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南道:“你不要看李毅,這跟他沒有關系!這樣的橋,你們自己也體驗過了!你們當地政堊府就真的沒有辦法,進行改善嗎?”
韓鐵林道:“江首堊長,這是綿洲的事情,我們省裡手再長,也鞭長莫及啊。要解決北羌縣的這種窘境,還得綿州市委市政堊府的同志努力才行!”
他輕輕的把責任推到了綿州領堊導身上。
反正,綿州一個邵逸先一個李毅,都入不子他韓鐵林的法眼!
就讓江兆南首堊長,去狠狠的對付這兩個家夥吧!
邵逸先緊擰眉頭,說道:“綿州經濟向來落後,每年的開支都是捉襟見肘,我們也想快點發展起來,好有足夠的資金,改善民生,發展交通,可是,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達成的。當著江首堊長的面,我得做自我檢討,我領堊導的綿州領堊導班子,的確沒能做出什麽驕人的成績來。但我可以用黨性保證,我盡力了。”
韓鐵林冷笑道:“盡力了?那為什麽北羌縣還是這麽窮?”
他換了一種姿態,用一種訓話的口吻在教訓邵逸先這樣一來,就把自己從被訓的位置上移開,轉移到了訓人的高度上來,同時也把矛盾的焦點,從省裡,轉移到了綿州市。
這一招果然厲害,江兆南的注意力,也被韓鐵林吸引到了綿州班子上0
江兆南是國堊家領堊導人,發現問題後,他習堊慣性的會找省級主管部門問責。現在韓鐵林把焦點進行了轉移,他也就質疑起綿州班子來了。
“你們綿州班子的確應該群策群力,用心經營把綿州的經濟搞上去。”江兆南這話雖然只是勉勵之語但含義卻是深刻的!
省裡的領堊導聽後,可以這麽理解:如果你們綿州班子乾得好,那就繼續留任,如果乾得不好,那就應該被轍換了!
邵逸先久在官場,豈有聽不明白這言外之意?
他當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首堊長,我們一定努力。”邵逸先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江兆南道:“光努力是不夠的!還得講究技巧,還得用智慧!綿洲地理位置不太好,這是眾所周知的。現在,國堊家有意開發大西部 你們綿州是不是應該緊緊抓住這次機遇?該怎麽樣抓住?這個問題,就要你們綿洲領堊導班子去解決了!”
韓鐵林眼睛一閃,說道:“我記得,上次省裡不是撥給你們綿州一乾萬的資金了嗎?你們不是說,要拿來修橋鋪路嗎?當時把情況說得那麽嚴重,哭爹喊娘的,現在也有一段時日了,你們怎麽還沒有動工修橋?”
這句詰難,總算是問到點子上來了!
邵逸先心裡發虛,手心裡全是汗水!
那一千乃 被他挪用了啊!
李毅銳利的目光,也盯在邵逸先身上。
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只要自己說出來,那一千萬被邵逸先一意孤行的給挪用了 那麽,當場就能革了邵逸先的職!
如果李毅想扳倒邵逸先的話,這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李毅卻不想綿州班子起內訌!
剛才韓鐵林的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他針對的,是整個綿州班子!而不是某一個人!
也就是說,如果現在李毅跟邵逸先起內訌的話,韓鐵林一定會喜聞樂見的!
不能讓韓鐵林得意!李毅暗想,綿州已經夠亂堊了,正值多事之秋,在沒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邵逸先跟挪用那一千萬有染,跟纏頭幫有染之前,綿州還是以維穩為主!
如果在這個時候,市委一把手易帥,這對李毅、對綿州,對正在調堊查中的挪用案和纏頭幫案,都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
為官者,當以大局為重,從大局出發,不能過於小家子氣了!
就在李毅沉思的當口,邵逸先求助的目光,向李毅看了過來。
邵逸先何嘗不明白?如果李毅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的話,那自己的前途就徹底完蛋了!
免掉一個市委書記,對江兆南來說,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邵逸先不得不怕啊。
他跟李毅之間,本就頗多嫌隙。從李毅來到綿州開始,他就沒給李毅什麽好臉色看過,一心一意,隻想把李毅擠走。
幾次會議上,邵逸先和李毅也是針鋒相對,鬥了個不亦樂乎!
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李毅肯定會說出對自己不利的話來!
完了,一切都結束了!
