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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傳奇》第68章 是孰之過
  “二位公子來了!”小丫鬟笑嘻嘻地掀開了珠簾,沒了珠簾的遮擋,入眼的盡是粉紅色的紗幔。

  紗幔之上,繡著各色的花鳥魚蟲,花蕊、鳥喙、魚尾、蟲眼,皆是細微至極,看上去栩栩如生。在木窗的一側,還掛著一副畫,畫中青山唯妙,白日依依,江水之上一行白鷺齊飛,乃是前吳宮廷畫師鍾伯彥的名作。而船艙的正中,最為醒目的是一張梨花木製的小案,小案之上擺著一把質地古樸的長琴,長琴之側,正是那兩位美人,姿勢一立一坐。

  立美人與蕭瑞雪年紀相仿,大約在十五六歲年紀,小巧的瓜子臉,彎彎的柳黛眉,雙眸晶瑩剔透。她穿著一件翠綠的廣袖流仙裙,身段婀娜至極,讓人一眼認出她就是那位翩翩起舞的佳人。

  坐美人之前則並未見過,她的年紀略長,但亦不過十七八歲,她坐姿優雅,一隻手輕輕搭在長琴之上,白皙纖細的手指十分的玲瓏俊秀。她的臉上敷著淡淡的香粉,紅紅的胭脂唇嬌豔欲滴,一對淺淺的酒窩似笑非笑,露出一股迷人的氣息。她又仿佛是對紅色情有獨鍾,身上穿著一件大紅的石榴裙,大紅其實是很難駕馭的,一般人往往弄巧成拙,給人一種庸俗之感,然而在她的身上,卻真真美豔到了極點。

  待陸、蕭二人走入,紅衣美人優雅地起身,與綠衣美人並排站到了一起。

  “叨擾二位姑娘了!”

  兩位美人盈盈一笑,煙波流轉,齊齊地道了個萬福,綠衣美人道:“不知哪位是陸公子?”

  陸恆遠施禮道:“是在下!”

  綠衣美人掩嘴輕輕一笑:“陸公子方才在岸上所言‘妙音傳千裡,佳人舞更精’,不知是否發自肺腑?”話語中,她將“更”字咬得很重。

  陸恆遠面色一怔,不禁看了眼蕭瑞雪,卻不料蕭瑞雪對他擠了擠眉,一臉竊喜的樣子。

  “妹妹,你不能因為些許小事一上來就為難客人。”紅衣美人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優雅而嬌媚,足以讓人心酥,她似乎在幫陸恆遠解圍,可眼睛卻一直關注著陸恆遠,顯露出她其實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隻過了一瞬間,陸恆遠的面色便恢復了正常,他笑道:“自然是發自肺腑!只是姑娘著重於一個‘更’字,且有那般的神情,在下估摸著姑娘可能對此有所誤解。”

  “有何誤解?”兩位美人相視一笑。

  “‘更’之意,非比較也,乃增益也!”陸恆遠斬釘截鐵地道,待兩位美人回頭看他,他又道:“以常理而言,琴藝、舞藝屬不同技藝,何來比較之論?且在下一向覺得,琴舞二者缺一不可,有琴無舞太清冷,有舞無琴過寂寥!二位姑娘之技藝何等精湛,卻都能擯棄自傲之心,相互協作,實乃珠聯璧合,妙不可言也!在下也是三生有幸,才有機會領略到二位姑娘之絕世風采,在此請二位姑娘受吾一拜!”

  兩位美人有些受寵若驚,連連回禮,綠衣美人在紅衣美人的耳邊嘻嘻笑道:“姐姐,我雖知道這陸公子在胡說八道,可偏偏對他說出的話生不出半分反感呢!”紅衣美人笑而不語。

  蕭瑞雪又偷偷朝陸恆遠豎起了大拇指,卻不料陸恆遠輕輕吸了一口氣,她不禁問:“怎了,恆遠兄?”

  陸恆遠轉頭看向她,面露微微苦笑,用一種幾不可聞的聲音道:“我心裡好虛,長這麽大,我從曾像今日這般信口開河過!”

