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眾臣聽到這話,心裡頓時大喜,急忙附議,若是此事成了,將會空下來臨淄令這樣的權勢之位。 宰予也沒想到自己搬起了石頭砸住了自己的腳,看到群人洶洶,他無奈的只能聽天命了。
齊景公道“既然梁卿與眾卿皆是舉薦,那寡人便任命宰卿為齊國的馳道使,范蠡專心操練臨淄大營之事吧!”
“諾”宰予撇了撇嘴回到自己的班位上。
梁丘據大喜,經過這麽一場大亂整個朝堂上可謂是田氏已經被滅的不成氣候,只剩下個陳恆苟延殘喘著,至於國高二族,嘿嘿,也只剩下五大三粗的國夏,哈哈,現在朝堂已經是自己的天下了,嗯?前提是把晏嬰這個可惡的蒼蠅派給削了!想到此處,他眼神眯成了縫,知道接下來對戰的主要方向成了晏嬰。
此刻朝堂上原先最大派系的田氏派和國高派變成了梁丘據派和晏嬰派。兩派的氣氛隨著空下來大理,太祝,太史,臨淄令,職計等要職變的更加緊張起來。
國夏回到府中,看著正在讀兵書的國范道,“范兒,今日朝堂上,父親已經推薦田穰苴為大司馬,君上也已經答應,這樣田穰苴對咱們國家的恩,可以算是報答完了吧?”
國范看著已經英雄氣息不再的父親,誠摯的磕了一個頭,“父親,孩兒想為高叔父和高鷙披麻戴孝…”
國夏聞言一滯,看著眼神堅定的國范,“你長大了,這些事你…自己做主吧!”說罷轉身背影蕭索的離開了。
國范看著前些日還意氣風發的父親,如今背似乎也駝了,又在地上誠摯的磕了兩個頭,然後身體端正又開始看他的兵法了。
田穰苴複任大司馬的消息不脛而走,門可羅雀的田府,再次車馬鑼喧起來,而田穰苴則命令下手把大門頂的死死,不允許他們進來。
這些人等了一天除了呼嘯的西北風外再也沒有等到大門的打開,看著天色發黑紛紛暗罵田穰苴不已,又當上大司馬怎麽了,就你這脾性,過不了多少日,還會被拿下來,哼,走著瞧!罵完之後紛紛坐上各自的四輪馬車離去。
天是越來越冷了,高張的大理之位被中間派大夫禦鞅接管,至於被空出來的其他職位全都被梁丘據系和晏嬰系瓜分的乾淨,哎,耕種的時節越來越快到來了。
臨淄城外,齊景公坐在齊國一號裡,披著貂皮大衣,摟著呂荼,時不時的通過車簾眺望著遠方,結果發現外面仍然是灰蒙蒙一片,哪裡有人的影子,便道“荼兒,天氣太冷了,咱們回去吧!”
呂荼穿的是一身小虎皮襖“爹爹,陽生哥哥不是今日便要到了嗎?荼荼沒有見過陽生哥哥,想要親自去接他,爹爹若是冷的話,你先返回宮吧,這裡有荼荼便可”。
齊景公聞言很是感動,這個幼子不僅聰慧孝順而且沒想到還懂得愛戴兄長,只是只是將來…哎!
齊晉大戰後晉國完敗,趙武子迫於齊國的壓力被迫放出陽生返回齊國,前些日齊景公得報,說自己這個大兒子今日便可到達臨淄,他本沒有把此事記在心上,可呂荼卻記住了,嚷嚷著要去接哥哥。
至於呂荼抱的什麽心思,無非是想和陽生拉好關系罷了,他可不希望自己在朝廷上是眾矢之的,在家裡還要時刻防著陽生捅刀子。要知道史書上記載這陽生可是個狠狼崽子,他連兄弟都殺,這在春秋史上都是少見的!
