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面相覷,默默無言,空調房的溫度發生了微妙的偏差。
程瑋池已經被這突然的一茬鬮得腦泛空白了,杏眸瞪得直勾勾的,猶如石雕般靜態。
陳瀟則滿頭霧水,心忖這女人搞什麽名堂,拿衣服罷了,幹嘛把門拉得這麽大開,全然不顧身上那少得可憐的布料,難不成開放慣了?
念頭轉瞬即逝,旋即,陳瀟就順勢打量起了這具宛若玉雕白璧的玲瓏,米黃色調的bna包裹著那對發育完美的胸部,不大,卻很挺翹,典型的黃金輪廓,加上偏瘦的身段,更能反襯出峰巒的傲人,掠過可堪一握的扶風纖腰、渾圓似珠的臀部,視線落在兩條羊脂玉色澤的大腿中間,由於正值盛夏,褲料極為質薄,兩側更點綴著縷空花紋,隱顯漆亮芳草,配合中央部位凸顯出的小丘,煥出極致的誘惑韻味,勾人心魄、美不勝收……
整個過程不過短短的幾秒,程瑋池的雙靨從白皙轉為酡紅,並且迅速朝脖頸肌膚蔓延開去,忽然削肩顫抖了下,終於如夢方醒,羞憤叫道:“你還看?!”
說著,程瑋池緊緊環抱住了酥胸,猛然又察覺下面,趕緊又伸出左手去擋,顧此失彼得都忘了去關門,加上這男人竟還看得好整以暇,更是慍惱錯亂,急嗔道:“轉過身去!”
陳瀟轉過身,暗自嘟囔,心說這不是你自己打開門給我看的嘛。
程瑋池要知道這家夥得了便宜還賣無辜,非把肺給氣炸了不可,正想拉上門,可又想到了什麽,跺腳道:“衣服給我……別轉身!閉上眼睛!”
接過後,程瑋池羞赧的看了眼他,忿忿的關上了門,抱著衣服,氣息咻咻,極力平複心緒,沒來由想起剛剛陳瀟看自己的一顏一色,與其說鎮定坦然,倒不如說視若無睹,看不出丁點的熾熱,仿佛在看待一件極為平常普通的事物……
難道我就這麽沒吸引力?
程瑋池不由垂首瞅瞅自己還算豐滿渾圓的胸球,隨即雙頰愈豔,如玫瑰綻放,忙啐了自己一口,暗怪自己在這節骨眼上瞎想什麽。
她又哪裡知道,陳大公子平生看過的胸脯比吃過的饅頭還多,比程瑋池更魔鬼的身材都屢見不鮮,早見怪不怪了,尤其三點還全遮住,又不能碰,再多的,如果不能轉為實際,都是白搭!
回復僻靜後,陳瀟看著昏睡不醒的雯雯,受不了空氣中彌漫的怪氣,正想抽煙換氣,房門忽然被敲響,不等去開,外面就直接打開門鎖,沈經理當先躍入,急不可耐道:“閻隊長,就是這人,衝進我們賓館,辱罵毆打我和賓館職員,還擅自闖進賓客的房間!”
閻隊長盯著陳瀟,面色不善道:“膽子倒是不小,毆打肇事,擅闖客房,真王八吃秤砣,無法無天了,去,把人給拷了,帶回局裡!”
陳瀟面無懼色道:“你們走的什麽程序,這麽快就定案抓人了?”
閻隊長冷哼道:“程序?你動手行凶,這麽多人都看到了,還有賓館的監控,趕緊識相點!”頓了下,正色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還有幾個人控告你,我勸你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閻隊長是搞治安的資深,應對打架鬥毆的手段早如火純情了,可陳瀟卻不吃他這套,道:“提醒你一點,現在事情原委未明,你沒有權利也沒資格拘捕我,你幹了這麽久的治安工作,不會連這點都不清楚吧?”
閻隊長一窒,沒想到這人的心智倒是極為清明,看他淡定自若,感覺對方怕也不是任人揉捏的小角色,於是稍微收斂氣勢,沉聲道:“好!那就給你這個機會,走正常程序,跟我們回局裡協助調查先!”
他早有計較,只要把陳瀟牽回局裡,管他有沒有背景,就先找幾個聯防員拾掇一通,給區委書記的公子出口惡氣,至於後續的瑣事,倒是其次。
可陳瀟不會給他這機會,程瑋池更不會坐視不理,穿戴好衣服後,拉開推門急匆匆走了出來,道:“閻隊長,你怎麽可以聽人一面之詞,明明是有人意圖對我的朋友不軌,我和他趕來搭救,偏偏賓館還強加阻攔,事急從權才動了手!”
說罷,伸手指了指依然在床上充死人的雯雯。
閻隊長定眼一看,認出這秀麗女孩竟是原城南區委副書記程齊睿的掌上明珠,不由責怪地瞪了眼沈經理,怎麽不把事給說全呢,這下好了,突然又冒出來一個不好招惹的衙內子弟!