  蕭瑞雪的表情呆住了。

  “陸公子,蕭公子,

請坐!”紅衣美人輕啟朱唇,請二人入了座,又讓小丫鬟奉上了香茗,二人連忙道謝,便開始問起兩位美人的姓名和身份。  紅衣美人淺淺一笑:“小女子鄭妙微,這位是我的好妹妹上官芳頤,我二人皆是這秦淮河邊凝香館的章台人。”

  章台人,是青樓女子的一種自稱,而凝香館,則是金陵城內赫赫有名的青樓,曾與花語樓、綾夢閣合稱金陵三大樓。其中花語樓因為原東家經營不善關張,後被柳飄蘭買下,改名為棲鳳閣,作為袁姝的安身之地,現如今由於趙王的關系,已不再接待任何客人,故目前只剩下綾夢閣與凝香館爭鋒。

  在蕭瑞雪登上畫舫之際,凝香館中也來了幾位客人。富麗堂皇的房間內,蕭徽、楊唐、曹明三人正閉目欣賞著一首琴曲,面上皆露出一絲陶醉的神態。

  琴曲終了,一位長相豔麗的中年女子款款起身,朝三人輕輕施了一禮:“三位員外,奴家的琴音可還入耳?”

  三人紛紛鼓掌,蕭徽開口道:“玉娘的技藝更甚當年啊!”

  豔麗女子卻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幽幽地道:“蕭員外的油嘴滑舌也不減當年呢!”見蕭徽臉上一紅,豔麗女子突然噗哧一笑,道:“奴家開個玩笑,員外可莫當真啊!”

  蕭徽略帶尷尬地笑道:“不會,不會!”

  曹明面帶詫異的看著二人,待豔麗女子告退離去,他方才面帶曖昧地笑道:“怎麽,蕭兄跟杜媽媽之間還有段情緣不成?”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蕭徽呵呵笑道。

  楊唐哈哈大笑:“曹老弟,你太年輕,還不知道當年蕭兄是多麽風流的一個人!”

  “願聞其詳!”

  “就說這杜玉娘,別看她現在打扮得豔俗,二十多年前可是這凝香館中四大清倌人之一,貌美如花的很呐!蕭兄那時也還是個十七八的俊俏兒郎,出手又闊綽,他二人遇到一起那可真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乾柴烈火燒的紅!”

  聽到楊唐如此亂用詩詞,曹明差點一口酒噴到桌上,幸虧還是忍住了,不過他倒也聽的有趣,於是問:“那後來怎樣?”

  “後來?我記得有一次蕭兄在凝香館這杜玉娘的房中呆了三天三夜沒出門,聽說飯食都是經人送進去的,你可想而知當時是個什麽情景!”楊唐面上的表情曖昧中帶著猥瑣。

  蕭徽有些受不了了,面色憋得通紅道:“那都是年少時做的荒唐事,莫提,莫提了!”

  楊唐卻仍意猶未盡:“你是不知他們當年豪放到何種程度!我記得有次和他們一同結伴泛舟,他們以為我年幼不曉事,就在那小舟之上,用衣服遮掩著便行那胡作非為之舉,至今我都記憶猶新!”

  蕭徽終於有些忍不了了:“楊老弟,你就莫揭我短了,你年紀雖比我小,可不堪卻有過之,我記得你當年有收集婦人褻褲之癖。”

  楊唐的臉瞬間也變得通紅,道:“蕭兄,大家誰都別說了,別說了!”

  曹明放下酒杯,神情平淡地起了身:“兩位兄長,小弟酒喝多了,有些內急,先告辭片刻!”說罷,他推門出去了。

  沒過不久,茅廁之中,響起一陣陣令人膽顫的狂笑聲,笑聲大約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曹明又神情平淡地走了出來。四下無人時,有一虯須壯漢悄悄走至他的身邊,附耳道:“少主,魚兒已在覓食了。”

  曹明嘴角微微一勾:“很好!你去好好安排,演戲要演的逼真,莫要露出馬腳!”

  虯須壯漢低聲笑道:“少主放心,我只要按本色行事即可!”

  凝香館的大堂內,杜玉娘燦笑如花地迎著面前三個年輕人,只是在不經意間眼角露出絲絲嫌惡。

  “杜媽媽還是這般的美豔動人啊!”宋蒲俊、楊筍生、楊欣面露輕浮,紛紛出言調笑道。

  “三位公子的嘴也還是那般的甜,奴家雖年過四旬,可每次聽到三位公子的誇讚啊,心還是那般甜絲絲的!”

  “呵呵,杜媽媽,聽說您這裡有兩位清倌人新出師,叫鄭妙微和上官芳頤,我等想一飽眼福,可能如願否?”

