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重生之大科學家》179、南宮已借征詩客
孫中山怕時間久了莉莉絲生疑,便來到床前,掀開半拉被子,把聽診頭貼近孫元起的胸腹,裝模作樣看起病來。

 要說孫中山也算是醫學科班出身,他1887年進入香港西醫書院(香港大學的前身)學習,和現在的醫學院學生一樣,在學校裡呆了五年。1892年7月,他以首屆畢業生中第二名的成績畢業,並獲當時港督威廉?羅便臣的親自頒獎。

 畢業後,孫中山曾在澳門、廣州設館行醫。因為他每天定時義診贈藥,求醫者紛至遝來,一時間居然門庭若市。如果按照這個軌跡走下去,沒準兒嶺南就多了一位杏林高手,百年後也能在地方志中留下一段幾百字的生平簡介。

 然而腦袋後面長反骨的家夥,終究不會老老實實地吃醫生這碗飯。在廣州行醫期間,他就經常和尤列、陳少白、楊鶴齡等人暢談國事,追慕當年洪秀全的豐功偉績,言語間肆無忌憚,被鄉人目為“四大寇”。如果單純耍耍嘴皮子,也無傷大雅。像北京的哥,個頂個都是牙尖嘴利的時事評論員,張口中南海,閉口奧巴馬,又能如何?

 人家孫中山牛逼就牛逼在這裡,不僅敢說,還敢做。1894年,已經快三十歲的孫中山,依然滿腔熱血、年少輕狂,懷揣著《上李傅相書》,和陸皓東一起,從廣東出發,遠赴天津,求見時任直隸總督兼北洋通商大臣的李鴻章,希望李中堂能夠聽取自己的改革建議。

 這種情況,放在今天,就好比民辦野雞大學的畢業生來到北京市政府門口,要求和國務委員、市委書記談談如何進行政治改革。你說可能被接見麽?現在不可能,清末就更不可能了。李鴻章再有空,也不至於蛋疼到接見一個“持三字帖,見一品官”的狂生。

 自己滿腔熱忱,不遠萬裡,獻上錦囊妙計、救國良策,老賊居然不給面子,見都不見!孫中山覺得自己被渺視了,頓時失望與無助交集,羞愧共憤恨齊發。普通人遇到這個結果,無論是準備臥薪嘗膽也好,準備東山再起也好,自然是先灰溜溜地回去。但偉人就是偉人,人家一怒之下,居然跑到美國檀香山,投身造反大業,圖謀推翻現有政府!

 孫中山眼下擺出一副非常專業的樣子,四下擺弄著聽診器,不時閉目沉思。不知是發燒燒得神志不清,還是先前服用的藥物有催眠、嗜睡的副作用,這一番折騰,居然沒弄醒孫元起。這讓孫中山頗為鬱悶。

 莉莉絲極關心丈夫的病情,在邊上緊盯著孫中山的一舉一動,仿佛想要從中窺探出結果。在這種情況下,孫中山也不好有什麽太出格的舉動。幾分鍾後,他隻好無奈地收起聽診器,掖好被子,離開病榻。

 走到外間,莉莉絲便低聲問道:“醫生,我丈夫的病情如何?”

 “咳……”孫中山有些汗顏。自從改行從事造反這個有前途的職業,他的醫術已經荒廢多年,憑著現在僅存的三腳貓功夫,哪裡能看出病情如何?當下含混地答道,“只要按時服用先前的藥方,應該沒什麽大礙。”

 莉莉絲聞言甚是欣喜,忙從錢包中掏出一張十日元的紙幣,遞了過去:“謝謝醫生!這是您的診金。”

 看著紙幣上和氣清麻呂的畫像,孫中山大為尷尬,連忙解釋道:“太太,您太見外了。我也姓孫,是百熙的遠房哥哥,聽聞他到了日本,所以過來看看。我們是兄弟,所以不用付診金。”

 上次在上海遇到兩個人,便說是孫元起的遠房哥哥;這回又有人自稱是“遠方哥哥”,莉莉絲倒沒有多疑,隻以為孫元起的遠房哥哥比較多。見他確實不收診金,莉莉絲便道:“要不您多坐一會兒?喝茶還是咖啡?”

 孫中山巴不得多坐一會兒,聞言大喜:“謝謝,茶就可以。”

 沏來熱茶,兩人又互相說了幾句閑話。作為女性,莉莉絲不太關心政治,而且美國報紙上關於中國的新聞本來就不是很多;後來到中國,也都是商場上的事兒,很少與政治人物打交道。如此一來,她根本不知道眼前這位名叫“SunYat-sen”的男子是哪路神仙。片刻之後,她便起身去照料病人,隻留孫中山一人在客廳裡喝茶。

 一壺茶讓孫中山喝成白水,孫元起依然沒醒。看看時間近午,孫中山隻好對莉莉絲說道:“太太,我午間還有事,想就此告辭。近日如果得空,還會前來叨擾。只是我與百熙長久未見,平時各自都很忙碌,此時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我想留封書信給他,不知可不可以?”

 莉莉絲自然不會拒絕他的要求。好在這個旅館比較高檔,各種用品齊全,筆墨紙硯都有。孫中山便研墨抻紙,揮毫寫道:

 百熙我兄大鑒:

 三藩違教,忽近四年。仰望之誠,與日俱積。昔時與兄劇談,獲益良多,凡同盟會之創設、革命宗旨之確立,實肇端於斯。發軔鑿井之功,曷可勝言!

