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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雪傳奇》第49章 陸氏往事
  大廳內,顧夫人拉過蕭仲文和蕭叔文,在一旁敘著話。

  顧夫人問道:“仲文,叔文,我不是一個月前就已經去信請外公跟你們一起過來嗎,為何他此次沒有與你們同行?”

  蕭仲文沒有做聲,倒是蕭叔文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大娘的話,我們臨行前也再三邀請過外公,可是外公說他年紀大了,不想舟車勞頓。”

  顧夫人道:“幾個月前在杭州之時,外公的身體不還是很硬朗嗎?再說你們都回來了,外公身邊也就只剩下田伯和他孫兒田喜二人,也著實冷清了些,所以我才想讓他到金陵來,讓我這個做女兒也能好好的盡些孝道。”

  蕭叔文猶豫了下道:“外公可能過慣了閑雲野鶴的生活,不太喜歡金陵這個花花世界。”

  一直未做聲的蕭仲文此刻開口了,他先是朝身後看了看了正在與人談話的蕭徽,然後用一種很低的聲音道:“叔文說的是不錯,但其實更多原因還是因為爹。”

  蕭叔文聽了,不禁朝顧夫人露出一絲苦笑。

  顧夫人怒斥道:“仲文,你怎麽說話的呢?”不過她的聲音也壓低了,三人間的談話並未被其他人聽去。

  蕭叔文撇了撇嘴道:“我又不是空穴來風,上次在杭州爹與外公之間雖說已經和解,但並不代表外公對爹的看法已經改變。上次外公對我和叔文談起做人之道,還談到了爹,說爹才貌有余,品節不足,叫我們二人以後莫要學他。”

  蕭叔文倒也跟著點了點頭。

  顧夫人默然了片刻,微微歎氣道:“你們外公他還是對你們父親懷有成見啊!你們父親雖說年輕時犯渾,但這些年做事兢兢業業,讓整個蕭家也變得蒸蒸日上,還是可圈可點的。”

  蕭仲文無奈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說句實話,這幾年,我和叔文住在外公家,外公對我們是無微不至,而相對來說,爹對外公可是有些過份。外公除了是爹的嶽父,還是爹的舅父,可每次逢年過節,都只有娘您一個人來看望外公,而爹每次都不親自登門。就拿上次來說,也是外公主動與爹和解,我和叔文都是看在眼裡,怨在心裡,可怎奈父子倫常,我們又不能去指責爹什麽,所以還得要娘您去多多敦促爹。”

  顧夫人聽罷,歎了口氣:“這點確實也怪為娘,娘還是太過順著你們父親。”然而她又詫異地看了一眼蕭仲文,語帶讚賞道:“仲文,以前娘總嫌你淘氣,怎料這些年你卻長進不少,不僅心懷公允,還能恪守己禮,總算沒讓娘失望。”

  蕭仲文故作委屈道:“娘以前總是打我罵我,就是沒誇過我一句,我等這已經等了好些年了,今日才得償所願!”

  “滾到一邊去!”顧夫人笑罵了一聲,又道:“你也別經不起誇!作為哥哥,你在行為舉止上還是比不了叔文,你過於輕狂,不像叔文這般內秀。”

  蕭叔文聽罷,有些羞赧道:“大娘太過誇獎我了,其實在很多方面二哥比我優秀很多。”

  “是啊,娘,你不可這般誇叔文,他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差的遠呢!”

  “哦,比如呢?”顧夫人微微笑道。

  “比如對弈,馬球——”蕭仲文興致勃勃地說道,可是看到顧夫人那微變的臉色,他說著說著便有些鴉雀無聲了。

  顧夫人對蕭叔文道:“叔文啊,你二哥從小就野,瑞雪就是被他帶壞的,這點你可不能學他。”

  蕭仲文:“這——”

  “兩位哥哥,

四娘來也!”說曹操曹操到,未見其人,清脆悅耳的聲音已經隨風飄至。話音剛落,便見大廳的後門閃出一個靈動的少女,那身姿如風,竟是一路小跑過來的,後面還傳來另一女子的聲音:“瑞雪,你別跑那麽快,娘跟不上!”。  少女回頭一笑:“娘您別跟著跑了,我只是覺得時間耽擱的有些久,再不來見兩位哥哥便有些失禮了,您是長輩,晚點又不打緊!”

