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時間,可以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 看書?? ??要·要 ·
上帝創造世界,也不過用了六天而已。
鄭翼晨既然已經決定,與聶老一同前往洛杉磯,在臨去之前,自然要把後續事情安排好。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申請將莊喜欽等人,從進修醫生,提拔為正式醫生。
這個提議,得到了鄧光榮的同意,人事部通知十人前去簽了聘用的合同。
而他們與鄭翼晨簽署的合同,自然就作廢了。
第二件事,就是培育出在他離開之際,能夠獨挑大梁的人物。
這個難度就大了許多,十個人的優勢一目了然,缺點更加明顯,根本沒法從中挑選出一個各方面能力都平均的人物。
鄭翼晨只能退而求其之,點名讓劉敏娜,袁浩濱,莊喜欽三人聯合共同管理針灸科。
劉敏娜心思縝密,遇到問題能冷靜分析,正適合做一個決策者。
袁浩濱在這班人中,醫術已經是獨佔鼇頭,一旦有棘手的病症出現,眾人束手無策,就要由他提供醫術層面的指導。
莊喜欽人緣最佳,人人敬重,劉敏娜一旦有決策,需要傳達,由莊喜欽號令其余人,他們絕對會嚴格執行。
劉敏娜的決策才能,袁浩濱的醫術,莊喜欽的號召力,三樣綜合起來,可抵一個鄭翼晨。
管理一個科室,足矣!
臨行的前一天,鄭翼晨已經辦好出國護照,這是他第一次國外旅行,心中難免忐忑與興奮夾雜,還專門去兌換了五萬塊的美金。
李軒聽說他要去洛杉磯的消息,扼腕歎息不已:“太遺憾了,沒辦法跟你一起去。”
洛杉磯對李軒這等土豪來說,就跟自己後花園一般熟悉,可惜他洽談項目,正在關鍵時刻,佘成剛又不在身邊,根本找不到能夠為他分憂的人物,只能自己咬牙苦撐了。??? ?壹? 看?? 書 ? 看· · ?
他這段日子四下奔波,少有在家的時候,上次紀敏母子回來徐家大宅,也沒有和李軒碰過面。
他整個人皮膚曬黑,平添幾分陽剛之氣,一頭寸二短發,跟大半年前在小區首次出現,那副頭綁馬尾,玩世不恭的形象,全然兩樣。
鄭翼晨喝了一口老梁調製的檸檬汁,潤潤喉嚨說道:“我去洛杉磯,是有正經事,又不是去玩樂,你去了也沒用。”
李軒說道:“到了那邊,記得幫我買點東西回來。”
“靠!你還把我當成代購的了?”鄭翼晨罵了一句,“想買什麽?”
李軒笑道:“幫我買半打茅台。”
鄭翼晨瞪了他一眼:“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輕,茅台是我華夏特色佳釀,你居然叫我跑到國外幫你買,這不是本末倒置嗎?”
李軒嘿嘿冷笑:“這你就有所不足了,我們華夏是友誼之邦,想來都是把苦澀留給自己,將芳香撒滿人間。在國內出售的茅台,都會添加塑化劑或者兌水什麽的,出口銷售的茅台,反而沒有半點毛病。”
“原來是這樣。”鄭翼晨撚著下巴稀疏的須根,所有所思,“你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好,那我就幫你買多半打。”
“錢記得帶多一點。”
“安啦,我早有準備,昨天已經兌換了五萬美金了。”
鄭翼晨問道:“李軒,你都來g市大半年了,難道不想家裡人嗎?”
李軒不假思索回答:“想,十分想,非常想。”
“那你就不打算回一趟家?”
李軒搖頭說道:“我要是回家,除非是衣錦還鄉的那種回歸,除非得到我爸的認可,要不然我是不會回去的。一 看書 ?··”
“難不成你要效仿大禹,來個三過家門而不入?”
“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大禹治水花了十三年,我李軒獲得成功,只需要三年即可。”
“你對自己的實力倒是蠻自信的。”
“那是當然,主要是哥有這能力和……氣質。”
李軒理所當然頂了一句,反問道:“還說我?你自從畢業出來找工作,都沒回過家,離家的日子比我還長,怎麽不想著回去?”
鄭翼晨聞言一愣,點頭說道:“也對,算算日子,我差不多有一年半的時間,沒有回家了,是時候回家一趟了。”
“順便把二老接回來享福。”
鄭翼晨雙手一攤:“免了,他們二位,是天生的勞碌命,鄉下人生活節奏安靜舒適,又有左鄰右裡聊家常,不知多愜意,要是真的來這裡住,估計不到三天,就會嚷嚷著回家了。”
李軒大笑一聲,接著神情嚴肅:“對了!你到了洛杉磯,凡事記得要長心眼,越發達的城市,犯罪率越高,洛杉磯可是僅次於紐約的都市,記得要注意人身安全,錢財丟了事小,事大,聽說像你這種醜圓系的男人,很符合那些變態黑人的審美……”
“打住!打住!”鄭翼晨氣急敗壞,“醜圓系?我也就這兩個月飲食不節製,一不小心腰圍增長了六,五,四……公分而已,你至於說我圓嗎?我其他部位還是有棱有角,咯著人都會疼的好不?”
