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酷這一嗓子喊出來,把鄭春山驚得跳將起來,哇哇大叫道:“你說什麽?李縣長?在哪裡?”
阿酷嘿嘿笑道:“在你背後。你很怕他嗎?”
“鄭春山,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李毅和姚鵬程從藏身的廊柱後面轉了出來。
“李毅!姚鵬程!”鄭春山比見到了鬼還要恐怖!
李毅淡淡地道:“是我。鄭春山,剛才的話,我和很多同志都聽到了。還有公安局的同志做了錄音,你賴不掉了!”
“你們好卑鄙的手段!“鄭春山生氣的抓起茶幾上的一個玻璃煙灰缸,舉起往李毅砸了過來。
姚鵬程掏出手槍,對準那煙灰缸,砰的就是一槍打出去。
槍法出黃的準,正中煙灰缸中心,玻璃碎裂成無數碎片,打在鄭春山的臉上和頸上。
這聲槍聲,等於打響了這場行動的總攻號角,埋伏在外面的〖警〗察們,匆匆從各個門口衝了進來,把鄭春山和肖玉蓮圍在中間。
剛才槍響的時候,李毅也驚了一跳,短暫的失神之後,〖警〗察同志們已經衝了進來。李毅掃眼一望,大聲道:“阿酷呢?”
姚鵬程道:“咦,剛剛還在這裡的!”
李毅道:“借著槍響的混亂跑了!”
一個〖警〗察說道:“李縣長,剛才我看到一個人影從那邊跑了,你的司機追了上去。”
李毅心想有錢多在追擊,不知道能不能把阿酷給攔下來?
姚鵬程大聲喊道:“鄭春山,肖玉蓮,你們被捕了,舉起雙手,配合我們的行動!如有反抗,我槍裡的子彈可是長著眼睛的,指哪打哪!”
鄭春山有如蔫了的茄子,無奈的歎息一聲,緩緩舉起了雙手。
肖玉蓮看看四周十幾個全副武裝的〖警〗察,不敢反抗,也舉起手來。
〖警〗察同志一擁而上,把鄭春山和肖玉蓮銷了。
鄭春山恨聲道:“是阿酷那小子出賣了我?是他喊你們來的?”
李毅道:“不是。肖玉蓮從醫院逃出來的時候,我就跟了過來,一直跟到這裡。”
肖玉蓮驚訝的看了李毅一眼,這個人就是李毅?這個年輕,就這麽能乾?
〖警〗察把鄭肖二人押回車上,隨後對這幢別墅進行了搜索。
姚鵬程舟問李毅,要不要增援錢多?
李毅道:“阿酷敢當著我們這麽多人的面現身,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不用去追了,追不上的。”
這邊清查搜索工作結束時,錢多也回來了,向李毅報告道:“李縣長,那阿酷實在太狡猾了,我跟蹤他到了一處密林,忽然之間就不見了他蹤跡,我四下探查之後,在現一棵大樹被掏空了,下面有一個地道,我進去查看時,地道已經被封死,等我打開地道時,現這地道的出口是另外一棵樹,而阿酷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對不起,我沒能完成任務。”
李毅拍拍他的鼻膀,說道:“阿酷這個人很厲害,反偵察能力也很強,事先又做了布置,被他逃跑了,也沒有什麽。下次有機會再抓他就行了。”
收隊回城的路上,李毅坐在車後排,冷冷的說道:“錢多,今天你第一次向我撤謊了。”
錢多的手還是那麽的穩,車身連一絲顫動都沒有。
他嘿嘿一笑,說道:“毅少,你怎麽看出來了?”
李毅淡淡地道:“你說謊的水平實在有限。你直接說沒追上不就完了?偏偏還要繞上一大圈,說什麽鑽了樹洞啊地洞啊,那就容易穿幫了。你看看你身上,乾淨得跟剛洗完澡似的,像是剛鑽過洞的人嗎?”
錢多道:“毅少好眼光。我的確說謊了。”
李毅道:“你不但追上了阿酷,還跟他聊過天?說說看,他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錢多道:“毅少高明。阿酷跟我說,如果放他走,他還有一個驚喜給我們。”
李毅道:“你相信他的話?“錢多道:“相信啊。不知道為計麽,我總能從他身上感知到一種悲壯和無奈。而且,你看看他所做的事情,並沒有什麽十分出格的啊。”
李毅道:“他控制著一個涉黑組織,是西州市的黑老大,他犯下的案子,不計其數!錢多,你這個人,思想有問題了。我告訴你,你這種江湖xìng氣十分要不得!會害死你的。官就是官,賊就是賊,怎麽能是非不分呢?”
“毅少,我倒覺得,鄭春山之流的官,還不如阿酷這樣的賊!阿酷也是被逼無奈,這才走了上賊路。其實,他這個人本xìng並不壞,我tǐng他!”錢多強道。
李毅無奈的道:“你啊,就是這個脾氣。一個人一旦上了賊船,再想回頭那就很難了,所以古人才說浪子回頭金不換!”