  進了大廳,少女一眼便掃到了蕭仲文和蕭叔文,她誰也不顧,便直奔向兩位少年,雙手各自一拍兩人的肩膀,笑道:“兩位哥哥,看來讀書好生辛苦啊,瞧你們一個個都快瘦成竹竿了!”

  蕭仲文和蕭叔文看到少女,都十分歡喜,表現卻各有不同,蕭叔文眼中雖帶喜悅,可也只是微微一笑。而蕭仲文卻大大咧咧地也拍起了少女的肩膀,打量了一番後笑道:“呀呀呀,這才幾個月不見,我家四弟怎長得這般嬌媚動人了?”

  “去你的!”少女嗔道,一把推開蕭仲文,眼中帶著惱,又帶著笑。

  在蕭家三個兒子中,蕭仲文與蕭瑞雪性格最為相近,以前在家時也頗喜歡互相打鬧,蕭徽每次看著也都樂呵呵的。只是,今日有外人在場,蕭徽感覺有些尷尬,因為這很容易給人一種失了家教的感覺,於是蕭徽朝那白衣少年一笑,便提高音量道:“仲文,瑞雪,你們兄妹二人打打鬧鬧成何體統啊,不知有客人在嗎?”

  蕭仲文聽到父親訓斥,立馬吐了吐舌頭,化身成了乖寶寶。

  倒是蕭瑞雪一頭的霧水:“有客人?哪呢?”說罷,她四周看了看,只見父親身旁正坐著一個白衣少年,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蕭瑞雪萬分驚訝道:“陸公子?你怎麽在我家?”

  白衣少年眼中既有些迷戀,又有些失落,卻含著笑道:“瑞雪,好久不見。”

  烏衣巷,陸恆遠翻身下馬,抬頭看了眼身前的豪華宅邸,未作半點停留,便直接走上台階,抬手抓起銅環敲了幾下門。

  “是誰在門外敲門?”門內傳來驚雷之聲,頗為駭人。

  “莽叔,是我!”少年並未被嚇到,反而微微一笑。

  “大公子?”門內之人語氣頗為驚訝,伴隨“吱呀”一聲,門開了,一個灰衣大漢從門內探出身來,其臉上橫著一道刀疤,相貌頗有些凶惡。只是當他看到來人,凶惡的臉上卻露出喜悅的笑容:“真的是大公子!鍾莽無禮了,大公子快請進!”

  陸恆遠不以為意,笑道:“莽叔,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暴躁!”

  大漢名叫鍾莽,此時頗有些尷尬地撓撓頭:“讓大公子見笑了!對了,大公子可知將軍何時能讓我回軍中?”

  “莽叔,你想回到軍中,對我說也無用啊,你得親自跟我爹說,看他同不同意!”

  鍾莽聽罷,一臉的苦色。

  “依我看,你在二叔這既悠閑又快活,不比軍中更好?”

  “好個屁啊!”鍾莽爆出一句粗口,突然自己意識到有些不妥,又訕訕地笑道:“大公子,我是個粗人,你別介意!你說的悠閑是不假,可我十六歲便跟隨將軍,早已過慣了軍中的日子,現在卻在這給二爺當門房,真的是覺得哪哪都不對勁啊,無趣,無趣啊!”

  陸恆遠驚訝道:“莽叔,你不會平常也跟二叔這麽說吧?”

  “沒有啊。”

  陸恆遠松了口氣道:“虧得莽叔你還不算太魯莽,這話你要對二叔說了,二叔聽了不得生氣啊?”

  鍾莽嘿嘿笑道:“我又不傻,這話怎會去跟二爺講?我也就跟大公子你發發牢騷嘛!”

  陸恆遠搖頭苦笑道:“莽叔,你是不傻,可你這脾氣可要不得。我爹也時常對我說,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先鋒之才,可就是性格太衝,不僅得罪同僚,有時連他也要一起頂撞,著實令他生氣,若你不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他深知你的品性,早就將你依軍法處置了!”陸恆遠邊說邊打量著鍾莽的臉色,只見其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又繼續道:“其實爹還是舍不得你啊,他說過,你雖然出身於我陸家家仆,但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已是情同手足,他更多時候是把你看成一個不成器的弟弟。”

  說到這,鍾莽面色開始變得有些感動,神情亦有些自責,陸恆遠微微一笑,道:“所以嘛,我爹將你打發到二叔這當門房,一來算是對你的處罰,二來其實是想磨礪你的心性。”

  “磨礪我的心性?”鍾莽詫異道。

  “是啊,莽叔知道門房是個什麽角色嗎?”

