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晚上這校區要變得熱鬧起來了。”望著迎面朝觀光們走來的郝傑義以及他身後近乎包攬了一樓大廳所有幸存者的龐大人群,余言身後傳來馬軍的冷笑的話語。 三方勢力齊聚觀光門,大大出乎了余言的意料。他原以為在這裡最多隻可能會碰到張乾陳菡他們。正門口的玻璃門被鎖,所有人也都一天沒吃飯了,即使能挨到明天,活著出去的機會也將越來越小。以張乾那種不服輸的性格,他一定會選擇拚上一拚。
余言唯一沒想到的是,郝傑義能說服那些幸存者跟他一起逃亡。他不知道這究竟是歸功於後者的本事大呢,還是那些幸存者已經難以承受這份膽驚受怕的煎熬之苦,打算放手一搏了。
“呦呵,挺熱鬧啊,大晚上的二位不睡覺跑來在這裡,怎麽,想開party啊?”郝傑義一上來就表現得相當亢奮,若有深意的看了余言一眼,胸口明晃晃的大金鏈子也被翻出了衣領,泰然自若的說道。
“開你個頭,你這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張乾身邊的一名大學生一臉厭惡的罵道。
“是,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自私自利,貪身怕死,那又如何?這有什麽錯?我這不活得好好的嗎?這些東西是只有活著的人才能擁有的,大難臨頭各自飛,在這個喪屍橫行的城市,要想活下去可是要看本事的,沒本事的人活著就是在浪費時間。”
“你……”那名富有正義感的大學生被一臉大義凜然口中振振有詞的郝傑義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們這些人廢話,開門吧。”
郝傑義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他身後的人群中便走出一個模樣乾瘦的年輕人,他先是看了眼左右兩側的張乾余言兩方勢力,在確認他們未打算阻攔以後,再次回過頭來向後方的郝傑義投過去請示的眼神,得到默許後,這才努力咽了口吐沫,將一隻手放在了塗滿油漆的觀光門那生鏽的老式門閂上。
現在,只要他輕輕動手將這門閂打開,象征著也許是T大校最後一批幸存者的逃亡之旅正式展開,而一旦出了這扇門,再想要回頭就不可能了。
“把武器都準備好,等下聽我的吩咐行動。”余言回頭對身後三人吩咐道。
馬軍將手弩穩穩拿捏在手中,一支白羽箭矢已是被放置在箭堂之中蓄勢待發。楊樊也小心翼翼的將棒球棍雙手握在手中,一雙小眼睛透過黑框眼鏡死死盯著前方正在扭動的門閂,余言甚至看到他的手心已經有汗液透過皮膚滲了出來。
那一頭的張乾也是一聲令下,周圍的大學生紛紛拿著大小不一的棍棒器械,就連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陳菡也都皺著一張俏臉,霸氣十足地舉起了手裡的輕型高爾夫球棍。
在場的所有人仿佛都忘記了饑餓、痛苦與焦慮,眼中湧動著希望的光芒,無論是善良的陳菡,還是冷漠的李冰瑤,亦或是膽小的楊樊,甚至是陰險狡詐的郝傑義,也都無一例外的望著那一閃被緩緩打開的老式木門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每一個人都在心中重複默念著、祈禱著,面對無盡的黑夜,在近乎崩潰的地獄邊緣,開始了自末世災難降臨後的第一場征程。
門閂被拉開,刷著深紅色油漆的老式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了半邊漆黑的天空以及綿延不絕的乳白色觀光長廊。
郝傑義就想讓那個年輕人出去探一探情況,卻被距離最近的余言給攔了下來。
“你們就這樣出去我不反對,