 近聞我兄來日,文等歡欣踴躍,以為可以趨前求教也。不意今晨讀報,驚悉吾兄為佞人所侮,且驚且怒,恍如身受。我兄道德文章皆超邁古人,海內外學者仰之如泰山北鬥,何物豎子敢行此喪心病狂之舉耶?文即刻拜請會中同人四處訪求,具得情實,不敢陵掩,縷述如左,請兄明察。

 此番舉動,主事者乃光複會之會首陶煥卿也。同盟會之初建也,統合華興、興中諸會,光複會亦居其一。而此君戀棧權利,不肯便從,時時欲自立;且張狂跋扈、險詖無行,與會中上下素不相能。文等以國事蜩螗、前途未卜,不宜兄弟鬩牆,遂曲為含容,以至於今。

 年來彼與文等更生仇隙,去意益堅,而不知計之所出。近聞我兄來日,且知敝會同人敬兄之忱,乃謀有所中之,冀發赫然之怒,以達不可告人之私欲。遂不計利害,糾集三五同黨,行此親痛仇快之事。

 敝會於我兄之敬重,天日可鑒!此事我同盟會之人初不預知,亦未涉及。及聞之,鹹義憤填膺,發為之立,已擬將其清理出會矣。望兄暫息雷霆之怒,略施冰雪之鑒,洞悉鬼蜮之計,勿以一眚,遽掩眾人之誠意也。

 文此番負荊前來,本欲剖瀝拜陳,然兄貴體違和,事竟不果,殊為悵悵。祈兄和心靜養,早日平複,弟當擇日再行請罪也!

 即頌大安。

 弟孫文頓首再拜。

 一九零八年元月廿五日。

 寫完,孫中山又看了一回,想想又在信尾寫上“閱後敬請付丙”幾個字,才折好交給莉莉絲,並一再叮囑道:“太太,這封信非常緊要。等百熙醒了,便交與他,請他過目!”

 莉莉絲應允了,孫中山這才收拾好自己的醫藥箱,告辭而去。

 說來也巧,孫中山離去不久,又有人敲響了旅館的房門。莉莉絲有些惱火:門上不是寫著“請勿打擾”麽?難道一個一個都不識字?

 敲門聲一陣緊似一陣,莉莉絲隻好開門,抬眼看時,門前卻是幾個清朝留學生打扮的青年。昨日用雞蛋襲擊孫元起的,便和眼前這些人一般無二;今日又尋上門來,莉莉絲如何不怒?不待他們開口,就要關門。

 領頭的青年見狀連忙擋住門,口中說道:“師母,是我,別關門!”

 莉莉絲頓時遲疑了一下。

 那個青年又趕緊解釋:“師母,我是趙景行,之前我們在北京見過!”

 1901到1902年間,莉莉絲在北京呆了五六個月。那時候,趙景行天天在孫元起身邊打轉,莉莉絲也是不離左右,時間一長,兩人自然而然地就熟悉起來。轉眼間五六年過去,以前的小屁孩已經長成了大小夥子,好在趙景行的面部輪廓沒有大變。莉莉絲略微辨識一下,便記起來眼前之人是誰:“你是那個y吧?”

 趙景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的,是我。”然後又介紹道:“這幾個叫閻錫山、程潛、蔣志清,都是先生的學生,今天一起過來拜見。”

 這幾個是經世大學派到日本陸軍士官學校學習的第一批學生。他們1905年到日本,先在東京振武學校呆了近一年的時間,才進入陸士學習。眼下臨近畢業,準備到日本的軍隊裡實習一段時間。至於實習結束以後如何,他們想來問問孫元起的意見。

 到目前為止,經世大學已經派出了三批學生。第二批也已經進入了陸士,至於第三批,目前還在振武學校裡面讀書。估計等會兒他們也該來了。

 莉莉絲這才打開門,把幾個小夥子放進屋裡。

 趙景行一進屋就問道:“師母,先生呢?”

 不問還好,他這一問,莉莉絲眼淚差點就掉了下來:“他生病了, 正在床上休息。”

 “怎麽病了?先生的身體不是一向很好麽?”趙景行跟在孫元起身邊前後七八年時間,還真沒見過他生過什麽病。

 莉莉絲含著淚,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這幾個小夥子仔細說了,直把他們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不得現在就出去尋那些挑事者的晦氣。

 說完,莉莉絲去沏茶了。幾個小夥來到床前,只見孫元起面色潮紅,頭上放著冰袋,正在昏睡,都暗暗攥緊拳頭。蔣志清眼尖,看見孫元起枕邊有幾頁紙,便隨手拿起來翻了翻。

 原來孫中山寫完信,並沒有裝在信封裡——似乎也沒有裝在信封裡的必要,折疊好便交給了莉莉絲。為了不打擾孫元起養病,小懷祖被舅舅亞瑟爾帶出去玩了,屋裡除了莉莉絲之外並無旁人。所以盡管孫中山一再囑托,莉莉絲只是把信放在孫元起枕邊,好讓他第一時間看到。結果卻被蔣志清給看見了。

 信在幾個小夥子手中傳閱了一遍,最後到了趙景行手中。趙景行看罷,眼睛直欲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陶煥卿,你等著,老子一定要你好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