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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科學家》178、黑手高懸霸主鞭
現在還不知道同盟會諸人見到梁啟超的那篇文章會不會暴跳如雷,不過他們已經開始跳腳了。

 在東京赤阪區一座民宅的客廳裡,孫中山狠狠地把報紙摔在茶幾上,大聲斥責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連一向寬和的黃興,此時也有些面色不渝:“煥卿確實太魯莽了!”

 “什麽魯莽?我看他是故意的!”孫中山氣咻咻地說。

 在座的都知道前不久陶成章和孫中山之間的齟齬:作為《民報》主編,陶成章去向孫中山索《民報》印刷費,孫中山卻一毛不拔。當然,孫中山並不是沒錢。去年二月,日本政府為了滿足清政府的要求,驅逐孫中山離境,曾私下給了他1.5萬日元。結果孫中山用1000元舉行告別宴會,隻留給同盟會機關報《民報》社2000元,其余悉數帶走。

 俗話說:“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中山先生不僅是同盟會總理,還是童萌會會首,平生最喜蘿莉,自然需要大筆開銷,去達成自己的蘿莉養成計劃。對於他的癖好,陶成章也能理解,見索要無果,便退而求其次,希望去南洋和歐美向華僑籌款。

 一個團體,最重要的無非財政和人事。籌款向來是中山先生的專利,也是他的禁臠,如何會允許原光複會副會長來插手?自然又是拒絕。陶成章進退兩難,一怒之下,便聯絡自己親近的同盟會員,起草一份《公啟》,提出“孫文罪狀十四條”,要求改組同盟會,撤銷孫中山的總理職務。最後還是黃興將其壓製下去,化解了這次“倒孫風潮”。

 盡管危機已經化解,可兩人間的仇隙卻沒有消除,反而公開化、白熱化。陶成章此次貿然行動,很有可能就是逼孫中山對自己動手,從而使光複會和同盟會關系破裂。要知道,陶成章在激進派和光複會中還是很有號召力的。孫中山要是敢因為維護孫元起而對他動手,他就可以站在道義的角度,拉隊伍搞自立,建自己的山頭。

 “成事不說,遂事不諫,既往不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們還是說說如何應對吧?”說話的是章太炎。章太炎對孫中山也是喜惡參半,一方面對他不懼驚險四處奔波倡導革命表示讚賞,一方面對他花錢享樂、玩弄少女、空放議論也是頗有微詞。前幾個月,章太炎得知孫中山托人從日本購買的軍械都是一些破舊的東西,從而導致廣東潮惠起義失敗,曾和陶成章一起,要求同盟會召開特別會議罷免孫中山。眼下見孫中山對陶成章頗有敵意,便引開話題。

 “是他光複會惹的禍,我們同盟會何必替他擦屁股?”同盟會代理庶務劉揆一憤憤地說道。

 諸人都知道劉揆一說的是氣話,當不得真。如今同盟會和光複會是同氣連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孫元起在國際上享有崇高聲望,歷來是同盟會的統戰對象。現在被光複會襲擊,同盟會怎能坐視不理?

 或許有人會奇怪:孫元起不過是個名人而已,侮辱也就侮辱了,與偉大的革命大業何乾?這就要說到中國歷史中荒誕而神奇的政統和道統了。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政統以君王為代表,表明皇帝具有世俗權力的合法性。為了論證政統在自己一邊,篡位者們不惜親身參與,上演近乎鬧劇的禪讓;利用得了白化病的各種鳥獸(白兔、白烏鴉、白鹿等)、以及蚜蟲排泄物(甘露),來編造各種祥瑞;有時候,甚至親生老爹都不認了,非要說自己是母親“夢與神遇”得來的……出生時紅光滿室、紫氣充庭、香味數日不散,那是家常便飯。至於身有黑痣、掌有異紋、聲若洪鍾、日角龍顏,垂手過膝之類的畸形嬰兒,就更甭提了!

 到了近現代,科技昌明,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早已忽悠不了廣大觀眾,統治者隻好從別的地方尋找理據。清末這群革命黨尋找到的,是“華夷之辨”,認為華夏是漢族人的天下,滿清不過是竊取朱明政權的蠻夷,所以必須推翻,建立漢人的新國家。這個理念一經宣傳,便深入人心。連趙家莊的阿Q,也知道革命黨是“個個白盔白甲:穿著崇正皇帝的素”。興中會、同盟會的口號“驅除韃虜,恢復中華”,光複會的口號“光複漢族,還我山河”,華興會的口號“驅除韃虜,複興中華”,都是由此生發的。

 紅朝在起事早期宣稱階級鬥爭,為了論證自己暴力革命是政統,不惜把黃巢、張自忠、白彥虎這類雙手染滿鮮血的劊子手,從地獄裡挖出來,塗脂抹粉後,捧上了“農民起義領袖”的神壇。

