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乞,陳乞!君上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做這樣大逆不道之事?忠孝兩難全,不要怪陳恆心狠,心狠…我要殺了你,殺了你…”陳恆仿佛瘋魔般把劍插入父親的胸膛,然後拔出,然後插進,然後再拔出…血puchipuchi... 范蠡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陳恆的罵語和殺陳乞的鏡頭,他被那血腥勁嚇了一跳,急忙令將士把陳恆拉開,可陳恆不依不饒,嘴中仍然破罵著陳乞。
目光回到高張和鮑牧廝殺的大街上。
鮑牧之戈鋒利無比,收割著高張門客的性命,高張見狀大怒,大刀揮舞直接殺了過去。Bang兩大武器相交的聲音,二人皆被對方震的虎口發麻。
“鮑牧狗賊,還我兒命來”高張從兵車上如虎跳山澗,一刀向鮑牧砍去。鮑牧大吃一驚,慌神躲過,但刀之鋒利借著刀之勢一下把兵車砍成了兩半,鮑牧從兵車上甩了下來。
二人步戰,殺三十十回合仍然是難解難分。鮑牧削掉了高張的發髻,高張一刀砍掉了鮑牧的右耳,血呼呼的直流,二人呲牙咧嘴,哇哇的上前扭打起來。
門客的廝殺如同兩股從不同方向來的泥石流,激蕩中泛起的是豔麗的血花。
高張和鮑牧都氣喘籲籲的摸著自己的傷口,兩人像是要發起最後攻擊的決鬥寒羊。匕首,斷劍,殺啊,bang,啊,高張匕首插進鮑牧的胸口,鮑牧斷劍砍斷了高張的一隻手臂。二人都發出痛楚的嘶叫,但鬥殺卻沒有停止,二人各自抽出斷劍和匕首繼續狂砍著,狂刺著。
“住手,都給我住手”國夏率領著一隻軍隊氣勢轟轟的趕了過來。當他看到街上的慘狀時,已經震驚的哆嗦起來。可是街上的門客還是相互廝殺著,完全不在乎他的喝令。
國夏大怒跳下兵車,一劍一人的狂砍“給我,停下,給我停下!”可是沒有人停下,國夏啊啊大叫讓軍士把他們分開,可是分開後他們還是掙扎著去廝殺,仿佛這世間一個是黑夜一個是白天,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鮑牧被高張活活用匕首刺死,但他不解氣,不停的用匕首刺虐著鮑牧的屍體。國夏見高張只剩下一隻手臂,撲騰一聲跪倒在地,血水被濺起三寸高,“兄長!”說罷嗚嗚大哭起來。
高張沒有反應,那隻拿著匕首的手,還是狂刺著,血bujibuji的射在高張臉上,他的雙眼空洞,刺拔刺拔…
鮑牧的門客們見家主已死,紛紛朝著鮑牧方向拜了拜,然後拿著武器剖腹自盡。
月色慘淡,淒冷無比,秋風中含著濃濃的冰冷的血腥味。
宮中。齊景公氣瘋了,對著晏嬰大聲咆哮,“晏嬰,你好能耐啊,好能耐,你是不是也想把寡人給殺了?”說罷拿起茶杯砸在晏嬰的額頭上,頓時晏嬰額頭鮮血流了出來。
門外站守的仲由大吃一驚,抽出身上的兩把利斧走了進來,齊景公見了沒好氣道“你出去,沒寡人的命令,誰也別進來”。
仲由被搞的滿頭霧水,鬱悶離去。
“君上,嬰絕沒有此想法,嬰本來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打壓田穰苴,讓他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誰想到會發生後來的事?”晏嬰撲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齊景公看著晏嬰,長久之後,隻說了一句話“你的忠心寡人知道,寡人告訴你一句話,你的國相之位沒有人能動搖,只要寡人還剩一口氣在,沒有人!你下去包扎包扎吧,想想明天早朝,怎麽辦?”
“諾”晏嬰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一下子像是老了許多。 齊景公見晏嬰下去,扭頭對著身後屏風道,“荼兒,孫武,你們出來吧!”
二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齊景公對著孫武道“孫卿,你聽到了,晏卿只是怕那流言成為現實,他的相位不保,所以才想出打壓大司馬的念頭,但沒有想到事情的最後發展會演變成這樣,寡人還是那一句,誰對寡人忠心,寡人心裡明白,寡人絕對不會讓忠心的人含冤,待這件事結束後,寡人會讓田穰苴重新任大司馬,你現在去田穰苴府上,把寡人的意思透露給他”
“諾”孫武急忙退了下去。
齊景公看著屋外的月色,破口大罵道“這些人,全都沒把寡人放在眼裡,放在眼裡!!!”
