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科場舞弊、請托監臨等考場現象,這些選拔考試都要由上級衙門派人來監察,同時又有禦史台安置在地方的禦史秘密監察,亦有中情司秘密監察。
田豐的禦史中丞之職恢復成禦史大夫,重建禦史台,監察文武百官,直接向天子劉辯和驃騎大將軍呂布負責,除呂布之外,其他朝廷大臣皆無權過問,禦史台招收數百名有正義感的出身寒庶的熱血青年為禦史,分布在各個州郡,不受當地官吏管轄,督察文武官員情況,狀若後世某地的廉政公署。
呂布牢牢地控制著禦史台和中情司,從明處和暗處監察著朝廷和地方上的文武百官。
政務院吏部、軍務院軍政部、禦史台派出的官員在明處監督,中情司在暗處監督,若有在考試中徇私舞弊的官員,不但他個人被革職且被移交到當地建設兵團勞動改造大隊接受思想改造,同時他護佑的參選者以及他們家族所有曾因為他的職位而受益的人們家產全部充公且都要編入勞動改造大隊接受改造。
當然呂布更想用民意監督來防止這些後世層出不窮的官官相助、任人唯親,但現在搞真正的民主監督還不切合現實,因為大部分民眾的受教育程度還沒有到達一定程度,即便是呂布最早開展全民教育的冀州,那裡的民眾雖然多能念出千字文,但要他們有納稅人自覺監督政府官員的意識,也是強人所難。所以真正的民主道路還很漫長。
而且呂布自己在四面環敵內憂外患的情況下,也不想搞後世那種民主,像這次小科舉考試。他就玩弄了一個花招。
呂布在六部官員擬定考題後,自己又親自修訂了一遍考題,又將大部分考題穿插到講義。交給中央大學堂的教授們講給中央大學堂政治學院、軍事學院、經濟學院、科技學院等學院的學生,結果最後一路殺入京試的考生裡竟然有大半都是中央大學堂的學生,剩下的學生也大都順利通過了冀州的州試,
這些中央大學堂的學生經過三年的系統學習,不論從各個方面的表現都比其他野路子的學生顯得優秀,再加上六部官員都知道這些學生是呂布的門生,自然格外照顧,這樣一來。鄴城朝廷治下的冀州、幽州、並州、青州、朔州、司州各州郡的六曹從事有一多半都被呂布的門生獲得。
闞澤、嚴畯、諸葛瑾、法正也參加了這次考試,他們作為呂布門生裡面較為出色的幾個,自然也得到了呂布十分的關注,呂布插手了吏部對他們的安排,呂布把善於詩文的嚴畯放在冀州做冀州禮曹從事,把善於處理關系的諸葛瑾留在冀州做冀州吏曹從事,因闞澤博覽群書、鑽研學問。不但對儒學造詣深厚,而且兼通歷法、數學,呂布就把闞澤留在身邊做大將軍禮曹從事,法正自不待言,有軍略奇謀。呂布把他留在身邊,做軍謀掾,暫作行軍長史沮授的副手。
剩下的官位有一半是被各地的世家子弟獲得,還有一半是被類似闞澤那樣勤奮好學的寒庶子弟獲得。
現在冀州、並州等地的年輕人,他們比當年的闞澤幸運多了,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像闞澤那樣家裡沒錢買書就為他人抄書,因為造紙術和印刷術的發展,諸子百家諸多經典都一一印製成書,比手抄的書更精美更精確,而且還有斷句,非常容易理解,再加上呂布推行了簡化字,民眾識字率激增,使得冀州、並州等州郡的貧寒子弟的成才率激增,不再是之前那樣完全被世家子弟籠罩住的情景。
中央大學堂乘機對那些參與郡試、州試雖然敗北卻顯露出一定才能的寒庶子弟發出了入學通知,他們可以免費入學,三年後的京試他們絕對有機會。
中央大學堂作為呂布收攏天下所有寒庶人才的基地正在不斷地發揮它強大的作用,在這次小科舉考試後,某些世家的旁系子弟也放下世家子弟的架子,前來中央大學堂學習,宣誓成為呂布的門生。
這次考試前,呂布掌握了五州大部分的軍事人才,這次考試後,呂布又掌握了五州大部分的政治人才,至此,呂布才可以說自己不是鐵拐李一隻腳走路了,軍政兩路他都站穩了。
這次的科舉考試,只是小規模的科考,只是呂布在進行全國范圍的科舉考試前的一個試點,隨著呂布的勢力越大越鞏固,他還醞釀著將來對全國所有地方的六曹從事們進行科技考試,但呂布並不準備對地方的軍政長官們進行科舉考試,作為總攬全局的地方一把手、二把手,這些軍政長官必須要從基層一步步升上來,而不能由完全沒有政治經驗的考生擔任,其實縱然是州一級的六曹從事,呂布還是傾向於找有一定人生閱歷、年紀大一些、之前做過官的人去擔任。
這次的科舉考試,讓呂布也得到了一個大才,他也是呂布破格錄用的一個人才,他便是建安七子裡面才能最突出的王粲,號稱七子之冠冕。
