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過血的豬被放入一個大木盆,用水桶盛了滾水倒入大盆,燙刮乾淨豬毛。 接著把豬吊起來,破肚以後,取出豬的內髒,晚上殺豬宴的時候要用,喜兒一家跟村裡沒有往來,所以這樣的殺豬宴也是吃不上的。
殺豬佬熟練的從豬的脊柱中間劈開,把豬劈成兩半,放在案板上,進行豬肉分類。
這時候家裡的女主人會非常的繁忙,殺豬佬一邊把豬肉分成簡單的豬頭,豬腰肪,豬腿和內髒四大類。
其中豬腰部分帶了肋骨的地方,是村民公認最好吃的部位;其次是豬前腿的“前夾精肉”。
女主人這時候要趁著豬肉的熱氣還未散盡,趕緊拿鹽抹上,攤在大簸箕裡,這時候醃出來的肉才不容易壞。
還要夯血旺,準備下午殺豬宴的配菜,然後還要將豬板油熬出來……總之,這一天肯定是忙得腳不沾地。
淮北這邊還有吃臘肉的習俗,等肉醃製個三五天,然後掛出來晾曬兩天,就會掛在火房開始熏製。
十天半個月後,豬肉就會熏得又紅又亮,然後取下來放在大瓦甕裡面,可以吃大半年。
“搞定。”顧莉雅端著一小盆的豬旺,喜滋滋的跟喜兒炫耀著。
“走,回家。”喜兒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嘗嘗這種,純糧食喂養出來的毛血旺口感是否更棒!
顧莉雅特別關照過了,她可以弄到肉票,讓喜兒家裡不用準備。
喜兒也不跟她客氣,反正日子長著,情義一分一分都攢著,總有往來的時候。
這時候從村子裡走出來,天已透亮,濃霧還未散盡,看著遠處依舊是白蒙蒙的一片,有種天地混沌的感覺。
“爺爺,我回來了,中午咱們吃毛血旺。”喜兒一進院門就喊上了。
“好嘞,叫上張青父子,中午好好喝一盞。”老爺子正在廚房忙活著,聽到孫女兒的話,呵呵笑著。
“行,我待會兒再去捉條魚,中午夠你們喝的。”喜兒手忙腳快,接過爺爺手中的火鉗,三兩下撥弄開,鍋裡的雜糧粥很快滾動起來。
然後往立面撒一把小魚蝦,幾顆切碎了的青菜,再丟幾顆粗鹽,撒一把薑末,幾滴油,香噴噴的魚粥就熬好了。
“還是喜兒的手藝好,每次一來你們家,我肚子就餓得特別快。”顧莉雅聞到香味,跟到灶房,吞著口水開始圍著喜兒打轉轉。
“拿碗筷,開飯。”
“好嘞,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顧莉雅熟門熟路,跟自家一樣。
老爺子倒著熱水,開始洗臉刷牙,看著孫女三兩下簡單的事情,怎到了自己手上,鍋鏟和火鉗怎麽都不聽使喚。
吃過早飯,顧莉雅和喜兒真的拎著蝦爬去洪河撈魚去了,好在這兩天天氣挺好的,周圍的碎冰還能砸開。
而且運氣永遠這麽兼顧喜兒,兩條大大的魚落網了。
“這是啥魚啊?我怎沒見過?”顧莉雅看著蝦爬裡活蹦爛跳的海魚,好奇的問道。
“我怎知道啊?能吃就行,管它那麽多呢?”喜兒三兩下丟進桶裡,趕緊轉移話題。
“也是,可能不同的地方盛產的魚不一樣呢?”顧莉雅若有所思道。
喜兒在心裡偷著樂,再怎麽不同,也不可能在河裡長出海魚來啊。
好在SH離海遠,顧莉雅即便家庭環境再好,也沒怎麽見過鮮活的海鮮,不然肯定穿幫。
抓了兩條魚,小半桶魚蝦,倆人就收手了,主要是冷。
凍得整個人都不聽使喚,
手指頭也僵得抻不開,腳更是成了冰坨子,都快沒知覺了。 為了吃,喜兒和顧莉雅覺得自己真是夠拚的。
中午飯叫上了張青父子,看著桌上的香滑嫩口的毛血旺和清蒸魚,還有韭菜炒小雜魚,問道:“今天有啥好事兒麽?整這麽豐盛?”
“沒啥事兒?心情好唄!來,咱們整兩杯。”老爺子笑道。
喜兒轉身去拿酒杯和酒壺。
這酒是喜兒在空間拿糯米釀的,大冬天溫一壺,喝上一口,慢慢流進胃裡,可以從心窩子暖到腳板心。
一日喜兒和金毛正無聊的緊,喜兒便提議釀酒,快過年了,家裡沒酒豈不是少了一些年味?
說乾就乾!
舀出二三十斤米,先用泉水泡上一夜。
第二天把糙糯米蒸熟後,再用涼涼的溫泉水淋到熟米上,等溫度降下來後,撒一些揉碎的酒餅在大缸的底部。
然後把糙糯米飯一層一層舀入酒缸,每一層都撒上酒餅,輕輕拍緊抹平,中間用手指挖一個兩指款的洞,撒上剩余的酒餅,蓋上鍋蓋就成了。
三五天后,就開始慢慢出酒,這就是糯米酒的原液,也叫作“酒浮”,濃厚的瓊液上漂浮著一些憋憋的棕黃色的糙糯米飯,就像棕黃色的螞蟻一樣。
喜兒以前看書上說,很多地區的人都舍不得直接喝原液,就用井水稀釋,然後再次發酵,就成了水酒,這樣的水酒可以清熱瀉火,但容易拉肚子。
喜兒的酒是用空間的泉水製作的,肯定不會拉肚子,但她最後還是直接拿出了原液。
給家人喝,就一定要用最好的。
快過年了,喜兒打著雜貨店的幌子,買回來十斤,一直被老爺子當做寶貝藏著,輕易不拿出來喝。
因為喜兒說,就這一批,雜貨店的老奶奶說賣完就沒有了。
淮北本就不產糯米,更加不會拿這等細糧來釀酒,所以老爺子一個勁兒的誇自己孫女兒運氣好。
喜兒也很放心爺爺喝糯米酒,它的酒精度數不高,但吃多了雖然也會醉人,但不上頭。
剛開始釀出來的時候,喜兒覺得香甜香甜的,貪嘴多吃了兩杯。
然後和金毛去沙灘散步,結果一路上兩腳發軟,身體輕飄飄的,仿佛腳下不是沙子而是棉花……
從那以後,喜兒都是淺嘗輒止!
這頓飯吃得盡興極了,兩個做學問的人喝點兒小酒後,就開始詩興大發,要不是喜兒喊著過年沒酒喝了,估計倆人還不會罷手。
酒足飯飽,倆人在老爺子的炕上一覺到天黑,吃完飯才起來,好在酒好,不上頭。
眼看著年關越來越近,各家各戶都在為春節做準備,喜兒也捎信兒讓父母帶著哥哥早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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