李軒擺擺手,淡然說道:“我知道啊,你長著一張低頭都能把胸膛戳出一個透明窟窿的錐子臉,不過……”
見李軒承認他身上某些部位不怎麽‘圓’,鄭翼晨心裡還是美滋滋的,大方問道:“不過什麽?”
“我說你是醜圓系的男人,你只是反駁了‘圓’,對‘醜’的評價照單全收,想來你對自己容貌也是有先見之明!”
小土豪一臉邪魅狷狂的笑容,讓人恨不能往他臉上揍幾拳。
“長得帥了不起啊?居然敢嘲笑我醜?”
鄭翼晨直接虎撲而上,按著他的頭,一頓狂扁:“找打!”
十一月五號,機場。
有份參加世界骨科大會的醫院,來自天南地北,經過一輪商議,最後決定在g市機場會合,乘坐十一點半的飛機前往洛杉磯。
之所以選擇在g市會合出發,主要是考慮到與會人員中,有聶老這位骨科名宿。
聶老在世界骨科界也有著赫赫聲名,可以說是德高望重,其他醫院的院方代表,自然不敢怠慢,用這種方式,表達了對聶老的尊重。
鄭翼晨和聶老在醫院集中,由醫院派遣人開車送到機場,鄭翼晨率先拿著行李下車,見到聶老左手拉著一個行李箱,右手提著黑色的旅行袋,似是很辛苦的樣子。
鄭翼晨伸手抓住旅行袋的手提帶,說道:“聶老,我來幫你分擔一下。”
“好啊,你小心點,很沉的。”
鄭翼晨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滿不在乎說道:“不就是行李嗎?能沉到……”
他話沒說完,聶老手一松,鄭翼晨被一股巨力帶動,身子失衡,旅行袋重重落在他的腳面,砸得鄭翼晨齜牙咧嘴,大聲喊痛。
聶老一臉嗔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不是早叫你小心了嗎?”
鄭翼晨臉色紅通:“誰……誰會想到一個旅行袋,居然那麽重?起碼有一百斤!”
“瞎說!小孩子說話就是不靠譜,哪有一百斤?最多也就……七八十斤。”
聽到這個喪心病狂的數字,鄭翼晨不淡定了,一臉鬱悶:“聶老,你這個袋子裡裝的是什麽?”
聶老如數家珍:“嗯,一些紙質的病例,你也知道,有一萬多例,是比較沉。”
“還有呢?”
“還有幾份醫學雜志。”
“還有呢?”
“還有……一對六十斤的啞鈴!”
鄭翼晨喉中腥甜狂湧,要不是苦苦壓製,一口濁血早已噴薄而出:“你……你帶病例和雜志我都能理解,啞鈴是怎麽一回事?麻煩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聶老牛氣衝天,卷起袖子,屈肘運力,露出他曲線虯結的肱二頭肌,三角肌。
他指著自己健美的肌肉說道:“我雖然一大把年紀,向來熱衷健身,才能擁有緊繃如鐵的肌肉,要是不舉啞鈴,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這個解釋夠合理吧?”
骨科醫生做手術需要很大的手勁,因為骨頭是被肌肉筋膜等張力巨大的組織包裹,進行鋼板固定或是關節置換手術時,手力差一點,都很難圓滿完成手術。
因此,一個合格的骨科醫生,就應該經常鍛煉手力,聶老雖然退居二線, 還是每天堅持鍛煉,確實可以說的上是骨科醫學界的楷模。
只是沒想到,連出國開會,聶老也要準備一副啞鈴傍身,才肯出行,這已經是一種病態的依戀,跟嬰兒喜歡咬奶嘴沒什麽兩樣!
鄭翼晨徹底無語:“簡而言之,你就是得了不舉啞鈴就會不舒服的怪病。明白,麻煩你把袖口放下來,我看到你的二頭肌就飽了。”
聶老冷哼一聲:“我也沒叫你幫忙拿,自己主動攬活乾,乖乖幫我拎包。”
他說完拖著行李箱,灑然先行,鄭翼晨一臉苦相,提著重達八十斤的旅行袋,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一個行事不循常理的聶老,比科室那十個活寶還難搞。
還沒開始登機,鄭翼晨已經暗暗後悔答應這次異國之旅。
他欲哭無淚:“我怎麽感覺自己好像上了賊船,聶主任現在肯定在暗地裡笑話我,要是我沒來的話,肯定是他陪在聶老身邊,我是在幫他擋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