 等太祖去世,太宗面對的是千瘡百孔的爛攤子,以及剛從孝宗處偷來的政權。為了論證自己是政統,則祭出“改革開放”這面大旗,用經濟建設的巨大成就,來證明自己的合法性。到了江高宗,依然秉承上一代的思想,保8%成了政治任務。

 然而人力或有窮時,經濟也無百年之好,保8%任務日益艱巨,乃至不可完成,所以現在又開始念“和諧”“民生”的經,但道理是一樣的。

 除了政統,還有道統。道統是以讀書人為承載,擔當道德標準和精神價值。如果說政統代表的是政權,那麽道統所代表的則是話語權。

 盡管道統很多時候是虛的,但卻有著廣泛的號召力。所以周武王滅殷商之後,要釋箕子之囚、表商容之閭、封比乾之墓;漢高祖見了商山四皓,便熄滅了廢立太子之心;一句“臣不能訟陛下,然自當有史官書之”,就能讓宋太祖這個無賴害怕恐懼。

 到了近代,這種道統演變成社會輿論,載體也變成了普通群眾。但大多數時候,普通群眾的價值觀簡單得可怕,在他們的世界裡,所有人隻分為兩類:好人,壞人。好人會一直做好人,壞人則一直在做壞事。和好人作對的,就是壞人;和壞人作對的,就是好人。無論看戲、看書,還是看電影、看電視,好人、壞人必須加以臉譜化,否則大家就會犯嘀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壞不分啊?這種觀點如此根深蒂固,以至於連太祖這種偉人,都說“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都要擁護;凡是敵人擁護的,我們都要反對”的話語。

 在普通國民眼裡,孫元起在公德、私德上都沒有任何缺憾;全國上百萬學生讀他編寫的書,也認為他是一位偉大的科學家、教育家,是個好人。現在革命黨居然攻擊他!

 無端攻擊好人,那革命黨自然便是壞人啦。

 過去十多年裡,革命黨人在全國各地舉行一系列暗殺和武裝起義,在廣泛宣傳革命的同時,也給國民留下暴虐的印象。如果再被國民貼上“壞人”的標簽,他們在國內的影響力就會明顯下降。要知道革命黨人的骨乾力量是青年學生和新練士兵,而孫元起最能有效地影響青年學生了!

 政統好比夜壺,只要統治者想要,總能編造出一個來。但道統只在人心,播於眾口,是編不出來的。遇到這種情況,同盟會的幾個巨頭只有加以正視,積極應對,而不能裝鴕鳥。

 “怎麽應對?無非是去賠禮道歉嘛。”黃興說道。

 孫元起剛剛被人侮辱了一番,誰去都要做好吃閉門羹、坐冷板凳的準備,被罵個狗血淋頭也是極有可能的。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願意把臉伸出去讓人抽打?所以客廳裡一時間出現了冷場。

 “還是我去吧!”孫中山自告奮勇。

 劉揆一連忙阻攔:“中山先生,你是我們同盟會的總理,現在日本政府又不允許你公開出來,滿清韃子還時刻盯著,不好隨便拋頭露面。還是我去吧,大不了讓他罵個痛快!”

 孫中山搖搖頭:“還是我去吧!畢竟在此之前我和他見過面,談得還算愉快。況且我們都姓孫,五百年前是一家,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

 同盟會作為此時海外第一大黨,擁有數千名會員,基本的情報收集功能還是有的。想知道孫元起下榻在哪個旅館,不過是分分鍾的事情。半個多小時之後,略作喬裝的孫中山來到旅館,卻見門上掛著牌子,用中、英、日三種語言寫道:“請勿打擾!”

 原來,日本廣播公司的新聞一經播出,各個報社的記者就好比聞了腥的貓,紛紛上門要求采訪。孫元起生病需要靜養,莉莉絲又不懂日語,隻好掛出“請勿打擾”的免戰牌。

 猶豫片刻,孫中山還是按響了門鈴:“請問,孫百熙博士在麽?”

 孫中山混跡英、美多年,英語是極佳的。一口標準的倫敦腔,讓聞聲過來開門的莉莉絲沒有峻拒,只是簡單地答道:“他病了,不見客。”

 孫中山此次喬裝,是恢復他的老本行:醫生。隨身提著藥箱,聽莉莉絲這麽一說,連忙取出聽診器:“哦,正好我是醫生。”

 “……好吧!”盡管早已請醫生來看過,不過多讓一位醫生看看總沒有壞處。莉莉絲就這麽想著,把孫中山讓進了屋裡。

 一進屋,孫中山就發現莉莉絲所言並非虛詞:孫元起正昏昏沉沉地躺在榻榻米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頭上還擱著冰袋。

 莉莉絲低聲囑咐道:“醫生,他吃完藥剛剛入睡,你不要吵醒他。”

 孫中山不禁暗道一聲苦也:我來是想和他道歉的,他睡覺還不讓吵醒,你倒讓我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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