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大款和帶著哈士奇在樓下散步,哈士奇四處‘亂’撒‘尿’的‘毛’病又犯了,那對母‘女’經過,看不過眼,忍不住說了幾句,要他們好好管教這條狗,不然讓它的排泄物汙染小區的周邊環境。.最快更新訪問:щщщ..сОΜ 。79小說網首發
一聽就不樂意了,眉頭倒豎,一聲令下,驅使哈士奇衝向那對母‘女’,對著兩人一頓狂吠,作勢‘欲’撲,本意也是想嚇唬嚇唬她們,不要多管閑事。
小‘女’孩哪裡見過這等陣勢,立刻嚇得嚎啕大哭,剛巧老楊巡邏路過,他跟這條狗可謂是苦大仇深,見它居然連小孩子也敢嚇唬,火冒三丈,衝上去舉起警棍,丐幫絕學‘打狗‘棒’’在他手下重新大顯神通,每一棍都分毫不爽,打得哈士奇夾緊尾巴,灰溜溜跑到了主人身邊。
這下大款的臉上開始掛不住了,俗話說“打狗要看主人面”,愛犬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打得屁滾‘尿’流,要是傳出去,自己還怎麽在這個小區‘混’?
湊巧他和保安隊長王小寶也有點‘交’情,立刻‘陰’沉著臉,打電話叫他過來處理。
老楊身正不怕影子斜,也由得他去叫人,本想叫那對母‘女’先行離開,但她們也是知恩圖報的人,主動要求留下來,為老楊作證說好話,於是就出現了剛才那一幕。
王大寶輕咳一聲,‘陰’陽怪氣說道:“楊叔,你不能仗著自己年紀大,就能倚老賣老,完全不把我們小區物業的規章制度放在眼裡,你知道現在社會上怎麽批判你們這類人嗎?熊……老人!”
他刻意拖長語調,諷刺意味分外明顯,聽得大款和樂不可支,哈哈大笑起來。
老楊斜睥他一眼,怒氣衝衝問道:“我犯了哪條規章,哪條制度了?你倒是說說看。”
王大寶指著那條哈士奇,痛心疾首說道:“我們員工守則第一條寫得清清楚楚,要把小區的住戶當成上帝一樣敬重,一樣呵護,你居然對住戶的寵物大打出手,難道還不是違反了規章制度嗎?”
老楊悶聲頂了一句:“我打的是狗,又不是他,要是他能承認這條狗是他們倆生下來的,我也能把這條狗當成耶穌一樣敬重!”
大款怪目一翻,如同被人踩了痛腳一般,高高躍起,讓人驚歎他臃腫的身形,竟會有如此輕盈的身手:“說什麽話呢?你這不是在侮辱我們嗎?我和我老婆一起,能生出這玩意出來?”
小‘女’孩的母親在旁開口了,語調平穩:“保安隊長,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
王大寶不耐煩揮揮手:“有什麽話,快點說。”
她淡淡問道:“我也算是小區的住戶,按照規章制度,你們也應該把我還有我的孩子,當成上帝一樣敬重吧?”
王大寶訥訥說道:“理論上說,是這樣沒錯。”
母親微微一笑,還沒等開口,小‘女’孩止住哭聲,脆生生說道:“這樣的話,保安爺爺就沒有犯錯了,剛才是那個壞大叔和壞阿姨先要放狗咬我們,保安爺爺為了救我們,才打那條狗的,他為了上帝打狗,沒有錯!”
俗話說,童言無忌,小‘女’孩的聲音清純嘹亮,完全發自本心,聽得王大寶三人臉上發燙,看著小‘女’孩清澈澄明的眼睛,竟是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母親忍住笑意,先是責怪小‘女’孩不懂禮貌,居然給叔叔阿姨添上一個“壞”的頭銜,舉手假裝要打她,接著一本正經看著王大寶說道:“我想,一個小孩子都能明白的道理,你應該不會不清楚吧?”
王大寶無奈說道:“嗯,楊叔沒有犯錯!”
大款驚怒‘交’加,眼珠一轉,驀地大笑說道:“好,那我跟你算另一筆帳,不管你的動機好還是壞,還是不能改變你打了我的狗的事實,我要你賠!”
雙眼發出亮光,拍手笑道:“沒錯,要他賠,賠到他傾家‘蕩’產!”
“楊叔,這回我也幫不了你了。”王大寶搖頭歎息,伸手想要輕拍老楊的肩膀,以示安慰,老楊側身一閃,他這一拍落了個空。
王大寶也算機靈,趕緊伸出另一隻手補救,雙手互拍,“啪”的一聲,似是扼腕不已:“人家的狗,可是名種,是愛斯基摩犬與西伯利亞犬兩種名犬‘交’配孕育而成,舉世罕有,趙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姓趙的大款會意,沉聲說道:“沒錯,我當初可是‘花’了三十萬才買到這條狗的,它身上一根毫‘毛’,都能抵你半個月的工資!”
