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我,向安德魯老師問好。
刺啦——
噴湧而出的血液染紅了整片場地,偌大的場地靜得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列王地注視著貫穿林秋整個上半身的劍傷,壓抑的氣氛讓他們感到窒息。就連阿爾伯特,也露出略帶驚愕的表情。
圍住兩人的屏障在這劍之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猶如碎裂的玻璃般落了地。在擊碎屏障後,劍勢余威不減,將不遠處的房屋劈落而下。
轟——
翻滾而起的煙塵頓時讓學生們亂作團。
林秋陣脫力,半跪在了地上,他又是咳出口鮮血。
人們甚至不敢想象被如此恐怖的劍氣貫穿了上半身的下場。
“誒?命還真硬啊,居然這樣都沒死?”“零”發出了戲謔的感歎:“不過下劍,就讓你解脫吧。”
“混帳,明明已經分出勝負了!”
“你這女人!”
在她逼向林秋的瞬間,兩名老師先步衝入內場。“零”速度不減,略帶殺意的目光瞥向兩人:“別礙事。”
兩道長長的血箭在飛濺開來,兩人身子滯,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落入場內。
速度快好幾倍!
阿利德院長心裡震,即使是他,也只是勉強看見了對方出劍的殘影,他敢肯定,這絕對和剛才被林秋擊敗的不是同個人!更為恐怖的是,那女子似乎在瞬間就洞悉了他的意圖,她嘴角微微上揚,扯出滲人無比的弧度。
下刻,主席台塌陷而下,阿利德向後仰,險些被卷入其。
“想救你的人真是不少,可惜,他們都太慢了!”片刻之間,“零”便出現在了林秋上方,她的目光掃過林秋的脖子與心臟:“下劍,究竟砍哪裡比較好呢?”
“碰——”
“零”的臉色變,這個山窮水盡的小子竟然在千鈞發之際,擋住她的劍。林秋垂著頭,發粗重的喘息聲,似乎連說話的力氣的都有了。當“零”聲音變時,他就感到了不妙,但對方的劍實在太虧了。
快到他只是生起了個念頭,劍勢就貫穿了他的身子。
“零”凝視著擋在林秋心臟前的深海,劍刃上浮動著黯淡的紫色光芒。
劍刃在顫抖,這是後力不繼的征兆。
“快,掩護列王撤退!”廢墟之,傳來阿利德院長的喊聲。
眼的不眨就擊殺了兩名老師,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危險了。阿利德又含怒掃了眼與“零”僵持著的林秋,猶豫片刻後,加入了疏散人群的隊伍。
“這次,沒有人會再來救你了。”
唯讓她不解的是,林秋明明看起來氣數已盡,可她手的劍卻始終無法更進步。
既然如此……
她手腕挑,偏斜的劍刃貼著深海向上劃,徑直向林秋的喉嚨的刺去。
只要再過秒……不,更短的時間,她的劍便能刺穿對方的喉嚨!
近乎同時間,林秋的頭抬了起來。“零”眉頭皺,她明明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這個小子也站在了死亡邊緣,在這種境地之下,他居然咧嘴笑。
葛蕾拉。
“零”分明看見林秋的嘴唇動了動,下刻,她手的劍再也無法向前步。
牙齒!?
葛蕾拉瞳孔縮,這個場景突然覺得有些毛骨悚然,林秋嘴裡的血沾在了她的劍上,堅固的劍刃竟被咬出了條裂痕。
緊接著,她的余光看見了被分為二的黑水晶項鏈。
刹那間,水晶失去了光澤,“零”的眼神黯淡了下來,整個如同傀儡般倒在地上。
幾乎同時間,列王席上出現了人們驚恐的叫嚷聲。
“保……保護迪瑪大人!”
迪瑪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方才還在台上的林秋此刻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被他提著被切裂的項鏈,宛如招魂人的提燈。而林秋的瞳色不知何時變得猩紅無比,僅僅片刻的對視,迪瑪卻像是看到了隻張牙舞爪的怪物。
貫穿林秋全身的劍傷竟已經結了疤。他此刻手高舉的劍與死神的鐮刀如出轍。
“碰——”
劍刃交錯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不遠,林秋揮下的劍直接越過了迪瑪,劈向他身後的黑衣女子。
“快,掩護迪瑪王子撤退!”
姍姍來遲的護衛不由分說地擋在迪瑪身前。然而交手的兩人卻像是沒有看見他們般,不出半秒,搭建起來的席位便被切成了數段,被卷入戰鬥的護衛瞬間便被看不清的劍痕絞得粉碎。
“保證人員的安全!”
說話的同時,個壯碩的身影已然來到場內。他聲令下,審判軍蜂擁而入。
葛蕾拉時分心,直刺而來的劍便沒入了她的肩頭。
她牙冠咬,在壯碩人影趕來前,化為了無數黑鳥四散飛去。而人影在林秋起身欲追之時,從身後將他把攬住,另隻手徑直點向了林秋的太陽穴。
“眼神都變了,小哥。”
差點,他就無法向艾麗莎交代了。
拉莫夫萬萬沒想到葛蕾拉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林秋出手。並且她沒有失手, 剛才那劍已經將林秋的身子捅穿了,如果不是浮嶽的力量在危急關頭滲入了林秋的身體,他現在恐怕已經是具屍體了。
見林秋昏睡過去,拉莫夫才長歎聲。他冷汗連連,剛才林秋明顯已經處於理智與瘋狂的邊緣,浮嶽的力量在為他修複身體的同時,也侵蝕了他的殘存的理智。他真怕失去理智的林秋方才劍砍了迪瑪和阿爾伯特。
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打阻止林秋。在這麽下去,他成會淪為亞魔。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艾麗莎吧。”拉莫夫默念聲,也不管林秋能否聽見。說罷,他的目光轉向護衛簇擁下的迪瑪王子,臉色陰沉了下來:“把殺手帶入學院並導致兩名風爐學院老師的死亡。迪瑪王子,即使是你,這件事也實在有些過火了……教會對你在東部施行什麽恐怖統治沒什麽興趣,但如果你將這些東西帶來帝都,不久之後,審判軍就會踏平你的王國。”
“我很期待,拉莫夫閣下。”
迪瑪已經從短暫的震驚恢復了過來,他如既往邪惡地笑著:“下次見面,或許就是在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