來之前他就得知了來龍去脈,是文朔這二世祖又在寶尊賓館裡惹了是非,讓自己去收場,只是和前幾次不同,這次文朔讓自己適當教訓頓就是了,不必鬧大。
原先以為文朔是畏怯醜事鬮大,但見到程瑋池,他就明白了,這次怕是衙內們的糾紛!
可縣官不如現管,如今程齊睿已經調去江濱新區,而壓在自己頭頂上的可是正牌區委書記,孰輕孰重,一目了然,緩和語氣道:“程小姐,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自然會秉公處理,可這人動手施暴已經證據確鑿,我必須先帶他回局裡進行例行調查!”
程瑋池正欲反駁,文朔施施然走了進來,皺眉道:“閻隊長,還跟他們囉嗦什麽,直接帶回去就是了!”
文朔怒形於色,整一個省台的人也這麽費勁,加上事情不光彩,巴不得速戰速決,把陳瀟領回局裡狠整一頓!
思及於此,文朔回頭看了眼,發現賓館老板宋達梁早跑得沒影了,直罵這廝圓滑,擺明是想置身事外。
其實他早知道宋達梁想跟自己劃清界限,但只要有利用價值,他就鐵定要榨乾,尤其這次賓館的拆遷補償費,他決計要從宋達梁身上刮層皮下來!
閻隊長咬咬牙,暗做決斷,揮手道:“把人帶回去!”
這聲招呼,身後走出來三個治安乾警,氣勢洶洶湧了上去,程瑋池驚怒交集,正移步想擋住,門外驟然響起了炸雷似的喊聲!
“出什麽事了,這麽多人忤在這?”
閻隊長循聲看去,就見那剛履職不久的上級局長曹勇走了進來,驚疑道:“曹局長,你怎麽來了?”
“來附近吃飯,聽說這鬧了點事,就來看看。”曹勇睨了閻隊長一眼,皮笑肉不笑道:“究竟怎麽了,這麽大動乾戈的?”
閻隊長對曹勇早有芥蒂,自從城南區分局的局長調任後,按照情勢,應該是由常務副局長遷任,而他也將雞犬得道升為副局長,偏偏曹勇的出現,讓他的希冀化為泡影,由此,最近分局裡,他和常務副局長等人沒少聯合起來跟曹勇抬杠。
眼下見曹勇出現,讓他登時緊張,陡然察覺事有蹊蹺,於是謹慎的把大致情況相告。
曹勇哦了聲,道:“這樣……那就把人帶走吧。”
閻隊長一愣,沒料到他竟這麽好說話,可冷不防聽到後面那句,讓他立馬心眼高懸!
“另外把賓館的負責人、目擊人,還有這名喝醉了的小姐一起帶回去吧。”曹勇細條慢理道:“再請文公子一塊回局裡協助調查。”
文朔沒想到曹勇竟然這麽不給自己面子,如果自己真一起去了局裡,哪怕不會受到多少懲戒,可面子就要全賠進去了!
“曹局長,你什麽意思,難道懷疑我犯了事?”
文朔壓抑著火氣,言辭間透出森冷之意。
“放心,文公子,我們是執法機關,不會放過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為了詳細調查清楚,還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曹勇說得義正言辭,心裡卻在冷笑,知道已經揪住了文朔的製肘,諒他也不敢再把事情鬧大,導致醜聞曝光,除非他真想見識到整個機關大院乃至省城的權貴圈裡知曉城南區委書記公子非禮強暴女人的髒事。
而且哪怕文朔偃旗息鼓,曹勇也不會罷手,如果不趁機把挖出治安隊和寶尊賓館的權錢交易,進而把閻隊長給擼掉,那可就錯失良機了!
總之,曹局長是鐵心要用這事做文章,一方面殺雞儆猴,震懾住整個分局,再則也給自己留個附身符,讓文家父子不敢妄動!
文朔怒火中燒, 這曹勇分明是在逼自己就范,正想再威脅幾番,手機鈴聲響起,不耐煩地看了眼,竟發現是父親文海琛打來的,於是恨恨的瞪了眼曹勇和陳瀟後,就走到房門口接通了電話。
此時,樓道略顯空曠靜謐,無關人員都被沈經理驅散了,免得醜事外泄,以至於文朔可以清晰無誤的傾聽到父親夾雜澎湃怒意的厲聲!
“混小子!你又在外面捅什麽婁子了!馬上給我停手滾回來!快!”
文朔腮幫一抖,以為自己這醜事已經被父親知曉了,忙辯解道:“爸,我沒幹嘛呀,只是我看雯雯喝醉了,帶她來賓館休息下,其他的都沒乾。”
“我管你乾沒乾她!趕緊去跟陳書記的孩子道個歉,把事給平息了,要不然我非收拾你不可!”
文海琛怒斥道:“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跟那人扛上,你這敗家子幾條命都不夠送的!”
文朔膛目結舌,百思不得要領,陳書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