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孟談,哦,你叫張孟談啊!啊,你叫張孟談?”呂荼明白了這個名字所代表的意義後,凌亂了!張孟談,春秋末年最偉大的謀士!不,他不是晉國人嗎?哎呀,我真笨,他爺爺曾經不是在晉齊大戰被齊國俘虜的奴隸嗎?他不正好是晉國人!
呂荼看著還在狂喝羊肉湯的小童張孟談,小眼睛笑的眯了起來。
“爹爹,這個小孩,是荼荼的新交的朋友,他叫張孟談,荼荼想讓他跟著荼荼當伴讀,你看好嗎?”呂荼扯著齊景的衣袖撒嬌道。
齊景公眉頭一皺,看了看又些害怕的張孟談,“你叫張孟談?”
“是,是,君…君上”張孟談嘴巴開始有些哆嗦起來。
突然不遠處一個老者看到這畫面,心中一驚,以為是自己的這孫子闖了什麽禍,急忙跑了過去請罪。
齊景公看到那老者後,覺得有些熟悉便問道“長者,寡人可是曾見過你?”
老者行禮道“君上,我是那當日修路時您和我對話的那奴隸啊!”
“哦,是你啊!寡人想起來了,來來,長者快請起”齊景公一拍腦袋,想起來了。
齊景公問了些老者後來的事,當他聽到這老者一家人在平逆和大戰晉燕聯軍時立了功勞,已經免除了奴隸籍,而且他的一個兒子還獲得軌長職位,心裡即欣喜,又終於放了心,自己因為一時激動頒布的廢奴令看來是走對了。
當下便不再猶豫,準許了張孟談成為呂荼伴讀的事。那老者聞言被這個意外的好消息砸的是差點倒在地上,他們家翻身了,徹徹底底的翻身了。
果然計然在此次事後,毫無懸念的出仕了,被任命為管理財政的職計,接替范蠡留下的空缺。
而呂荼呢,此後身邊又多了個小尾巴,張孟談,二人沒事就往孫書和孔丘二大國老府上跑,一則為了求學,二則是為了滿足小孩子們的玩耍熱鬧。
春天來了,呂荼又長了一歲,小蘿卜頭是越來越大了,話說這一日,一幫衛士們護著他來到了孫書府,張孟談沒有跟來,因為他今日要跟計然學經濟之學。
還未進府,孫武之父孫憑咆哮的聲音傳了過來,“逆子,逆子,我告訴你,你不想娶無鹽氏女也得娶,這事我做主做定了”
“要娶你娶,正好你再給我生個弟弟,你不是一直再想要個兒子嗎?”孫武顯然是在躲避某種利器的襲來。
孫憑聞言差點沒有栽倒在地,“逆子,逆子!!!”嘭,重物砸到牆的聲音。
呂荼一聽,好嘛,這爺倆又鬧起來了!
孫武剛打開門,一看公子荼來了,如同找到了大救星,大喊道“父親,公子來了”。
孫憑聞言大罵道“你小子又來公子荼來壓我,我告訴你我不怕他”孫憑本以為是孫武的詐騙之計,但當頭伸出來的時候,一看公子荼果然來了,嚇的差點尿出來。
“孫大夫,剛才荼荼聽到有人在說不怕荼荼,那人是誰啊?荼荼今天倒要看看,在齊國誰不怕荼荼?”呂荼氣的腮幫子如同金魚般,一鼓一鼓的。
孫憑一臉正經,蹦了起來,對著院內四周大喝道“誰敢對公子不敬,誰,誰,到底是誰,我孫憑倒要看看誰這麽大膽?”
呂荼被孫憑的演技徹底征服了,吧唧吧唧嘴對著孫武道“春天來了,孫武哥哥走,陪著荼荼去踏春放風箏去”說罷拉著孫武就往院外走。
孫憑看著孫武和呂荼的身影,張口欲言,最後又憋了回去。他頹喪的回到自家後園,看到自家老爹孫書,正在池塘邊釣魚。
說也奇怪,當年呂荼冒著被眾人謾罵為濫用民力在齊景公外園修建了荷塘,夏天的時候,荷花潔白的躲在青青翠翠的葉子中間,這場面倒是吸引住了見過的大夫們眼球,紛紛效仿起來,在自家後園或者封地上,挖起池
塘魚種藕起來,孫書家就是被嚴重影響的一個。
老爺子坐著孫子孫武給他在府人府買下的老爺躺椅上,正在懶洋洋的邊曬太陽,邊釣魚。他見孫憑哀聲歎氣的來了,不由氣道“好端端的一個心情都被你攪沒了,說罷,又發生了何事?”
孫憑便把無鹽氏催婚和孫武拒婚的事道了出來,孫書聞言捋了捋胡須道“憑兒,咱們和無鹽氏的聯姻,恐怕非明智之舉啊!”
