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一輩子又怎麽了?我樂意,像你這種爛人,求我我都不會保護你。” 司花S義憤填膺道,一根根金發氣得仿佛要豎起來。
作為當事人的司明反倒異常平靜,勸道:“不必理會這種人,我們走吧。”
“不行,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自己沒本事,被夫子教訓,不知道反省,就會把錯誤推卸到別人身上,這種人才是真正的廢物。夫子說過,一個人是否強大不是看他的身體強壯與否,而是看他的心靈,司超,不敢正視缺點的你就是個懦夫!”
司花S正氣凜然的說道,一番話引起了小夥伴們的共鳴。
“對啊對啊,夫子好像就是這麽說的。”
“其實被女孩子保護也沒什麽不好的,咱們司家本來就是女人主事。”
“司超比司明大那麽多,虧他好意思說,還不是看司明不會武功好欺負,碰到比他厲害的司花S就不敢說話了,這種人夫子說過,叫做欺善怕惡。”
“不對吧,這麽一說司花S不就成惡人了?應該是欺弱怕強。”
……
輿論風向一下子就顛倒過來,司超終究也隻是個孩子,不懂得怎麽應對這種情況,當下一張臉漲得通紅,大吼道:“別以為我真的怕你!”
說完便是一招猛虎下山撲了過去,仗著自身體型較大,打算以力取勝。
“連個猛虎拳都使得破綻百出,你有什麽資格看不起明哥哥。”
司花S足尖一點,身如蝴蝶翩翩起舞,盈盈一旋,躲開了司超伸出的雙爪,同時欺身而入,小手印向對方腹部,正是《水月寶鑒》中的碧波掌,看似隻拍了一下,實則有三股勁力如波浪連綿衝入。
司超“哇”的一聲,像被拋開的沙包一樣飛出去,撞翻兩張課桌,一張臉疼得皺成橘子皮。
司花S嘲笑道:“我還沒出力,你怎麽就倒下了?”
“司花S,你這個臭丫頭,不但人長得醜,頭髮更醜,黃不拉幾的像一坨大便,你一輩子都要頂著大便,看將來誰會娶你。”
司超倒也硬氣,雖然痛得要死,但輸陣不輸人,一邊掉淚一邊破口大罵,其他人則跟著起哄。
“你,你居然說我頭髮……”
司花S被說中最在意的事情,頓時雙目泛紅,癟著嘴,眼看就要哭出來。
“所以說,小孩子就是麻煩。”
司明歎了一口氣,一把拉住司花S,快步向外跑去。
跑了約莫十分鍾,轉頭確定沒人追來,他才漸漸放慢了腳步。
“別在意,司超那家夥就是輸不起,所以才說你壞話,等他長大後就不會這麽說了。”
“……明哥哥,我的頭髮,是不是真的很難看?”司花S低著頭,用快要哭出來的聲音道,“他們都說我的頭髮像、像……你會不會也這麽想?可我的頭髮一點也不臭啊,大不了我把頭髮都剪光,或者用墨水把它染成黑色,你別討厭我行嗎?”
司明不解道:“我什麽時候說過討厭你了,你的頭髮很漂亮,隻是他們不懂得欣賞罷了。”
“明哥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我的頭髮很難看,大家都是黑色的,就我是黃色的,所以他們才不肯跟我做朋友,就算明哥哥你現在不這麽想,將來聽得多了,也會這麽想的。”
司花S如同陷入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中,搖著頭不肯聽司明的勸說,難過地抽泣著。
司明見狀,不由得又歎了一口氣,小孩子的脾氣就跟夏天的雷雨一樣,
來得猝不及防。 “你跟我來。”
他拉著司花S,一路疾行來到湖邊,不等司花S發問,一把將人推落湖中。
噗通!
司花S不曾防備,立刻掉進湖中,不過司家的人無不擅長水性,她在水下打了個擺,便如人魚般鑽了出來。
“明哥哥,你做什麽呀?”
司花S不知所措的問道,明亮的眼睛中沒有一絲擔憂,壓根不懷疑司明會來害她。
司明道:“自己看看湖裡的影子,是不是閃閃發光?”
司花S低頭看去,她的頭髮因為沾了水,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一滴滴水珠晶瑩得如同夜空中的星星,襯托得金色的倒影格外耀眼。
“你有一頭與眾不同的頭髮,注定要成為萬眾矚目的存在,所以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也無需介意庸人的非議,只會嘰嘰喳喳的麻雀,又豈能明白鳳凰的驕傲?像金子一樣耀眼地活著吧,讓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你的光芒,這是獨屬於你的魅力!如果有人反對你,就用你的光芒閃瞎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再也不敢直視你,隻能低下頭,向你臣服!”司明大聲的鼓舞道。
“我不是很懂……但是,明哥哥你喜歡我的頭髮嗎?”
“當然,你的頭髮就像金子一樣漂亮,所以別再說把它剪掉的話。”
司花S握著拳頭,用力地點頭道:“既然明哥哥喜歡它,那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它,就算別的人都討厭我的頭髮也沒關系,隻要你能喜歡它……”
司明訕笑兩聲,老臉微紅,心中大喊“老子不是蘿莉控”。
這時,遠方一道人影以飛快的速度疾馳而來,輕如飛燕,快勝利箭,卻是顧伯。
“小姐,明少爺,你們原來在這裡,唔,小姐你怎麽掉湖裡了?”
