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帆悄聲問道:“林老這是怎麽了?”
林馨笑道:“爺爺中計了——中了李毅的jī將計,把陳博明給撈了出來。”
李毅則是又驚又喜,沒想到林老爺子真的開了尊口,把陳博明給保了出來。
幾人正討論間,李毅的手機響起來,這次是陳博明打過來的,他在電話裡一通感jī涕零的拜謝,又問李毅在哪裡,他要來當面磕頭致謝。
李毅心想,林老爺子做了好事不留事,把人情賣給了我?便道:“你在哪裡?我去找你吧。”
張一帆和顧知武都是愛交朋友的人,說要一同前去,見識一下這位陳廳長。
李毅看向杵馨,林馨搖頭道:“我就不出去了,你們去玩吧。”她知道幾個大男人在一起,又是趣味相投的人,肯定會去那些男人的消遣窩裡玩樂,自己一個女人在旁邊,反為不美,管得太多,會被人說妻管嚴,不管的話,看著他們胡天胡地又難受,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
李投點點頭,說道:“我明天再來接你去玩。”
林馨起身送他們出去,笑著囑咐道:“你也別玩得太晚,明天還要參加結業典禮呢。”
張一帆和顧知武都有車,三個人開了車,來到華夏銀行的總部大樓,看到陳博明站在大門口,見到李毅的車子開過來,小跑著下了台階,搶先幫李毅開門。
李毅看到他神情憔悴,頭髮凌亂,顯然受了不少苦,說道:“沒受虐待纓”
“沒有,就是心力交瘁啊!毅少,我該死啊!”說著就要給李毅下跪。
李毅扶著他雙手,淡淡說道:“你跪錯對象了,你這一跪,應該去向楚明嶽的家人下跪!”
“楚先生?他怎麽了?”陳博明道:“他舉報了我,我並不怪他!”
李毅道:“你便是想怪他,只怕也要到yīn間去怪他了。”
“啊!”陳博明驚叫道:“楚先生……他,怎麽了?”
“在你受審時,楚先生從你們銀行大樓頂上跳下來了。”李毅沉聲道:“債主逼債…逼得他無路可走了。”
陳博明臉sèyīn晴變化不定,說道:“楚先生竟然會這麽看不開?這是我的錯啊!是我害了他!我該死!”
“你的確該死!”李毅冷笑道:“知道我為什麽要把你撈出來嗎?”
“毅少,你的情,我記在心裡了。粉身碎骨,我也會回報這份情誼。”陳博明認真的說道。
“你領不領我的情,我無所謂。但我這個人恩怨分明!你現在給我站好了!”李毅說道。
陳博明愕然道:‘,毅少,……“李毅掄起拳頭,呼的一拳打了過去,重重砸在陳博明臉頰上,說道:“這一拳,是為楚明嶽的妻子打你的!我奉勸過你,叫你不要這麽衝動,可是你不聽,偏偏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更把楚家害得家破人亡!”
李毅這一拳出其不意,勁力又大,打得陳博明眼冒金星,站立不穩,連退了兩步,嘴角滲出血水,半邊臉已經腫了起來。
張一帆和顧知武兩個人就站在旁邊,相互一望,又轉過頭去,沒有吭聲。
李毅再次揮舞拳頭,陳博明下意識的去擋臉,大喊道:“毅少!毅少!我該打,我自己來動手!”
李毅這次卻不打他的臉了,趁著他雙手護頭的空檔,重重一拳擊打在他肚子上。
“呃!”陳博明肚子一陣絞痛,張開嘴巴,哇的吐出一口血水,水裡微鹹帶苦…還有絲絲血腥味道。
“這一拳,是替楚家女兒打你的!因為你的愚蠢和無知,你讓她失去了父親!”李毅兩拳打完,拍拍手,說道:“你要是不服,現在可以打還我。”
陳博明痛得彎下腰去,半蹲在地上,擺擺手,說道:“不礙事,只要你手不痛,便是再打我兩百下,我也認了!我的確很蠢,很無知!我要是早聽你的話,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現在我還欠銀行三個億,我便是把這條命賣了,也不值這麽多錢!乾脆,我也爬到這頂樓上去,跳下來摔死算了!”
李毅道:“你想死ōng?豈不辜負了我一番苦心!”拿出一張早就填好的支票,塞在他襯衣口袋裡,說道:“這是三個億,拿去還給銀行。從現在開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陳博明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水,掏出那張支票來,仔細看了看,說道:“毅少,你真的幫我?”
“我可以說假話,這張支票不會說假話吧?”李毅輕輕一歎,掏出紙巾,遞給他:“擦擦吧!”