邵逸先感覺眼前一黑,有些站立不穩口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李毅的聲音傳了過來:“韓省長,請您放心,那一千萬,我們市裡早就形成了決議,專款專用,現在,我們已經成立了北羌縣吊索橋整改領堊導小組,邵書記親自擔任組長一職,我任副組長,我們已經請了專門的工程師,正在進行緊張的測量和工程預算。不用多久,就可以動工了。”
“什麽?”邵逸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
李毅居然這麽說話?他不想置自己於死地了嗎?
他怎麽變得這麽明魯和大方了?
還是他有別的月心?
“唔?”江兆南道:“真的?那就是北羌人民之福了。”
李毅道:“千真萬確。”
韓鐵林沉聲問道:“李毅,你口口聲聲說你們已經準備了一切,那你為什麽還要帶江首堊長來這裡?你嫌江首堊長閑得沒事做?來體驗這種危險的遊戲嗎?”
李毅道:“韓省長,當初省裡批這筆錢的時候,那可是三推四阻的,經歷了頗多曲折,最後好不容易才批了這一千萬的款子。說老實話,一千萬,實在是不夠用的。還有一點。我市的扶貧金,去年的都還沒有發放下來,我們市裡屢次去人,省扶貧辦的回復都是沒錢。我就納悶了,扶貧的錢,都是中堊央統一下撥的,為什麽到省裡就沒錢了?”
這一記回擊,相當的精妙,可謂打中了韓鐵林的要害!
韓鐵林身為一省之長,掌管省裡大小事務,現在省扶貧辦出了這麽大的錯漏,他這個主官,負有難以推卸的責任。
“怎麽回事?”江兆南沉聲問:“鐵林同志,你說說。”
韓鐵林自然也有推卸責任的方法,當即說道:“江首堊長,扶貧辦不歸我主管,具體的事宜,我也不太清楚。等容我回去後調堊查清楚,再向中堊央政堊府述職。”
他這話說得也算是天衣無縫了,扶貧辦有分管的副省長管理,韓鐵林是省長,對具體的事務不太清楚,也是情有可原的。
江兆南道:“我還會回錦城的!這些事情,你們西川省委省政堊府,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交待!”
馮長健和韓鐵林都齊聲答應下來0
韓鐵林看向李毅的眼神裡,更加的滲出噬人的凶光!
他萬萬沒有想到,李毅和邵逸先在這一刻,居然出奇的合作了!而李毅居然敢在這個時候,向自己捅刀子!
這可是當著江首堊長的面啊!一句狠話,抵過平常多少話語了?
李毅心裡微微痛快了。
之前,李毅和秋紫菡等人,跑到省裡去要資金,省裡的各個部門,那叫一個千般阻撓,萬般推拒,搞得李毅很不好開展工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今天,李毅把所有的仇,都一並報了!
省裡那些部門廳局級官堊員們,等著中堊央和省裡收拾你們吧!
江兆南發了話,旁邊自有秘書記錄他的講話,這些問題,一旦被記錄在冊,那就逃不掉的!江兆南也不可能忘記這些重大的問題!
幾家歡喜幾家愁啊!
邵逸先是轉悲為喜,韓鐵林等人卻憂上心頭!
“走,去看看這些吊索橋!下次來,就不一定有囉!”江兆南笑道:“我今天來得還算及時啊,若是晚來一段時間,你們綿州豈不是把這些吊橋全給拆囉?”
李毅道:“是是是,頂多到明年開春,就會把北羌縣所有的吊索橋全部拆除,改建方面快捷的石橋或是鋼結構橋梁。 ”
江兆南道:“好,很好口哎,李毅同志,我忽然有一個想法,這些吊索橋,能不能保留下來?”
李毅道:“保留下來?”
江兆南道:“是啊,這也是北羌縣少數民族的一大特色啊,這些橋梁,見證著北羌縣的發展和進程。將來,如果這裡發展旅遊了,這些吊索橋,也是最好的旅遊景觀點嘛!”
李毅眼睛一亮,心想江兆南的這個主意出得好。
“江首堊長的指示,我們銘記在心口但吊索橋的所在地點,大都是峭險之地,能不能在保留原有吊索橋的前提下,還能建造新橋,這個問題,得交給專家們去論證。我們一定想盡辦法,盡量的保留這些古老的吊索橋。”李毅說道。
江兆南點點頭,問道:“這一路走來,你們有什麽感受?”
馮長健道:“辛苦。”
江兆南一愕,隨即大笑道:“長健同志,你還真是實誠!除了辛苦之外,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一份自然和質樸?一份清新和愉悅?你們看,這滿目的蒼翠,這遍野的青林……這是一片天然的氧吧啊!這也證明,這裡的天然林保護做得還不錯!”
所有的人都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用心去感受這大自然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