顧伯伸手按住司花S肩膀,內力一催,很快就將她身上的水分蒸發乾淨。
司明問道:“顧伯,特意來找我倆,可是水鏡莊發生了什麽事?”
“老朽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水鏡莊來了一名客人,據說是來自墨家,然後族長便下了命令,全莊戒嚴,未經允許不得進出。”
……
水鏡莊東來閣。
司家擁有話語權的掌權者們齊聚一堂,甚至連數十年不曾露面的老祖宗司鏡熙也拄著龍頭拐杖到場,個個面色凝重,氣勢深沉,如臨大敵。
作為族長的司鏡h開口道:“燕大俠,你方才所說可是真的,八羅孽主真的流竄到水鏡莊周遭城鎮?”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殿堂內唯一的男性身上,此人年齡約莫三十出頭,劍眉星目,神儀明秀,器宇軒昂,背負一具碩大的劍匣,既厚且長,如果換成個子矮一點的人,隻怕要拖在地上。
他的劍雖然藏在劍匣中,但身上的利芒卻是半點不曾收斂,整個人就是一把出鞘的神劍,遠遠看著,都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劍意逼面而來,叫人難以直視,而一身與年齡不相符的深厚根基,更是令人驚歎。
燕驚鴻抱拳道:“不敢對諸位有任何欺瞞,燕某肩負墨俠衛之職,追查福州縣令狐家滅門慘案,發現真凶赫然是惡人榜上第三十二位的八羅孽主宇文東流,燕某不敢大意,召集幾位同事,設下埋伏,雖是成功重創宇文東流,卻未能將他緝捕,之後燕某一路追蹤,數度交手皆棋差一招,直至三日前,又在水鏡莊附近的圓明鎮上發現了此人的蹤跡。”
司家眾人面面相覷,心憂不已。
“據說宇文東流此人原是世家分脈族人,年幼時受主家紈絝嫡子欺侮,致使家破人亡,妻離子散,他僥幸逃得一命,又獲奇遇,魔功大成,回到家鄉的第一件事便是將當年迫害過他的主家親眷滿門盡屠,不論老幼無一活口,之後他更是專門以世家為目標,屢屢出手,殺人滅口,手段極其殘忍。”
“圓明鎮,離本莊也就十來裡路……”
“他可是在逃亡中,若是對本莊出手,不怕暴露行蹤嗎?”
“不好說,這等瘋子未必有理性可言,而且八羅孽主可是堂堂化神境強者,即便受傷也非是易與之輩,本莊僅有老祖宗有一戰之力。”
商討中,忽然一人大聲質問道:“說到底這個八羅孽主還不是被你們墨家趕過來的?原本我們水鏡莊同他根本毫無瓜葛,現在卻要因為你們的無能而擔驚受怕,若是司家有一人因此喪命,必然向你們墨家要一個合理的答覆!”
殿堂內的哄鬧聲驟然消散,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在發言者和燕驚鴻之間徘徊。
司鏡桎厲聲道:“睦兒,閉嘴!”
司花睦不解道:“娘,我又沒說錯,這事本來就跟咱們無關,水鏡莊完全是受了牽連……”
“我叫你閉嘴沒聽見嗎!”
司鏡桎被氣得眼睛都吊起來了,體內氣息抑製不住,散溢而出。
司花睦受氣勢一壓,頓時說不出話來,而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遭到訓斥,更是令她覺得臉上無光,火辣辣的仿佛被扇了一巴掌,當下哼了一聲,甩袖轉身離開。
司鏡桎連續幾個深呼吸,將情緒平複下來,開口致歉道:“朽木不可雕,讓閣下見笑了。”
燕驚鴻苦笑道:“大莊主的話其實並沒有說錯,此事的確因我而起,連累到貴莊,甚是愧疚,大凡有燕某能幫得上忙的,貴莊盡管開口,必當全力以赴, 只求能償還一二。”
司花睦的短淺之舉,反倒讓司家賺到了一份人情,卻是意外之喜,不過眾人可不會因此就感謝她。
司鏡h道:“宇文東流本就是世家之敵,燕大俠不必介意,司家必會鼎立協助,我等會請附近的官府封鎖各處交通要道,嚴禁可疑人士進出,並請畫家門人印刷賊人畫像,貼滿大街小巷,予以巨額懸賞,一經發現,立刻上報。”
燕驚鴻道:“如此就麻煩貴莊了,燕某也不叨嘮了。”
他正要告辭,一直保持沉默的司鏡h忽然開口道:“對付宇文東流這等強者,需萬分小心,尤其是信息傳遞上,最好能隨時保持聯絡,倘若錯過了時機,很可能會讓此獠再度逃脫,而且在搜索一事上,重要的是數量,強者能發揮的作用並不大,因此我建議燕大俠不妨在此住下。”
燕驚鴻一愣,猶豫道:“可是,貴莊的情況似乎並不適合讓外人入住。”
水鏡莊除去本族男性外,從不讓外人入住,燕驚鴻住進來未免有瓜田李下之嫌。
“沒錯,所以我希望燕大俠能委屈一下,暫時住在岸邊的別院裡,未央湖雖廣,可高手用輕功渡河,也用不了幾分鍾。”
“也好,那就麻煩貴莊了。”
燕驚鴻覺得這樣的安排合情合理,欣然接受,沒有絲毫懷疑。
反倒是一旁的司鏡桎,意味深長地看了司鏡h一眼,可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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