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聚集在天台東側的圍欄處,正對面就是與教務樓高度相差無幾的十號女生寢室。十幾米的距離,余言放眼望去可以看見一排排整齊的窗口裡擺著清新的盆栽和標志性的可愛版內衣內褲,整齊的晾在陽台上面。 傅清眉此時正拿出背包裡的酒精燈開始灼燒鋼絲長繩兩邊的塑料把手,把它們燒掉後再拚接起來距離上應該就夠了。
馬軍則是早早的就把黑色手弩給取了出來,本來想讓給楊樊那小子發射,結果這小胖子一看到兩棟六層樓之間的過道密密麻麻堆滿了喪屍,嚇得腿都軟了,哆哆嗦嗦的連手弩都拿不穩,無奈之下馬軍隻好親自操刀,學著之前楊樊拉弓的動作比劃起來。
張峰始終用槍指著張乾的後背,並且狡猾的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每當這個酒紅色頭髮的男人想要不動聲色的拉近兩人間距的時候都會被前者發出一聲警告。不得已之下只能接受了張峰的命令,答應作為第一個受試者沿著鋼絲繩攀爬到對面。
“禿頭,你要拿我當試驗品檢測繩索固定點是否牢靠也可以,但有一點,在我成功抵達之後你們要先讓陳菡過來,不然我就把箭頭從支點拔出來,你們誰都別想過來。”張乾決絕的說道。
張峰思考了一會就獰笑道:“沒問題,她排在我後面,第三個。其他人你們自己商量。”
馬軍聽了皺了皺眉頭放下手弩,“憑什麽你來制定順序?”
“轟——”
一聲巨響,散彈槍爆發出火光,轟擊在離眾人最近的一張廢棄木板上,強大的衝擊力將那可憐而單薄的木板蓋掀飛了出去,掉入了下面的過道。
“這樣夠不夠?”張峰冷笑一聲,麻利的拉開槍膛換上子彈,嫻熟的動作看得一旁的小胖子瞳孔一縮。
余言知道馬軍心裡憋屈,他又何嘗不是呢。被一個除了騷擾女人沒有半點本事的禿頭耀武揚威的拿槍指著任憑他指示,在場的哪個幸存者不是憋了一肚子火?
他先示意馬軍讓他冷靜下來,集中精力爭取一箭搞定,又是乘著張峰有事沒事湊到美麗少婦傅清眉身邊垂涎欲滴說著下流話的當口來到楊樊身邊,指著張峰手裡的獵槍問他:
“那把槍叫什麽?有什麽特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楊樊聽到余言提到槍械就來了興趣,自信的開口說道:“那是產於伯明翰的雙管獵槍,不過也有可能是仿製的西北貨,這種槍在國外用來狩獵居多,一次只能裝填兩發散彈,換彈過程很慢。距離太遠,我看不清槍管上的字母,只能根據槍型槍栓判斷。”
“兩發麽……”余言喃喃自語,這也就意味著那把殺傷性武器最大的缺陷在於槍膛容量小,換彈吃力,這或許對他而言是個機會。
楊樊看了余言一眼,有些遲疑的小聲說道:“余言哥,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禿頭輔導員不簡單,最起碼受過基礎的槍械訓練,你看他拿槍的姿勢,槍托抵住右肩偏下,那是為了緩衝槍膛內氣壓帶來的後坐力,是最標準最安全的擺槍動作。”
“你確定?他是一個會玩槍的人?”余言吃了一驚,有些難以想象這樣一個只知道調戲女人、模樣猥瑣的中年輔導員竟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槍手。
“嗯,剛才他開槍的時候我一直在觀察,能夠用散彈槍隨手在10米開外命中20*20cm左右的木板,這一點放在平常不怎麽接觸槍支的人身上根本做不到。”楊樊推了推黑框眼鏡肯定地說道。
余言皺了皺眉頭問道:“像你一樣也不行?你不是也用那把手弩連穿兩盞路燈了?”
“弩跟槍完全是兩碼事,不能一概而論的……”
沒等楊樊說完,那邊的傅清眉已經率先將加長版的鋼絲繩製作完畢,也許是為了擺脫張峰的騷擾,這個聰明的女人親自把加長鋼絲繩交到馬軍手裡後就一直有意無意的站在他們三人身後,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馬軍旁邊的周保平聊了起來。
馬軍一邊將鋼絲繩的一端牢牢系在白羽箭尾部,一邊羨慕的望著那邊在美女少婦面前受寵若驚的瘦高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刮了楊樊一眼說道:“拿著,千萬別松手。”
就把鋼絲繩的另一頭甩給楊樊,開始在對面各個樓層尋找最佳發射目標。
余言見狀也湊了上去,跟著馬軍來到圍欄邊緣。現在,只要他稍微低頭就能看見下方過道裡絕對堪比世界上任何一處鬧市中心人流量的喪屍群,若是從這裡掉下去,什麽跆拳道黑帶,什麽各項數值遠超普通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那已經不僅僅是幾十隻喪屍那麽簡單了,且不說當中還混雜著身形明顯要大上不少的C2變異體,光是行動最為遲緩的普通喪屍數量就足以分食掉他們所有人。
對面的十號女生寢室看上去安靜的有些詭異,不少窗戶被打破,露出寢室裡面的床鋪以及儲物箱。余言一層一層往下看去,終於還是在三樓靠近中央的幾間不大的寢室裡看見幾頭被感染的女喪屍,正漫無目的在狹小空間裡遊蕩。
馬軍已經將所有準備工作進行完畢,白羽箭也是被他放了進去。它的尾部拖著一條長長的鋼絲繩,鋼絲繩的另一端被拉開距離站得很遠的楊樊死死攥住,正打算尋找合適的發射點。
這種繩索雖然在堅硬度、韌性上沒什麽問題,但卻相當考驗兩邊支點的受力程度。若是這一箭射過去太輕沒有釘固在牆壁上,或者壓根沒有找到合適的支點目標,就會給接下來的攀爬工作帶來相當大的隱患。
除此以外, 最好的選擇是在低樓層找到一處目標,這樣的話憑借高度優勢,他們到時候還可以借用一部分向下的重力加快通過速度。
余言也在幫助馬軍尋找能夠作為射擊目標的理想物體,他的視線緊挨著二樓的每一間窗口仔細搜索。忽然,他看見其中一間女生寢室的盥洗台下面擺著用來擺放鞋子的鐵製鞋架,上面布滿一道道錯落有致的線條,並且堆放著五花八門的女式鞋,看上去就知道重量肯定不輕。
“老兄,看到二樓的那個鞋架了沒,你有多少把握能命中?”他對一旁的馬軍說道。
馬軍閉上一隻眼睛目測了一下道:“七八成吧,那鞋架有四層,擺了十幾雙鞋,打中應該沒什麽難度。”
“那穿過鞋架中間兩條裝飾線條的縫隙呢?”余言不抱什麽希望的問。
馬軍想都沒想回到道:“零,除非瞎貓碰上死耗子,我又不是神箭手,兩條裝飾線撐死了不到五厘米的間距,這裡又是十幾米開外,再附加上鋼絲繩的重量,這絕對不可能,你讓那小胖子來打我都不信。”
余言又回頭看了眼只是遠遠看著他倆握緊了手裡鋼絲繩的楊樊,歎了口氣道:“那就照著鞋架射箭吧,盡量穿過那些裝飾線。”
他本來想讓馬軍發射白羽箭穿過鞋架正中央兩條平行鐵架線的空隙,這樣在命中其中某雙鞋後就不用擔心它會從鞋架上滾落的問題,但現在看來這樣的要求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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