王粲,字仲宣,山陽高平人,其祖為漢朝三公,算是名門世家子弟,怎奈家族在董卓之亂時凋零,董卓的西涼勢力被呂布一戰速定,王粲感呂布之恩,身體將養好一些便來鄴城投靠,怎奈呂布已到幽州,幽州寒冷,王粲便隻得留在鄴城,順勢參加了小科舉考試。
王粲不僅善於辭賦,也善於做政文,舉筆便成,無所改定,時人常以為王粲行文是預先擬定,但王粲卻又精意覃思,不能複加。鍾繇、王朗等雖各為曹魏卿相,至於朝廷奏議,皆閣筆不能措手,王粲文才既高,辯論應機,全由王粲來行文。王粲又善算術,略盡其理。
王粲來到鄴城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拜見此時的文壇領袖蔡邕,蔡邕才學過人,朝野聞名,人們對他無不敬仰,家裡常常賓客盈門。王粲去拜訪時,蔡邕聽說過王粲的大名,聽說王粲到來,慌忙出迎,連鞋子都穿反了。王粲進屋後,賓客門見他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而且身材短小瘦弱,容貌醜陋古怪,大為驚訝,弄不懂蔡邕為什麽要如此看重王粲。蔡邕明白眾人的心思,就說:“這是王公的孫子,有特殊的才能,我是不如他的。我家的書籍文章,都應該送給他,才算物歸其主。”從此,兩人便成了忘年之交。
當呂布返回鄴城時,王粲在初次的縣試就因騎射零分而被淘汰了,是蔡邕推薦他來見呂布的。
呂布若是不知道這是王粲,看到他本人的第一面,估計比看到龐統還要印象差,只見王粲身量短小瘦弱,面露青色,鼻孔朝天,比地獄的小鬼還要可怕幾分。
呂布知道他是王粲,自然不肯怠慢,便忍著對他相貌的反感,耐心地跟王粲聊了起來,一席話說來,呂布發現這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博學多識,文采斐然,才學竟然絲毫不在闞澤之下,簡直是蔡邕和闞澤的合體,對王粲才學的欽佩,使得呂布現在看王粲竟然順眼很多,難怪人說腹有詩書氣自華。
恰逢此時神醫張機張仲景在呂布府中做客,為呂布的幾個兒女檢查身體,張仲景看到了王粲,憑借他多年的醫療經驗,發現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身體內竟然隱藏著可怕的大風癘瘡,便對王粲直言相告:“年輕人,你已經患病了,應該及早治療。如若不然,到了四十歲,眉毛就會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會死去。現在服藥,還可挽救。”
王粲聽了很不高興,自認為身體又沒什麽不舒服,便想要虛言搪塞過去。
張仲景見王粲的神情,知道他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便嚴肅地對王粲說道:“年輕人,為什麽要諱疾忌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樣輕呢?”
呂布在一旁聽張仲景說得嚴重,也想到王粲是英年早逝,連忙問張仲景道:“張神醫,他究竟患的是什麽疾病,怎地如此嚴重?”
張仲景輕輕搖搖頭道:“他本來形貌應該比現在周正多了, 怎奈他患的是大風癘瘡,日漸一日地變得體廢肢損,形殘貌變,二十年後無藥可醫。”
王粲在一旁聽得也面色大變,張仲景說得正是他這幾年每日所害怕所恐懼的,他曾祖王龔、祖父王暢都是東漢三公,他父親王謙曾為大將軍何進長史,他算是世家子弟,雖然長得不算英俊,也算五官端正,可自從患了這樣的惡疾之後,體廢肢損,形殘貌變,兩年多的時間就變成這樣的鬼樣子。
呂布很嚴肅地對王粲說:“仲宣,聽本公一言,勿要諱疾忌醫,請尊張神醫之言,好好服藥,爭取早日痊愈。”
呂布態度極其認真,王粲隻得聽從,張仲景便用禹余糧二斤、白礬一斤、青鹽一斤,共研細,裝在罐子裡,封牢,周圍用炭火煆燒自晨至晚約六個時辰,冷卻後,研細,埋土中三天,同時,每一兩加胡麻粉三兩,那胡麻要經過九蒸九曬並且炒熟,每服二錢,荊芥茶送下,一天服兩次,經過半年服用,王粲病態大好,重新恢復到原來的端莊模樣。
王粲深感呂布之恩,便答應了呂布的征召,做了呂布的大將軍掾,跟路粹一起共掌秘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