聽到這話,那對母‘女’都面有憂‘色’看著老楊。
老楊輕蔑一笑,瞥了一眼那條哈士奇:“你們耍我玩是嗎?我雖然書讀得少,被人說是‘睜眼瞎’,但我眼睛可沒真瞎。你們說說看,有那條名犬,。能長成它這副德行?”
哈士奇一身‘毛’發,東禿一塊,西少一塊,看上去確實寒磣的可以,聽了老楊的反問,小‘女’孩樂呵呵笑出聲來:“媽媽,這狗長得真醜,比姥姥鄉下養的那條土狗還醜。”
王大寶辯解道:“這狗剛好到了換‘毛’期,才成這副樣子,平時可不是這樣的。狗不可貌相,血統的高貴不能從外貌上看出來。”
趙大款連連點頭:“沒錯,這條狗老貴了!我還指望它配種賺錢,讓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打那幾棍,沒準已經給它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創傷,得了不舉的‘毛’病,還怎麽配種?賠錢!”
老楊明知兩人是在胡說八道,卻偏偏想不出什麽反駁的話,氣得身子直打顫。
就在這時,一個從容高亢的聲音,陡然響起。
“我雖然對狗沒什麽研究,也知道所謂名犬,最注重血統的純正,你既然說這條狗是兩種不同種類的名犬雜‘交’而成,就是說它血統不純正,只是一條雜種狗,值不了什麽錢,這位趙先生如果真的‘花’三十萬買了它,除了能證明他是一個冤大頭之外,證明不了其他東西!”
鄭翼晨一邊說話,一邊從‘陰’暗的角落走出來,路燈暈黃的光芒照在他的臉上,印出神光湛湛。
老楊面上笑容大作:“臭小子,原來是你,看我被人欺負,一直在旁邊等著看我笑話是吧?”
鄭翼晨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向來只有你欺負人的份,哪有人敢欺負你,要真有人那麽不長眼,欺負到你頭上,那麽……”
鄭翼晨振振有詞,指著自己的‘胸’口說道:“那他也得先過了我這關!”
王大寶這才注意到鄭翼晨,趕忙點頭哈腰,一臉諂媚笑容:“原來是鄭先生,鄭先生最近可是我們小區的紅人啊!這兩天都沒見到你……”
鄭翼晨擺手說道:“隊長,我隻想問你,我剛才說的話,對不對?”
王大寶笑容一滯,無奈點頭:“你說的對,這條狗,值不了幾個錢。”
趙大款固然得罪不起,但是鄭翼晨近來名聲大噪,在小區中威望很高,可比趙大款危險多了。
要是他一聲令下,沒準那些可愛的‘上帝’,都會蜂擁而上,把自己大卸八塊!
兩相權衡之下,王大寶充分發揮自己‘牆頭草’的本‘性’,轉而支持鄭翼晨了。
鄭翼晨故作沉‘吟’,大方說道:“雖然說不值錢,但畢竟是我們打狗在先,該賠的還是得賠,老楊,你說是吧?”
老楊表示同意:“沒錯,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當然要賠。”
他從口袋掏出一疊錢,‘抽’出三張一百塊,攥在手心,頓了一頓,又拿走了一張,將兩百塊錢遞給大款:“給,快點帶你們的狗去看寵物醫生,包扎一下。”
王大寶也勸說道:“是啊,趙先生,快點帶它去看一下,別耽誤了傷情。”
大款心恨王大寶的見風轉舵,臉‘色’變得很難看,成了一種豬肝似的醬紫‘色’:“放屁!這條狗跟我們一起久了,血統是否名貴,暫且不說,但是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家庭成員,它在我們心中的價值,不能用金錢來衡量,你別想用兩百塊就打發我,至少給個二十萬!”
秉承著夫唱‘婦’隨的光榮傳統, 在一邊附和道:“沒錯,要是不賠錢,我們一定去法院告你們!”
鄭翼晨白了他一眼,懶得理會,自顧自對老楊說道:“老楊,我今晚過來,是有事找你,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
老楊看著狗急跳牆的大款和,眉頭一皺:“這事還沒解決,哪裡走得開,沒聽到他們還在瞎嚷嚷嗎?”
鄭翼晨從容說道:“我什麽都沒聽到,只是覺得這裡的狗吠聲太吵了,聽聲音,似乎是一雄……一雌。”
大款氣得鼻子都歪了,面‘色’扭曲:“好啊!居然敢罵我是狗!”
大凡男人,在另一邊的配偶面前,總會顯得分外有男子氣慨,大款從一開始就被老楊和鄭翼晨壓製著,在面前丟盡臉面,早已憋了一肚子的邪火,這時怒火攻心,再也按捺不住,對著哈士奇犬發出指令:“給我咬死他!”
哈士奇‘精’神抖擻,四蹄生風,齜牙咧嘴,怒衝向鄭翼晨,小‘女’孩見到它一臉凶相,立刻捂住眼睛,嘴巴一扁,又準備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