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臉色也有些蒼白,看了余言二人一眼,說道:“你們是來東教上課的學生?這麽久了還沒被感染,是躲在樓上的哪個教室裡吧。” 看得出來,他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期盼。看到兩人點頭後,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急忙接著問道:
“那你們知道新聞與傳播專業2班在哪個教室上課嗎?或者,至少告訴我他們在哪個樓層,東邊還是西邊,拜托了。”
“最裡面那棟樓二樓,具體哪一間教室不知道。你問這幹嘛?”馬軍瞥了一眼矗立在他面前的老式伸縮門,從那裡不時傳來指蓋甲摩擦面板時細微的晟路鵒羈掌汲撩屏思阜幀
余言想起來馬軍有個他看上了卻看不上他的女孩好像就是新聞專業2班的,直到喪屍危機爆發以前,他都在堅持不懈的追求那個女孩。正是基於部分這方面的原因,他才會對有關該專業的一切有所了解。
帶棒球帽的男子眼神怪異的看了馬軍一眼,那樣子好像在說,“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
說實話,余言一開始也沒看出來,隻是之後通過交談得知他是特地從綜合館趕過來的,這才隱約猜出一二。
這個男人多半是跑過來救自己女朋友的,有勇氣!
余言在心中忍不住冷冷地替他點了32個讚。喪屍危機爆發,所有人都想要逃得離那些致命的怪物越遠越好。要是放在余言身邊的馬軍身上,肯定是一個人先溜之大吉了。
女朋友,女朋友再重要能有過自己的命重要嗎?
這人倒好,偏偏跑到數百隻喪屍群聚集的教學樓裡單騎救主來了,看那可憐的小身板,也不像是能夠萬夫莫開的虎將梟雄一類人物啊,他是千裡迢迢趕過來殉情的嗎?
他看得明白,不代表馬軍也是個明白人。不然兩人湊一起也不會總是讓余言來拿主意了。也許是受到那個眼神的刺激,他有些不耐煩的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是東教的人了,不然也不可能不認得我倆。一句話的事,直說不就完了嘛,犯得著半吊子放那吊人胃口啊。”
那男人似乎習慣於眼高手低的跟別人說話,談起話來總是擺出一副傲慢的姿勢,讓兩人都非常不爽,簡簡單單從嘴裡蹦出三個字:
“去救人。”
馬軍一聽撲哧一聲就樂了,像看傻瓜一樣看著他,“得了吧,就你這體格,還不夠給門外面喪屍塞牙縫呢,還去救人,救個錘子的人。”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戴帽子的男子騰的從地上站起來,那冰冷的眼神好像要把他們活剝了一樣,隨手拿起兩人放在地上的鐵管,也不理會馬軍的話,隻淡淡說了一句:
“借用。”
便拉開面前的伸縮門走了出去。
“靠,你這樣會…….”
余言原本想說的是,你這樣做會害死我們的,話到一半又被咽了回去,害怕聲音太大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注意到伸縮門被一個紙箱子卡住了沒有關上,大駭之下急忙趕過去想要關門,透過虛掩的門不經意往外看去,余言一下子呆住了。
只見門外樓道裡,男子身形有如一道閃電,穿梭於哀嚎遍地的喪屍之中。手中的鐵管不斷敲擊著附近想要撲上來撕咬他的喪屍腦袋,速度與力道既快又精準得無以複加。
男子每往前走一步,地上都會多出一兩具腦袋被拍扁了的喪屍殘骸,余言怔怔看著他臉上一臉沉靜的表情,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要關門。
他回頭看了馬軍一眼,後者也是一臉震撼,顯然沒料到戴帽子耍酷的男子竟戰鬥力爆表。
沒想到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人還頗有些身手啊,綜合館的學生,能打一點的好像隻有武術和跆拳道兩個社團的人,不知道他屬於哪一類。
余言轉念一想,何不趁著這個機會一鼓作氣衝下樓去呢,反正呆在這裡遲早也是死,即使不是被外面喪屍咬死,也會被餓死,被堆放在這裡的化學藥品熏死,不如拚上一拚!
也許是受到了男子氣勢的感染,余言重又退回去將鐵管撿了起來,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此時此刻,通往二樓的樓梯道裡的喪屍已經被男子差不多消滅乾淨了,他心中大喜,若是能就這樣抵達二樓,到時候即便不能從樓梯下去,只需要翻過一道圍欄跳到下面的中心花壇就可以出去了。
馬軍看著余言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主意了,也不多問,匆匆忙忙將那幾個木箱子裡用來粉刷廁所的工具翻了一遍,竟意外找到一把用來翻動水泥的一米長的鐵楸,連忙抄起那鐵疙瘩家夥,兩人盡可能輕的出了女廁所的門。
由於之前男子一路上吸引的動靜太大,大部分喪屍都蜂擁著往他那個方向去了,兩人這邊的負擔也就少了很多,一人拍死幾隻身體部分殘缺的喪屍後,他跟馬軍沒怎麽費力氣就來到了二樓的走廊上。
一側是空蕩蕩的教室,另外一邊是半人多高的護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混雜著刺鼻的惡臭與血腥的味道,並且越往低樓層走,這種氣味就越濃烈。
余言便趁機探出頭往一樓的中心花園裡看,這一看之下,心頓時就再次涼了半截。
下面喪屍的數量遠遠超出他的想象,多的幾乎沒有兩人落腳的地方。
人頭攢動,揮舞的殘臂斷肢以及裸露的乾柴般瘦削的褐色病態皮膚宛如一場群魔亂舞的盛宴,這其中還混雜著一些身穿製服的教職工人員以及搭配領帶西服的院系領導,甚至還有東教的門衛與清潔工,無一例外,全部變成了喪屍,僵硬著四肢漫無目的抽搐、遊蕩!
由於這東教學樓的建樓風格采用環繞式建築,就是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建造一棟樓,中間圈出一片空地,樓與樓之間彼此相連。這樣既能夠滿足審美需求,又能最大程度上提升空間容量。 可惜的是,校方吝惜成本,只在教學樓東邊安置了一個出口,其它三面都被用工具焊死了,根本打不開。
所以,想要離開這鬼地方,最外側的東門是唯一的出口,而他們下方的中心花壇正是離出口最近的位置。
怎麽辦?跳還是不跳?跳下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繼續留在這裡,隻怕要變成喪屍們饑餓的晚餐了。
正在余言躊躇不覺的時候,身後傳來馬軍焦躁的呼喊聲。
原來,通往一樓樓梯口的喪屍已經循著聲音慢慢爬了上來,開始向他們逼近,離得最近的一隻女性喪屍少了半截下巴,猛地撲將上來,險些咬到馬軍的手指。
鐵楸在空中不停的揮舞,卻無法像之前男子那樣精準乾掉那些喪屍,久而久之,它們的數量越積越多,身後的馬軍卻精疲力竭了。
余言心道管不了這麽多了,是死是活跳下去跟那些畜生拚了。掄起鐵管將迎面而來的幾頭喪屍錘倒在地,開始動手攀爬圍欄,同時不忘提醒身後的馬軍,讓他也趕緊不要管面前的那些喪屍了。
中心花壇的喪屍密密麻麻如同地獄惡魔接受洗禮一般,揚起它們面目全非的潰爛腦袋,目光貪婪的注視著已是出現在二樓圍欄外的余言,伸出血跡斑斑的手臂,仿佛是在迎接那即將送上門來的美味。
“死就死吧!”
余言說完,蹲下身來猛吸了一口氣,朝著下方的喪屍人潮跳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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