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車駛過外面的縣市街道,看到兩旁的高樓大廈,聽到機器的轟鳴和人群的嘈雜時,李毅恍如隔世!
在羌族寨子裡過的這一天,讓李毅感慨良多。[]
“毅少,這個地方還真是窮,那個寨主家裡算是富裕的,起碼吃穿不必發愁。其它人家的情況更差勁呢!我看到一個七八歲左右的小孩子,大冬天的光著屁股,在啃一個冷飯團,這還是他們過年的日子呢……”
錢多的話讓李毅更覺心頭沉重。
“嗯,我都看到了,多半村民家裡,並沒有多余的糧食呢!溫飽,也僅僅是維持溫飽吧!但這個溫飽也是分很多種的,不餓死人,不凍死人,也能叫做溫飽。”李毅沉聲說道,他雙手抱在胸前,目視前方,問道:“過了北羌縣界了吧?”
錢多道:“還沒有,剛出縣城。還要往前開一個小時,才能進入市區。”
李毅道:“本來是想出來看看退耕還林情況,結果到北羌縣住了一個晚上。不過,照咱們這一路所看,北羌縣的森林保護還算可以啊。”
梁鳳平沉吟道:“據我以前所知,北羌縣很多地方,都是靠伐木賣樹賺點小錢。我們去的那個寨子,因為交通不便,所以才暫時未曾遭秧,但其它地方還是普通存在這種情況的。”
李毅道:“難道是近兩年政府重視,砍伐的人變少了?”
梁鳳平望望兩側的青山,說道:“我們轉到山那邊去看看。”
錢多往前開了一陣,找了條路往山衝衝裡開去。
“這條路上車轍很多,也很深,看得出來,這裡經常走大卡車。”錢多一邊駕駛,一邊說道。
李毅道:“這種山溝溝裡,除了運木材,不可能有大卡車進出。[]”
錢多道:“對啊。這裡面應該有伐木場。”
前方轉彎處響起卡車巨大的鳴笛聲,錢多放緩車速,將車子靠邊停放。
五輛裝滿了木材的大卡車,重重的碾壓著路面。緩緩開了過來。
錢多道:“毅少,你看,運木材的車子。”
李毅道:“我看到了。”
這條路不是水泥馬路,只是簡易的土馬路,馬路上鋪了一層河石。
大卡車開過去後,在路面上留下很深的車輪印。
李毅揮了揮手,說道:“繼續前進。看看情況。”
錢多駕駛車子往前開,來到山的背面,舉目一望,三個人都驚呆了。
“毅少,你看!”錢多指著山上,說道:“山的背面全被人砍完了。”
這些山,除了靠近公路那一面的植被還保存完整外,山的背面以及裡面山上的樹。全被人砍伐得光禿禿的了!
山的下面,堆放著一堆堆的木材,還有幾個工人在看守。而遠方山上。更有很多的工人在往下滾新砍的木材。
“李市長,這些人很狡猾啊,留著當大馬路的那面不砍,應付檢查,卻把山的後面和裡面的山都給砍完了。”梁鳳平苦笑一聲。
錢多道:“簡直就是狡猾狡猾的!”
李毅皺著眉頭,緩緩從左看到右,說道:“這種手法其實很舊,但常用常新,應付上級檢查那是綽綽有余了。”
錢多道:“太可恨了!要不要下去阻止他們?”
李毅擺手道:“阻止?怎麽阻止?利益當前,這不是你下去說兩句話就可以管用的!”
那邊木材廠裡走過來幾個男子。徑直走到小車前,為首一人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窗玻璃。【葉*子】【悠*悠】
錢多搖下車窗玻璃,看著外面的男子。
“喂,你們是什麽人?來這裡做什麽?”為首的男子惡狠狠的問。
錢多道:“趕路急了,找個山窩窩上個廁所。”
為首的男子探頭看看坐在後排的李毅和梁鳳平,見他們兩個都是文質彬彬的。便放松了警惕,說道:“這裡不是上廁所的地方,快走吧!”
錢多道:“旅行之人,哪裡不是廁所?這山又不是你們家的,我們為什麽不能上廁所?”
“嘿!”為首的男子捋了捋衣袖,做了個要打架的架式,指著錢多道:“黑小子,你還挺拽的啊?這山還就是老子的!不準你們上廁所!我們還在這裡工作呢,你們每人撒一包屎,我們還不被熏死了?快走!”
錢多道:“你們在這裡砍樹?國家不是規定了,要保護天然林,不準亂砍亂伐嗎?你們這麽做,是違法的吧?”
