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玲簡直都快不能呼吸,“你放開我。” “不放,我不放,我怕放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聽不到你的聲音,也見不到你的笑容……”李浩此時就像個固執的小孩兒,深怕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
“放開!”李浩直接被拳頭掀翻在地,劉愛玲也因為控制不住力道差點兒滾到地上。
在落地的前一刻,掉進一具硬朗的懷裡。
“你是誰?憑什麽打人?”李浩吐出一口血水,捂著受傷的下顎。
“苗銅銀,劉愛玲的未婚夫,夠格嗎?”田通銀常年做木工,一米八的身高,站在李浩的面前,就像一堵牆。
“她沒說嫁給你。”李浩聲嘶力竭地怒吼。
“我答應了,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十五號,歡迎你來喝喜酒。”劉愛玲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李浩,說完這句話就走了。
苗銅銀甚至看都沒看,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剛才摟著劉愛玲的手上了。
女人的身子好軟啊~~
昨天夜裡那股熱燙,好像又開始在一點聚集。
自從年三十那天嘗到甜頭後,苗銅銀一發不可收拾,就像打開潘多拉魔盒,只要一點開劉愛玲這個按鍵,整個人立馬沸騰。
這次回來是苗娘子帶話給兒子的,劉愛玲和李浩的風言風語聽了不少。
再三考慮,覺得以其花大價錢在鎮上找個媳婦兒,還不如娶個知青呢。
天高皇帝遠,娘家人又顧不上,這不就一心一意在夫家過日子了麽?
女人跟男人不同,有了孩子就有了牽絆,再想走猶如心尖尖兒上割肉,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回去跟男人一合計,第二天苗銀銅就匆匆趕回來了。
看來,並沒有因為時間過去,心思就淡了,反而有越演愈烈的趨勢!
劉愛玲的想法更簡單,哪方利益最大就選誰。
這是多年生存的經驗,情愛是什麽?
母親不是對自己那從未謀面的便宜爹一往情深麽?
結果怎樣?
苗銀銅回來的當天就跟她表白了,苗娘子也很痛快,以後兩個人有了小家,就過自己的。
把這個院子一分為二,另外再給他們蓋套房子,圍成小院兒。
這樣,將來有孩子,他們能幫忙帶一把,但是又不會干擾到年輕人的生活。
家,其實一直都是劉愛玲最向往,也最恐懼的名詞。
家對於所有正常人來說,意味著溫暖,有愛,安全感等等最美好的名詞。
但對於她來說,全都是噩夢!
因為都不是她自己的家,除了天橋下的橋洞,是靠她自己用刀片拚出來的,也是她記憶中唯一讓她想起來,會笑出來的地方。
有小哥,還有那麽多的小夥伴。
雖然那個家裡最多的味道就是垃圾,但僅有的幾次烤地瓜的香味卻已深入骨髓。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吃過烤地瓜,因為再也沒有那個願意為她偷地瓜的小哥了。
劉愛玲聽完苗家母女的話後,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想了一個晚上。
天亮時,除了想到小哥,心裡的一角會隱隱作痛,所有的情緒都被她收拾的乾乾淨淨。
接下來的一天都被苗銀銅的眼神追逐,內心僅有的那抹隱痛也被深埋了。
看著苗娘子詢問的神情,微微點頭。
咣當,手上喂雞食的瓢被人扔在地上,直接踩碎了。
葫蘆老了,曬乾後鋸開的產物,苗娘子一陣心疼。
今年又要少吃一個葫蘆了,這敗家的小子,但臉上依舊笑盈盈。
劉愛玲表明態度後,躲回屋裡去了,苗娘子不禁點頭。
這嬌羞的模樣,才是正經家的女子,不像那個申紅,簡直比已婚婦女罵起人來還潑辣。
如今本就物資缺乏,辦起婚禮來也是一切從簡。
三天后,苗娘子拿了個銀鐲子給劉愛玲,就當時訂婚的信物。
這在農村,已經是非常重的禮了。
接著苗娘子和男人去村裡的幹部那兒撒了一圈糖,就當昭告村裡人,這是我家的未婚媳婦兒。
她即便想走,沒有村裡開的證明,也寸步難行。
一聽說劉愛玲家裡沒人了,就一個老母親,已經改嫁,苗家人就更開心了。
苗家人本來也是外來戶,沒有什麽本家的親戚,這樣辦起來就更省事兒。
挑個良辰吉日,請村裡有人情往來的人家吃頓便飯,就行了。
這還是往隆重了辦的。
好些人娶媳婦兒連酒席都沒辦,在M主席的畫像前面鞠三個躬就禮畢,開始送客。
劉愛玲的人生大事兒,就這樣定下來了。
而被揍了一拳的李浩,失魂落魄的回到知青點,面對大家的關心也一言不發。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問煩了,乾脆棉被一捂。
一副別來煩我的姿態,大家也都很自覺的出去了。
既然劉愛玲的婚事已成定局,李海鵬想著人生在世,誰不會談兩次戀愛啊?
再說了,這不是還沒確定關系麽?
如果劉愛玲這麽快就能定下來, 之前對李浩估計也沒啥感情,完全就是單相思。
人家既然連婚都定了,讓他安靜兩天,想通了就沒事兒了。
“試問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董亮大清早起來,刮著胡子,唱著奇怪的調調,被李海鵬一毛巾砸過去。
“消停點兒。”
“我就見不得他這樣!這麽久了,我還以為他早把人勾搭上手了,搞了半天還一廂情願。一廂情願就算了,人家都已經要結婚了,他倒在這裡挺屍。”董亮拔著嗓子,衝著門外喊。
李海鵬想捂都沒捂住。
“你是不嫌事兒大,是麽?”
“我是要把他罵醒,多大點事兒啊?女人麽?回上海,老子給你找一打。”繼續吊著嗓子喊。
李海鵬也懶得管了,收拾好自己,準備出去吃飯。
“喲呵,你很有本事啊?還找一打呢?”申紅從屋裡出來,陰陽怪氣道。
“呵呵呵,要臉蛋兒有臉蛋兒,要身材有身材,溫柔嫻淑,知書達理。”尤其是很重的說完後面兩個形容詞後,很邪晦地把她從上打量到下。
意思是,甩你無數條街都不嫌遠的。
“董亮,你大清早沒刷牙?怎這麽臭呢?”申紅也不懂從哪裡學來這句話,以她脾氣不是什麽汙穢的字眼都出來了麽?
要是喜兒在的話,馬上會想起,這不是顧莉雅罵高婉婉的話麽?
這倆人也是奇葩了,連罵人的話都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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