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她被這個社會以異樣的目光看待。雖然之前在竇唯面前，說要把柯旭成的行徑公布於眾，但現在想想，還是考慮的太單薄，因為那樣的話，會給她招來無數麻煩，得虧那家夥“人間蒸發”不然可能真的要用到這一步。”

“有時候，最傷人的不是直接了斷的痛苦，而是無處安放的善良......”

林歇給趙念慈指了指肚皮，繼續說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她可以再也不受到傷害，可以知道這個世界有秩序的真實模樣，最好......能在我們身邊，這樣最放心。”

“你也這麽想的?我還以為......你會不同意......”趙念慈的小手松開林歇的右手，溫熱的小手貼在林歇的肚子上。

林歇四下看了眼執念們，臉皮很厚的，揚起了自己的病服，讓她伸進去揉。

兩人談著正緊事，林歇好像用第二個腦子在想讓自己舒服的事。

趙念慈呆了一小下，還是拿他沒辦法的伸了進去，小手無縫隙的貼在肚皮，開始繞著圈，或者打轉的揉捏，讓林歇眯著眼想要喊出來。

“同意啊，有什麽不同意，就是怕兩點，一，我們照顧不好她，二，她的出身，她的親身父母，會不會還在找她呢?”

“這我還真沒想到。”趙念慈思考的深，手靠著習慣性的打轉揉捏，這個動作吧，本來是舒緩腸道，幫助消化的效用，是正規按摩。

林歇以自己重傷之身，頂著下輩子瘸腳的重壓，趁趙念慈正在深入的想事情，身子悄悄，悄悄的往上移了移。

他移歸他移，趙念慈還真沒發現，忽的，手碰到了一個“突起軟東西”，她和抓到女鬼的大拇指一樣，嚇得手一哆嗦，一看，怎麽是林歇的寶貝弟弟，噗的羞紅臉。

“你這家夥！”她發覺自己聲音有些大了，立馬壓低了聲音:“正經一點！”

林歇假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他就是故意讓氣氛不要太低沉。

提莫黑客不忍直視，頭別過去，空姐還是和老母雞一樣急的探頭看，沒有嫉妒阻止，就是單純的不想要他們太親密。

“太久沒......好煩啊......”這句話是真心話。

自從第一次接觸房事之後，這都已經快一周了，而且都是在各種驚心動魄的事情下，因為匆忙的事件和少數私人情況，才始終不能合房。

趙念慈不管他，揪了一下他的肚臍眼下方。

“哎，疼死親夫了。”林歇吃疼，之言求饒。

“不和你鬧，到時候我們征求她的同意，看是要去找親身父母，就幫著找，到時候，要是能找到她爸媽，就讓他們......團聚就是了。”

“怎麽?怕到時候難過啊?”

“才不是呢，我，我只是心疼......看著她，就心裡壓著什麽一樣。”

“以後盡量不要以異樣的目光看待她，我們要給她正確的價值觀，和為人理念，相處之道，到時候，哪怕她要離開我們，我們也問心無愧，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

林歇說這話的時候一本正經，別看他總是轉移注意力，其實心裡把主次分的很清楚。

“你這家夥！”趙念慈想要說什麽，但不好意思說:“怎麽能在流氓和好人之間轉換的這麽快。”

“好流氓。”林歇緊接著說道。

“實在找不到她父母，我們就......”林歇欲言又止。

“怎麽?”趙念慈好奇的歪著頭，雙手貼在林歇的上半身。

“領養她！”過了半餉，林歇正式說道。

“啊......誰要和你領養啊，我們.......我們......又不是......”趙念慈驚慌的話都講不清楚，在黑夜殘存的星星之光下，臉紅的和美豔動人。

“噓......”這下輪到林歇提醒她聲音小點了，因為折扇那邊傳來了瞌睡聲。

兩人畢竟在商量她的事情，這會自然怕被發現，而且是關乎與“認養”這麽重要的事情。

兩人看著折扇的輪廓，女孩只是翻了個身，就繼續平穩的安睡。

林歇和趙念慈放下心來，畢竟等了一天，就是等這個可以慢慢商量的時間。

“應該沒醒”。過了三五分鍾，林歇道。

“那叫什麽名字呢?”趙念慈抓著林歇的五根手指玩，不一會扯開皮，不一會以鐵杵磨成真的動作用自己指甲鑽，弄得林歇手心癢癢的。

“我想想啊。”兩人探到這個地步，皆對之後要照顧這個小女孩這個想法保持一致。

透過窗簾看外面刀削一般的彎月，它很近，似乎伸手就能得到，他清晰的在眼前，打開的缺口，讓人著迷。

有時想想，生活在月光下的人，是不是容易感傷一點。

因為夜色的朦朧遮蔽住了社會的複雜，人們可以在神秘月光下獨自起舞。

其實人活在這個世界上， 很少找到步調能一致的人，林歇看著月亮想，趙念慈也剛好看到那裡，驚歎道:“哇，從沒有看過這麽亮的月亮呢。”

“是啊，明鏡似的。”林歇側過身子。

提莫在邊上多了一嘴:“那叫林月亮好了。”

黑客毫不示弱，兩人在比誰更單純:“叫林月缺，你個土炮。”

連空姐都想在這個話題上主動說話:“姓林的話......林木森好不好......”

她的建議劃破流星，多撕扯開一道次元。

林歇報以一個“你說的有理，夠了。”的表情，繼續讓思維回到起名上。

名字伴隨著一個人的一生，比如，若是有人叫方愛國，那他國字臉的可能性就比常愛國的可能性大十幾萬倍.......可能......

其實人生在世，很難找到步調一致的人。

有時，你和這樣的人生伴侶生活了兩年，才發現，兩人的喜好憎惡竟然如此想象，所以才會在一起看向月亮的時候，沉默而冷靜，讓兩人之間的默契平穩而怡人。

所以最重要的不是“年齡”而是“步調一致”。

“要不之後再想想?”趙念慈試探性的問道，畢竟這個問題難倒了她。

“再坐會，你困了?”林歇的語氣裡竟然有撒嬌的意味，自從和趙念慈親密之後，他那靈魂裡的小缺陷全部暴露了出來。

“沒有，沒有。”趙念慈搖搖頭。

“我剛剛在想啊，叫恩惠好不好”，林歇遙看著月亮，卻沒有感覺到趙念慈的呼吸正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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