  杜玉娘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撇,卻立刻變換笑臉道:“這可真是不巧了,今日是中秋佳節,晚上教坊司要舉辦一場花魁競藝,所以奴家一早便命妙微和芳頤乘畫舫去河上排練技藝去了。”她心中卻呲之以鼻道:“妙微和芳頤可是我的掌上明珠,我精心培養她們的目的是想讓她們能夠一鳴驚人,成為第二個袁姝,豈是留給你們染指的!”

  三人面色有些不快,道:“杜媽媽不會是在敷衍我們吧?”

  杜玉娘笑嘻嘻地道:“三位公子是常客,奴家怎敢敷衍?若是不信,三位公子盡可在此大喊妙微和芳頤的名字,她們又無備,總不會藏起來吧!”

  三人面上一滯,連忙笑道:“杜媽媽說笑了,我等豈信不過杜媽媽啊?”

  杜玉娘心中冷笑:“一群糟貨,有賊心沒賊膽!”面上卻笑嘻嘻地道:“三位公子又不是不知,我們凝香館的美人可多了去了,不如讓奴家精心挑選三位,保證伺候的三位公子滿意!”

  三人面上立即露出笑意,宋蒲俊的臉上卻閃過一道猥瑣表情,湊到杜玉娘耳邊竊竊私語一番,而楊筍生和楊欣則笑嘻嘻地看著。

  杜玉娘臉上的表情像吃了蒼蠅般難受,極不情願道:“姑娘們的面皮也是極薄的,誰都不願如此糟踐自己,三位公子能否按正常路數來啊?”

  三人有些不悅道:“我三人上次來時您不都給安排了嗎,上次可以,這次為何就不成了呢?”

  杜玉娘面露苦色道:“上次是因為我事先瞞著,姑娘進屋前都不知情,事後她哭的死去活來,說是再沒臉見人,弄得館內所有姑娘都知道了此事,你說此次還有誰會願意啊?”

  三人面面相覷了會兒,一同上前抓住杜玉娘的袖子,厚著臉皮道:“杜媽媽便給想些主意吧,價錢的事好說!”

  一間女子閨房內,杜玉娘和顏悅色地道:“你要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人,其中兩位楊公子都是楊氏族人,家中豪富,另一位宋公子更了不得,他是京兆尹的親外甥,你讓媽媽我如何得罪的起他們啊?”

  在她的面前,一位美麗女子正趴在繡床上,淚眼婆娑地道:“媽媽,您別說了!您上次騙了我,算我倒霉,這次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幹了!”

  杜玉娘聽罷一怔,面有幾分不忍,她在床邊坐了下來,輕撫著美麗女子的頭髮道:“月兒,上次的事確實是媽媽的錯,媽媽欺負了你,媽媽覺得你比其他人要乖,不容易生事,所以才選了你!”

  美麗女子抿著嘴,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那您這次為何還找我?”

  杜玉娘苦笑一聲,道:“這不錯已鑄成了嗎,你回來後尋死覓活,弄得你姐妹們全都知曉了此事,你說還有誰會願意?”

  美麗女子突然掙扎起來,尖聲道:“那您覺得是我的錯?故決定再次犧牲我?”

  杜玉娘一把抱住美麗女子,道:“月兒,是媽媽對不住你,求你再幫媽媽一次,媽媽必然感激於你!你不是跟一個窮書生私定終身了嗎,媽媽卻一直阻攔你們往來,這次你幫媽媽,媽媽便給你添置一份豐厚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從良,跟著那書生過日子可好?”

  美麗女子呆了一呆,表情充滿了矛盾與糾結,突然她將自己的臉伏在被子上,泣不成聲道:“可是我再做這等事,還有何面目見他?”

  杜玉娘心中遲疑了片刻,終於道:“月兒,媽媽向你保證,此事隻你知我知,決無第三人知曉!”

  另一間房間內,宋蒲俊、楊筍生、楊欣三人走來走去,表情頗有些煩躁。此時,門被推開了,三人興奮不已,口中責怪道:“杜媽媽去的也忒久!”

  杜玉娘笑道:“三位公子也忒性急!”說罷,她朝自己身後道:“月兒,還不快來見過三位公子!”

  一位清秀如玉的女子站了出來,輕咬著嘴唇看著三人,目光中含著一絲怯意,施了一禮道:“羅月兒見過三位公子!”

  三人見羅月兒俏生生的模樣,小腹頓時火熱,猥瑣地笑道:“上次也是這月兒姑娘,此次看來卻又更俏了幾分呢!”