“父親,您的意思是指?”孫憑聞言驚訝的看著孫書。
“無鹽氏是無鹽邑大族,他可曾是前紀國的貴族啊!”孫書看了一眼孫憑,別有深意的歎息道。
孫憑聞言一愣,“父親,這應該不會招致君上的猜忌吧,畢竟紀國已經被齊國所滅近百年了?”
“呵呵,做事長點心與小點心總沒有錯”孫書眼睛眯成了線。
“可是,我畢竟答應了無鹽氏”孫憑哭喪著臉。
“哼,那是你答應的,為何我孫兒訂婚的事我不知道,要是我知道,哪還有這所謂的婚事?”孫書冷哼一聲。
“那…那時候,你不是在東海嗎?”
“嗯?”
孫憑低下了頭去,過了會道“那這婚事,我就算豁出去這張臉了,也要想辦法給退了,只是武兒也已經加冠而且做了官,是不是該給娶房妻了?”
“哎,其實為父也早早就思量過此事,這事還得這麽做…”孫書開始對孫憑開始安排找孫媳的大業來。
孫憑聽的是一愣一愣的,最後聶聶道“父親,這樣,這樣不好吧?”
孫書瞪了一眼孫憑“那你給我想個好方法來,能讓那人服軟?”說罷又歎了口氣道“憑兒啊,陳乞的事,你是清楚的,雖然我們是孫家,但別人不一定這樣認為,在他們的概念裡,我們仍是田氏一族啊!如今為父這麽做,也是為了咱們孫家,為了武兒好啊,只要此計成了,武兒的將來定可安枕無憂,不像現在提心吊膽的過著每一天,兒啊,你懂為父的心思嗎?”
孫憑聞言久久不語。
目光回到呂荼身上。
呂荼正在田野間放風箏,見孫武哀聲歎氣,沒有心思,於是嘴一撇道“孫武哥哥,荼荼昨晌在廁所的時候見到了一隻瘦瘦的大老鼠,它看到荼荼後戰戰兢兢,很快的逃走了。晚間的時候荼荼陪著爹爹去視察倉廩時又見到一隻老鼠,這隻老鼠長的十分的胖而且大,它看了荼荼和爹爹居然沒有逃跑而是像個大夫一樣端坐著,荼荼很生氣,上前去追打它,他才慢悠悠的逃跑。”
“當時荼荼就問爹爹,為何荼荼早上見的那隻老鼠和這隻老鼠區別這麽大呢?爹爹告訴荼荼說,他們雖同是老鼠但處在了不同的環境內,所以他們的對人的表現也不一樣。荼荼看啊,你現在就是那隻廁所的老鼠,看著荼荼怎麽哭喪著個臉啊?難道你不喜歡和荼荼在一起?”
孫武聽罷滿臉的黑線,好嘛,我成了老鼠,還是廁所的,不過這不喜歡與公子荼在一起的帽子倒是扣的非常大,可有點承受不起。
呂荼見孫武正要欲言,烏溜溜的眼珠兒轉了轉道“孫武哥哥,我們去找藍姐姐可好?”
“好啊!”孫武眼神一亮,喜色上臉。
呂荼見狀,冷哼一聲“看來,某人果然是隻大老鼠,荼荼就是廁所, 藍姐姐那兒卻是倉廩!”說罷,小嘴一撇,風箏也不要了,插著腰氣呼呼的往馬車方向前進。
孫武見了趕忙說好話請罪,甚至為了平複呂荼的怨氣,說女人在我們男人眼裡那就是一堆屎,我們看見躲著還來不及呢,怎麽會主動的貼上去?”
只是他這話剛一落,背後傳出了歇斯底裡的咆哮聲,那聲音能把長城崩裂“孫武,我原來在你眼裡就是一堆屎,是嗎?”
呂荼扭過頭來一看,哈哈,有樂子瞧了
,來人正是女紅妝,呂藍。
孫武身體一滯,他的頭慢慢的往後看,確定了那人是誰後,撲騰一聲栽倒在地。呂藍那嬌小姐的脾氣,可是蠻橫的緊,拿起鞭子就要去抽孫武,“你,起來,還給老娘裝死”說罷,pia的一聲,鞭子狠狠抽在了孫武的屁股上。
孫武疼的wu啊一聲,竄跳起來,狂奔。呂藍可不是孫憑,那家夥力氣和耐勁有的是,很快兩人就不足一步距離,呂藍pia的一聲,鞭子,孫武啊的一聲,那肉都被打的汗毛豎起,毛孔放大了。
呂荼看著原野上二人追逐的場景,小手小胳膊跳動著,哈哈大笑。不遠處的仲由白了一眼這邊,然後頭枕著草地,嘴裡咬著一顆茅根,看著藍天白雲想起事來。
“夫子,您是賢明的人,您您…想過女人嗎?”一天仲由偷偷問起孔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