錢多笑道我也是覺得他怪可惜了,一條好漢子啊!為了一個女人,墮落成了今天這模樣,太不值當了!在這些方面,我的承受能力比他強多了,跟桑榆說分手就分手了,絕不拖泥帶水。”
李毅笑著點點頭,說道:“你這一點處理得很好。不過也證明了一點,你對桑榆還沒有動真感情。
而阿酷跟那個孟詩婷的感情肯定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情根深種。不是你那種浮淺的喜歡。”
錢多鬱悶道:“未必不尋死覓活一番,就不算真感情了?”
李毅道:“這個嘛,不一定,但要死要活的感情,就一定是用情很深了。”錢多道:“毅少,那你對哪個女人動過真感情?郭小玲?huā小蕊?
還是司婧?”
李毅mō著下巴,笑道:“你怎麽不問林丫頭?”
錢多道:“你跟林丫頭認識才多久呢?一年到頭也見不了幾次面,你們怎麽可能會產生真感情呢?”
李毅道:“感情並不一定娶朝夕相處才能產生的。我跟鄭春山也算見面很多了?我跟他怎麽不會產生感情?連起碼的朋友這情都難以產生?所以說嘛,這感情的事情很難把握的。”
錢多笑道:“還是毅少有見地。聽你這麽說,毅少對林小姐有感情了?”李毅將目光投入車窗外面。
前世那場車禍再次清晰的回憶起來,腦海裡閃現出一張驚豔絕倫的俏麗容顏。
林馨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個城市的那個地點?
她為什麽要在那個夜晚飆車?
如果沒有遇到我,她的人生軌跡將是如何?
李毅忽然很想林馨,當即撥通了她的電話,問道:“在忙什麽呢?”電話裡傳來低低的聲音:“李毅,我在上課呢。等會回給你。”李毅笑道:“好。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林馨輕輕說了一聲。
李毅不想打擾她上課,就掛了電話。
他不知道,這通看似沒有任何意義的電話,卻讓林馨高興了好幾天。
鄭春山被市紀委立案偵查,面對鐵一般的證據,鄭春山招待了自己所犯的罪行。
鄭春山明面上的身份,是臨沂縣委副〖書〗記,暗地裡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帽子幫的組織起人!
帽子幫這幾年在臨沂橫行不法,做盡了各種喪盡天良的惡事,都是靠著鄭春山在後面撐腰和維護。
鄭春山交待,他並沒有想過帽子幫會展壯大得這麽快,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找一些混混,來幫自己完成一些明面上無法達成的事情。因為當時正是冬天,第一批入會的人全部戴了帽子,所以才有了這個帽子幫的稱呼。
幫子幫因為有鄭春山這個大後台,成立之初,就幹了幾票大事,而且肆無忌憚,有人被〖警〗察抓了後又馬上給放了出來。
如此一來,帽子幫的名聲就傳開了。
很多臨沂混混聽說了帽子幫的大名,紛紛加入進來,短短三個月時間天才相師,帽子幫就統一了臨沂縣的大小黑幫。
隨著幫派的不斷壯大,人數越來越多,這麽多小弟跟著要吃要喝,也是一筆不和的開支,單靠打流犯混,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需求。
在鄭春山的策劃下,帽子幫開始在臨沂開設地下賭場和sè情娛樂場所,從事非法經營,獲得巨大的非法收入。
鄭春山在這裡面越陷越深。
他是受敬仰的縣委副〖書〗記,總是笑眯眯的待人,他的招牌動作,就是捧著大肚子,衝你點頭微笑,讓人如沐春風。
誰也想不到, 他暗地裡,居然會是一個黑幫的頭目,多少家庭的離散,都出自他的毒手?
漸漸地,他撈夠了一筆巨款,因為數額巨大,他頭一次覺得錢多了也會燙手。
此時,肖玉蓮出面在他眼前。肖玉蓮鼻來是一個外地來的客商,經營買賣把本錢全部虧光了,一次偶然的機遇,她認識了鄭春山,兩人一個貪戀美sè,一個愛慕權貴,一拍即合。
確立了情人關系之後,鄭春山把本錢交給肖玉蓮,讓她以投資商的身份,來臨沂縣投資,建立起了糧油加工廠。鄭春山利用手中的權力為她保駕護航,慢慢的把黑錢洗成了白錢。
他現,這樣賺錢,比那些小打小鬧的黑sè收入更加多,更加容易,也更安全。
於是,鄭春山開始支持肖玉蓮,進行瘋狂的擴張,於是就有了本卷臨沂故事開頭的那一幕。
若不是因為李毅這個變數的突然來到,鄭春山這個雙面人,還要在臨沂繼續風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