  杜玉娘笑道:“如此,奴家就不打擾三位公子的雅興了!月兒,好生服侍三位公子!”說罷,她便關門出去,臨走前又偷偷看了羅月兒一眼,目光中有些複雜的味道,不知是擔憂還是同情。

  然而,就在她關門離去的那一刻,走廊轉彎處的虯須壯漢收回了他的目光,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杜玉娘回到自己屋內,屁股還沒坐熱,便有一個小丫鬟風風火火地跑來,道:“杜媽媽,月兒姐姐在哪,有位客人點名要她!”

  杜玉娘心中正有些自責,聽聞這句話,不免有些不太高興,道:“你去找劉媽媽,讓她跟那客人好言說,月兒正在接客,現有不便,請客人另選一位!”

  小丫鬟點頭離去,不一會兒又火急火燎地跑回來,神情焦急道:“杜媽媽,不好了,那位客人在鬧事,劉媽媽應付不了他,隻好讓我來找您!”

  杜玉娘心頭火氣,罵道:“可真是個廢物!”說罷,便起身跟著丫鬟來到了大堂。

  大堂之內,一個身高八尺,滿面虯須的壯漢正在高聲喝罵:“這什麽狗屁的凝香館,還說自己是金陵三大樓之一,便連一個我要的姑娘都不能給我找來!”

  打扮跟杜玉娘同樣豔麗的劉媽媽正在苦苦相勸:“這位貴客,不是我不給您找,而是月兒她正在接客,萬不能壞了規矩啊!”

  虯須壯漢雙目一瞪,頭髮與胡子仿佛獅子般張了開來,嚇得劉媽媽連連後退,他喝道:“狗屁的規矩,老子眼裡從來就沒有規矩!老子現在還能好好跟你說話,你再不把羅月兒給我找來,惹怒了老子,老子便將你們凝香館翻個底朝天!”

  杜玉娘在旁邊看了片刻,問那小丫鬟道:“你可知道這位客人底細?”

  小丫鬟道:“這位客人名叫獨孤橫,是燕國人,來我大楚是做絲綢生意。他之前來過幾次,雖點過月兒姐姐,但也點過其他姐姐,卻不知他此次為何非月兒姐姐不選!”

  杜玉娘愣了愣,她在凝香館多年,自有一些門路,所以她先打聽這客人的來歷,如果是可以拿捏的話,她自然不會客氣,然而聽聞對方是燕國人,而且她見多識廣,知道獨孤在燕國是一支貴族姓氏,她又不可能求證真偽,故隻好打消了以勢壓人的念頭。

  杜玉娘走上前去,目光示意劉媽媽退下,自己則滿臉笑容地對獨孤橫道:“奴家的妹妹不懂事,惹得貴客不高興,奴家代她向您賠罪!”

  獨孤橫看了眼杜玉娘,冷笑道:“你又是何人?”

  “奴家叫杜玉娘,也是這裡的媽媽,東主將這裡一切事宜都托付給了奴家,所以奴家在這裡算的上說一不二。貴客有何要求,盡管對奴家提!”

  獨孤橫咧嘴一笑:“沒什麽要求,不過想玩個女人罷了,你把那羅月兒給我找來便成!”

  杜玉娘笑道:“客人有所不知,我們這比羅月兒美的姑娘可多的是,客人不過圖個樂子,何必盯死一棵樹呢?我可以給客人安排個更美更有情調的姑娘,為了表示對客人照顧不周的歉意,此次絕不收客人半兩銀子,權當與客人交個朋友,客人您看可好?”

  獨孤橫仰天大笑道:“笑話,我獨孤橫乃鮮卑貴胄,會缺你那點銀子!”說罷,他命身後隨從往地上扔了一個麻袋,麻袋口一松,頓時白燦燦之物全部滾了出來,光乍眼一看,便足有紋銀百兩。

  杜玉娘眼前一花,心中卻不禁苦笑:“這獨孤橫倒真是個豪客,只是這眼睛是怎麽長的,對這麽多漂亮姑娘視而不見,偏偏看上一個羅月兒!”

  獨孤橫已無視她道:“理我也跟你們講了,既然現在無理可講,那我就自己動手了!”

  杜玉娘心中一驚,道:“客人要作甚?”

  只見獨孤橫將手一揮,身後幾名隨從立馬抱拳待命,只聽他惡狠狠地道:“去樓上給我翻個底朝天,務必將羅月兒給我找出來!”