  “看大門的唄!”鍾莽愣愣道,語氣中依然有些埋怨。

  “莽叔你也知道,門房的地位很低,一般都要察言觀色,即便這樣也還要經常受人白眼。我爹就是想讓你多受點氣,脾氣也好變得收斂一些,只是如今看來他的算盤怕是打錯了,錯在他不該讓你來給二叔當門房。二叔他身為兵部尚書,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估計他平常頗為照顧你,如此也沒多少人真敢給你氣受,所以我看你的脾氣也是一點沒變啊!要我說嘛,就該把你打發到一個酒館裡當個小二,只有這樣方能起到效果!”

  鍾莽哈哈笑道:“哪家店敢讓我去當小二,估計從此也沒啥生意可做了!”突然他臉色一正,朝陸恆遠拱手道:“多謝大公子為我解惑,從今以後我一定好好約束自己,定不辜負將軍期望!”

  陸恆遠笑道:“我也只是解釋下我爹的用意罷了,莽叔不必謝我。對了,二叔現在可在府中?”

  “二爺他去上朝了,估計快回來了。”

  “那好,我就去書房等他吧。”

  “好的,大公子,我給你帶路!”

  “不必了,二叔家我來過多次,認得路的。莽叔你還是在此繼續當門房,爭取多受點氣才好!”陸恆遠朝鍾莽眨了眨眼,笑著走開了。

  鍾莽看著陸恆遠走開,心中燃起期望,他不禁緊了緊拳頭,嘿嘿傻笑了兩聲。

  烏衣巷陸府,乃是南楚兵部尚書陸晏的府邸,陸晏是陸氏家主陸堅的次子,與陸恆遠的父親陸斯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其實,南楚雖以皇帝為尊,實乃世家執政,三省六部之權通常由各大世家輪流執掌。本來陸斯生為陸氏嫡子,是可以做到一部尚書的,但如今卻是他二弟陸晏得此職位,這其中卻有一段故事。

  陸斯少來叛逆,十八歲曾背著陸家私自棄文學武,並偷偷參軍,而南楚向來重文輕武,陸斯也因此將其父陸堅氣的半死,而被視為陸家之恥而除名。怎奈命運使然,陸斯這一參軍,歷經十余年,居然闖出了自己的名堂,靠著自己的才能和努力做到了水師參將一職,隨後陸斯又遇到了自己人生的一大機緣。

  十一年前,南楚明宗皇帝在位倒數第二年,梁國先是命周國公李成軌領兵十五萬奪取漢中,並逼迫蜀國稱臣。越一年,明宗駕崩,孫靈文繼位,梁國又派神威將軍申全通率軍二十萬兵臨淮北,意圖染指兩淮,並逼迫楚國稱臣。

  當時的南楚水師都督韓文龍懼於梁軍勢大和申權通之威,不戰自逃,退至淮南,美名其曰避其鋒芒,並上書建議孫靈文拋棄兩淮,以長江天塹自保。孫靈文當時剛剛登基,尚未穩定朝局,為了保住自己的皇位,也想避戰,無奈之下隻好同意了韓文龍的主張,聖旨都已發出。

  怎料一個消息突如其來,南楚水師上下因不滿韓文龍畏戰,在屢次請願迎戰梁軍未果的情況下,擊殺韓文龍,並推舉水師參將陸斯為代都督,整軍出戰申全通。

  孫靈文當時是又驚又怒,驚得是消息有延遲,收到之時南楚水師必然已經與梁軍交戰了,怒的是水師上下居然擅殺主帥,並在未經他允許的情況下便另立他人為帥,雖說只是代主帥。

  驚怒之余,他心中又不免有些兩難,這戰已經避不了,但聖旨卻不知該不該追回。這不追回吧,有個好處,萬一楚國失利,還可以以此為證據,向梁國表明迎戰並非自己本意,到時候便可將陸斯交出去頂罪,割地賠款即可,但是也有個不好,萬一勝利,這聖旨可是有損自己威嚴。