但我有一點小小的忠告,或者說是建議吧。根據觀察,喪屍在夜間存在夜盲現象,即視覺聽覺會大幅度削弱,只要走路的時候不要發出太大聲音,它們是看不見的。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沿著平常人跡罕至的觀光長廊繞過2號教務樓後方靠近湖邊的觀光亭,從那裡趕往1號教務樓,距離雖說是遠了點,但那無疑是目前已知的最安全路線。” 說出這番話,只是單純的希望不要再有更多人莫名其妙的去送死。從正門走當然在路程上佔絕對優勢,但那裡有大批被兩棟教務樓燈光吸引而來的喪屍,以這些幸存者目前的狀態來看,別說是不發出聲音了,想要努力保持清醒就已經很不簡單了,他們如果選擇從正面離開去往一號教務樓將絕無生存的可能。
眼看著早晨才眾叛親離變成孤家寡人的郝傑義轉眼間便重振雄風揮斥方遒,即使心裡明白那些人是逼不得已才跟著他的,余言還是挺佩服這個小混混犀利的口才。
郝傑義聽了余言給出的建議後似乎頗為嗤之以鼻,他也不傻,自然知道今天早晨被名義上是救自己實則狠狠擺了他一道的余言不冷不熱的開口:
“這麽說,你是要我們放棄從正面趕去1號教務樓的機會,轉而選擇差不多多了三倍路程的觀光長廊?真是可笑,你以為我們會上當?兩條路哪一條遇到喪屍的數量多些傻子都知道,恐怕你是想讓在座的大部分人都沿著長廊走較遠的那條路線好借此來引開喪屍主意,好讓你們幾個從正面安然抵達1號樓吧!”
“我呸,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奪軍師之腹。”馬軍指著郝傑義就是一通呵斥,同時又轉向他後面的幸存者,“你們他娘的眼睛都瞎了嗎?心甘情願的跟著一個把自己兄弟往火坑裡推的敗類,他連自己兄弟都可以出賣,你們的命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麽?人啊,可不能這麽容易就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要不然到時候連後悔都來不及。”
那頭郝傑義聽了也是勃然大怒,指著一言不發的余言:
“哼,你不說我還懶得提,早晨的事情要不是這家夥慫恿我,一時鬼迷心竅,我也不會做出這樣違背本意的事情,說不定當時我兄弟也能活著回來了。是他,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他才是真正的殺人凶手,矮個子,我也勸你一句,離這個人遠一點,不然哪一天稀裡糊塗的被人從背後捅一刀不知道怎麽回事呢。”
一席話說的馬軍氣的直哆嗦,提起手裡的黑豹手弩就要跟那一身囂張氣焰的郝傑義動手。
余言趕在前面將一時衝動的馬軍攔下來,他知道雙方現在還沒到翻臉的時候,郝傑義這個時候說出這番話來無非是想挑撥他跟馬軍的關系,讓余言的隊伍陷入信任危機,以報上午的一箭之仇。
他在隱忍,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些原本需要被發泄的憤怒、骨子裡的凶戾都被余言深深埋在心底,等待著未來某一天如火山噴發般的洶湧而至。
至於現在,姑且先讓這個跳梁小醜再蹦噠幾天吧。
余言將一根棒球棍握在手裡,它的頂部因為過多次數的撞擊而微微變形,上面還粘著已經乾涸的血跡。
他朝觀光門外的校區瞄了一眼,因為這扇門附近沒有安裝路燈,所以門外除了寂靜的夜色外什麽也沒有。這個時候,余言的肚子因為一天沒有進食,咕嚕嚕的直叫喚。他強忍著饑餓躡手躡腳的第一個走下外面連接著的觀光長廊,借著微弱的光亮觀察附近的情況,確認周圍一切安全以後就給站在門口忐忑張望的馬軍等人打了個手勢。
一時間,站在門口的幸存者們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往觀光長廊裡移動,並且盡可能的壓低腳步的聲音,左顧右盼之後便是下到這條富有藝術性的複古走廊裡。
余言看到這浩浩蕩蕩接近一百個人有驚無險的全部從觀光們走了出來,剛松完一口氣想要轉過頭,突然,他感覺到身後某處人潮之中突然閃過一道不起眼的白光,猶如照相機按下快門時發出短暫光亮的閃光燈,霎那間將整個觀光長廊都照亮了。
一瞬間,余言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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