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化神境強者就住在隔壁!” 司明本想打聽為何水鏡莊要戒嚴,卻聽到了這樣一個意外的消息。
“嗯,聽說是為了追殺凶名赫赫的八羅孽主才來到這裡,八羅孽主此人手段狠毒,專挑世家子弟下手,因此族長下令所有族人近期不準外出離開水鏡莊。少爺,我們乾脆也搬到水鏡莊裡吧,在這種時期,想來族長也會通融的。”丫鬟方琴說道。
“你錯了,水鏡莊目標那麽大,反倒容易被潛入,論安全還不如我們這裡呢,墨家強者就在隔壁,八羅孽主難道要自投羅網不成?”司明露出一副興趣滿滿的表情,語氣也變得興奮起來,“而且,這可是化神境強者啊,普通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見上一面,這樣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方琴急忙道:“桎長老叮囑過,讓我們別去打擾貴客。”
“我知道我知道。”
司明一副小孩子充滿好奇心,完全沒把警告放心上的模樣,不等方琴繼續勸誡,獨自回了臥室。
關上房門後,他臉上興奮的表情倏然收斂,轉為凝重之色,在房間中來回踱步,謹慎思考起來。
“化神境強者,是誘餌嗎……不可能!對付我這樣的小角色,請動堂堂化神境強者,就算老妖婆瘋了,其他族人也不會陪她一起瘋。”
海洲世界的武道境界分為四個層次,即煉氣境、化神境、還虛境、合道境。
僅從表面看,化神境也不過第二層次,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稍稍了解情況的人就知道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
合道境是傳說中的境界,目前海洲並無一人達到這個境界,故而還虛境便是最高的境界,已知還虛境強者數量不超出一個巴掌,每一個都是如同核武器的存在,輕易不出手,因此化神境強者才是各方勢力進行較量的重要戰力。
換一個直觀的標準,水鏡莊隻有一位化神境強者,就是那位老祖宗司鏡熙,如今高齡一百三十有九。
司家能維持現今的權勢,全靠這位老祖宗撐著,一旦這位逝世,水鏡莊就會遭到許多勢力的窺伺,免不了要傷筋動骨,至少要拋棄八成以上的財產才能保證平安,這也是司家上下無比重視司鏡玉的原因,他們迫切的期望在老祖宗逝世前,家族能出來一個化神強者,以便保住現有的財富。
“墨家啊,如果換成道家或者儒家就好了,好歹前世知道一些相關的理念,墨家的話,除了兼愛非攻和擅長機關術,完全沒啥印象……罷了,人不能得隴望蜀,這已經是最好的機會了,墨家這樣的龐然大物,完全有能力庇佑我,不必在意司家的態度。”
以國力論,道家的德國,墨家的素國,儒家的理國是第一梯隊,蘇國、法國、英國是第二梯隊,美國、意國、瑞國、俄國是第三梯隊,剩下的都是一些邊陲小國,完全不入流。
司家作為一方豪強,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是夠了,可對上墨家無異於以卵擊石,差距懸殊,兩者差了好幾個層次。
此事攸關自己未來的人生,司明不得不慎重,躺在床上仍是反覆思量,輾轉反側,直到深夜方才下定決心。
“賭了!就算是陷阱我也認了,這樣一個擺脫司家的大好機會放在面前,如果不去嘗試抓住,我會後悔一輩子!與其因為沒做而後悔,倒不如做了再後悔!”
也許未來有更好的機會,但司明不想將命運交給虛無縹緲的未來,決意放手一搏。
……
朝陽初升,
水鏡莊別院。 燕驚鴻早早醒來,按照往常的習慣在院中練拳,並沒有因為要追殺八羅孽主就將日常的鍛煉落下。
白鶴亮翅、金雞獨立、鷂子翻身、孔雀開屏、鷹瞵鶚視……
《百禽戲》是墨家推廣的高等煉體武學,取百鳥形意,重身法騰挪轉變,發靈動之機,雖然本身並非輕功,但修煉這門武學後,再修煉其他的輕功,有事半功倍之效。
盡管燕驚鴻還懂得其他更加高深的煉體術,可像這種日常鍛煉、修身養性,比起功法的深淺,更重要的在於是否適合自己,而他從小修煉《百禽戲》,這套武學早已練進骨子裡,如同吃飯呼吸一般自然,幾近本能。
一套拳打完,燕驚鴻長呼一口濁氣,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接著他轉頭看了一眼院牆,就瞥見一道小小身影飛快縮了回去。
對方似乎被嚇到了,動作有些慌亂,以致於從牆頭摔了下去,發出“啪”的一聲重響,伴隨著一聲孩童的慘叫。
“哈。”
燕驚鴻笑了笑,沒有將此事放心上,除非司家上下都失心瘋發作,否則不會派一個孩子來偷學他的武功,何況《百禽戲》實在也沒什麽可偷學的,素國各大書店裡都有銷售,包括各種心得全解,甚至素國的高中教材裡就有相關的內容。
時代不同了,過去一本初等功法都要小心保密,唯恐被人偷學,還立下一大堆規矩,什麽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而現在煉氣境的武學早已公開,就算高等功法在書店裡幾十塊錢也能買到,一堆不傳秘學都成了大路貨。
自家祖傳的絕學,還比不上路邊用十塊錢買的小本子,武道革命帶來的衝擊,將古代敝帚自珍的傳統規矩摧毀得七零八落。