陳博明咬牙道:“毅少,你說得對,我這條命,以後就是你的了,你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你叫我從一百層跳下來,我就絕不從九十九樓往下跳。”
李毅道:“放心吧,我不會這麽容易讓你死的,你還欠我三個億呢!”
陳博明轉身進樓去還錢。
張一帆和顧知武老過來。張一帆輕輕拍了拍手掌,說道:“李毅,高明!”
顧知武點頭道:‘…李毅,大丈夫,恩怨分明,好手段!有大哥的風范!”
他們兩個對李毅一直都是直呼其名,沒有像別的京城玩少一樣,喜歡叫人某少某少的。這也是李毅對他們兩個刮目相看的原因之一。
“這兩拳我真是替楚家母女打的。
你們是沒看到她們那副慘樣!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估計就要被放高利貸的給抓去婆了!”李毅淡淡地道:“陳博明是我朋友不錯,但朋友犯了錯,我們在幫他的同時,更要讓他認識到他錯在哪裡,而不是一味的包容。我這個人就是這種xìng格,兩位,能接受的話我們還是朋友,若是不能接受,無所謂。”
張一帆嘿嘿一笑,伸出右手,說道:“化日我若是犯錯,也請大哥這麽打我!”
顧知武伸手搭在張一帆的手背上,說道:“大哥,我若犯錯你下手千萬別太輕,太輕了我會記不住!”
李毅哈哈一笑,伸出雙手,跟他們兩人緊緊相握。
世上真有那麽一和感忙,叫兄弟情。
它跟愛情一般,可以一見鍾情,甚至比愛情夾堅定它超乎友誼,肝膽相照,生死相許。
徨多在破案時,會看到那些江湖混混,為了保護他們的大哥不惜犧牲自己的xìng命,往往覺得很不可理喻,殊不知,這和就是兄弟情,正是中華民族幾千年傳承下來的一和男xìng文化。
等陳博明下來後,張一帆提議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喝三杯?”
顧知武笑道:“三杯?你就這點酒量?今天誰要是不喝醉了趴著回去,就不是真男人!”
張一帆道:“陳廳長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受得了嗎?”
陳博明道:“你以為我是紙做的老虎,一捅就破呢!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少喝一兩就不是人養的!”
‘,哈哈!難怪李毅肯幫你,原來你也是個xìng情中人!”張一帆笑道:“陳廳長,你那就走唄!”
李毅道:“陳廳長,你不跟家裡人打聲招呼?”
陳博明道:“我的命現在是你的,先陪你喝酒要緊家嘛,喝醉了再回去就行了!”
幾個人哈哈大笑。
經過這番折騰天早就暗了下來幾個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家營業中的酒吧,進去買醉。
兄弟相逢三碗酒兄弟投緣四海情。幾個人xìng情投緣,喝起酒來就格外的爽快,李毅記掛楚明嶽的病情,也就不敢多喝,喝過數杯酒,便對陳博明道:“大家都是好兄弟,這酒可以下次再喝。今天楚明嶽還躺在醫院裡呢,我們去看看他。”
張一帆道:“職然有事,那這酒就先寄下,咱們改天再來喝過。…,顧知武道:“就是,酒天天都可以喝嘛!”
李毅嘿嘿一笑,心想這才叫真兄弟!
和陳博明來到醫院時,楚明嶽已經做完了手術,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
陳博明聽完醫生的情況匯報,再看到躺在chuáng上一動不動的楚明嶽和痛不yù生的楚家母女,這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一念之差,給別人帶來的巨大悲痛。
他撲通一聲跪倒在楚家母女面前,不停的抽打自己的耳光,罵自己是豬,害了楚先生。
楚明嶽的妻子見他之前, 想著要活錄了這個陳博明,但真見到他這樣子,反而安慰起他來:“投資有風險,這個道理,明嶽自己也明白,你自己也虧了,這事情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明嶽命不好。”
李毅輕輕一歎,心想善良有和啊!楚憐心的善良之心,不正是遺傳自她的母親嗎?還有什麽善良,能大過對一個仇敵的饒恕?
“阿姨,我剛才問了醫生,楚先生的手術很成功,恢復的機會還是很大的,你們不要太過悲觀,要用一和樂觀的情緒,去感染病人,去喚醒病人。”李毅說道。
楚憐心道:“李先生,你就別說安慰的話了,我爸爸現在也就剩下一口氣了……”她說著,淚水再次流下來。
李毅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話好,問道:“你們吃過飯了沒有?”
“我們不餓……”楚憐心道。
陳博明聽了,馬上說:“我去買盒飯來”也不等她們答應,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