齊景公無奈這才答應。呂荼見齊景公無聊,於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羊奶塊,
遞給了他,齊景公一看是吃的,拿起丟進嘴裡,嗯,奶香,不錯誒,怪不得荼兒如此愛吃! 呂荼見齊景公喜歡,把懷中的羊奶塊全都拿了出來。齊景公見愛子如此的乖巧懂事,欣喜的親了一下兒子,然後享受奶塊來,“嗯?荼兒,你懷中那包東西是什麽?”齊景公見呂荼懷中藏著一包東西,好奇之色上來。
“爹爹,你看著天色這麽冷,陽生哥哥為了急見爹爹定然是饑寒趕路,所以荼荼就讓艾孔準備了些食物,這是送給陽生哥哥好吃的”
“好吃的?那你為何不把食物放在外面呢?放在胸口處多難受啊?”齊景公不明所以。
呂荼微微一笑道“爹爹,那食物只有熱了才好吃些,再說天這麽冷,若是讓陽生哥哥吃冷的食物,容易生病的”呂荼把那包東西從胸口處拿了出來。
齊景公聽到呂荼的話後,為他的兄弟之情感動的眼中直冒淚花,為了保證食物的溫熱,荼兒竟然用身體為其保溫!他哆嗦著打開牛皮紙,那是兩隻雞腿。
齊景公二話不說,把雞腿包好,放在自己的胸口去暖熱。呂荼見狀親了一下齊景公,父子二人在馬車裡嬉鬧起來。
外邊的那些虎衛可沒有他們那麽幸福,迎著凜冽的寒風,凍的哆嗦不已。仲由不停的搓手,哈氣,想要給手送些溫度。
“君上,公子,陽生公子來了”仲由牙直打顫,不過那驚喜之味倒是溢於言表,終於來了,自己不用繼續挨凍了!
齊景公聞言帶著呂荼從齊國一號馬車中鑽了出來。
“父親,父親”一輛兵車上站著一青年,見到齊景公後,在車上驚喜交加甚至聲音都有些嘶咽。
齊景公一看那人,心中一愣,嗯,這是陽生嗎?變化怎麽這麽大?他齊景公也不想想陽生作為質子去晉國時才不過十五歲,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當然變化也就大!
“孩兒陽生,拜見父親”陽生跳下馬車時,差點摔倒,但顧不得許多,狂跑到齊景公面前,撲騰一聲跪下,聲音語咽。
“好,好,我兒長這麽大了,好,好,好!”齊景公急忙扶起陽生,雖然他不太喜歡陽生,但血脈裡的親情是時間與喜惡割不斷的。
“你就是陽生哥哥嗎?荼荼見過哥哥”呂荼行了標準的拜見禮。
陽生這才發現自己父親身邊有個穿著虎皮襖的小童來,但見得那小童長的如玉琢般,小虎牙一漏十分的可愛。不過在陽生的眼裡卻是心中一痛,這就是搶走他父愛的荼嗎?
自齊景公和燕女所生的嫡子死後,陽生身為長子向來標居自己為齊國的世子和將來的太子,十五歲那年自己聽從了門客闞止的建議為質晉國,就是因為想立功,想討得父親喜愛, 為將來回齊成為太子做好鋪墊。
可是他在晉國等啊等,希望父親有朝一日把自己召回,可是等來的卻是那該死的芮姬和父親的故事,後來他們生了呂荼,也就是眼前的這小屁孩,父親像把自己忘了般,晉燕聯軍攻打齊國的時候,他都準備好了為齊國亡後殉葬的準備。
後來他欣喜的得到趙武被打的吐血大敗的消息,他高興的要瘋了!可是門客闞止告訴他,他的危險真正降臨了,因為晉國敗了,晉國要出氣,他是質子,當然是被晉國能撒氣的最好對象。
他被打,被辱,被罵,但他忍著,忍著,忍著父親召回的那一天,他等啊等,等了近一個月卻仍然沒有消息,他有些絕望了,父親忘了他,齊國忘了他,都是那該死的荼!
每當在晉國坊間聽到說自己父親和那個該死的荼的趣事,他眼睛裡都釋放出血紅來,我要活著,我要活著,我要活著回到齊國,我要你們欠我的都還給我!
終於這一****從趙武家清理完糞便後,累的他錘著腰躺在席上,這時衣衫襤褸的闞止驚喜的衝了進來,“公子,公子,君上,君上…昭令我們回去,我們回去…”說罷那闞止激動的大哭起來。
他不相信,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但當他親眼看到那布絹上父親的字和齊國大印後,他抱著那布絹蹲在地上嚎啕起來,啊!他衝出了屋內,跪著,跪著仰天長嘯,此刻就差雨了,否則一切都那麽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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