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西利森家族士兵”攤開雙手,不以為然,然後又提起戰刀朝著他身後的方向指了指。
未等那名西利森家族士兵反應過來,他隻覺得背部突然傳出來一陣劇痛,強忍著扭過頭來,發現另一個同伴正冷冷的看著他,再次抽出了戰刀又捅了進去……
自始至終,這名西利森家族的士兵也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在並肩作戰的同伴,臨陣突然倒戈相向,同樣的事情,在整個西利森軍隊內正不斷的上演,在齊刷刷的被砍倒一大片同伴之後,剩余的西利森家族士兵才終於反應過來,他們紛紛拿起武器,一臉戒備的望著四周,任何一個妄圖想靠近他們的,都將是他們的敵人,只要誰敢走過來,必定將要做好承受住他們蓄力一擊的準備,
親眼目睹了身邊發生的慘劇,讓他們的情緒已經達到了一個緊張的臨界點,也許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都有可能引起身邊的同伴大吼著衝了過來。這其中最倒霉的,應該說是這些剛才還積聚得最密集陣型中的士兵們,由於互相間擁擠不堪,根本就沒有足夠的空間讓他們給自己在戰場上留一塊足夠的空地上,大部分人都是警惕的堤防著身邊的同伴,只要誰稍微有一些異動,立刻會引來周圍無數的攻擊,甚至於一個士兵不小心咳嗽了一下,都會引起一片軒然大波……
曾經有一位軍官不信邪,眼看著西利森家族的陣型大亂,看到尼斯特家族的對陣已然再次集結完畢,,他大吼著讓其他士兵讓開一條路,以便他重新組織陣型,在他才走了幾步路之後,突然身邊的一位西利森家族士兵大吼一聲,“他是女乾細”,然後直接將他砍翻在地,還未等他明白在呢麽回事,那些不明就裡的士兵們立刻蜂擁而上,將他亂刀砍死,身上至少中了幾百刀,那血肉模糊的樣子,簡直連他的媽咪都辨認不出來,而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突然反應過來,說這名軍官是女乾細到底是依據的什麽?
這個時候再回頭找,之前那前高呼那名軍官是女乾細的士兵,在這鬧哄哄的場面中哪裡還找得著他的蹤跡。
事情的發展變得越來越無法控制,任何一個試圖想重新調整西利森家族軍陣,挽回頹勢的軍官都會很快的被人乾掉,而那些乾掉他們的“西利森家族士兵”,在戰場上又是那麽的樸實無華,就算有眼尖的西利森家族士兵發現他們,但又會很快的被其他趕來支援他們的“同伴”趁著混亂背後來那麽一刀,而其他的西利森家族士兵,只能看到局部戰鬥激烈的雙方互指對方是女乾細,但是卻又無能為力,軍服完全相同,根本分辨不出來那些人是真正的自己人,原本緊密的佔據戰場優勢的西利森家族軍隊,就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完全的弄成了一團糟,甚至連基本的戰陣都無法組建了,眼看著密密麻麻的尼斯特家族軍隊緩緩的圍了上來。
那些幸存下來的真正的西利森家族士兵,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酸楚,這尼瑪到底是打的什麽仗,明明是自己這一方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但是卻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
即便每個西利森家族士兵心中都清楚,埋伏在他身邊的那些可惡的女乾細們人數遠遠不如他們多,但是他們卻仍然毫無辦法,因為他們根本無法分辨出到底哪一個同伴是真正的同伴,那一個才是潛伏著的敵人。
這仗打的實在是太憋屈了。
……
高坡上
黃飛一臉平靜的看著前面戰場上混亂不堪的場面,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這種局面是他早就已經料想到的。
“命令斯特亞率領軍隊從右路向左路進攻……”
“命令少司從左路向右路發動進攻……”
“命令泰安所部隨機配合……”
一道道命令從他的口中發布出去,旁邊的旗手不斷的打著旗語,那兩面綠色的旗幟在寒冷的天氣中猶如死神的幡旗,每揮舞一下都意味著要有無數的人因此而喪命。
坎德在一旁靜靜的看著黃飛,在紅曰的光輝下,黃飛的身體輪廓仿佛被罩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看上去頗有一種威嚴的感覺。
無論何時,無論遇到什麽問題,黃飛呈現給坎德的感覺,永遠都是那麽的從容,那麽的淡然,就如同去酒樓吃飯點菜一樣平常,在他臉上的表情就仿佛有一種魔力一般,哪怕遇到再困難的事情,當坎德匯報給黃飛時,當他看到對方笑眯眯的看著他時,總是心中突然感到羞愧難當——就這點事情還要勞煩大人,這特麽的難道還算是一件事嗎?
不知道怎的,坎德始終有一種感覺,自己面前的黃飛,根本就是為戰爭而生的人,說他是戰神之子也毫不為過,那種敏銳把握戰機的能力,那種運籌帷幄之中的氣質,那種無以倫比的氣場,足以讓任何一個和他為敵的對手顫抖。
而最可怕的是,黃飛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那種瘦弱不堪的形象,完全讓他的對手提不起任何的警惕之心,往往只有真正與之交手後,才能夠發現此人的可怕之處,而在這時候,往往結局已經注定,無法改變。
在大商帝國十年的時間中,黃飛幾乎成為了每一場重要戰役的關鍵點,以一己之力,完全操控了整個帝國戰爭的走向,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所有知道他事跡的帝國軍官全部為之傾倒。
時隔一年不到,黃飛又來到了這裡,以二萬多人的聖亞哥地區家族聯軍,不但攻克了西利森家族的中心依托克城,同時又進攻盧克地區,逼迫易麗爾家族軍隊不得不揮軍返回,同時又在南薩斯城城下,利用西利森家族的麻痹大意,終於奠定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以目前戰場上的狀況來看,西利森家族的軍隊的失敗已經基本確認了。