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各色鳥鳴聲響徹與天地間,映襯著純淨的天空更加悠遠,連雲山靜謐翠綠,淡淡的晨霧飄蕩在小徑上,王財來幫著方知背著包裹,送她往村道上去。 嘴裡絮絮叨叨地囑咐著,讓她不要因為有功夫就逞強,該軟的時候一定要軟,不會說審時度勢這個詞,但卻用最樸實最囉嗦的語言給詮釋了。
方知微笑的耐心聽著,這樣的嘮叨讓她想起前世的老媽,末世前,自己最反感就是老媽嘮叨,總覺得自己什麽都知道,都懂,怎麽還將自己當小孩般的囑咐,顯得自己很無能,很白癡的樣子。
經歷末世的苦難,她才明白,這樣的重複無意義讓人著急的話,裡面是濃濃關心,只有因為太擔憂,太不放心或是太不舍,太牽掛,才會一遍遍地說,一遍遍的嘮叨,唯恐孩子出門在外一時馬虎大意,出點什麽意外或是受到什麽挫折。
所以,再次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嘮叨,她沒有一絲不耐,而是滿滿的都是幸福,有人關心自己是件溫暖的事兒,末世裡那種從骨子裡的孤單無助,再也感覺不到了。
到了村道,方知將包裹接過來道:“二哥,沒事的,你忘了,我有仙法,”說完,手裡多出個竹箭:“嘿嘿,誰也傷害不了我的,找到孩子,我就背起孩子往家跑,看到小花跑的速度了吧?我比她差不到哪去?”說完,方知調皮地眨眨眼。
王財來無奈地伸手揉揉方知的頭髮,這是多少年都沒有的動作,畢竟兄妹都長大了,所以這樣親昵的動作越來越少,這時,他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內心的複雜情緒:“芳枝,無論你怎麽做,首先要保證自己安全,你要是有事了,不說娘能不能承受的了,就是小包子和小花可要落入趙家人的手裡,即便我們做舅舅的,也干涉不了。”
方知當然知道,這就是這個社會的規矩,屬於國家法律保護范圍,誰也打破不了,所以她不怕趙家人耍什麽陰謀詭計,卻怕趙家人將她休了,因為女人一旦被休,就沒有看護孩子的權利,小包子和小花就會合法地落入趙家人的手裡,賣掉或是打死,法律及整個社會都不會追究他們的責任,因為他們是長輩,有權決定他們的未來及生死。
“二哥,我知道了,我會安全回來的,放心吧,”方知上前抓住王財來的手鄭重地道:“這幾天還需二哥多受累。”
王財來拍拍她的肩膀道:“快走吧,省的小包子他們醒了,在追來可要耽擱時辰。”
方知揮手告別,然後運用起異能飛奔而去,看到只剩下一溜揚起的塵土,卻不見方知的影兒,王財來慢慢地露出笑容,然後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哈哈大笑起來。
妹妹變化真大,不過比原來有意思多了。
與郝爺匯合的地點在鎮子的南口,方知快到鎮子時,就停住腳步,按照正常的行走速度進入鎮子。
這時鎮子上已經熱鬧喧嘩起來,許多的商隊早早從客棧裡將馬車裝好,排好隊形等著出發了。
方知快速地往南口走,還有一段距離,就見到那幾個被喂了毒藥的打手,站在一輛馬車邊上,正往這邊張望。
還不錯,挺自覺的嗎,方知嘴角翹起,心中為自創毒藥而得意。
其實她不知道,郝爺一大早派人去叫余德,想讓他一起去,一方面他是這些事的參與之人,另一方面,郝爺想借匪徒之手做掉余德,畢竟他是個重要證人,事情一旦暴露,對自己很是不利,所以就想將余德帶著。
可是,余德突然病了,起不了炕不說,還口不能言手不能動,一家子頓時亂了起來。
聽到手下的稟報,郝爺後背發涼,難道是毒藥提前發作了?他急忙詢問那幾個被喂了藥的手下,發現他們都沒有異常,這才放下點心,可是後來一想,覺得這件事很蹊蹺,以多年戰鬥中積累的經驗來看,余德突然變成這樣,定跟那女人有關。
此刻,他更感覺到那個女人功夫的深不可測,思前想後,還是好好配合這個女人找回孩子吧,一方面自己需要解藥,另一方面,還是別惹這個女魔頭了。
所以,郝爺很體貼地找了兩輛馬車,一輛他自己坐,另一輛給方知,這樣的恭謙安排,讓方知很滿意。
不過方知更想騎馬,那樣速度會更快些,可是郝爺昨天受傷,騎馬啥的自然不行了,於是方知快步上前,點點頭朝大家打個招呼,就上了給自己準備的馬車,隨即用異能傳出話:“走吧,速度快些,路上別耽擱。”
這聲音不大,但是在繁亂的南口,大家卻都聽的很清,像是在他們耳邊說話般,尤其是那口吻中的冰冷氣息,讓他們齊齊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郝爺的手下立刻快速上馬,然後護著兩輛馬車往南邊疾馳而去。
無名山自然是因為無名才這般稱呼的,無名山位居在越HN邊,地處偏僻不說,山上還怪石嶙峋的,尤其是不了解無名山的人,一旦上去很容易迷路,同時有人藏在巨石後面往下射箭,大有一夫當道萬夫莫開的架勢,這也是土匪為啥選這座山盤踞的目的,官兵來剿匪,也會因為地勢而落不到好。
這些年之所以沒有引起當地官府注意,一方面這群匪徒不是經常作案,而是尋找到大魚後才出手,另一方面也沒有下山禍害鄉裡,即便有時下山會搶或是綁票,那也是以富豪為首選對象,而且堅守:只要給錢,絕不撕票的規矩,所以還沒有到人神共憤的階段。
去無名山需要過越河,越河的河面不算寬,但河水湍急,來往的船隻都需技能高的船把式擺渡,當然收費也不低,尤其是像他們又要運馬車運馬匹的。
方知下了馬車,她們走了一天到了這個渡口,要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一早過河。
郝爺的手下已經提前安排好,河岸邊有很多的簡易客棧,都是給行商或是過河的人準備的。
碼頭上亂哄哄的,有卸貨的有裝貨的,還有許多的小販和租賃牛車馬車拉活之人穿插其中,吵吵嚷嚷地做著生意。
這時,從一艘船板上走下幾個穿著盔甲,帶著刀劍的軍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個身材高大,右臉頰上有著細細一道傷痕,面色冷峻的男子,他目光凌冽,氣勢不凡,讓周圍的人不由自主地就往旁邊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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