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麽了?剛來的?”吳宇倒在地上,身邊圍滿了人,看著他眼睛之中充斥著淡漠。
“應該是,要不能折騰成這樣?”
“也不知道身上有沒有什麽好東西,要是有的話,那就賺大了。”
“呵呵,一個剛來的人,身上能有什麽好東西,而且拿新人的東西,你也不怕管理處找你?”
“說的有道理,那還是算了吧。”那個眼中露著貪婪的壯漢搖了搖頭,似乎是覺著有點可惜,“那這小子怎辦?就扔這了?”
“要不你把他送管理處?”
“呵呵,誰愛去誰去,死了更好。”
那些圍在周圍的人,說著話,又很快的散去,這裡沒有人會閑著去管那些無聊的閑事,就好像眼前的吳宇,在這裡死活對於所有人來說都好不重要。尤其是活著,他們更希望自己身邊的那些人,那些魔鬼趕緊去死。
“看什麽看,都給我滾。”穿著黑色長袍的男子,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出來,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吳宇,眼睛裡沒有任何的感情。
而周圍那些無聊看熱鬧的人,看到這名黑衣男子的出現,都下意識的縮了縮腦袋,然後瞬間消失的一乾二淨。
“哼,又一個傻子。”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吳宇,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屑,伸出手將後者從地面上拎了起來,接近三天沒有吃東西,吳宇的身子很輕,只是一隻手就輕松的將後者如同一隻小雞一樣,從地面上拎了起來。
“哐當。”吳宇背後的黑色包裹,重重的掉落在地面上。
“這是什麽?”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那個包裹,眉頭微皺蹲下身子將包裹打開,一柄黑色沒有任何紋縷的利劍,躺在包裹中,“都餓成這樣了,還帶著這把劍?真是閑的。”
搖了搖頭,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劍拿了起來。如果換成別人,他或許真的不會去管,但是看著吳宇身上同樣其黑色的衣服,後者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執行者?如果是的話,跟自己也還勉強算得上是同行吧,畢竟都是神的仆從。
再次睜開眼,吳宇的身體就如同散架了一樣,他甚至都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骨骼之間的縫隙,每一個縫隙都那麽打,仿佛能夠將那些死人的顱骨,給一個一個的塞進去。
“醒了?”吳宇躺在床上,鋪著白色的被單,蓋著拍色的杯子,就如同躺在太平間裡一樣,“醒了就趕緊滾,這地方不是用來收留殘廢的。”
黑衣男子坐在桌子前,擺弄著手機,聽到吳宇的聲音,抬了抬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玩著自己的手機遊戲。
“是你救的我?”吳宇看了他一眼,臉上同樣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因為此刻他能夠感覺到的,就是身體裡一陣接著又一陣的饑餓感,那種感覺灼燒著他的胃,一點一點的,仿佛要將那個用來承裝食物的容器,燒成碎片。
“算是吧。”黑衣男子點了點頭,房間不是很大,沒有任何的窗戶,就只有腦袋頂上的一盞燈,忽閃忽閃的,時明時暗。
“對了,這東西帶上。”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黑衣男子站起身來,走到桌子邊從抽屜裡掏出一個銀色的手環,扔給吳宇,“你要是沒有這個,進到裡面的城市,會直接被人通緝。”
“這是什麽?”強撐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沒有任何猶豫帶到了手上,這東西他當然聽獸王說過,那種用來計算殺戮值的手環。
“就是記著你殺了幾個人,沒什麽大用。”中年男子又做回到椅子上,臉上一片麻木,“行了,沒別的事了,捏可以滾了,要休息就上外面休息去,這裡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吳宇點了點頭,哪怕此刻他的身體已經絕對是強弩之末了,但他還是站了起來,“不管怎麽說,謝謝。”
“嗯。”頭也不抬,只是點了點,然後就再也不管他了。
雖然胃部還是一陣接著一陣灼熱的疼痛,但是嘴唇卻有了些許的濕潤,或許已經給自己喂過一些食物和水了吧,態度上確實是冰冷,更何況每天都對著一些陌生人,難道還要他每天都露著漂亮的微笑去說,歡迎來到東域,但這裡是我辦公的地方,現在請你出去麽?
抱歉,那只是個玩笑而已,走出門,已經是第二天甚至是第三天了,但是究竟睡了多久,吳宇也不知道,七宗罪拿在手裡,就如同千斤重物一樣,甚至讓他連走路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只是剛剛出門,吳宇靠在牆上,大口的喘息著,或許真的是走的有點急了,甚至都沒有問這裡的貨幣究竟是什麽樣的,都沒有去問。
揉了揉腦袋,似乎是有點煩躁,來的時候還是帶了血錢的,只不過在這裡究竟能不能用,他也不是很清楚。
小屋附近,就有一家不大的餐館,不乾不淨的,桌椅都已經有些破舊了,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坐在那裡,喝著酒放肆的大聲狂笑著。
“老板, 吃飯。”吳宇走過去,強撐著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正常人,雖然眸子裡有些無神,但是卻也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已經有三四天沒有吃過飯的人了。
“吃點什麽。”老板叼著煙走過來,看了他一眼,扔出一張菜單。
吳宇接過來,看了一眼,“一碗牛肉面,一份洋蔥拌牛肉,一份疙瘩湯。”
“就要這些?”老板點了點頭。
“嗯。”
“等會,做好了就給你端過來。”老板點了點頭,晃晃悠悠的又走回了後廚,過了不久,就傳出火焰燒灼著鍋底的呼呼聲。
味道,這種東西對於此刻的吳宇來說,已經不會重要了,因為對於他來說,此刻唯一重要的就是填飽自己的肚子。
所以面對著剛端上來,甚至還有些微燙的拉麵,他甚至都沒有考慮,就大口的吞食著,咀嚼起來,因為對於他來說,此刻也只有食物,才能讓它的身體,暖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