呂荼看著齊景公的背影,喃喃道“今日之局,沒想到來的那麽快,不過還好,一切都按照著自己的期望發展,接下來便是齊國大變革的大幕被真正拉開的時候了…”
翌日早朝,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他們都用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昨夜發生的事情,所有的大臣都在等待,等待即將來的咆哮。
齊景公今日臉色很嚴肅,腰上也配上了劍,他一掃殿中,那熟悉的臉高張,沒了;陳乞,沒了;鮑牧,沒了!
“曾經有賢者告訴寡人,國士之怒,五步之內,七尺之軀,伏屍二人。寡人聽到後覺得很殘酷,然而今天,寡人要說的是國君之怒,國君之怒是千裡白骨,鮮血漂櫓,天下縞素”齊景公說到這裡語氣再次提高音量“你們很好啊,個個很有能耐啊,為了一己之私,枉顧國家大義,好好的月色不去欣賞,去私鬥!寡人看你們行啊,有能耐啊!你們這些人若是還有相互不服的,可以,寡人現在就給你們機會,來人呢,把劍給諸位大夫,讓他們械鬥,現在就械鬥,寡人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眾臣被齊景公的話打的萌萌的,什麽,私鬥?君上,難道不知那陳乞和鮑息見兒子被抓鋌而走險叛逆嗎?而高張不過是想報愛子被殺之仇,所以才怒而火並的!不,這裡面定有什麽其他原因?朝臣這幫人精很快的思考著自家君上此舉的考量。
晏嬰今日戴的帽子有點大,時不時的帽子傾斜下來,他扶正帽子,跪倒在地道“君上,臣請嚴懲私鬥者,陳乞鮑牧高張三家,沒收其財產封地,貶罰其為庶人,但念其已死,可寬其為大夫禮下葬”。
晏嬰的話一落,整個朝堂都竊竊私語起來,杜扃雖然搞不懂晏嬰打的什麽主意但還是上前附議,清流派一見頭目們都讚同了,紛紛上前。
自齊景公把叛逆定性為私鬥時梁丘據心中就咯噔了一下,他知道他要對高張國夏和陳乞鮑牧兩派大清洗的打算破滅了,顯然自家君上不希望此事鬧大,起碼現在不願意。他上前道“君上,對於私鬥的懲罰,丘據以為不僅要懲罰他們幾家,而且也要追責臨淄司馬與臨淄大夫的責任”。
轟!梁丘據的話引爆了朝堂。本來戰戰兢兢的田氏勢力一見梁丘據把矛頭指向了國相勢力和孔丘勢力,頓時如同找到了主心骨樣,紛紛對媚臣一系投出善意的表情。
艾孔也是聰明伶俐的人,張嘴開咬臨淄司馬晏圉和臨淄大夫宰予。
晏圉一聽趕忙從群臣中走出來請罪道,“君上,圉自知有罪,此是臨淄大營司馬之印,請君上收回,至於圉的失職所帶來的後果,願聽君上責罰”說罷把印交給了宦官,宦官收起遞給了齊景公。
齊景公看了一眼晏圉,又看了一眼大帽子晏嬰,思量一番後道“職計范蠡何在?”
范蠡一聽急忙從眾臣中走了出來,“臣下在”。
“自今日起,你卸掉職計之位,擔任臨淄司馬”
“諾”范蠡似乎早有預料,一點都沒有驚訝的樣子。
嗯?齊景公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啊,為何人家晏圉都主動請罪了,身為臨淄大夫的宰予居然屁話都沒放一個?他目光去尋宰予,“嗯,宰予哪裡去了?”齊景公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陣,沒有發現宰予的影子。
宰予是個小矮個,在其身前的皆是魁梧之人,齊景公沒發現他也是正常。宰予從人臣中走了出來,那矮相活脫脫晏嬰二代!
“宰卿,梁卿說臨淄這次私鬥,你也有責任,你有何話說?”齊景公看著宰予道。
宰予一拱手道,“君上,予昨日去城外視察馳道修築,今日方歸,不知城內發生了何事?”
高,實在是高,一下把所有的責任給推卸掉了!眾人皆被宰予的回答,佩服的五體投地。
梁丘據暗罵好一張利嘴!“既然宰大夫如此癡迷於修馳道,君上,丘據以為何不任命宰予為馳道使呢?這樣范大夫也可全身心的投入臨淄大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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