  就在孫靈文猶豫了一個時辰都未有結果之余,又有消息傳回,陸斯已在淮河大破梁國水軍,擊沉戰船一百余艘,另外他還派了一支奇兵,繞後偷襲梁軍大營,兩相夾擊之下,梁軍陣腳大亂,已經退回淮北據守。

  孫靈文此刻從驚怒變為驚喜,立即想讓人追回聖旨,只可惜聖旨已經發出去一個多時辰,已是追之莫及了,無奈他隻好另發一道聖旨,大肆褒獎水師上下,並勒令其反攻,即日恢復淮北,對於殺帥另立之事,他也暫不計較。

  然而,陸斯並沒有奉命立即收復淮北,反而給皇帝寫了封信,信中言明,由於此前淮北丟的太輕易,使得梁軍並未傷及元氣,且已在淮北站穩腳跟,楚軍想要收復淮北,就必須在渡河之後與梁軍進行陸地交鋒,而梁軍對楚軍有騎兵之利,楚軍想再求一勝,恐怕難於登天。

  只是孫靈文早已被勝利衝昏頭腦,且急需再一場大勝來立馬鞏固他的皇位,哪裡還管得了這些,於是一再下令反攻,陸斯無奈隻好領命。最終果不其然,申全通是梁國赫赫有名的大將,秦罕之後,梁國無出其右者,陸斯那時不過才三十來歲,相對他經驗亦是不足,一時間被梁軍殺得丟盔卸甲,折損士兵三萬,隻好退守淮南,孫靈文見此結果才後悔不已。

  其實說來,這背後還有一個不為南楚君臣所知的秘密,便是申全通的攻楚之意也並不決絕,在攻楚之前他便對梁帝朱循預言此戰難勝,道:“楚雖甲兵不利,但幅員廣闊,有南方半壁江山,國力非蜀國區區巴蜀可比,此乃我軍之一敗;楚雖皇帝新喪,但世家之間關系尚屬融洽,人心尚齊,此乃我軍之二敗;楚國水師自建國起,成軍已有五十余載,而我大梁水師乃倉促成軍,看似洶洶,其實戰力並不如楚,此乃我軍之三敗。有此三敗,臣到時必成敗軍之將,此乃臣所不願,亦非陛下所願!”

  怎奈梁帝朱循對申全通道:“申將軍三敗之言雖有道理,但凡事無絕對,在朕看來,我大梁亦有三勝,一來我大梁對南楚積威已久,南楚未必敢跟我大梁一戰;二來南楚新帝帝位尚穩,為穩定計,或許會委曲求全;三來南楚水師都督韓文龍實乃酒囊飯袋一個,絕不是申將軍之對手!當然朕也知道勝負乃兵家常事,所以朕可以在此向將軍保證,只要將軍至少得到淮北,事後無論結果,我絕不追究將軍之責!”

  申全通這才肯領兵,並最終在保全絕大部分實力的情況下奪取了淮北,也算給了朱循一個交代。至此,梁楚雙方各自偃旗息鼓,以淮河為界,相持至今已達十年之久。

  而此事之後,陸家也迅速看清了陸斯的實力,世家之中,雖有規矩,但亦以實力為尊。於是陸家又積極聯絡陸斯,想使其重回家族,只是此時陸氏家主的繼承權早已經落入次子陸晏的囊中,陸家為了補償陸斯,便承諾在陸晏之後,陸氏的家主將由陸斯長子陸恆遠繼承。自此,相隔十余年之久,陸斯終於重歸陸家,陸家也運作其家族力量幫陸斯將“代”字去掉,使之成為名正言順的水師都督,另一方面還幾經周折,將陸晏推舉到兵部尚書之位,從此一文一武,互為呼應,陸家也因此跨越多個世家,成為南楚繼孫、楊兩家之外的第三大世家,權勢亦在金陵錢氏之上。

  往事不再提,且說陸恆遠在陸晏府邸中一路穿越亭台樓閣,路上遇到不少丫鬟奴仆,這些丫鬟奴仆也大都認識陸恆遠,一個個對他都是恭敬有加,甚至有相隔大老遠就向他行禮的,陸恆遠涵養極佳,也都一一點頭回應。有些年輕丫鬟見陸恆遠豐姿一流,又溫文爾雅,都不禁羞紅了臉,卻依然在偷偷看他。