“嘿,黑小子,你欠揍是不是?這事是你管得著的嗎?快快滾蛋!少管閑事,多活幾日。”那人露出凶狠的本相來,他隻穿了一件黃顏色的絛綸外套,把兩邊的衣袖這麽一捋,露出虯結的肌肉。
他抬起手臂,在錢多面前揚了揚,意思再明確不過,你小子再不走,就讓你嘗嘗拳頭的厲害。
錢多一邊跟那人糾纏,一邊等待李毅的指令。見李毅並沒有指令,錢多便明白李毅的意思了,是想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我這泡屎,還就要撒在這山裡了!”錢多嘿嘿一笑,說道:“老子就看中這山裡風水好,非常適合撒尿撒屎。”
李毅聽了直犯惡心,心想這個錢多啊,說起話來真是沒邊沒譜的。
“喲!”肌肉男揚起手,指著錢多,說道:“你還跟老子杠上了是吧?你敢撒,我就砸了你的車子!”
錢多推開車門,走下車,悠然的說道:“你敢砸這車子?嘿嘿,借你十個膽子,我看你敢不敢砸!”
“這車子怎麽了?”肌肉男打量了這輛小車兩眼,冷笑道:“不就是多幾個零嗎?多幾個零就牛逼了啊?老子照砸不誤!”
錢多冷笑一聲,對他的無知表示深深的同情。
這山裡頭都是男人,錢多也沒有太多的忌諱,轉過背,拉開褲鏈就準備撒尿。
肌肉男見錢多如此無視他的警告和憤怒,感覺太傷面子和自尊了,本來只是想嚇唬一下錢多,叫他將車子開走也就罷了,見他居然真的敢脫褲子撒尿,當下就氣急了,舉起碗大的拳頭,照準錢多的後腦杓砸了下來。
李毅和梁鳳平端坐在車內,沒有任何表示,只是關注著車外的局勢。
錢多並沒有真的要撒尿,只不過是裝了一下勢而已。
他雖然背對著肌肉男,但他耳聽八方,聽到拳頭砸下來的風聲後,迅速的將褲子拉鏈拉上,腦袋一偏,身子往左側滑開。
肌肉男的拳頭擦著錢多的右側擊打下去,及時收手,收拳,反手擊向錢多後背。
錢多轉過身來,連避三招,嘿嘿冷笑道:“喂,看你強壯得跟一頭牛似的,怎麽就這麽兩下子啊?”
肌肉男暴怒,吼道:“黑小子,今天我不把你砸扁了,我就不姓牛!”
錢多道:“喲,這姓還真沒有姓錯,你還就跟一頭蠻牛一般!說好了,我再讓你三招,你要是再不收手道歉,我就要還手了。”
“道你奶奶個歉!”肌肉男一腿踢向錢多胸口。
錢多雙手背負在後,輕松的躲避他的攻擊,悠然自得,就跟一個大人跟一個嬰兒在玩似的。
旁觀者都看出錢多的厲害來了,偏生這個肌肉男不服輸,接連踢出幾腳,都被錢多輕松化解了。
錢多冷笑道:“喂,蠻牛,我可要還手了!”
肌肉男不理錢多,兩條腿交替踢向錢多。
錢多看準他踢出來的右腿,伸手扯住了,用力一拉,肌肉男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想站穩,但還是被錢多拉動了,身子朝前撲過去。
錢多嘿嘿一笑,待他失去重心之時,暗勁一吐,將他倒摔出去。
肌肉男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直挺挺的摔倒在一堆木材上。
這家夥還真是有身蠻力氣,摔在地上之後,翻身就爬了起來,順手抄起一根粗大的木棒子,跟錢多打起來。
錢多暗自冷笑,心想不使絕招,今天是難以脫身了,等那根木棒子戳向自己時,縱身一躍,跳上了那根木頭,輕輕一點,順著木頭飛快的走過去,走到肌肉男的腦袋下,一腳踢過去,正中肌肉男的肩膀,將他踢翻在地。
這一腳,錢多沒有踢他的腦袋,算是腿下留情了!但用足了力氣,那肌肉男倒地之後,半晌爬不起來。
肌肉男大喊道:“蠢貨們,上啊,打啊!”
剛才兩人打架的時候,又有幾個伐木工人圍了過來,七、八個大漢,圍住了錢多。
其中一個機靈點的工人,跑過去扶起肌肉男,低聲說道:“牛工頭,這小車好像大有來頭。我聽人說,這車牌越小的人,這車主人的官就越大。”
“是嗎?”肌肉男揉著疼痛的肩膀,呲牙咧嘴的說道。
“放他們走吧,我們惹不起呢。”
“媽的!便宜他們了,放他們走!”肌肉男被錢多打怕了,也知道能有這種身手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不敢造次,只能吃個悶虧了。
錢多轉過身,好整以暇的撒了泡尿,這才轉身上車。
李毅道:“錢多,你剛才的樣子,跟流氓無二。”
錢多嘿嘿笑道:“毅少,我也是被逼出來的,對付流氓,就得耍流氓手段!”
錢多倒了車子,往回開。
經過一處山坡時,忽然從山坡上滾下來一塊巨大的石頭,那石頭下來的速度好快!直接衝著小車而來,像是有人算準了時間推下來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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