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內,劉辯神情蒼白的縮在角落。
盡管貴為天子,但劉辯性情本就有些懦弱,不如劉協,不然靈帝也不會在臨死之前召蹇碩到身旁,讓他想辦法把劉協扶上帝位。
可惜蹇碩卻被同為十常侍的郭勝給賣了,最後落得個身首異處的下場,這皇位也落在了劉辯的身上。
當上了皇帝以後,劉辯幾乎沒享受過一日的樂趣。什麽三宮六院之類的,一概沒有,到是受了許多驚嚇。先是十常侍之亂,自己跟皇弟劉協一塊被挾持出了皇宮,在外度過了擔驚受怕的一夜,好不容易活著回到了宮裡,又來了一個比十常侍更狠的董卓。
每日裡飛揚跋扈,讓生性懦弱的劉辯害怕不已...
“陛下,陛下...”見劉辯如此懦弱,王允心中苦歎,卻還是勸道。“陛下請放心,如今丁建陽跟嚴複先正引軍於城外,昨日更是大破董卓,此二人皆為漢室之忠臣,再過幾日便可取下董卓的人頭,那時漢室可興矣...”
袁紹在旁點點頭,表示讚同,只是心底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論及身份,他在眾人之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貴,偏偏這時的主角卻不是他,而是從邊地來的胖子外加一個老頭跟落魄世家的繼承人,這叫自詡高貴的他如何能舒服?
在王允的安撫下,劉辯總算是鎮定了些。
王允松了口氣,回頭看向了袁紹。“本初,如今老賊正跟丁建陽他們交戰,是否可讓你麾下的西園軍也引軍一擊...”
別看袁紹平時表現的像個紈絝子弟,如今麾下的兵馬卻是除了董卓跟丁原之外最強的,甚至比嚴紹還要強上一些。只是聽了丁原的話,袁紹卻是苦笑了一下。“非是我不想這麽做,實在是老賊防范的嚴密,這幾日一直都是在用北軍跟少部分西涼軍與複先他們交戰,而把自己最信任的西涼軍留在城中。”
說到這裡,一身華服的袁紹看著空曠的大殿,心中也有些無力感。“如今西園軍人心浮動,雖數量佔據優勢,卻根本不是邊軍的對手,若是貿然行事,成則可喜,若是敗了...”
袁紹猶豫了下,還是咬牙道。“我只怕,到時董卓會行十常侍之事,若是禍及陛下,我等豈不成了罪人...”
袁氏四世三公,至少到了袁紹這裡,如今對於漢室還是很是忠誠的,還不至於有些什麽異心。袁紹也的確是考慮著如何解決掉董卓,而後繼續做自己的忠臣。
只是西園軍沒用,這點也是毋庸置疑的。上軍校尉蹇碩麾下的司馬趙瑾到是曾經率軍平定過巴蜀的蠻族叛亂,可是輪到下軍校尉鮑鴻討伐豫州葛陂的黃巾時,非但大敗而歸,而且還被當時的豫州牧檢舉貪汙軍餉,最後被剁掉了腦袋。
再加上作為領頭人的蹇碩、何進都死了,洛陽又鬧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來,正是人心浮動...
這時讓他們去跟西涼軍作戰,就算袁紹還有股血勇之氣,也是覺得不怎麽樂觀。
袁紹說的很直接,就算王允他們不樂意聽,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如此說來,就只能祈禱丁建陽他們能夠除掉老賊,早日解救天子了...”
袁紹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
只是就在兩人都在祈禱的時候,卻見一個官吏狼狽的從外面跑了進來,大聲喊道。
“陛下,不好啦,丁刺史被他麾下的部將害了性命,嚴太守也引軍討回青州去了...”
這個消息就如晴天霹靂一般,
狠狠的劈在眾人的頭頂。王允跟袁紹等人臉上瞬間失去了血色,至於其他人,在確定消息的真實性後,也是哭天搶地。 這時,密集的腳步聲跟甲片碰撞的聲音傳了過來,聯系剛才的消息,哪還不清楚這聲音究竟意味著什麽。大臣們都是張皇失措的樣子,唯有少數幾人卻是怒形於色。
“難道是天要亡我大漢嗎!”看著遠處隱隱可見的西涼軍,護住害怕的少帝,王允滿面悲滄,只是神色卻越發的堅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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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來時的意氣風發相比,此時嚴紹多少就顯得有些狼狽了。
盡管也想到丁原用不了多久就會被解決掉,可是嚴紹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好在他已有了心裡準備,再加上當初又刻意的把大營放在距離較遠的位置上,消息傳來的一刹那,嚴紹已經非常果斷的下令拔營回青州——————單憑一千騎軍,繼續留在洛陽只能算是自尋死路。 畢竟無論是西涼軍還是並州軍,都遠遠不是這時的嚴紹所能抗衡的。
“不想那老賊居然買通了呂布,害了丁刺史的性命,如今洛陽以無我等容身之地,該如何是好?”狠抽了一下鞭子,太史慈面色難看的道。
雖然也算是一時之傑,可是畢竟經歷的事情還少,再加上又發生了這等巨大的變故,就連太史慈也有些失措起來。尤其是想到先前還打算把呂布引薦給嚴紹,更是恨不得給自己幾耳光。
“老賊剛剛害了丁刺史的性命,相信現在正在得意,暫時還顧不得我們,如今我等也只能暫時先回青州,而後再做打算,不過還需小心那老賊與人竄連,圖謀我等。”想到青州還有一個焦和在,嚴紹沉吟了一下,對著一旁的周倉道。“元福,你先回北海去,讓管亥他們小心防范,不能給人可乘之機,我等隨後就到...”
“是!”周倉也知道事情緊急,抱拳道。
等到周倉帶著幾個軍士,騎馬往青州去後,嚴紹冷笑對太史慈等人道。“暫且先讓老賊得意一回,等來日我們再同他算帳!”
嚴紹如此鎮定,到也使得軍中的氣氛穩定了許多。
而且似乎也如他所言,解決了丁原,忙於朝政的董卓一時之間也顧不得嚴紹。
尤其是隨後還傳出了袁紹跟董卓決裂的消息,顧慮於袁紹四世三公的身份,董卓給了他一個渤海太守的身份。而後便把精力集中在清除異己,還有就是夜宿龍床上面去了。
十幾日後,帶著敢先軍返回北海的嚴紹看著城牆,總算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