  陸恆遠卻並未顧及許多,隻直奔書房,這個書房並不是他二叔陸晏的書房,畢竟陸晏身為兵部尚書,書房中肯定有些機密之物,陸恆遠也不好闖入。陸恆遠以前也偶來京城,陸府那麽大也不缺一間兩間房子,這間書房便是專為他準備的,而此次陸恆遠赴京趕考,也正好用的上。

  陸恆遠進了書房,本想光陰如金,秋帷也不過就在半月之後,當下應當勤奮努力才對,可是當拿起書本,心中卻一片茫然,反而回想起之前在蕭家發生的事。

  在蕭家之時,他雖一直在與蕭徽寒暄,但心中所想無一不是與蕭瑞雪重見是個什麽情景,當那一聲“兩位哥哥,四娘來也!”響起,他的心便驟然提起,默默注視著蕭家後宅的大門。

  緊接著,蕭瑞雪便飛入了他的眼簾,是飛的沒錯,因為她的腳步是那樣的歡快,她的身姿是那樣的靈動,就如同從畫中飛出來的一般。

  今日的她穿著一身墨綠色的衣裙,簡潔而不失清純,她的身材已不僅是高挑,比起在杭州時,更多了幾分飽滿和凹凸有致,充滿了少女含苞待放的氣息;她的頭髮還做了精心的梳理,正是在少女中很流行的飛仙髻,這種發髻本隨處可見,可在她的頭上,卻顯得那麽的明媚活潑。那一刻,陸恆遠感覺到自己原本尚可抑製的心又砰然跳動起來。

  然而很快,陸恆遠的心又被一種失落感填滿,因為蕭瑞雪踏著她那歡快的腳步直直地奔向她的兩位哥哥,目光也一直盯著她的兩位哥哥,哪怕一絲余光都沒有朝他飄過。

  之後,蕭瑞雪與她兩位哥哥大大咧咧地開起了玩笑,跟她之前在杭州的矜持截然不同。“原來上次她在我面前是故作矜持,現在的她才是本性流露。可她為何要在我面前裝呢,難道只是想給我留個好印象?可我明明感覺現在的她更好,竟是那樣的俏皮,比起大家閨秀的雍容典雅,我更喜歡這樣的生動。 ”

  “可你不要這麽無視我啊,瑞雪!你哪怕轉頭看一眼你父親,便能看到旁邊的我啊!”

  “你不會是裝作看不見我吧,你在怨我不夠堅持,在你拒絕我一次之後便沒再找過你嗎?”陸恆遠心中糾結地喊著。

  怎奈心中的呐喊畢竟是無聲,蕭瑞雪也並未因此轉頭看他,反倒是她父親提醒了她,可當時她的回答更加令陸恆遠心碎:“有客人?哪呢?”那茫然的表情不似一點作偽。

  “原來我是真的被無視了!”陸恆遠痛苦地想,果然蕭瑞雪接下來的驚訝再次驗證了他的所想:“陸公子?你怎麽在我家?”

  陸恆遠都想不起自己是怎麽擠出笑容回答她的了,只是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有些失魂落魄,接著,他又失魂落魄地離開了蕭家,直到到達烏衣巷時才重新振作起精神。

  此刻,思緒轉回到書房中,陸恆遠無奈地歎了口氣。一抬眼,看到了案上的筆和紙,陸恆遠一把抓過,想寫首詩來抒發下自己的抑鬱之情,可一想到那明媚嬌美的臉龐,他的抑鬱之情又飄然消散,這種情緒使得他自己也忍不住一笑。

  終於陸恆遠還是執起了毛筆,在一張宣紙上筆走遊龍,中間還不時地更換了幾支顏料筆。

  許久,收筆,陸恆遠將那張宣紙小心翼翼地捧起,置於自己面前。一頭精致的飛仙髻,一身迤邐的青色長裙,一張嬌美的臉蛋,一副俏皮的表情,整副畫生動至極,使得這潔白如玉的紙上,一位明媚的少女像是要躍然欲出一般。

  此刻,陸恆遠的臉上終於露出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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