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綰看著夏仕,突然莫名的歎了口氣,她看著不遠處含微的屋子,突然開口說道:“也許有一天你會非常後悔自己做的這些事情,到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失去了什麽。”
此時夏仕還不知道顧綰這一番話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就會知道了。
此時晨光正好,一同外出的含微和隋白手牽著手從門外進來,隋白是個非常冷淡的時候,大概只有在面對含微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笑容,含微的臉上則是一直帶著笑,顧綰也曾經有這樣的時候,自然知道兩人此時正是情正濃時,只是此時夏仕的一雙眼睛,倒是透出一絲絲別樣的感覺。
含微歡快的走過來,可是在看到夏仕的時候,臉上的那一絲歡快,頓時消失了。
隋白也敏感的感覺到這個人似乎分外不同。
“夫人,我們回來了。”
含微說完之後,就站到隋白的身後,似乎不想要看到夏仕,夏仕看著含微,輕輕的說道:“含微姑娘,實在是抱歉。”
含微此時並沒有大方到說出那句沒關系,可若是真的要讓她怪罪夏仕,她卻覺得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雖然說沒關系的話,肯定會有些虧心,但是因為你的原因我遇到了隋白,卻也算是一種幸運了吧。”
“那就恭喜含微姑娘了。”
夏仕說完之後,便告辭了,顧綰看著夏仕離開的身影,微微的歎了口氣。
她對著含微說道:“含微,我和隋白有些話要說。”
含微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離開了。
顧綰走進屋子,從屋子裡拿出來一封信,交到了隋白手中,對著隋白說道:“雖然我知道這樣非常的不人道,但是沒有辦法,我必須要去和王偕見一面,此時我身邊沒有什麽可靠的人,剛才那個叫做夏仕的人,我並不信任。”
顧綰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隋白的眉頭皺了起來。
“多久?”
“可能是半年。”
隋白摸索則那封信,顧綰又開口說道:“等到我弄清楚了那件事情之後,你和含微就自行離開吧,想要去哪裡都行。”
“好,一言為定。”
“只是在出發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顧綰和隋白輕裝上陣,拿著沈浪的腰牌到了應天府大牢。
楊彥閣便是關在此地,在監牢的深處,這楊彥閣已然是形容枯槁,顧綰幾乎不敢相信這位便是之前那位風流的金陵公子。
“楊公子,我們是來救你的。”
顧綰開口說道,楊彥閣抬起頭來。
此時站在顧綰身邊的正是趙文華,楊彥閣看了一眼趙文華,突然嘲諷的說道:“如是夫人倒是好手段,竟然把這位欽差大人都說服了,在下佩服。”
顧綰並不知道這位滿腔的怨氣到底是為何,只是顧綰自己也沒有必要生氣。
她此時只是來救人的。
“趙大人,放人吧。”
這趙文華顯然有些不甘心,他廢了如此大的勁兒才將人給關了起來,如今說放人說放人,實在是讓人心中不是很舒服。
顧綰斜眼看向趙文華,站在顧綰身邊的隋白也看了一眼趙文華。
“放人。”
楊彥閣被人拉了出來,身上的傷口已然發膿潰爛,並且散發著一種惡臭。
這趙文華捂著鼻子,開口說道:“這都是什麽味道啊!”
顧綰笑了笑,對著趙文華說道:“這件事情也結束了,趙大人也可以回京城複命了,就此別過。”
顧綰正要帶著楊彥閣離開的時候,這楊彥閣突然掙脫獄卒,朝著趙文華吼道:“你把玉屏兒藏到哪裡了?”
這趙文華頓時一陣心虛,
此時那位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已經被自己收入房中,自然是不願意把人給放走的,於是開口說道:”玉屏兒已然是我的妾室,你這刁民想幹什麽?”楊彥閣一聽到如此,頓時氣得撲到趙文華身上,可是卻被一旁的獄卒攔住了。
顧綰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觀。
趙文華有些生氣,冷聲說道:“還不快走,難道還想要在這地方久呆不成?”
顧綰給隋白使了一個眼色,隋白便把人帶走了,出了大牢之後,夏仕帶著一輛馬車,在外面等著,顧綰將人交給夏仕之後,就帶著隋白一起離開了。
晚間用膳的時候,顧綰吩咐張媽媽多做了一些飯菜,說是有人要來。
果不其然,還未開飯的時候,已然換了一身衣服的楊彥閣和夏仕登門造訪,隋白對這個夏仕本來就沒有什麽好感,看到他來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 顧綰把含微支了出去。
這隋白的臉色才算好一些。
楊彥閣還未打招呼,就直接走到顧綰身邊,對著顧綰說道:“如是夫人,你應該知道我和王偕的關系,所以你一定要幫我。”
顧綰眉頭皺起,此時她最聽不得這樣的話。
“楊公子這樣的話,倒是讓我有些無話可說了。”
“在下拜托夫人,幫我把玉屏兒救出來。”
顧綰有些輕蔑的說道:“你怎麽知道玉屏兒不想要呆在趙文華身邊,說不定她心中很願意呢?”
顧綰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語秋,語秋手中的菜突然掉到了地上,這張媽媽趕忙說道:“語秋你這丫頭怎麽這麽不小心呢?”
此時語秋的神色有些恍惚,顧綰端起一杯茶水在唇邊抿了一口,而後開口說道:“楊公子倒是癡情,竟然對這樣一個女子念念不忘,我是應該說你深情呢,還是應該說你傻。”
顧綰本以為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位公子哥應該會生氣,可是讓人意外的是,這位竟然只是歎了口氣,他對著顧綰說道:“只要夫人能夠幫我,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顧綰有些意外,但還是開口說道:“好,一言為定。”
顧綰自然是要留飯的,只是這兩人吃的一個比一個心事重重,用過晚飯之後,顧綰邀請夏仕在花園之中散步,夏仕欣然應允。
只是漫步與月下的時候,這夏仕卻突然歎了口氣。
“如是,你不能不這樣做嗎?”
顧綰頓時有些意外,她以為他會提起含微,可是他居然將話題引申到她的身上。
夏仕果然還是夏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