俺豎牛就帶走妮子了”說著,豎牛遞了個眼色給候犯,候犯大步上前就要從南宮適懷中搶走妮子。
妮子嚇的大哭,南宮適大怒,一拳砸向候犯,候犯閃身一躲,然後一手抓住了南宮適的拳頭,往下一按一握,南宮適痛的牙齒都要咬碎了。
南宮閱見兒子受到候犯的痛苦攻擊,顧不得禮儀,上前就要解救兒子。
孟孫何忌見場面有些失控,急的不知何挫,家族利益和個人利益,孰輕孰重?
孟孫何忌最終忍住了,就算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為了家族的昌盛和繁衍,親弟弟也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