用過精致的早餐後,燕驚鴻靜心待在院子裡,哪也沒有去,他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既然同意將搜尋八羅孽主的事情交給司家,就不會再插手,而且他也不認為兩三天的工夫就能將人找到。
發動百姓的力量,將緝凶一事通知給每一戶人家,從而形成一張嚴密的天羅地網,這需要時間,等到完成前期的布置後,接下來要找出八羅孽主的蹤跡反倒會很快,這也是燕驚鴻在第一時間找上司家的原因,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
過了片刻後,燕驚鴻聽到另一邊院子裡傳來的動靜,那節奏太過耳熟,他一聽就知道是有人在修煉《百禽戲》。
“是早上的孩子麽,哈,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裡就將動作記全,這份記憶力倒是難得可貴。”
他隨口稱讚了一句,並沒有在意,過目不忘的天才的確罕見,但以他的身份卻也見過不少,何況幼時驚才豔豔,長大後卻泯然眾人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然而,燕驚鴻的淡然隻保持了半個小時,因為隔壁的節奏在短短三十分鍾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以他的耳力,光是聽到就能分辨出來,初時對方演練得非常生疏,就跟初次學《百禽戲》的人沒有差別,頂多誇一句“沒有練錯順序”。
可當隔壁開始練第二遍時,他便能感受到對方明顯熟練了許多,節奏變得明快起來,動作銜接沒有絲毫停滯,仿佛練了三四個月,將各個招式變化記熟,稱得上掌握了套路。
“該不會是早就學過《百禽戲》,故弄玄虛來吸引我的注意吧?雖然聽說巫家自有一套煉體功法,但從本國弄一本《百禽戲》再請專業的武師教導,對司家來說也非是難事。”燕驚鴻心中嘀咕。
這個時候他還能保持鎮定,直到隔壁開始練第三遍,他的高手姿態便蕩然無存,驀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勁力圓潤,收放自如,明暗交替,形意入神……這怎麽可能!要達到這種程度,普通人至少要十年苦修,就算他從娘胎裡開始修煉,滿打滿算也不夠。”
燕驚鴻臉色變化不定,轉頭看了看院牆,猶豫一會後,終於還是決定要親眼見證,只見他腳尖一點,便已躍到院中的一株槐樹上,以他的輕功造詣,自然不會引起任何動靜,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站在樹上,燕驚鴻凝睛看去,只見隔壁院子裡,一名約莫八九歲的孩童正在打拳,再無他人,情況跟他聽到的印象相同。
那孩子的身體雖是稚幼,可動作卻非常標準,而且已經磨去了匠氣,沒有那種刻意為之的感覺,反倒充滿了自然而然,行雲流水的美感,這沒有十年如一日的苦練,是絕對做不到的。
燕驚鴻沒有出聲,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猜測,可這個猜測實在太過荒唐,荒唐到以他的閱歷都難以置信,踟躕中選擇了靜觀其變。
“如果這真的是出於天賦,那麽第四遍肯定會有新的變化。”
燕驚鴻懷著複雜的心情,就這麽站在樹上等待著,看著司明打完了第三遍《百禽戲》,開始第四遍,而情況一如他期待的那般,果真出現了新的變化。
《百禽戲》號為百禽,實際上隻有三十六種禽鳥形意,對應三十六招,每招各有九式變化,總計三百二十四式,司明每練完一招,身體就會發出一聲禽鳥的啼鳴,聲音非常輕微,需要仔細聆聽才能聽見,這是由他全身骨骼振動產生,而且不同的招式會發出不同的鳥鳴。
“筋骨齊鳴,百禽靈音!這是將《百禽戲》練至登堂入室後才有的現象,常人若不下苦功夫,一輩子都達不到這樣的境界,而縱使日夜苦練,精修不輟,能發出七八種鳥鳴音就算不錯了,可此子……”
只見司明的身體不斷共振發音,每打完九式變化,就一定能產生新的鳥鳴聲,從不間斷,看他練武的趨勢,分明是要將三十六種鳥鳴聲,一個不落全部發出。
“……便是我也隻能發出三十種鳥鳴,此子的天賦當真是驚世駭俗。”
燕驚鴻唏噓不已,他的境界和修為遠遠超過司明,甚至一根手指頭就能將人戳死,可有些事情跟你的實力無關,只看天賦,而且他的三十種鳥鳴聲是通過長年累月的修行,一個一個練出來的,而不是一口氣全部出現,司明的這種情況聞所未聞,恐怕就是當初《百禽戲》的創始人都做不到這種事。
“不妙,他第四遍馬上要練完了!”
《百禽戲》的最高境界是百鳥齊喑,身體不再發出聲音,只在體內震蕩,燕驚鴻便是通過二十多年的勤修苦練,達到了這樣的境界。
此刻他看見司明就要開始練第五遍,心想依照這小子展現出來的天賦,很可能會再做突破,達到百鳥齊喑的境界,於是心中沒來由的閃過一絲恐慌,想也沒想便從樹上躍了出去,直接落到隔壁的院子裡。
“小家夥,你想學武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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