  房間內,蕭徽、楊唐、曹明三人又互敬了一杯酒。

  曹明笑道:“兩位老哥,錢莊既已啟動,後續事宜也已有了妥善安排,我們暫且算是高枕無憂了!今日正好是中秋佳節,晚上這秦淮河邊有一場花魁競藝,不如兩位老哥留下來一起欣賞啊!”

  楊唐聽罷,眼睛一亮。

  蕭徽卻笑道:“兩位老弟便留下吧,老哥我可能無法奉陪了!”

  曹明詫異道:“蕭兄還有何要事嗎?”

  蕭徽苦著臉道:“曹老弟有所不知,家中兩位夫人出門前便囑咐我卯時(下午5點)回家吃飯,如若不然,恐有不妥!”

  曹明撇了撇嘴,眼中難掩笑意,道:“既如此,確實不能久留蕭兄了!”他心中卻思忖著:“怎麽人還不來?”這句話剛想完,門便被人嘭地一聲踢開了,一個虯須大漢走進來看了看眾人,大喝道:“你等把羅月兒藏到哪裡去了?”

  幾人一臉懵比,道:“兄台是不是走錯門了?”

  虯須壯漢在屋內環眼一掃,似乎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便頭也不回地出去了。杜玉娘接著走了進來,對幾人連連道歉,才順手把門給關上。沒多久旁邊房間又響起杜玉娘的阻攔聲、壯漢的高喝聲和其他客人的驚叫聲。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覷,曹明道:“杜媽媽也是老朋友了,要不出去看看怎麽回事?興許能幫一幫她!”蕭徽和楊唐點了點頭,便和曹明一同起身走了出去。

  四周已站滿了看戲的群眾,杜玉娘苦苦攔在一間房門前,可憐兮兮地道:“貴客,求求您高抬貴手,別再找了,羅月兒她不在這兒!”

  虯須大漢冷笑道:“騙三歲小孩呢?這間房你護得這般緊,我猜羅月兒必在此!”

  說罷,他推開杜玉娘,一腳踹在房門上,口中喝道:“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誰他娘的跟老子搶女人?”他的腳力也不知有多大,兩扇房門竟直接被他踹飛出去。

  “謔!”四周群眾口中響起一片驚噓聲,只見那房間的繡床之上,正有三男一女,渾身赤條條的,他們此時都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門外,而那個女人清秀而潮紅的面孔頓時煞白到了極點,她突然發出一聲驚叫,直接嚇得昏死過去。

  虯須壯漢冷笑一聲:“這可真是的汙了爺爺的眼!”說罷,仿佛氣的頭也不回的走了。

  杜玉娘也驚呆了,她顧不得許多,衝上去抓過被子一把蓋在那女人身上。 床上那三名男子仿佛也怕到了極點,口中哆哆嗦嗦地道:“杜——杜媽媽,怎——怎麽辦?”

  杜玉娘的臉色陰沉,看也看沒他們,口中卻也沒有怒氣,隻平靜地道:“三位公子,穿好衣服趕緊走吧,以後別來了!”

  “好——好!”三名男子手忙腳亂地穿起自己的衣服,低著頭跌跌撞撞地往外走,一眾人等都笑嘻嘻地看著他們,對他們評頭論足。

  一聲驚怒的聲音驟然響起:“楊三郎!”

  楊欣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哆哆嗦嗦地抬頭看了一眼,面色頓如死灰。只見人群之中,他的父親楊唐正用一種尷尬而怒視的目光瞪著自己,而蕭徽的眼中則全是怒火,在他們的身邊,還站著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一臉的面無表情。

  西城的永興客棧,曹明坐在房間內,語氣淡淡地道:“龐橫,你是否覺得我做此事毫無意義?”

  在他的身前,真名叫“龐橫”虯須壯漢恭身站立,道:“我確實不知少主做此事有何目的!我亦不想問,凡是少主的命令,我都義不容辭地去執行!”

  曹明歎了口氣道:“那個叫羅月兒的女子後來怎樣了?”

  龐橫沉默了片刻,道:“她因為被太多人看到了醜事,不堪受辱,已上吊自殺了。”

  曹明怔了怔,道:“那她可有什麽親人?”

  “沒有,她是個孤兒。”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待龐橫關門離去,曹明閉起了眼睛,輕輕笑了起來:“這般結果我也沒料到!而你連個親人都沒有,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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