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聲音傳自一位冰冷少年。
如果徐銘在這裡,一定能夠認出,這位冰冷少年,正是當初在奈何城和他有衝突的“殤少”千憶殤。
“是小殤啊!”莫公子看到千憶殤,稍微收斂起難看的神色。
莫方長老,是千憶殤的舅舅;所以,千憶殤和莫公子,是表兄弟的關系。
“表哥!”千憶殤走上前來,有些不解地看著莫公子,“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看,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莫公子看著自家表弟,探了聲:“唉……是遇到了事情!而且,說起來,丟人丟大了!”
“表哥能說說嗎?”
千憶殤和莫公子之間的關系,倒是非常親密,幾乎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莫公子略微猶豫了一下,便將自己在雲裳宗的慘痛經歷,大致地說了一下:“……事情就是這樣!那個人,不但抽了我兩個巴掌;而且,還非常囂張地大放厥詞說:連我爹,他都抽過!我實在氣不過,跑回來找我爹;但鬱悶的是,我爹正在閉死關……”
“表哥你還真是倒霉,竟然碰上了這樣的事情……”千憶殤聽後,拍了拍莫公子的肩膀,安慰道,“對了表哥,那人叫什麽?——舅舅雖然不在,但我們黃泉殿,也不是沒有其他帝級高手了!我們大可以請幾位帝級高手出馬,將他擒拿了再說!”
“我也正有此意,正在琢磨請誰出手!”莫公子道,“至於那人的名字,只是一個無名小卒,你肯定沒聽過!叫作……徐銘!”
徐銘!?
千憶殤頓時瞪大了眼睛:“表哥,你說他叫徐銘!?”
“嗯?”莫公子有些疑惑地看著千憶殤,“怎麽了?莫非你聽說過這個名字?”
“何止是聽說過啊……”千憶殤對“徐銘”這個名字,簡直是咬牙切齒——當初在奈何城,徐銘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重了!千憶殤這一輩子,最恨的人,絕對是徐銘。
不過,神域同名同姓之人很多。千憶殤估計,他表哥口中的徐銘,和當初虐他的那個徐銘,應該是同名同姓的兩個人——畢竟,在千憶殤看來,當初虐自己的那個徐銘,只是一名半神;而現在抽了他表哥的這個徐銘,卻有著神帝的實力!
半神?
神帝?
這其中的境界差距實在太大了!
千憶殤無法相信,有人能在短短百年內,從半神突破至神帝!
“表哥,你能不能繪出徐銘的樣子,讓我看一看?”千憶殤說道。
“這有何難?”莫公子隨手在虛空中一點,徐銘的模樣、氣質,便呈現在了千憶殤面前。
千憶殤直接看呆了:“是他?竟然是他!?”
“你認識他?”
“認識!!”刻骨銘心的恥辱記憶,瞬間湧上千憶殤的心頭,“化成灰也認識!!”
“哦?”莫公子一怔。
“表哥,你還記不記得,百年前,舅舅為我搞到了一個‘王級試煉’的名額!只要前往奈何城,完成‘王級試煉’,便能成為將軍的親傳繼承者,繼承將軍之位!”
“自然記得!”
將軍之位,在黃泉殿中珍貴無比!
不過,莫公子記得,千憶殤從“王級試煉”中回來之後,就一蹶不振;就連他父親莫方長老,也憤怒了很久!——而且,莫公子問他們發生了什麽事,他們也不肯說。
當時,莫公子還奇怪,究竟是發生了什麽,竟會讓千憶殤和他父親變成那副模樣。
現在,莫公子已經有些猜測到——這一切,應該和徐銘有關!
“表哥……”千憶殤的語氣中,滿是恨意;他面部的肌肉,更無法控制地抽搐起來,“這個徐銘,曾經在奈何城,給了我無盡的羞辱!”
無盡的羞辱?
莫公子有些錯愕——羞辱,竟然能用“無盡”兩個字來形容?
那該是有多少“羞辱”啊?
千憶殤面容扭曲。他一閉上眼睛,仿佛就能感受到,當初在奈何城的戰台上,徐銘的巴掌,一掌接著一掌地落在他的臉上——已經記不清究竟挨了多少記巴掌,只有“啪啪啪啪”的巴掌聲,永恆地在耳畔縈繞,揮之不去。
“當初‘王級試煉’的最終對決,我是被徐銘抽到認輸的!!”千憶殤深吸一口氣,說出了這個他一直不願提起的恥辱,“而且……舅舅也被偷襲,挨了徐銘一巴掌!”
“什麽!?”
莫公子的第一反應就是——無法相信!
“我爹真的被徐銘抽過!?”
短暫的震驚之後,莫公子的臉上寫滿了疑惑:“對了!你說,徐銘當時是和你一起參加‘王級試煉’的?那在百年前,徐銘還只是半神了?”
“是的!”
“嘶——”莫公子猛吸一口涼氣!他完全無法想象,徐銘是如何做到,在百年時間內,從一名半神突破至神帝實力的!
沉默良久,莫公子方才又問:“可是……百年前,徐銘還只是半神,他是如何抽了我父親的?”
千憶殤道:“當時,舅舅只是一縷意識降臨到奈何城,並沒有多少戰鬥力;再加上徐銘的手段有些詭異,偷襲之下,被他得逞……”
莫公子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之前,徐銘在雲裳宗說的話,不斷地在他耳畔回響:“別說是你了!就算是你爹莫方老鬼,我都抽過!”
莫公子無法接受:“徐銘……真的抽過我爹!”
莫公子悲催地發現——他自己、他表弟、他爹, 竟然全都挨過徐銘的巴掌!
總結一下就是:徐銘抽了他全家!
“表哥!”千憶殤恨意沸騰,但理智尚存,“徐銘竟然敢來我們黃泉殿的地盤,他這是找死!不過,怎麽處置徐銘,我們最好不要擅作主張,還是等舅舅出關之後,再做定奪,以免打草驚蛇!”
“好!”莫公子道,“等我爹出關了,一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的!”
……
雲裳宗。
徐銘非常無奈地看著,雲裳宗全宗上下,在忙忙碌碌地收拾著東西,準備遷宗。
“我都已經明確地告訴他們了,不需要遷宗;不管是誰來,雲裳宗都有我鎮著!——難道,我還說的不夠清楚嗎?”
徐銘鬱悶不已——很顯然,雲裳宗上下,都不相信他的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